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

婚禮一直持續到夜裏。

楚笑晚上一個人回了家，將要帶的東西收拾好，一大早又來到羅宅，幫助新婚夫婦理一些雜事。

羅明瑞見來拜訪的客人沒有消停的意思，幹脆把大門一關，假裝自己不在家。

譚淺雲作為親媽全程坐在沙發上吃水果，反而是羅明瑞這位新晉的繼父忙得腳不著地。

他先將自己給楚笑準備的東西拿出來，有服、有禮服、有高檔的電子設備、有一些珠寶首飾……大多都是奢飾品類目，裝了一個不的箱子。

楚笑：“羅叔叔，我去上學，用不著這麽貴重的東西。”

“用得上。你去規司錄後，就是貴族了，去了軍校，可能需要參加一些聚會。這些在首都星，估計還不夠看呢，你先湊合著過過場，以後缺什麽再買什麽。”

轉過，他又在箱子裏塞了些珠寶、貴重金屬這樣的通貨：“如果手頭，這些沒有標記的東西，可以隨時換現錢救急。”

“笑笑，你先確定一下隨帶的東西，證件、通行證、急聯係設備，通用星幣……”羅明瑞推了推眼鏡，問邊的人，“還有什麽？”

譚淺雲：“藥。”

“對對對，還有個你媽媽準備的藥箱，還在陸行車上放著，我去車庫。”羅明瑞想起這個，轉過，“笑笑你在這等等。”

等羅明瑞影消失在了大門外，母倆相視一笑。

隻不過一個笑容中帶著看戲的意味，另一個笑容裏著些無奈。

楚笑求助：“媽，你也不管管？”

“我要是不管，羅家的所有存款，昨晚就到你賬號上了。”

譚淺雲將手裏的果子分了一半，遞給楚笑：“你之前救人那靜，你羅叔叔當時可能還不清楚，回來一查，什麽都知道了。這些東西你都收了，他也心安一些。”

楚笑被自己母親服了，當下就沒有了任何意見：“行，我都收了。”

譚淺雲看著自己已經長大的兒，緩緩歎了口氣。

沉默了幾秒鍾。

“儲君祭典，你現在是怎麽想的？”

在譚淺雲的記憶力，楚笑一歲不到就有了源力波，那時候完全沒有自我控製的能力，所到之，電子設備總會時不時的影響，或損壞或癱瘓。

為了防止別人察覺，譚淺雲帶著楚笑搬到了偏僻的1區。

雖然沒有測試過，但是憑幾楚笑前手握嵐石，所展現的源力等級，就足夠楚笑安全的進去，安全的出來。

譚淺雲這個世界最正統的教育長大，在自家閨安全能保證的況下，對參加儲君祭典並沒有抵心理。

隻是憑著母親的直覺，覺得笑笑可能對此十分厭。

厭惡到這麽樂觀懂事的一個孩子，在聽到“儲君祭典”這四個字，就會生理的皺起眉頭。

楚笑的確一聽到儲君祭典就覺得有些頭疼。

這個世界高度文明，培養繼承人的模式，卻采用的是最原始的“廝殺”，跟上輩子中華文化中的“養蠱”、“十犬一獒”有異曲同工之妙。

死亡率還不低。

既沒有興趣去當最後贏下來的那隻“獒”，也沒有興趣給人當營養。

與費盡心思在同類中廝殺，還真不如在外麵征戰。

楚笑將桌麵上一些零碎的東西收進包裏：“至還有半年，我先過去探探再。”

半年是早的。

如果這一代貴族人數多，出繁雜，需要花長時間找回、篩選認證，籌備時間可能會拉長到一年。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楚笑和譚淺雲默契的停止了話題。

隻要是羅家準備的東西，除了幾件實在帶不的，其他楚笑照單全收。

原本自己整理的一個箱子進的門，出門的時候，多了三個大箱子。

一直呆在屋裏沒出現的羅啟元，在陸行車即將啟的前一刻，出現在大門口。

楚笑打開後車門，讓出一個座位：“上來。”

羅啟元一撇頭，卻還是乖乖從後門上了車。

車廂空間有限，兩人一起在後座上，沒有什麽可以躲避的空間，楚笑故意往對麵了，功的擼了一把他的紅。

“以後獨自一個人勢單力薄，打架，等回頭上了人，再打也不遲。”

“記得按時吃飯，我媽廚藝一般，吃不慣食堂讓阿姨給你做。”

“以後逃課，尤其是這學期徐教授的課。”

“談對象的時候，對人家姑娘好點，又不欠你的，整呼來喝去板著個臉……”

……

一直頂著一張別跟我話的羅啟元，聽楚笑一條條的“規勸”，臉跟打翻了料盤似的，一會一個。

終於，他繃不住了。

潛意識沒有選擇正麵剛，而是求援：

“譚阿姨，你管管楚笑。”

惹來兩個家長看熱鬧的笑聲。

一路上，楚笑慢條斯理的逗著羅啟元，惹得他全程都在“要炸”和“要忍住”來回波。

航站大廳。

“就送到這吧。”

楚笑各自擁抱了母親和繼父後，將手中一直提著的紙袋子遞給羅啟元：“原本是想家裏給你的，隻是你一直沒出來，生日快樂。”

羅啟元低頭，過紙袋口往下看，能清楚的看見裏麵有隻玻璃盒，以及玻璃盒裏裝著的東西。

——二級霧金。

正當他腦子有些發蒙的時候，楚笑出手，虛握拳，敲了敲他的口。

“我走了，照顧好爸媽。”

這邊新組的一家三口目送楚笑的背影消失在了登船通道盡頭，依依不舍，立在原地很久都沒有離開。

與此同時，一群黑人簇擁著一名白中年男子從出口走了出來。

黑人約有十幾位，他們著裝統一，神恭敬，安保站位專業。

而被簇擁著的白男子，大約五十歲上下，上沒有任何配飾，表平和，走路的氣勢卻無端的有些霸道。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白男子回過頭看了一眼，目定格在口的一家三口上：“深服戴眼鏡那個，是逐際城的羅市長吧？”

邊的副手仔細的看了一眼，將腦子裏的資料找出來對了一遍，點頭：“是的閣下，那位就是連任兩屆的羅市長，他邊站著的人，應該是他新婚妻子和前妻生的兒子。”

“以後在外，我楚先生。”

楚洵糾正了屬下的稱呼後，轉過繼續走：“羅市長既然已經忙完了私事，你下午親自去政府大樓一趟，用我的名義，調取二十年前的戶資料，將當時攜帶半歲到一歲兒的家庭，都調出來。”

楚洵這半個月來，圍著邊境找了一圈，找到了他那個素未謀麵的侄的出生醫院。

家屬留的是便宜弟弟楚浩的名字。

母親和孩子的名字都是假的。

後來又是折騰一個星期，幾乎挖地三尺，才翻出了照顧過那孩子一段時間的護工。

回憶了不細節，覺得母倆可能是移居到1區的逐際城了。

於是他立刻又帶著人來到了這。

“閣下。”副手有些遲疑，“規司的人也在這，我們的靜太大的話……”

“一個月不到，四個貴族叛逃了。”楚洵表未變，“規司自己就夠了，沒空管我們，你做好你自己的事。”

“好的，楚先生”

***

一旁的客運飛船分坐票、膠囊臥票、和單間臥票。

楚笑自己定的膠囊臥票。

十個平方大左右的屋子，裏麵堆著三層膠囊獨立床，每一層三個，九個膠囊鋪位共用一個洗手間。

膠囊高一米左右，長兩米開外，孩和矮個子的年人能夠坐著，大部分人隻能躺著或者半躺著。

膠囊的票價隻有單間的十分之一左右，價比高，唯一的缺點就是隔音不行，連過道裏的稍重一些的腳步聲都能聽見。

楚笑找到自己的鋪位，爬了進去，關上膠囊的門，一裹被子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楚笑在喧鬧嘈雜聲中醒過來。

隔著膠囊聽見上鋪的三位哥可能是認識，正在玩團隊遊戲，高嗓門的人是指揮，嗓門的是菜鳥，話最快那個技一般，但是喜歡吵吵。

“你呢！你躲那做什麽，裝死呢，對方都快進來了！”

“快快快快快，左邊左邊，你倒是打呀。”

“我怎麽打呀？你站在我麵前擋住我事野了大哥。”

“艸，對方這群掛……”

楚笑閉上眼，腦子裏有團東西像是彈出的漁網，將裹在其中的三道綠信號源團團包裹住。

與此同時，上鋪傳來響聲：

“！掉線了！”

“我也沒信號了”

“我去外麵看看——”

……

世界終於慢慢安靜下來，楚笑將自己裹進被子裏，再一次陷夢境。

次日，首都星航站。

楚笑剛下飛船，被眼前的場景震得有些不出話來。

如果逐際城隻是後現代工業城市基本構架，雖然有科技，卻還沒有那麽突破常識。

那麽首都星帝城，已經完全掙了理和想象的束縛。

滿眼看去，一座座人工島嶼懸浮在半空中，螺旋狀的電梯從地麵一直延到浮島，無數人乘著電梯上下。

浮島和浮島之間，有各式各樣造型的橋和公路連接，陸行車平穩自然的行駛在半空中。

航站本就是一座浮島。

楚笑攔了輛出租車，坐在陸行車向下看去，無數飛行在腳底往來穿梭。

有一種空間剝離的混。

司機見楚笑鄉下人的打扮和舉止，生出些莫名的優越：“姑娘第一次來帝城吧？想去哪？”

楚笑：“規司。”

司機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規司啊，那可是熱門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