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說出來,但仔細想,潘微華在方家勢力還在,還是再小心行事比較好。
十一見不肯說,隻當是怕了微華,他站了起來,輕聲道,“下次放心喝吧,不會有事的,你是我的妻子,我會保護你。”
微月一怔,臉頰有些發熱,任何一個人被這麽一個優質男人說會保護的話,大概都會覺得虛榮的吧。
“不過,要是你有什麽別的目的,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明白嗎?”他的聲音依舊溫和輕,隻是語氣卻教人忍不住從背脊骨爬起一涼意。
這個男人,比微華還可怕!
傻兮兮地笑了,真他媽太好了,到底來到一個什麽樣的家庭啊。
十一角微勾,“早些休息,我回去了,至於你家姐說要圓房的事,除非你同意,否則我不會強迫你。”
微月在心裏輕歎,無論如何,一定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親姐姐算計,連丈夫也這麽可怕,這都過的是什麽日子啊。
第8章傳言
十一離開之後,月滿樓的幾個丫環都帶著曖昧的笑走進茶廳,圍著微月嘰嘰喳喳問著。
“小,爺都與您說了什麽?”
“難道爺已經準備要和您……那個了麽?”都是未出閣的丫環,說話自然不敢太白,隻是的模樣,給人一眼便看出的意思。
如玉低哼了一聲,語氣帶著酸的嫉妒,“沒看爺已經離開月滿樓了嗎?還那個呢,想得倒是。”
微月委屈地底下頭,荔珠不忍地嗔了如玉一眼,“怎麽這樣說話呢?”
吉祥站到微月前麵,把幾個小丫環都打發出去,“別以為小心慈你們就能沒規矩,這些是你們能打聽的麽?出去幹活兒。”
微月在心裏暗自覺得好笑,這些負責屋裏灑掃的小丫環不過十二三歲,平日裏見了湘珠都害怕,對這個主子卻一點懼意都沒有,想來是了如玉的影響吧。
回了廂房,吉祥關上門,擔憂看著微月。
微月笑了笑,在榻躺了下來,聲音慵懶嫵道,“這個方十一不簡單,比潘微華還可怕。”
“小姐您行事要小心。”吉祥道。
“嗯。”微月點了點頭,將十一知道今日潘微華要給喝紅花的事兒說了,說完,默了片刻,“收買廚房奴才的事兒得緩緩,要是讓方十一知道了,他可能就知道我是裝傻了。”
“奴婢明白。”吉祥聽完微月的話,也暗覺這個十一果然如傳聞中那樣不好應付。
“你覺得這院子裏有沒哪個丫頭比較機靈的?”擁著一個緞抱枕,微月眼角輕揚,笑得相當明朗。
吉祥微微一笑,一下子便明白主子的心思,“奴婢會用心觀察的。”
很好!邊有個聰明且了解自己想法的丫環真是一件不錯的事。
夜涼如水,擁被正好眠,微月卻難以睡,睜著一雙明亮大眼看著滿洲窗外如墨一般的天,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刻,最是容易憶起許多關於過去的事,也不例外,本來是多好一小白領,每天朝九晚五的公車,眼見就要往上升級,誰知道上天會這麽狗地讓好人沒好報,早知道那時候就不跳下去救人了,這年頭好人不容易當,隨時要準備以命換命的。
想想也不是什麽見義勇為的好青年,但從來也沒幹過什麽壞事啊,怎麽會那麽倒黴,竟然來到這麽一個到充滿謀詭計的地方?算計自己的親姐姐,再來一個險可怕的丈夫,還不知其他那些所謂家人又是什麽樣,估計也良善不到哪裏去。
嗯,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還是找機會離開才是。
翻了個,微月眼皮逐漸下垂,腦海裏迷迷糊糊想著以前自己在公司的景,又想著該用什麽方法離開這個鬼地方,想著想著,便陷了沉睡中。
廣州地亞熱帶,橫北回歸線,屬亞熱帶季風氣候,背山麵海,是個溫暖多雨的地方,而不管是在現代也好清代也好,都相當討厭這段春節前後的時間。
早晨醒來的時候,窗外飄著蒙蒙細雨,整個庭園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朦朧浪漫,如玉幾個丫環在外間憑欄欣賞著這場春雨,微月沉著臉在屋裏抱著手爐,煮茶看書。
案幾上,暖爐中的輕煙扶搖直起,空氣中有淡淡的桔香,三足提爐上的茶壺滾著水泡,提起茶壺,在潔白如玉的陶瓷杯裏倒出水,茶葉在杯中舒展而開,繼而沉澱,煙霧氤氳著的眼。
“小,您不出去花園那兒嗎?今年的花開得很好呢。”荔珠捧著點心進來,對微月道。
微月在荔珠進來的瞬間已經將書倒放在桌麵,抱著茶杯發呆著。
“外冷好冷。”雖是春季,但這個時候因為雨水多,空氣冷,比冬天那時候還要讓這個畏冷怕熱的人不了。
“這幾天下雨,到了過節那幾天肯定就晴朗了。”荔珠道。
微月笑瞇瞇地對點頭,“到時候要出去玩。”
“是,若是同意了,奴婢一定帶您去玩。”荔珠笑道,將盤碗擺了出來,是微月喜歡的蘿卜糕。
微月重重地點頭,一副期待的模樣。
荔珠出去之後,微月才收斂了笑容,吉祥將桌上的書收了起來,含笑看著微月,“您這樣每天辛苦嗎?”
微月白了一眼,悠哉遊哉地啜了一口茶,“你說我這樣每天傻兮兮地對們笑辛苦還是不裝傻每天和潘微華作對的辛苦?”
“那隻有小姐自己心裏清楚。”吉祥道。
微月放下茶杯,了個攔腰,低聲音道,“你今日想辦法聯係白姨娘。”
“是,小姐。”吉祥應了一聲,門外傳來幾聲輕笑,馬上沉默下來。
“小,是大和四來了。”荔珠去而複返,原來是方陳氏和方吳氏結伴同來了。
微月到有些訝異,今日是吹什麽風了,這兩位妯娌竟然還能到這來了?
正想著,方陳氏的聲音已經傳來,“小這兒可這是個雅致的地方,比我那院子要好多了。”
微月站了起來,有些笨拙無措地看著們。
“大,四。”吉祥曲膝行禮,與微月暗中換了個眼神。
微月抓著袖,笑得靦腆,“大,你,你們坐。”
方吳氏過來牽住微月的手,笑道,“我們是來找你到花園那邊賞花的,今年的花開得好,大家都在呢,了你可不好。”
大……家……都在?微月眼角了幾下,為什麽不繼續無視呢?誰要去賞什麽花啊,這麽一個鬼天氣,是賞花的好時機嗎?再說了,花有什麽好賞的,實在沒有那個心那個閑啊。
“是啊,你進門這麽久了,也沒和我們幾個妯娌一塊兒聊天說話的,正好趁這個機會,走走走,五還等著呢。”方陳氏也過來牽起另一邊的手,已經往門外走去了。
聽著們一人一句說著那花園的花多多好看,不去會憾一輩子似的話,微月竟然一句話也不上,人已經被帶著出了月滿樓。
走在青石鋪的甬道,路麵有些,沒走幾步,的鞋麵已經滲了冷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的腳丫子都是最容易著涼的,真的很討厭這個天氣啊。
“小,聽說十一昨夜在你那兒宿下了?”快要到大花園的時候,方陳氏才一臉八卦地笑得有些曖昧地試探著微月。
微月臉泛著紅暈,雙手直擺,拚命搖頭,“沒,沒有!”
“小是害呢,我們都聽說了,這不是好的嘛,我看小一點也不像外頭的人說的。”方吳氏笑得憨,圓圓的臉蛋讓人忍不住想掐幾下。
微月急切地想要解釋,這到底是誰傳出來的謠言,難道是一傳十十傳百的威力嗎?十一隻是在那兒吃了一頓飯而已啊。“真的沒有,他隻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事沒事,我們都明白,你是的妹妹嘛,心裏總有些計較的,你別怕,隻要你拿住了十一的心,也不敢拿你如何。”方陳氏在耳邊低聲說著,好像什麽大似的。
微月在心裏暗歎,已經不想再解釋了,在們看來,的解釋隻是掩飾而已。
從垂花門進了花園,撲鼻而來一陣濃鬱的香氣,眼盡是綻放的各種花卉,姹紫嫣紅姿態各自,花園的人工湖中心是一座致典雅的水榭,在那裏能將整個花園的景盡收眼底。
正要走向那水榭,方陳氏的丫環從旁邊小道走來,臉有些張,“大,在裏麵呢。”
方陳氏愣了一下,與方吳氏對看一眼,“五們呢?”
“都回去了。”那丫環道。
“那……那在裏頭作甚?”方吳氏問道。
“和茂在下棋呢。”丫環說完,扯了扯方陳氏的袖,原來是潘微華大丫環湘珠正往們這走過來。
方陳氏輕咳一聲,擺出主子的姿態,“湘珠姑娘,你這是上哪兒呢?還在裏頭麽?”
湘珠給們行禮,態度有些傲慢,睨向微月的眼神多了幾分的鄙夷,“奴婢這是過來請小過去的,在等你呢。”
方陳氏和方吳氏臉有些尷尬,方陳氏扯了扯角道,“既然和小有話說,那我們也不好打攪,四,我們到別去賞花吧。”
話畢,方陳氏已經拉起方吳氏一塊走向另一邊的小道,留下一臉呆滯的微月。
“小,請吧。”湘珠擺手一讓,自己卻先走在前頭了。
吉祥走到微月後,與一塊走向那水榭。
第9章這裏每個人都恨我
這座水榭是淩空以梁柱架在水麵上的,臨水圍繞那麵憑欄低平,設鵝頸靠椅供坐憩憑依,屋頂是造型優的卷棚歇山式。
進來水榭中,有一張石桌,四張石椅,椅上鋪著金心閃鍛坐褥,旁邊是一座矮幾,上麵擺著三足提爐,正在煮著水。
潘微華著大紅羊縐銀鼠皮,領鑲著雪白狐綴著珍珠的短襖,一件石青刻灰鼠披風,一的華貴,襯托略顯蒼白虛弱的致小臉,倒讓人生出幾分憐惜來。
正和穿寶藍團花短襖的茂在下棋,很專注的樣子,但其實隻有在跟自己對弈,茂本是走棋子,卻不覺厭煩,邊帶著溫的笑意,原來也有這樣令人覺得安心慈祥的一麵。
“來了。”潘微華輕輕挑了微月一眼,淡聲道。
一瞬間,微月覺得上那慈祥溫的芒消失了,又了那種令人畏懼的森然。
“家姐。”微月喏喏地喚了一聲,目落在棋盤上,象棋啊,完全不懂的玩意兒。
“原來是你,哼,就是你上次罵我傻子的。”茂尋聲抬起頭看向微月,圓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