那人其實是在為他寬解帶。這種想法一出現，心中便仿佛有隻野想籠而出。

不多時，墨非走出來，正巧見惜之端茶。

“惜之，把盤蹋上的服收拾一下。”吩咐完，墨非又對巫越道，“如此淩，實在失禮了。”

“無妨，過來坐。”巫越垂下眼，藏起那不可言說的心思。

墨非坐下後問：“不知主公深夜造訪，有何要事？”

這是巫越第一次進的院子，雖然住的地方離他的主臥室不遠，但一直以來，巫越都沒來過。

“也無大事，隻是清夜難眠，便突然想來找浮圖小酌一番。”巫越喝了口茶，淡淡地回答。

喝酒？墨非酒量其實還不錯，但從來不輕易在人前喝酒，這是自我保護也是一種謹慎。

想了想說：“喝酒傷，主公若不介意，便和浮圖一起喝幾口湯如何？”

“喝湯？”

墨非點頭：“浮圖喜歡煲湯，特別是天氣日漸寒冷，喝湯可健暖胃，故每晚浮圖都會在自己的廚房裏煲上一盅湯。”

“浮圖親自煲的湯？”巫越頗有興趣，這個時代雖然沒有君子遠庖廚的說法，但一般男子是不屑於廚事的，當然，大多貧困百姓不講究這些。

“是的。”墨非詢問，“如何？主公願意嚐嚐嗎？”

“當然。”

墨非這才吩咐惜之去盛湯。

今晚做的是蓮藕排骨湯，做法簡單，但味道不錯。前段時間特意人製作了提煉鹽的工，雖然不能大量提煉，但隻是製出自己要用的還是足夠了。所以盡管墨非沒有太高的廚藝，但是用鹽做出湯菜還是很味的。

一口湯下肚，頓時覺渾一暖，巫越有些意外這味道的香濃，原本有些躁的心竟然因為一碗湯而慢慢平和下來。

“想不到浮圖的廚藝如此高超。”巫越誇道。他吃過的味佳肴多不勝舉，卻從沒像今天這般愉悅。

“主公過獎了。浮圖也隻是為了一飽口腹之，除了煲湯，其餘菜肴可就不擅長了。”

巫越道：“剛才浮圖說每晚都會煲湯？”

“諾。”

“那浮圖是否介意多加一人份？”

“主公的意思是……”不是吧？不是吧？您老人家想天天來？

“浮圖所做的湯甚合本王胃口，本王每晚理完公事後時常會覺腸轆轆，而廚房裏那些菜，本王都吃膩了。”

“呃……浮圖可以將這些湯的做法給主公的廚子。”重點也就是鹽的不同而已……

巫越目一凜，道：“浮圖這是在拒絕嗎？”

墨非沉默了一會才說：“既然主公不嫌棄，那浮圖必整席以候。”麵上平靜無波，心底卻在捶頓足，剛才和他喝酒不就得了，喝什麽湯啊！

“如此甚好。”巫越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第二日，巫越派人送了不食材，還讓人告之，但有所缺，直報便可。同時，他還找來了戎臻最好的裁為墨非量做，挑的是最好的布料，用的最貴的香料。雖然還稱不上奢華，但絕對是其餘人沒有的特殊待遇。

上卿浮圖得此恩寵，再次風頭無兩。

如果墨非知道一碗湯會引發這樣的後果，那麽打死也不會再攛掇巫越喝什麽湯！以後巫越讓喝酒絕對不喝湯！

現在每晚巫越來時最先問的一句肯定是：“今晚喝什麽湯？”

墨非會做幾十種湯，平時總會換點花樣，所以巫越也跟著刁了。

當然，除了喝湯之外，巫越還會找墨非下棋品茶，或研究書法，或討論時局。兩人和諧的“夜生活”就這樣展開了，巫越十分這種輕鬆，每次從墨非這裏回去，他都能安然睡。而墨非也從一開始的勉強，到後來的淡然之。

事實上，與巫越相也沒想象中那麽難熬，在慢慢識之後，墨非有時甚至連禮節都省了，時常將這個手握重權的男人當作了普通人。

不管其他人看著是否驚世駭俗，但起碼巫越很滿意如今與墨非的親近。兩人都沒發現這樣的狀態已經超過一般君臣的距離，巫越是不在意，墨非則是已經習以為常，結果反而忽略了。

最了解況的大概就是巫越和墨非兩人的奴仆，他們對這方麵十分敏[gǎn]，那兩人之間越來越濃鬱的曖昧實在太明顯。巫越那熾熱的目在私下裏幾乎不加掩飾，可是墨非卻依然毫無知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對此都沒有一點經驗。在導師嚴厲的教育下長大，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平時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談說。

惜之和悅之都看出來了，他們不時用某種莫名的眼神看著，卻沒人點破。

“冬季臨近，各國會開始休兵，戎臻也進休養期，浮圖認為目前有何可發展的？”巫越一邊品茶一邊問。

墨非用袖子擋住帶著困頓的哈欠，回道：“主公不如開辦學舍吧。”

“開辦學舍？”

“主公門下才士眾多，其中大多數閑置，不如開辦一所公學，大量吸收學，以那些才士為師，傳道授業。如今造紙又有了一定的規模，教材編撰更加簡便。人才的培養是未來的重點，主公何不先行一步？”

“好主意。”巫越輕磕桌麵一下，又問，“浮圖是否已有了規劃？”

“嗯……校舍選址，先生選拔，學生招募，招募條件，教材編撰，考核方式……”墨非跪坐在盤蹋上，上卻斜靠著窗臺，一手支在額邊，一副昏昏睡的模樣，聲音也越來越低。

“浮圖？”巫越輕聲喚了一聲。

墨非呢喃幾聲，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擋不住睡意。

最近巫越離開的時間越來越晚，所以導致時常睡眠不足，後來慢慢放下心防，所以睡意一來也沒多做抵抗。

迷迷糊糊間，覺自己被攔腰抱起，然後被放到悉的床榻上。

墨非下意識抱過被褥，角微微揚起。

這種滿足的表可是難得一見，因為麵癱，墨非的臉上從來不會出現過於誇張的表，連微笑都很有過。然而笑容卻在此時出現了，帶著一種說不出慵懶，讓人的心都跟著了。

巫越看得出神，那眉那眼那，無不吸引著他。

他俯靠近，輕輕吻上了那已久的，細細品嚐，舌齒相。

隨著慢慢深，巫越的氣息越加重。他的沿著臉頰，緩緩朝脖頸而去，一隻大手也上“他”袖中的臂肘……

“嗯……”墨非突然[yín]一聲，無意識地拉過被褥，將腦袋藏其中，也將巫越的進攻擋住。

巫越作一頓，下年如罌粟般，令他心中念狂熾。可是看到“他”上的男子服飾，他眼中閃過一掙紮。以他的份地位，誰也拒絕不了他的歡寵，可是這個年才華出眾，他若強地將其占有，很可能會毀了“他”。“他”的才，他想要，“他”的人，他亦想要。兩者卻難以兼得。

“浮圖，本王該拿你怎麽辦？”巫越側躺在墨非邊，輕輕自語。$$思$$兔$$網$$

這次他停下了，可是他還能忍耐多久？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定力產生了懷疑。

浮圖，不要背叛他，也不要離開他，否則……

第一卷：聲名鵲起商辯

第二天醒來，墨非覺有些腰酸背痛，懶腰，發現自己穿著昨天的服睡一晚。皺了皺眉，回想著昨天是怎麽睡著的？本來還在和巫越聊天，似乎說到了開辦書舍什麽的，然後……

然後就睡著了？當著巫越的麵就這麽睡著了？

墨非默然。

“大人，您醒了。”惜之端著一盆水進來，照常服侍墨非梳洗。打量著自己的主子，墨非的作息很規律，再晚睡覺都能按時醒來，隻是沒想到昨夜陪了殿下一晚，“他”依然起得來……

墨非洗漱完畢，坐到鏡臺邊，惜之自然地取過梳子為整理頭發。

“大人的頭發又又順，若是長長，必然很。”惜之一臉羨慕道，“隻是大人的頭發似乎長得很慢？”

墨非心中一，這個問題以前也注意到了，隻是沒太在意，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不僅的頭發不再生長，連人每月一次的好事都慢慢停止了。雖然不用再為衛生巾煩惱，但沒有了這個，還是個正常人嗎？不會某天醒來，就變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吧！

若是如此倒也好，起碼不用擔心別被曝了。可是，若不能找出變化的原因，心中始終不踏實。

無厘頭的事還是先擱著吧，穿越本就是件離奇的事，再多一件也無所謂。

“惜之，我昨晚可能有些失禮，主公生氣了嗎？”

“生氣？”惜之奇怪道，“殿下怎會生氣？他清晨離開時看起來心不錯。”

“清晨離開的？”墨非一頓，遲疑地問，“主公昨晚在這裏過夜？”

“是啊，您就是殿下抱回房間的。”惜之用曖昧的眼神看了看墨非，心底絕不相信殿下昨晚什麽也沒做。

“那……那……”墨非不知道該問什麽了。今早起來全完好，顯然沒被怎樣，但是和巫越同床共枕一晚上總有點怪異，“那……還有人知道主公在這裏過夜嗎？”

和巫越之間本來就有一些不清不楚的流言，若是再被人知道兩人過了一夜，那還不知被傳什麽樣子。

惜之回答：“應該隻有殿下的奴仆知道。”隻是暗中有沒有關注就不得而知了。

顯然墨非也想到了這一層，不過如今已事實，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苦惱這個，隻要以後注意一點即可。巫越是個頗有能力的男人，與他聊天往往會有不啟發，談一來，就忘記上下級別了。

這時，悅之過來通報：“大人，殿下請您去議事廳。”

墨非重新換了件外袍，整理完好便前往議事廳。不過心中奇怪，以往議事前不會有人特意來催，因為時間都是固定的。難道今天有什麽特別的事嗎？

“這群該死的商賈，真當本王拿他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