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就像口水歌裡的副歌一樣，無論葉悠在做什麼，都一直在葉悠腦子裡反復重播，好像按了迴圈鍵，停都停不下來。

不停地在腦海裡打轉的，還有那天泳池旁陸青衿低垂的睫和帶著一藥味的溫暖。

葉悠覺得自己要瘋了。

那天那一下，其實應該算是初吻了吧？

客觀地說，就外表而言，作為初吻對象，陸青衿還算合格。可是大概沒什麼人的初吻是被對方著鼻子的。真是倒楣了。

“葉悠，你一直在心事重重地想什麼啊？”白姐問。

“你該不會是在想……”周創神兮兮，“那個陸青衿吧？”

葉悠猛然聽到他的名字，嚇了一跳：“我不是！我沒有！”

“那個陸青衿，一看就不靠譜，你年紀小閱歷，這是被他那張臉騙了，走走走，哥帶你出去氣，轉移一下注意力。”

周創帶葉悠出來，是去理一個投訴。兩個人坐了半天地鐵，才到了一個足有五六十年歷史的舊社區。

“業投訴說，不知道兩家養了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對著幹嚎，鬧得附近幾棟樓的人都失眠，報了好幾次警，員警叔叔覺得有蹊蹺，最後投訴就轉到咱們這兒來了。”

周創帶葉悠爬上一個單元的頂樓：“後來我查了查，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巧，左邊住著一窩貓，右邊不久前搬來兩條狗，要是不打起來就奇怪了。

葉悠瞬間明白了他今天為什麼要帶自己一起過來：貓狗打架，來拉架的是隻二哈，貓們要是聽話才怪。

一窩貓是兩姐妹，長得漂亮，屋子裡也收拾得乾淨又舒適，像個安樂窩。

兩個人七八舌，一起投訴：隔壁男生不講衛生，往樓道裡丟垃圾，隔壁男生沒禮貌，不穿好服就出來晃，還站在臺上往這邊窺，隔壁男生半夜不睡覺，打遊戲聲音特別吵……

葉悠打斷們問：“你們說的這些事，跟他們直接通過嗎？”

兩姐妹齊聲說：“說了，沒法通！”

葉悠和周創又敲開隔壁的門。這兩條狗是好哥們，一起合租，提起旁邊住的貓姐妹投訴的事，倒是都認了，隻說：“有話不好好說，們倆想吵架，咱們就陪著吵，不就是比誰嚎的嗓門大嗎？咱們祖上是狼，能輸？”

周創臉一板，對付同類一點都不留：“給你們兩條路，一，按人家說的逐條整改，二，三天後直接搬走，否則罰款。”

兩個男生互視一眼，忽然一起蔫了：“選一。”

貓狗本來見麵就打，葉悠靈機一：“要不你們互相加下微信，有話不用當麵說，寫字總比說話深思慮，好不好？”

兩條狗狗的眼睛頓時一起亮了。

葉悠無語：喜歡人家還非要和人家掐，很有樂趣嗎？

“別的好整改，我倆真的沒在臺上看隔壁，站在我們家臺上，一轉頭就看到們家，有什麼辦法？”一隻狗狗委屈。

周創和葉悠扭開臺門，出去看了看。兩家的臺都沒封，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到隔壁。

周創提議：“不然這樣，你們自己在靠近家這邊掛個布簾……”

周創正在出主意，旁邊的葉悠也站在臺上東張西。

這裡是七樓，葉悠並不恐高，扶著欄桿探往樓下看。

把上半探出欄桿的一瞬間，葉悠意識到：又糟糕了。

全又不能了。

欄桿不算高，葉悠剛才扶著欄桿的手不再起作用，向下探的慣讓整個人都從護欄上倒翻了下去，好像在主跳樓。

眼前一花，天旋地轉。

幸而這次僵直隻持續了片刻就消失了。葉悠從小練功，反應極快，恢復正常的一瞬間在空中一抓，準確地握住了臺外焊著的晾架，衝力帶得鐵架一陣震，嗡嗡作響。

旁邊的周創反應過來時，就看到葉悠像一件服一樣，默不作聲地吊在臺外的晾桿上。

葉悠借著晃，手上一發力，就打算翻上來。周創嚇得魂飛魄散，不等葉悠自己作，撲過來一把攥住葉悠的手腕。另兩個男生也沖過來。三條狗狗一起用力，直接把葉悠拎回臺。

當晚回家，葉悠讓小a去陸青衿。

陸青衿下樓來到葉悠房間時，看見正盤坐在床上，頭上照例盤著小揪揪，穿一件超大件的米，裡叼著一支筆，對著一張紙不知在琢磨什麼。

“找我有事？”陸青衿問。

“嗯，我決定同意你的建議。”葉悠抬頭，神平靜。

陸青衿停頓了半秒，沉聲問：“你今天又出事了？”

“差點從樓上掉下去。沒什麼大事。”葉悠揚揚手裡的紙，“你過來看。”

“掉下去？從哪掉下去？你們妖管會不是在一樓麼？”陸青衿繼續追問。

葉悠一臉的不在乎：“反正沒真的掉下去，就是在七樓的臺外吊了一會兒。小時候練功時也經常在大樹頂上吊著，沒事。”

葉悠把手中的紙向陸青衿一遞。

陸青衿又看了眼葉悠，才把目轉到那張紙上。

第一個念頭是：葉悠雖然在山裡長大，可是字寫得真漂亮，大概是爺爺教得好。字一點都不像孩，金鉤鐵劃，遒勁有力。

陸青衿迅速掃了一遍，像平時看合同一樣，口氣公事公辦：“所有關於方式的條款我全部不接。什麼不許超過五秒，不許用舌頭，的其他部位不許接……我並不知道要怎麼吻才能有最好的效果，先加上這麼多限製束手束腳，我不同意。”

葉悠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一臉倔強：“不同意就算了。”

陸青衿換了說服策略：“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會盡可能減接。你相信我，我也不想你。如果我想吻生，你信不信想來的人能從這裡排到市中心？我為什麼這麼費勁，非要占你的便宜？”

葉悠心想：這倒是實話。大概他勾勾手指頭，就有群結隊的生撲上來吧？

陸青衿看搖了，在心裡把那幾條默默劃掉：“這幾條先擱置，我會盡可能用最的接，達到最好的效果。”

葉悠掙紮：“至有一條，不許你把舌頭……進我裡。”

陸青衿看一眼，嗯了一聲，算是勉強接了，再低頭看一眼那張紙，“其他我可以答應。注意個人衛生，之前刷牙，口香糖……”陸青衿猶豫了一下，“我完全忍不了薄荷和水果香的味道，不過如果你堅持，我可以讓小a去找沒有香味的口香糖。”

“頻率……”陸青衿皺皺眉，“你的最多一週一次完全是拍著腦袋想出來的吧？據我的觀察，最要四天一次，三天比較保險。”

“那就四天。”葉悠選了個長的。

“開始時間……”陸青衿又皺皺眉。

葉悠害怕：“你不會是打算今天就開始吧？”

“你要是不想明天再從樓上掉下去或者被車撞的話，我建議現在、馬上，因為我也不知道接吻多久之後開始起效。”

兩個人條件談好，陸青衿上樓履行他答應的個人衛生條款去了。葉悠手足無措地在房間裡一圈圈轉圈，手腳冰涼。

十分鐘後，陸青衿再下來時，看見葉悠雖然佯裝鎮定，但是小臉煞白，比那天溺水時好像還更白一點。

陸青衿的心頓時就了。

還有一點奇怪的的失落。

的表完全就是要上刑場，好像真的是一點都不喜歡。

陸青衿沒再說話，直接走過來，把一隻手在葉悠的腰後。

葉悠扭頭看了看他那隻手：“要這樣？”

“要。這樣方便。”陸青衿向俯下`去。

葉悠的腰被他的手固定著不能，整個上半努力向後仰，用手撐開他：“你刷牙了？”

陸青衿耐著子嗯了一聲。

葉悠的手仍然撐在他`前沒鬆。的腰，離陸青衿要多遠有多遠。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陸青衿再把手向上一點，按住的後背，把按回來。

“閉眼。”陸青衿不了那雙清澄無辜的眼睛就這麼盯著自己，好像在犯罪。

“不要。”葉悠拒絕，臉上全是警惕和不放心。

完全是一副要被人非禮的樣子。陸青衿生平從沒被人這麼嫌棄過，簡直想直接放棄算了。

可是那天一不躺在泳池邊的樣子在腦中閃過，心臟被絞的覺記憶猶新。陸青衿心想：並不是有多關心這小麻煩，至這兩個月，決不能讓在陸宅出事。

“葉悠，乖一點。”

陸青衿決心已下，出另一隻手捉住抵在`前的兩隻手，拉低，原本扶住後背的手乾脆再向上，強行按住的後腦，稍微偏頭，親了下去。

和那天在泳池邊短暫的一不一樣，他停留了很久。這是一個深深印下來的吻，卻很君子，除了相的，並沒有別的小作。

不像想像中那麼可怕。

他的肩臂繃，堅實無比，把葉悠牢牢在懷裡。

在初秋的寒夜裡，他的和懷抱甚至還有點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青衿終於鬆開了。

葉悠如蒙大赦般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葉悠籲這口氣的聲音實在太大，連陸青衿都聽見了。

他的臉似乎不太好，把人放開，匆匆說了句：“太晚了，睡吧。”就上樓走了。

第二天，陸青衿坐在總裁辦公室裡，完全無心工作。

的氣息好聞得要命。那時陸青衿按住的後腦，克製著自己索取更多的，滿腦子都是安予和的那句話：“真想把生吞活剝，連骨頭都不剩。”

生吞活剝，拆吃腹。

吻完，也並沒有像陸青衿原本想的那樣，因為這個吻糾纏上來，相反，那張小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總算是結束了，接下來是三天大假，然而第四天又要再來一次，這可怎麼辦呢？”

等下午安予和照例跑過來打混時，陸青衿忍不住問他：“到底該怎麼吻生才會喜歡？”

然後沉默地看著安予和癱在沙發上笑個沒完。

安予和笑夠了，才說：“我認識幾個吻技特別好的孩，要不要找們教你？我覺得隻要報你的名字，們肯定願意。”

“不要。”陸青衿立刻拒絕。

“怕被纏上？你不會想要我親自教你吧？你饒了我，我可沒有這種犧牲神。”

陸青衿從嚨深嗬了一聲。

安予和琢磨：“難道要我去給你找個職業的來練練？我還真不認識，要不人幫你打聽一下？”

陸青衿神冷漠地看著他，這次連“不要”都懶得說。

安予研究地看了他一會兒，說：“我忽然想出今年你過生日要送你什麼了，我要給你建一個漢白玉的貞節牌坊，四柱子三層飛簷那種，立在你家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