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要可以找我，還是那句話，都是同門，理應互相提攜，陳老那邊，還請師妹多幫我言幾句。”

徐青柚不置可否地下了車，自己幾斤幾兩自己心裏清楚，什麽該爭取什麽該割舍也都有數，白仲平的好意不想要也不能要。

因為有些老師要趕飛機，這頓飯沒吃太久。

白仲平十分周到地把其他幾位老師都送上車，最後看向徐青柚，“我送你回酒店。”

徐青柚剛收到司的微信，搖了搖頭說：“約了朋友見麵。”

“那行吧，”白仲平也沒強求，隨口問：“約在哪兒了？”

徐青柚報了司發給的甜品店的地址，白仲平一聽，笑說：“那剛好順路，走吧走吧。”

徐青柚隻得又上了白仲平的車，白仲平不再聊研究中心的事，偶爾說幾句當年在平大的舊事，他語氣不疾不徐，並不讓人覺得聒噪。

徐青柚聽著，卻不由自主想起經常在微信裏聒噪的男人，這兒又不是樹，屁大一點事都能叨叨半天，也不怕截了圖發到網上去。

大概是怕被人撞見，司定的地方其實很偏僻，在一個科技園裏。徐青柚意識到白仲平剛才撒了謊，皺了皺眉，他一個大學教授，家怎麽可能住在這邊。

手機響了一下，司發來一條微信：“地方不太好找，我在門口等你。”

徐青柚沒拒絕，走丟了更麻煩。

外麵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徐青柚下車後白仲平也跟著下來，“等一下，拿把傘。”

白仲平打開後座車門要幫徐青柚拿傘，徐青柚四下一，見司正撐傘站在不遠，於是飛快說：“真不用了，我朋友來接我了，他有傘。”說著就跑進了雨裏。

司快步迎上來，把傘往那邊挪了挪，一起往不遠的甜品店走，“那人誰啊？”

“師兄。”兩個人距離靠的太近，胳膊了一下，徐青柚稍微往一邊挪了挪。

司一副吃醋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樣子，低頭沉默了片刻，踩了踩地上的水。

徐青柚的腳腕被濺起的水花弄，側頭看他，男人鼓著臉，眼神不自然地別開。

徐青柚趁機勸說：“你看，我總是讓你不高興，以後就別見麵了吧。”

司抬眸張地看著，“也沒有總是不高興，大部分時間都是高興的。”

徐青柚：“……”

司吸了口氣，“你讓我調整一下，馬上就高興了。”說著一隻手捂住臉。

徐青柚嗤笑一聲，“你以為你川劇變臉呢。”

司：“……”

二人進了甜品店，找了個角落坐下，點完餐，司繼續說：“我知道我現在沒資格吃醋，也沒資格要求你怎樣，你來杭城不和我說我也都能理解，但還是會難。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會控製自己的緒，給我一點時間，我會適應。”

徐青柚不解，“適應什麽？”

“適應你一點都不喜歡我這個事實。”司說完，又趕補充：“不過我不想放棄，反正你現在也沒有男朋友。”

徐青柚：“你就不怕怎麽努力都沒有結果？”

“我怕，可那也要努力了以後再說。”司靠在椅背上，抱著手臂，神坦然，“雖然這種事不是努力能換來的，但我除了努力也做不了別的。”

徐青柚：“你可以努力忘掉我。”

司勾起角，“我不會忘記所有好的人和事。”

徐青柚咬了口草莓慕斯，沉默良久，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司笑起來，“這句臺詞一般都是男主角對主角說的。”他輕咳一聲，眼神寵溺，聲音溫，“徐老師，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徐青柚抖了抖胳膊上的皮疙瘩，一臉嫌棄，“你要是再敢這麽說話，我們就江湖再見。”

司瞪大眼睛：“我哪裏表演的不到位嗎？”

徐青柚：“太到位了，到位的我有點想吐。”

司歎氣，“……我怎麽就喜歡上你這樣的姑娘了。”

“我又沒你喜歡，”徐青柚麵無表地瞥他一眼。

“這都是命啊。”

徐青柚一邊吃慕斯，一邊隨口道：“你要有逆天改命的決心。”

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洗過一樣，清清，說話時笑意一閃而逝，司瞇眼看著，搖了搖頭，“不不不，我向命運低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舊是不的一天。

第17章

一場秋雨一場寒，從甜品店出來，夜沉臨，雨勢漸大，冰涼的雨滴落在皮上，徐青柚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好在司的車停得不遠，他從後排拿過一件灰外套遞給徐青柚，“穿上。”

徐青柚今天就穿了件半袖的連，這會兒是真冷，而且這次開會也沒帶外套，回去怕是要凍冒。做田野的時候撿過當地人穿剩下的服，心理障礙早就克服了，於是大大方方接了外套穿在上。

係安全帶的時候，約聞到悉的氣息，下意識了鼻子。

外套是純的，款式很簡單，穿在徐青柚上袖子稍稍有些長，司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穿著他的服，頓時有種他從後抱著的覺。

這種想法讓司的心頭熱了起來，他半開玩笑地問：“怎麽樣，是不是瞬間被我的氣息包圍？”

徐青柚：“吃火鍋穿的服記得洗，你看這兒還有個油點。”

司：“……如果你嫌棄，就現在去給你買件新的。”

徐青柚搖頭，“不嫌棄，能穿就行了。”

司臉上的尷尬頓時煙消雲散，咧著傻笑起來，不管了，願意穿他的服就很值得開心。

徐青柚把袖子往上卷了卷，低頭看手機，白仲平給發了好幾條微信，讓早點回酒店之類。

對於這位師兄過於殷勤的關心，徐青柚越來越覺得不舒服，隻簡單回了一個“好”字。

司一邊開車，一邊和徐青柚碎碎念，“我本來想拍完這部戲休息一段時間，結果我那個魔鬼經紀人又給我接了一檔綜藝，要腦子那種，我對我自己的智商沒什麽信心，到時候估計又是大型現場。”

徐青柚側頭看他一眼，“你還有自知之明。”

司認真地說：“我從小就不是什麽聰明孩子，小學初中還勉強混個中遊水平，上高中喜歡上表演和唱歌，徹底了學渣。”他說著歎了口氣，“現在想想後悔的。”

徐青柚不解，“後悔什麽？”

“後悔沒好好學習，你關心的話題我都不了解。”司一手支在車窗上，一手扶著方向盤，語氣很坦然，“我雖然也看了一些你們人類學的書，但大部分都是看個熱鬧。”

徐青柚微微皺眉，“你這個思路有點問題啊。”

司挑眉，“什麽問題？”

“你是要追我，又不是考我的研究生，看專業書有什麽用。你如果追一個律師難道還要背《憲/法》嗎？”

司笑起來，“那我要怎麽追你才算思路正確？”

徐青柚才不會被他繞進去，平靜地道：“追一個不想談的人這個大方向就是錯的。”

司漫不經心地勾著角，“說不過你，到時候看結果。”

徐青柚懶得勸他，這人比想象的固執。

“我們不妨打個賭，”司提議，“如果有一天我們在一起了，你就給我寫1000字彩虹屁好不好？”~思~兔~在~線~閱~讀~

“彩虹屁是什麽？”徐青柚一臉懵。

司：“自己百度。”

徐青柚當即打開手機百度，看完名詞解釋，又看了兩段彩虹屁範本，當場又起了一皮疙瘩，拒絕得十分幹脆。

“你拒絕就說明在你心裏我們有可能會在一起。”司早料到會拒絕，壞笑著說。

這個邏輯徐青柚竟一時無法反駁，遲疑了一會兒，點頭說：“好，賭就賭，如果沒在一起……”

“如果沒在一起我已經夠難過了，你就別雪上加霜了行嗎？”司可憐道。

徐青柚翻了個白眼，“行行行，讓你。”

司忍著不笑出聲，那略帶無奈的語氣讓他骨頭都了半邊，這傻姑娘自己還一點都沒意識到。

徐青柚把兩人的賭約寫在備忘錄裏，“設個時限吧，免得你在我這兒浪費太長時間。”不如就趁著這個賭約，給兩人的關係一個了結，到時候他不死心也得死心，就像考試一樣，考試之後再想努力也沒有機會了。

司一副有竹的樣子：“十二月三十一號。”

現在離十二月三十一號還有三個月零十天，不算長也不算短，足夠他知難而退了，徐青柚想，於是答應道：“十二月三十一號如果我還沒有答應，就不許再糾纏了。”

司點頭，“聽你的。”

徐青柚思忖片刻，補充遊戲規則，“當然，這三個月裏如果你想放棄可以隨時放棄。”

司：“……三個月你還嫌長啊？”

徐青柚點頭：“那當然，最好你明天就放棄。”

司心說想得，又聽徐青柚補充，“不許用不道德不彩的手段。”

“那可不好說。我為了追到你什麽都做得出來。”他說著涼涼地笑了兩聲。

徐青柚無視，“你不敢，也不會。”司這人看上去不怎麽靠譜，其實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不顧後果的事他做不出來，況且又不是沒有自保的能力。彼此都是能理智思考的年人，自己心裏大概都有一套規定好了的原則底線。

司默了默，收起臉上的不正經，“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如果我做出了讓你不適的行為，你可以隨時提出來。”

“好。”徐青柚點頭。

司這人有時候明明死纏爛打得像個要糖吃的孩子，有時候又進退有度的像個紳士。他始終給徐青柚留著拒絕的餘地。

徐青柚後來跟黎薇總結，之所以一直沒有對司產生反，大概就是因為他一直沒忘記給留空間，讓不至於產生被迫的窒息。

第二天平城也降溫了，比杭城更冷，徐青柚下了高鐵依舊穿著司的外套，打車直接趕到學校聽報告。

主講人是哈佛的著名人類學家，機會難得，時間本來定在今天晚上，但因為一些原因，主講人要盡快趕回國，時間就臨時調整到下午，到的時候，報告廳裏已經坐滿了人，好在陳老給留了一個位置。

講座還沒開始，陳老上下打量一眼徐青柚，老頭也看不出什麽男款款，隻知道徐青柚這外套不怎麽合，皺眉：“穿得這是什麽？”

徐青柚坐下，隨口說：“朋友的，湊合穿。”

陳老也不是在意儀表的人，沒再說什麽。

講座開始，主講人的中文不是特別好，但還是堅持用中文表達，下麵雀無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