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睡被弄，知夏將巾墊到頭發下麵，而後才回他消息。

【智慧孩不禿頭（知夏）：嗯，這就是我答應韋雯姍的事，抱歉牽連到你。】

【智慧孩不禿頭（知夏）：如果可以的話，方便再等一段時間嗎？我還有些別的事沒解決，現在不適合澄清。】

過段時間再澄清並不是什麽為難的請求，隻不過，褚寧溪幾乎可以預料到自己接下來會過怎樣煩擾的日常，躲記者、出門要喬裝、避開親朋好友們好奇的探聽……

但比起被韋雯姍擾，這些都隻是問題，他完全欣然接。

【LA（褚寧溪）：是我麻煩你了。】

【LA（褚寧溪）：當然可以，要澄清的時候告訴我就好，有法律方麵的需要也可以隨時找我。】

*

“嗯嗯，好的，明見，合同細節我們到時候再討論。”

放下電話，靠在床頭，盯著微博熱搜榜已經爬到第6的#賈學霸知夏#和底下再次被頂上來的#知夏打假量子波速讀班#話題，趙怡眉心擰，反複拿起放在手旁的平板，點開先前白璐璐發到私人郵箱的那個數據統計表，若有所思。

方才來電的是綜藝《明的你》節目組，邀請知夏作為最新一期節目的嘉賓。

這個綜藝主打“教育”，就是找一些有錢但不懂事的城裏孩和貧窮但早當家的農村孩互換份，在對方的生活環境住一個月，然後懂得生活艱辛，獲得“長”。

綜藝已經做到第四季了，無論往季還是這季，請的無一例外都是不滿18歲的年。趙怡還特意問了下，確定隻有知夏是年人，還以明星的份被邀請。

這其實就是在明言知夏人品不行，需要進行二次教育，可以是一種公開侮辱了。

節目組之所以敢這麽做，就是確定沒有人會幫知夏話，也是饞堪稱國民級別的黑紅熱度，稍微一點吹風草，不用水軍營銷都能被網友們自發送上熱搜，便在看到#賈學霸知夏#時靈機一，打算學《甜甜的初時》劇組的做法，同樣踩上位。

上一次，白璐璐提出可以讓知夏上學，不用多好的學校，總之上學了就行，假裝準備好好學習，讓網友們以為打算洗白，最好是每都被罵上熱搜，等有了熱度也就有更多利益可賺。

當時，即便白璐璐解釋了，仍嗤之以鼻，認為這是們聯合起來想誆。但現在想來，白璐璐得確實有幾分道理。

而且，白璐璐有求於，肯定不會舍得拿自己熬了好幾年才有機會的名額為知夏犧牲……

看著通訊錄中新增的《明的你》節目組聯係方式，又細細端詳了一番那個Eel表格，趙怡手指在平板側輕點，想到以後還是這樣生意找上門而不是去找生意的各種上掉餡餅形，到底還是沒忍住心了。

但選哪個學校，趙怡覺還是得好好思考下。

學校肯定不能太好，又不是真的讓知夏去學習的，太差了也不行，畢竟還要讓網友們以為知夏打算靠學習洗白才能把罵上熱搜……

*

知夏的戲份照樣安排在下午，到的時候剛好見褚寧溪從隔壁出來，上已經換了下幕戲的服裝。

笑著打了個招呼：“你還好嗎？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記者？”

“還好。我畢竟不是明星，換服，戴了平眼鏡和口罩後他們就沒認出來。”褚寧溪也淺淺勾了下，眼眸中有淡淡笑意，看得出心不錯。

確實如知夏所，今上午韋雯姍沒再擾他了，連話都是能不就不，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對知夏的好度也是蹭蹭蹭地往上直漲，覺得娛樂圈雖但也不是每個人都那麽差勁，依然有很多好人，知夏就是他遇到的其中一個。

看著他們稔地對話，遠正在補妝的韋雯姍垂下眼眸，看似沒有反應，指甲卻是掐進了裏。

今這幕戲拍的是學妹和學長一起去食堂，半路偶遇主，而後三人行的一些細節，取景地點在圖書館和學校主幹道。

圖書館書盈四壁，從玻璃窗照進來，照亮了伏案讀書的學生們。

一樓，圖書借閱登記，著灰半的生懷抱一本書，白纖長的手指微微蜷，明亮的眼眸張得左右掃，在排到自己時，視線及臺子後麵在圖書館借閱兼職的學長便驚鹿般了回來。

“學……學長好，我想借這本書。”緋紅了麵頰，低頭喏喏道，聲若蚊。

見學長幫忙弄好了借閱手續，抿了抿潤的櫻，暗暗握拳給自己鼓足勇氣，才假裝突然看到牆壁上的掛鍾似的，表示正好下班，要不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學長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兩人出了圖書館，順著學校主幹道往食堂走去。

春風裹挾著涼意，生抱著書，在外麵的手指凍得僵，臉卻激得紅潤極了。

竟然和學長並肩走在路上！好難得啊！別人會不會以為他們是？會覺得他們很配嗎？肯定會很羨慕有學長這麽好看的男朋友吧！

走著走著，莫名注意到自己鞋尖不知道什麽時候蹭上去的灰，興的心登時墜下，自卑和懊惱猛然襲來，使得的步伐下意識慢了學長兩拍，生怕他也注意到自己鞋子上的那一灰。

學長這麽優秀這麽好看，卻普普通通，出個門都忘了幹淨鞋子，哪裏配得上學長……

就在這時，韋雯姍飾演的主遠遠喊了聲他們，直接加他們，熱熱切切和學長聊了起來，學妹便被冷落在了一旁，羨慕地看著主可以自如地和學長話，想又糾結，羨慕嫉妒下，出口的話便也忍不住帶了酸味，還有些刺刺的。

…………

褚寧溪依舊是本出演，演技很好，知夏的演技還是生，但試了兩次後就適應了，韋雯姍也沒拉著臉不肯配合……

偏偏拍出來的效果就是很奇怪。

整個劇看上去不像是惡毒炮灰試圖勾搭男二，男二被糾纏得不耐煩，正好被主解救，而像是可學妹暗高冷學長，學長也約對學妹有好，主卻是個超亮大燈泡而不自知的家夥，看不出他們兩人間的曖昧湧，討人嫌地了進來。

導演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再次喊了“哢！”。

迎上導演祈禱般的視線，攝影師無聲搖頭。

韋雯姍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昨還肆無忌憚地占人便宜，今卻在導演一再提醒下還堅持離褚寧溪遠遠的，一手指都不肯，偏偏旁邊的知夏又和褚寧溪的距離相對親近很多，拍這個效果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真的盡力了，甚至都沒給三個人同框的鏡頭，可就算特意分開拍了又不能連鏡頭都不給知夏，所以對比還是十分明顯。

導演：“……”

韋雯姍到底在想什麽？故意讓鏡頭是不想當主了嗎？那還和“男朋友”玩什麽帶資空降？能不能別給他找麻煩！

煩躁得了自己的鳥窩頭，導演實在是心累。他已經試著糾正韋雯姍好幾次了，不聽他也沒辦法。

“接下來就正常拍攝吧，反正知夏鏡頭不多，隨他們去。”長歎一口氣，導演終於破罐子破摔，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我隻要把該拍的劇拍完了，然後保證褚的鏡頭是完的，這就夠了。咱圈子歸，別耽誤人家褚，何況他還被咱們牽連得上了熱搜……”

事實上，這段時間，導演過得也很煎熬。

當年，導演高中畢業就出來北漂，現在算是混出頭了，但對沒能好好讀書的事仍心有鬱結，對認真學習的人然有好。早先是他在逛街時對褚寧溪一眼看中，覺得很適合男二這個角，便再三找上門，甚至在得知褚寧溪的母親生病住院後不惜高酬利，這才終於把人哄進了組，本就應該照顧些，卻沒想韋雯姍竟然做出那種事。

他有心幫忙，苦於自己也被威脅了，隻能昧著良心視無睹，還幫著掩瞞，結果就變了現在這樣。

褚是京華大學的專業第一，以後肯定會為金牌律師，現在卻被出這種消息，就算對事業沒影響，出去到底不好聽，而這都是因為他……

想到這裏，他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接下來就以褚為主，他的鏡頭一定要拍好。”導演叮囑攝影師道。

韋雯姍和知夏，一個黑料像地雷，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炸，另一個也早被連環炮夷為平地，都不是什麽好理的，他還是專心守著這一片淨土吧，也是為了自己實在過意不去的良心。

接下來的拍攝時間，導演所有的力便都集中在了褚寧溪上，希可以靠完的片給他吸引一部分幫著把黑料懟下去。被知夏威脅了，韋雯姍也乖乖配合，不論心中對鏡頭的安排是否有不滿，總歸明麵上沒有表現出來毫。而知夏作為炮灰，也是在被揭發學作假後順利領便當。

在的戲份殺青那，趙怡打了電話過來：“在B大門口等著，我帶你去二中。”

雙手在口袋裏，知夏抬頭看著頭頂湛藍的空和潔白的雲，著風在擾臉側的發，彎眉輕笑。

耗時那麽久，趙怡總算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