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盛言楚的‘挑撥’,程氏是死了心要和離,老族長因著盛元德背著老盛家擅自在親前和勾欄.子勾搭在一塊,早已得捶遁地,擰著盛老爺子的耳朵罵了半天家門不幸后,又去院子照著半死不活的盛元德鞭笞了一頓。
直至盛元德一被打的模糊,老族長方才罷休,好在老族長子骨朗,不然今天這樁丑聞簡直能要了老族長的命。
“抬走抬走…”老族長啞著聲,大氣道,“我們盛家一門斷不可姑息這種奔之人,大林,你去找村長來,今個趁著老頭子我還在世,我要將這丟人現眼的蠢貨趕出盛家。”
“老族長,萬萬不可啊……”盛老爺子心肝裂,“我娶了三個婆娘才得了三個兒子,如今趕走一個,這不是要我長房一脈斷了香火嗎?不可啊不可……”
程有福一臉譏諷,將盛言楚往眾人面前推:“親家公,枉你還念著‘長房’二字,你大兒子盛元德他擔得起長房孝子嗎?這七年里,是誰在你跟前陪著過年過節的?是我妹子程氏和楚哥兒!”
盛言楚適時的開口:“爺,您忘了我娘每年給你做的清明粑了嗎?娘說你牙口不好,所以我娘特意擇了田埂上最的香芽,還從牙里拿出十幾文銅板讓我去鎮上割回來,只盼著做出來的香粑能合您的胃口……”
說一會就泣支吾之下,然后問出致命一擊:“爺,在孝敬您上,二嬸子遠不及我娘,為什麼爺就是不喜歡我娘呢?”
盛老爺噎住了,能為什麼?
大兒子盛元德十來歲就染上了嫖賭,外頭那勾欄子的事,其實他早就有耳聞,但他不愿擺在門面上過問,鬧大了傷的只會是老盛家的名聲,何況男人貪玩些又怎麼了?
程氏在閨中時以勤儉聞名,他當時就在想,若是將程氏說給德小子,德小兒會不會收收心?誰知程氏竟是個木訥的,管不住德小子就算了,還讓德小子卷著家中大半銀錢和.子奔了。
這樣的媳婦他能喜歡嗎?不能!
見他爺說不話來,盛言楚眼的看向老族長:“老族長,我昨天給夫子的一兩半束脩還是我舅舅墊付的,您之前說過的,等我爹回來了,您要替我向我爺討要長房銀……”
“什麼長房銀?”盛元文忽然,不滿道,“我爹不是給了你家五兩銀子嗎?”
“五兩銀子……”
程氏凄然一笑,悵然道:“我兒是老盛家的長房嫡子,他怎麼能只分得五兩銀子呢!若不是你們看我好欺負,又怎會連夜淌著大雨將我和楚兒趕出來,老族長,今天我就僭越一遭,我旁的銀錢不要,我就要和離,若您老人家不同意,就別怪我長了四說,我倒要看看老盛家還要不要臉!”
盛言楚暗自竊喜,心想他娘還好沒有掛在渣爹那棵樹上吊死,有如此的膽魄和心境,不怕以后找不到更好的人家。
“和什麼離!”盛老爺子頭疼不已,“程氏你別攪合,還是留著力氣勸老族長饒了你男人吧。”
程氏鐵了心要和離,便不再順從,徑直跪倒。
盛言楚立馬效仿,母子兩人在偌大的祠堂磕了一個又一個響頭。
砰砰砰的聲響不由讓在場的人將目落到兩人上。
程氏嫁進來后上敬公婆,下教子,的的確確是個好兒媳,虧就虧在男人是個風流種。
楚哥兒呢,人小機靈,說話一套一套的,比他那個無用爹要聰明的多。
可就是這兩個子單薄的人愣是讓老族長不知如何是好。
思忖了會后,老族長有氣無力的擺手:“大林,把族譜拿過來……”
“不可。”
盛老爺子嚇得委頓在地,拉住盛大林的撒潑,“要和離也,我馬上就讓德小子寫了和離書,但斷不可讓楚哥兒跟走,老族長,楚哥兒是咱盛家的種,給了程氏像什麼話!”
“我看你平日也沒把楚哥兒當你盛家的種啊?”盛大林反相譏。
“我……我……”
我了半天,盛老爺子詞窮了。
見座上眾人俱是不幫他,盛老爺子滿心大窘,暗罵老盛家當初自作孽,酸楚苦百集后,盛老爺子大聲道:“我堅決不同意將楚哥兒分出去,他生是我老盛家的孫孫,死也是我老盛家的孫鬼!老族長想踢德小子出族,這事我認了,要那程氏和離回娘家,我也認了,唯獨楚哥兒不行,他娘要走只管走,他必須留下!”
盛言楚不聲的看著他爺,忽然覺得頗為好笑。
這時候裝慈祥大度給誰看呢,七年前他還是個襁褓兒的時候,這位老爺子不是第一個點頭將他趕出去的人嗎?
“要楚哥兒留下來也行。”老族長道,“德小子是你原配長子,楚哥兒是德小子的獨子,按族規,他得你們老盛家七的家產。”
此言一出,祠堂一片寂靜,盛元文不顧旁人的拉扯,面漲紅的跳起來。
“憑什麼!”盛元文滿腔憤慨,“我娘伺候我爹十來年,前頭大娘,二娘有誰比我娘辛苦?說長子得七,我怎麼就不能是長子了?我娘又不是妾!”
話還未落,周圍就起了嘲諷笑聲。
盛大林憋著笑拍拍盛元文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朝廷不讓你讀書是對的。”
“大林叔……”盛元文神經大條憨憨的喊,一臉理所當然的道,“我娘不是妾,那我也是長子,憑什麼楚哥兒一個晚輩拿走七?”
盛元文這種想法都怪越氏,誰越氏見天的在家里跟盛元文灌輸這種扭曲的價值觀。
盛言楚幾乎噴笑,老盛家的禮哥兒腦子里裝的全是湯,而他這個小叔呢,滿都是長子。
老盛家這一代怕是就止步于此了。
越氏在院子里聽到靜是又憂又急,是填房,還是第二任填房,便是死了也不能跟當家的合葬,只能在前頭那位棺槨后邊挖個坑淺淺埋了,死后的殊榮只有這些,那生下的兒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如果前頭兩個短命鬼沒留下種,拿老盛家所有的東西全是文哥兒的,可老天爺不長眼啊,愣是派了德小子和行小子折磨他們母子,這就算了,底下竟還有兩個小崽子,禮哥兒是當家的心肝,一個填房拗不過這心肝,可楚哥兒呢?
生出來就是專門來克的!
越氏擔心盛元文的胡言語得罪老族長,然老族長心何其寬廣,怎麼會怪罪盛元文的不懂事呢?
老族長微瞇眼睛,輕笑的對盛老爺子道:“老頭子我不管你家里那位怎麼管教孩子,但有些話你最好一你家文哥兒的,別外人笑話老盛家沒規矩。”
盛元文大驚失,還想理論呢,被盛老爺子一拐杖打倒在地。
“閉吧你,”盛老爺子狠厲的警告,旋即訕訕而笑:“娃年歲小,您擔待些。”
老族長毫不客氣的瞪著盛元文:“他小?十三四歲了吧?聽說這兩年在議親?都要分出來單過的人了還這麼口無遮攔!他是長房?那德小子和行小子是鬼投胎?”
老族長甚這麼生氣,一番話數落的盛老爺子抬不起頭。
“仲平啊,你家里得整頓整頓了。”老族長邊說邊讓盛言楚上前。
盛言楚不明所以的走過去,只見老族長枯瘦如柴的手拍拍他的頭,慢吞吞道:“楚哥兒是我看著長大的,人小識大,端看他才去私塾一天就學了好些學問就能看出這娃日后能耐著呢……”
盛老爺子倏而皺眉,盛大林忙勸說:“你也別揣著了,該給楚哥兒的銀錢趕給,趁著楚哥兒尚小還能補救趕補,別等他大了到時候不認你這個爺。”
盛老爺子有些不甘心,小聲道:“楚哥兒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讀書方面未必有禮哥兒好……”
“你……”盛大林肺都氣炸了,失的指責,“你心里既沒楚哥兒,又何必說剛才那一大串?你不疼楚哥兒,那就留著我來疼!”
“大林哥,我啥時候不疼他了……”
“你那疼人?”盛大林都不稀罕說,“程氏是長媳,又給你們老盛家添了頭一個孫兒,你給五兩分家銀,你這疼人?”
盛老爺子紅著臉狡辯:“程氏是兒媳,德小子又不在家,我做公爹的不能太關心,會讓外人笑話的。”
“那你也不能糟踐他們母子!”
盛大林替盛言楚屈,將盛言楚的板抱在懷里,字字真切道:“我是盛家人,自然也不想將這孩子拱手讓程氏帶著改嫁,這樣吧,這孩子就歸我養,日后他的前程是好是壞,全算我頭上,爹,您覺得這法子妥不?”
盛老爺子反正沒拒絕,他不讓程氏帶走盛言楚不過是為了老盛家的面,至于盛言楚以后怎麼樣他懶得想,左右都是盛家人,日后若是飛上天當了,他敢不來孝敬他這個爺爺?
這邊,老族長冷眼旁觀著,見盛老爺子無異議,便讓人拿來族譜,當場將盛言楚一脈歸順到盛大林膝下。
順便還將盛元德和程氏的名字劃掉了。
從此以后,盛言楚就真的沒爹了。
不過盛言楚很開心,因為這樣一來他算徹底擺了老盛家。
在場高興的還有盛元文,因為盛言楚被挪到盛大林這一脈后,就意味著長房銀不會落到盛言楚頭上。
其實盛言楚本就不在乎那些銀子,能讓他娘,能讓他遠離老盛家,他已然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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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傷痕累累的盛元德在老盛家醒來時得知唯一的兒子給了盛大林后,焦灼的在床上又哭又鬧,盛老爺子顯然不是‘隔代親’的人,盛元德這麼糟糕,盛老爺子依舊不舍得將除了族名的大兒子趕出去。
然而盛元德恨了盛老爺子。
“我不在家,你個老不死的就放任你婆娘糟踐我兒子?嗯?”盛元德不是不知道越氏厭惡盛言楚,尖道,“楚哥兒是我親生的,你咋能不經過我同意就將他送人了!是不是越氏那婊.子拾掇的?我砍不死!快快還我楚哥兒!”
越氏正滋滋的念叨盛言楚這崽子終于離開了老盛家,一心想著以后沒人能克了,突然聽到盛元德的咒罵聲,越氏心一橫,怒氣沖沖的掄起掃帚就沖進了屋。
哼,治不了小的,就治老的。
然而越氏下一息就摔了個大跟頭,門牙接連崩斷了兩顆,越氏不悲從中來,伏在地上鬼哭狼嚎,一時間老盛家的院子‘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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