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下意識地問：“那是陸太太嗎？”

陸青衿沒有回答。

葉悠這一腳又準又狠，那個賊被重重地踹在後背上，猛撲到馬路邊，起不來了。

可是葉悠才踹完，人還在空中時，就知道不對。

十分不對。

所有的關節都像被突然鎖死了一樣，一都不能。

就像那天QS發佈會前，在演講臺下時發生的一樣。

葉悠保持著這個姿勢，像破布娃娃一樣狠狠地摔了出去，滾到了機車道上。

躺在馬路中間，葉悠仍然完全不能，眼睜睜看著十字路口的通燈變了，一輛對前方路況全無察覺的公車飛速朝自己沖了過來。

下一秒，葉悠覺得自己又飛了。

不過並不是被公車撞飛的。

一道金的影子一卷而過，仿佛有什麼強壯有力的東西如同大手一樣把自己包裹起來，迅速騰空而起。

馬路上的喧囂都消失了，眼前隻剩下湛藍的天空和耀眼的。

葉悠終於又能了。先轉頭看看挾裹住自己的東西。

原來龍是長這樣的。

雖然從小生在馭龍世家，葉悠卻從來沒有見過真的龍。

蜿蜒的金龍在下流溢彩，閃得人眼花，前麵的龍頭上有一對巨大的金的角，龍爪晶瑩剔，宛如冰鑄。

“陸青衿？”葉悠出聲。

那龍嗯了一聲，並沒有回頭。

第17章

果然是他。

“你放開我。”

“我放開你？你會飛？”陸青衿冷冷的聲音傳來。

“我是說你用爪子抓住我就行了，為什麼要纏住我？”

陸青衿大的龍在葉悠上繞了一整圈，好像巨大的蟒蛇打算勒死兔子一樣箍住葉悠，讓半點都彈不得，用這種奇怪的姿態帶著葉悠飛行。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是馭龍的，我怕一放開你，你就恩將仇報，翻上來騎到我頭上。”

這倒是真的。葉悠有點想笑。

翻上去，騎在他脖子上，雙手攥住他的龍角，扯他的龍鬚。這套作從小就學，極而流，卻從沒在真的龍上付諸實踐過。能騎到他頭上去，真是連想想都能讓人高興。

周圍都是呼呼的風聲，葉悠察覺到陸青衿剛才是猛然拔到極高的空中，現在重新開始降落，落的速度和剛剛拔起來的速度一樣快，大概是怕人看清楚。

QS大廈比周圍一圈的建築高出一截，陸青衿的落點就是QS大廈的樓頂。

陸青衿把葉悠輕輕放下，自己也降落下來。

“這次謝謝你。”葉悠說得很誠懇。要不是他及時出手，自己的小命估計就要玩完。

陸青衿盤踞在樓頂蔽，兩隻前爪按在地上，仍然不矮，葉悠仰頭看著他，忽然發現他龍的眼睛仍然就是陸青衿的眼睛，和往常一樣波瀾不驚地看著自己。

陸青衿又隨便嗯了一聲：“不用太，不過是舉手之勞。讓你死在QS門口，別人大概會以為我殺妻。”

好吧。

葉悠問：“你不變回來嗎？”

陸青衿靜默了片刻，才說：“我不能變回來。我沒有服。”

葉悠：“……”

他的服大概是剛剛急著救人，瞬間從人化龍，已經被撕片片了。下一個念頭跑進葉悠腦子裡——如果他沒有服，那剛剛他用龍纏著自己時，不就是……著的嗎？

葉悠和變龍的陸青衿誰也不說話，兩個人在想同一件事，一時都有點尷尬。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下樓去給你買幾件服回來。”葉悠轉就走。

“不用。”陸青衿出一隻爪子，勾住葉悠的服下擺輕輕一用力，就把重新拽回來了。

“去我辦公室，辦公桌下麵的櫃子裡有保險箱，裡麵一個信封裡有張備用門卡，用那張卡刷開裏間的門，櫥裡有服。今天尹特助不在，你先試試，要是實在不會開保險箱的話，就找書室的人幫你。”然後報了保險箱碼。

葉悠默默記住，打開頻道的門沖下樓。

書室今天有人，看見葉悠進來，好幾個人都異口同聲了聲：“陸太太。”

全都能一眼就能認出來，書室一屋子人。

葉悠對他們笑笑：“你們陸總讓我過來拿點東西。”

立刻有人幫葉悠刷開陸青衿辦公室的門。

陸青衿的保險箱和裏間室，還是自己親自手開的好。

葉悠把人打發走，到他的辦公桌下找了找，確實有一個櫃子，裡麵藏著保險箱。葉悠用陸青衿的碼打開保險箱，最上麵的信封裡真的有張門卡。

葉悠用門卡刷開了裏間的門。

陸青衿鎖起來不許人進的神私人領地原來長這樣。

裡麵麵積極大，有櫥書櫃，還有一張大床，但是佔據一大半麵積的，是一個尺寸堪比小型遊泳池的按浴缸，而且居然是開著的，正在翻騰著小小的白水花。

浴缸正上方的天花板上，向下出兩隻黑的機械臂，泛著金屬的幽。機械臂盡頭是製作緻的龍爪，一看關節就知道可以開合，好像是用來抓住固定什麼東西。

葉悠再看一眼，覺得浴缸中要是有人半坐著，被迫舉著胳膊，兩個猙獰的龍爪剛好可以固定住兩隻手腕。

這裡窗簾閉，線昏暗，巨大的按浴缸和純黑的金屬龍爪著一點說不清的曖昧和.靡。

他出豪門，開個集團公司不過是為了消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能稱得上為所為，有點的個人好也沒什麼奇怪。

不過一本正經的辦公室裏間藏著這些東西，看起來真的是有點變態。

葉悠把腦補的奇怪畫麵抹掉，轉開目，打開櫥去拿服。

先拎出一套有澤的深灰羊西裝和一件白襯，葉悠又挑了皮帶子和皮鞋，順手拿了條淺灰領帶，領帶上印著的無數小白斑馬裏突然趣致地冒出一匹小紅斑馬。有個屜裡是一排排，葉悠隨便出一條，抱著這一大堆服，沖出辦公室。

書室的人看見葉悠抱著一堆外鞋子急匆匆走了，麵麵相覷，卻誰也不敢多問。

葉悠一口氣沖回樓頂，看見陸青衿還安然無恙地等著，放下心來，把這堆服放到他麵前的地上。

陸青衿的龍頭偏偏，出爪子搭在服上，問葉悠：“你想看？”

葉悠不懂：“看什麼？”

“看我換服。”

葉悠莫名其妙：“誰要看你換服？”

陸青衿淡淡道：“不想看，為什麼不轉過去？我馬上就要變了。一，二……”

葉悠在他數出三之前火速轉，陸青衿一秒都沒多等，伴隨著“三”，後傳來尾劃過地麵的輕響，然後是悉悉索索的穿服的聲音。

“你的品味還真有意思。”陸青衿在葉悠背後說。

“什麼品味？什麼有意思？”葉悠忽然懂了，“你是說小斑馬領帶嗎？”

“我是說。黑豹紋超薄的。上次尹特助買的，我從來不穿，放在櫥裡忘了扔。”

隨便一抓，手氣真好。葉悠的臉默默紅了，但是就是不想讓他占了上風，道：“豹紋算什麼？太弱了。我喜歡全明的。”

葉悠看不見。但是總覺得後的陸青衿好像笑了。

葉悠不知道，自己原本白皙的耳廓燒得通紅。陸青衿瞥一眼的耳朵，心想：要是真有人穿全明的給看，會先嚇死吧？

“喜歡看男人穿全明的葉悠，下樓了。”▓思▓兔▓在▓線▓閱▓讀▓

陸青衿路過葉悠，手拍拍肩膀，已經恢復了冠楚楚。

剛才一時爭強好勝說了那句話，葉悠後悔到絕，他要是敢在別人麵前這麼自己，一定要殺了他滅口。

老闆和老闆娘一起回來了。書室的人隔著玻璃一起抬頭。

老闆上居然換上了老闆娘剛剛抱出去的那套服，雖然仍舊是一副冷冰冰不聲的模樣，但是悉他的人卻能看出他眼中出的愉快，老闆娘就菜多了，臉頰上全是沒褪盡的紅暈。

書們都隻看了一眼就照舊忙來忙去，表麵上仍然正經而專業，其實人人都早已腦補了一百二十萬字的重型履帶式裝甲車。

陸青衿回了辦公室，先進到裏間，拎了一個畫著紅十字的小藥箱出來，在葉悠對麵坐下。

“轉過來，胳膊。”

葉悠莫名其妙出胳膊，才發現剛剛在馬路上那一下摔得太狠，右邊從肩膀後到手掌全是見的傷。

葉悠不當回事：“破了點皮而已，常事，我小時候要練功，後來又上樹爬牆，天天摔這樣，有一次比這個還狠，肩胛骨都差點骨折。”

陸青衿不理，手把的短袖卷到肩膀上，自顧自拿出棉球幫消毒，隻看著傷口，語調冰冷。

“你在家摔斷脖子我都不在乎，可是在我這裡時萬一傷口染死了，你家裡找我要人怎麼辦？”

兩人靠得這麼近，葉悠幾乎能覺到他的呼吸輕輕噴在肩膀上。

葉悠有點不好意思，“你們公司沒有醫務室？”

陸青衿頭也不抬，“醫生是個四五十歲禿頂啤酒肚的老男人，你喜歡？”

葉悠心想：選醫生又不是選，再說那個無辜的醫生知道自家老闆背後這麼詆毀人嗎？

他的一隻手幫葉悠拉著服，微涼的指尖無意中輕輕過葉悠頸側的，連葉悠自己都看到自己胳膊上細細的汗全部立起來了。

他正在盯著傷口上藥，肯定也看見了。

葉悠尷尬了，努力想找個話題聊，可是腦子裡一片空白。

“葉悠，”陸青衿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主開口，“我剛剛看你起跳時的作沒有問題，手不錯，為什麼會突然摔了？”

葉悠回答：“我也不知道，忽然全都不了，就直接拍下去了。”

“完全不了？”陸青衿不聲，好像醫生在詢問病。

“對，就像渾關節都僵死了一樣。”

“這種況以前有過麼？”陸青衿立刻繼續追問。

“有過一次。”葉悠的注意力被徹底轉移，忘了他的手指，細微的汗緩緩平伏下去。

“什麼時候？”

陸青衿邊問邊給葉悠胳膊上的傷口消毒，自此之後非常小心，不讓自己的手指再到葉悠。

葉悠回答：“就是不久前，你們QS開發佈會的時候，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被困在演講臺下麵？”

陸青衿不再出聲，默默幫葉悠消好毒，塗了藥，才收起藥箱：“暫時先這樣，回頭我醫生過來看看，會不會留疤。”

葉悠不在乎：“不用。哪有那麼嚴重？”

陸青衿坐回辦公桌前，注視了葉悠一會兒，又問：“你剛剛和一個男的在一起？”

什麼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