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這一天，族學裏放假。桑梓照例去了養院去給靈瀦們清掃籠舍。

雖然每次清掃隻能給桑梓增加一點的貢獻值，但兩年累積下來，桑梓的貢獻值也攢夠了二百多點，份例更是厚了不。

籠舍裏的靈瀦們早就習慣了桑梓，在看見桑梓走過來後，這群大爺們懶洋洋地站起，給桑梓讓出了地方。

大概在這群靈瀦大爺們的眼中，桑梓就是個替它們鏟屎的下人吧。

桑梓運轉著斂息訣，作麻利地收拾地麵、再用水衝刷幾遍。一切清掃完之後，桑梓還不忘拿起刷子，就著水流給這群靈瀦大爺們刷了一遍子。

一切工作做完之後，養院的巫乘軒管事遞給了桑梓一張特製的憑條，表示桑梓已經完了今天的工作，可以去崇文院裏登記貢獻值了。

桑梓覺得每周跑兩次崇文院太麻煩，就把憑條都攢著，每個月隻去崇文院一次，集中把之前的貢獻值給登記上。

崇文院裏的巫寧瀾管事已經非常悉桑梓的行事風格了，在看見桑梓又抱著一大堆憑條的影後，便習以為常地拿出了刻錄符筆。

“這次還是補記之前的貢獻值，八點？”巫寧瀾手接過桑梓的份命牌，又掃了一眼那八張憑條。

桑梓點了點頭，依次把八張憑條擺開，放在了巫寧瀾的桌子上。

巫寧瀾掃了一眼，看見是八張無誤後，便拿起刻錄符筆，把新的貢獻值記錄在了桑梓的份命牌之中。

記錄完畢，巫寧瀾按著新的貢獻值，把桑梓這個月的份例給了。

低級靈石二百零二塊，煉氣期中級五行符篆各兩張，煉氣期中級補靈丹藥六顆，初級煉材料兩塊。

桑梓把這些東西分門別類地用小袋子裝好，然後一起塞進大包裹裏，接著把比還要高的包裹往背上一撂，步履輕快地跟巫寧瀾告了別。

坐在巫寧瀾旁那個新來的男管事，目瞪口呆地看著桑梓背著那個巨沉無比的包裹離去的背影，半晌才結結地問巫寧瀾：“這、這是誰啊？”

“你不認識？”巫寧瀾挑了挑眉。

男管事“啊”了一聲，一臉疑地看著巫寧瀾。

巫寧瀾對著男管事聳了聳肩，“知崇家的小兒。”

男管事立刻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啊，是啊。就是那個四歲就學會了斂息訣，煉煉得力大無比的小怪！”

巫寧瀾了角。

而此時的桑梓，還不知道在大部分巫家人的眼裏，已經是小怪一般的存在了。

小怪本人，正齜牙咧地擺著超越人類度極限的作，一邊擺作一邊一臉虛地複習中期考核的容。

站在桑梓旁的裔，表嚴肅地把桑梓的又往下了。

桑梓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難得地跟裔服了個，聲語地問裔，“大祭司，還要練多久啊？”

“兩個時辰。”裔頭也不抬地回答著桑梓，然後把站在一旁的仔仔抱上了桑梓的背部。

背部，桑梓不由自主地上往前爬了爬，好讓脊背直。

“嗯，這樣作就對了。”裔這才滿意地坐下來，監督著桑梓繼續複習功課。

桑梓忍著疼看了一會兒書，然後扭頭問裔：“大祭司，我一直忘了問你，我幹嘛要做這種違反人類生存規律的作啊。”

裔聽了桑梓這話後，又開始用看傻子似的眼看著桑梓了。

深呼吸了三口氣後，裔在心裏告訴自己：崽犯傻是正常的，自己不能因此而覺得心煩氣躁，要好好地教導崽，爭取不讓崽再次犯傻。

做好了心裏建設的裔，盡可能心平氣和地告訴桑梓：“煉能夠增加骨骼的強度，但是相應的，強度增加了，韌就會變差。你看那些堅無比的煉材料，有哪個是能被輕易彎折的？”

裔頓了頓，繼續往下說：“所以到了煉第二層之後，你就需要配合著這些作，在增強骨骼的堅度之餘，盡可能多地增加自己的韌度。”

桑梓委屈地保持著違反人類常識的姿勢，努力地複習起了功課。

這是在為第二天的中期考核做準備。

在巫家族學裏，能否從中級班級升到高級班級，關鍵要看是否通過了中期考核。

中期考核涉及的容很多，範圍更是涵蓋了族學初級班級和中級班級所教授的全部容。

八年中學習到的知識都需要進行考核，所以中期考核會一直持續兩個星期。

中期考核的前三天是筆試。

筆試範圍五花八門，既包括聽音寫字這種比較簡單的容，也包含默寫所有基礎道家典籍這種稍難一些的題目。

除此之外，周經脈竅的名稱、走向、功效、修煉時應注意的事項這些，也會考到。更有計算方位這種陣法基礎知識要考。

筆試的這三天裏，桑梓了上一場的試卷，就匆匆忙忙地投到下一場考試的複習中去，就連每天清晨泡藥浴的時候，都在默背各種典籍和竅名稱。

等完了最後一場筆試的試卷，桑梓癱在椅子上，覺得自己差不多了個廢人。

同樣被中期考核得不行的巫晃晃，掙紮著挪到了桑梓的旁，試圖跟桑梓對個答案。“最後一道題，算出來是震兌六位麽？”

桑梓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巫晃晃就又手捂住了的，“算了，你別說了，萬一錯了我不了。”

人仰馬翻的筆試過去之後，中期考核來到了第四天，麵試。

麵試分兩場，上半場考經絡，下半場考陣法方位。

桑梓走進考場的時候，就看見考場最後麵放了一排桌子。

桌子後麵坐著中級班裏的六位夫子，還有高級班上的十二位夫子，除此之外，巫家家主和二長老也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上。

桑梓挨個給這些大佬們打了招呼。

巫行雲夫子笑著點了點頭，告訴桑梓，“不要張。”

再然後，一臉嚴肅的巫家二長老拍了拍手，房間右側的門被推開了，從門裏走出了八個人。

兩個小孩子，兩位老年人，兩位中年人，兩位年輕人，男各半。

兩位年輕人都是標準的材，而兩位中年人則是心寬胖的型。

八個人中，所有的男都赤/著上半，下半穿著白的修子。則穿著包裹全的白服，出了清晰的廓。

巫家二長老敲了敲桌子上的小鍾，宣布考試正式開始。

“請在他們八個人的上，畫出引氣法訣的運功經絡走向，並標出所有的竅名稱。”這是巫家二長老出的第一道題目。

桑梓思索了一下，先走向了那兩位標準材的青年男，這是所有的經絡位教學圖中的標準材，這種人的位最好找。

桑梓很快就拿起筆，在兩位青年男的上繪出了引氣法訣的運功經絡走向，並挨個點出了經絡沿路的所有竅，說出了竅的名稱和用途。

除此之外，還詳細地說明了運行功法時，靈氣走過哪幾個竅時需要放緩速度，經過哪些竅時需要快速衝擊著通過。

坐在房間最後麵的幾位夫子，彼此對了個眼神，看向桑梓的目都滿意極了。

除了這兩位青年男，剩下的六個人，竅都不算好找。

小孩子量未，老年人皮皺，胖者膨起，這三類人的竅和標準竅的位置都相錯甚遠。

在這三類人的上尋找竅，隻能用骨度分寸定位法。比如從印堂到前發際線正中是三寸，後發際線到大椎之間是三寸這樣。

桑梓仔細地看了看剩下六個人的發際線，然後發現，這六個人中有兩個人剃了頭。

桑梓無語地看了二長老一眼，然後選用了另一種骨度分寸定位法，每個人的肩胛骨側緣到後正中線的距離是三寸。

桑梓先利用活標誌找到了第一個固定位，然後按照這個人的肩胛骨側緣到後正中線的距離找出三寸之後的竅，再利用臍中到曲骨之間的五寸距離，找出五寸之後的道。

以此類推。∮思∮兔∮在∮線∮閱∮讀∮

桑梓忙活了大半天，搬著小板凳爬高上低地在這六個人上找出了引氣法訣所經過的所有竅，接著從靈氣的地方開始，在這六個人上標出了引氣法訣的行功路徑。

最後一筆落下，桑梓這才鬆了口氣，從小板凳上跳了下來。

巫家二長老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桌子後麵走了出來，正湊近觀察著桑梓畫在這八個人上的經絡走向和竅。

看完之後，一向保持著嚴肅臉的巫家二長老，居然難得的對著桑梓出了一個輕笑。

“好孩子，做得很好。”

第19章

隨後，巫家家主和高級班的一位夫子又各出了一道題，桑梓也都順順當當地答了出來。

第一場麵試結束之後，跟其後的陣法方位考試就來了。

不同的考場，同樣的監考人員。

陣法方位算得上是族學中級班裏最難的一門課，桑梓學這門課時也頗覺得有些吃力。

一個學過高等數學的人都覺得吃力，族學裏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但巫家二長老並沒有因此就降低考試的難度，他上來就出了一道非常難的陣法方位計算。

“五行金屬材料各二十，霧靈果樹一株，紋皮石若幹，初級五行符篆各四十張，空白陣旗若幹，用這些材料布置一盤初級養靈陣法，請問坤艮八位應該放置的材料是什麽？”

桑梓立刻拿出筆墨，按著公式算了起來。很快，就給出了答案，“編號為四的初級水行符篆。”

二長老沒說桑梓算得對不對，他隻是繼續向下問道：“霧靈果樹所在的位置是哪裏？”

桑梓掃了一眼剛算出來的陣法布置方位，幹脆利落地回答道：“震坤二位。”

二長老繼續問：“編號為九的空白陣旗位置？”

桑梓：“正坎九位。”

二長老：“六號空白陣旗上需要描繪的符篆是？”

桑梓：“初級引靈符篆，同時需要以千葉指法將初級化霧訣封陣旗之中。”

巫家二長老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桑梓走出考場之後，二長老才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考了一下午，就這一個能全部答出來的。”

巫家家主輕輕笑了笑，“老祖宗，那可是知崇家的小閨，你也不想想知崇當年是多驚才絕豔的一個人啊。”

巫家二長老頓住了作，半晌才放下茶杯，輕輕地歎了口氣，“可惜了。”

中期考核的第五天上午休息，這半天是族學專門留出來，讓人準備出行用品的。

而從第五天下午開始，中期考試的形式就改了戶外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