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實驗室平常也有學生用，裏麵的設備很齊全，一些危險的溶劑已經事先取走，較貴的實驗材劇組也簽過了相關賠償協議，基本就是現的取景點了，燈師們布置好需要的照明藝效果後導演揮揮手表示可以開拍。

“劇的前因後果都弄清楚了吧？鏡頭盡量別拍知夏正臉，集中在褚寧溪上。”導演看過知夏演戲，僵得他僅僅隻是想起來都覺得心有餘悸，當即側過臉提醒攝影師道。

著，想到圈對知夏臺詞時數1的那些吐槽，他皺眉向看知夏：“臺詞背了吧？這是作為演員最基本的職業素養，不要影響和你搭戲份的其他演員。”

這個其他演員指的當然是褚寧溪。至於韋雯姍，導演話都不想和，自然更不會管被不被影響了。

副導演瞥了眼知夏。

方才他沒穿自己背了臺詞的假話，但現在導演又強調了遍，明很重視。等一會兒，知夏要是背不上來臺詞或者幹脆數1代替，導演肯定要發火。

想到導演發火的模樣，副導演發怵地搖搖頭。

倒黴了。

*

知夏來劇組隻是為了給韋雯姍頂鍋，演的角不過是個炮灰，換好服後，化妝師助理隨便給打了個底妝就不耐煩地擺擺手表示可以去拍了。也就是知夏底子好，得起這樣輕待，換任何一個皮不太好的明星都會當場火冒三丈，直接罷拍。

韋雯姍的妝是專業化妝師負責的，見知夏隻是被化妝師助理隨便塗了兩下就來上鏡，角得意地輕揚。

高分辨率的鏡頭會放大藝人外表上的缺陷，化妝師稍微一點細節沒理好，比如遮瑕不到位、修容打多了，網友們都會立刻截圖出來嘲。所以，被技還不到位的化妝師助理上妝，尤其還上得這麽潦草，對一個藝人來簡直就是災難。

然而，當知夏走到旁站定，韋雯姍角的弧度立刻消了下去。

先前沒和知夏演過對手戲，也就沒太在意。但此時，死死盯著知夏的臉，打量了半晌，才不甘心地確定了這張過分致的臉確實沒有毫修容和遮瑕的痕跡，甚至眼線都沒畫，真就是純粹的睫又長又。

鏡頭放大缺陷？那也得有缺陷才能放大啊！

韋雯姍看了眼玻璃窗，裏麵映出的自己下上昨晚新冒的痘似乎有點明顯，黑眼圈也隻遮了個大概，站在自己旁邊的知夏卻堪稱若凝脂，再看另一側腰背直，翩翩公子俊如竹的褚寧溪，終是忍不住跑出鏡頭：“我再補個妝。”

而後在導演的黑臉中是折騰了好半。

全劇組的人就看在那邊一點點的細枝末節都在找化妝師茬，分明自己皮狀態不行，還非要弄出“素級”的然油的妝效，孔都不可以有。化妝師稍微表示有點為難就發火，指責劇組的化妝師一點也不專業，要自帶化妝師進組。

至於其中的原因……

眾人默默瞅了眼站在原地百無聊賴地擺弄著那些實驗儀的知夏。生形纖細，著幹淨的實驗服，低頭時，白皙修長的鵝頸愈發顯眼。

“行了！”導演忍了又忍，實在沒崩住，終於發火了，“化妝又不是整容！全組都在等你一個，耽誤的進度誰負責？投資商嗎？”韋雯姍和劇組投資商的關係曖昧已經是公開的，據是“朋友”，隻不過沒擺到明麵上。

韋雯姍被導演的話刺得難堪，拉著臉，不願地走回了知夏旁邊，心中暗恨。

隨著導演的通知，這幕戲便開拍了，劇容是知夏飾演的學妹聽了主在追學長的消息，心生嫉妒，便在做實驗時故意找茬。

實驗室明窗淨幾，大家都在埋頭記錄數據。

“有的生啊，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做事一點都不知道收斂，這邊我們化學係的學長，那邊還吊著計算機係的一個學長。也就是現在全球變暖講環保，止隨地扔垃圾，不然早被丟了……”

聽到導演方才讓攝影師盡量別拍自己正臉，加上原早已是出了名的演技差，盡管是第一次演戲，知夏仍丁點力都沒有，就按照劇本的標注臺詞、做作。

大學時是學生會主席，社需要，表管理還是在線的，生歸生，沒有鏡頭歸沒有鏡頭，好歹態度是端正的，再加上臉長得好看，就是幹站在那也養眼，可以料想到後期的出片效果應該不錯。

沒有扯褚的後，導演鬆口氣，滿意了。

站在導演側的副導演訝然地瞪大了眼。

知夏竟然真的背臺詞了？而且背得還流暢？演技怎麽好像也從之前的“瞪眼式”變得自然了很多？！

準備這麽充分，該不會真的是準備洗白打翻仗了吧？不是聽這次是來給韋雯姍背鍋的嗎？那個經紀人都吃“踏板業務”的甜頭吃這麽多年了，能同意嘛？

知夏不知道導演和副導演的心理活，規規矩矩地扮演了一個學習績和人品不正比的惡毒配，從開始做實驗時便一直在些怪氣的話，故意針對韋雯姍飾演的傻白甜主。

自覺演得一板一眼，但話分對象和語境，更何況還有角人設和演員本人的區別。配對主長相暗含嫉妒的那些話很正常，但以知夏的值，那些話由來，落在方才還被怒極的導演懟為“化妝不是整容”的韋雯姍耳中，就別提多刺耳了。

氣得全程拉著臉，本就不怎麽樣的演技更是板板的，導演“哢”了好幾遍也調整不到位。

“再拍一次吧。”看了看攝像機裏的幾個版本，遲疑半晌，導演終是歎了口氣，在攝影師“你話不算數”的不滿眼神中輕咳兩聲，掩低聲道：“韋雯姍的狀態實在太差了，還不如知夏，這次試試把鏡頭集中在和褚寧溪上。”

知夏不知道導演默默把這幕戲的重頭從主換到了自己上，被“哢”得都練了，一開拍立刻進狀態，邊懟主邊用儀做實驗，時不時還要瞄旁邊的學長一眼。

嫉妒的緒來自對時候別的孩子考砸了被哄，而自己覺得試卷太簡單每次都滿分沒人哄，懷春的模樣是靠回憶第一次發表科研果被學大牛們誇“後生可畏”時的心態凹出來的……

反正就是盡力裝。

但偏偏誤打誤撞的，還就真讓知夏裝出了個不錯的拍攝效果。

看到攝影機拍下的鏡頭，導演的心十分複雜。

生白勝雪，明眸善睞，話時神采飛揚，心翼翼瞄向喜歡的人時滿目張，紅了麵頰。

站在旁的男生眉目清朗，實驗服扣子嚴肅板正地係到了最上麵一顆，紐扣在燈照下微微發亮，愈發襯得那修長的脖頸白皙似玉。他的表淡，話雖，但在生開口時也會垂下眼眸，認真聆聽。

而能在這個實驗室做研究，兩人當然都是學霸，自帶環和濾鏡，更是滿足了絕大多數人對學生時代完的幻想……

單看這個鏡頭，確實是致得幀幀可以截圖當桌麵。

但這是惡毒炮灰和主的白月男二啊！他倆怎麽可以有P！搞得一旁的主仿佛是強行足的第三者算怎麽一回事？！

他又去看之前將鏡頭集中在褚寧溪和韋雯姍上時的幾個版本。

韋雯姍黑著臉，演得生，又因為心差，拿褚寧溪出氣的意圖明顯，仗著自己在劇組咖位最大，也是知道劇組人員會視而不見，各種作的頻率和幅度都比先前大了些，配上知夏懟的臺詞簡直把主的傻白甜人設演了綠茶婊。

更甚至，韋雯姍手腳時，旁邊的知夏一直有意無意地幫忙擋著，次數多了，直接導致後麵幾版鏡頭褚寧溪幾乎是一開拍就下意識往知夏那側避，對韋雯姍的嫌惡簡直撲麵而來……

導演心頭一哽，有些後悔開拍前沒忍住諷刺韋雯姍“化妝不是整容”的那句話了。

這幕戲的目的原本是為了給惡毒配學妹拉惡。

主子，被懟也沒還口，幾次這種劇下來就會造觀眾的抑心理，所以後麵學妹跌破道德底線，想汙蔑主學造假結果自己反被曝是“假學霸”，遭邊所有人不齒，被口誅筆伐，觀眾會到的爽也就愈強烈，從而增加電視劇的收視粘度。

可主和男二對手戲的這種表現個怎麽回事？這特麽到底誰是主，又誰才是惡毒配？？？

“兩個選擇，一是這幕戲直接毀了觀眾在整部劇裏對主的好度，可能韋雯姍還會被出來坐實這段時間的某個黑料，另一個是為高嶺之花的男二號和惡毒炮灰相和諧，主了背景板，仍會一定程度上降低觀眾對主的好度，知夏的黑不準還要罵我們和那個直播一樣是收了錢在洗白……”

導演看向旁合作多年的攝影師，苦笑一聲：“你覺得哪個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