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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娘和離之后(科舉)》第 4 章

一點點滲出,油燈下,只見鮮般繞著淺淺的印記走了一圈,盛言楚好奇的用手指去按印記,下一秒他就覺到一陣眩暈。

待視線清明時,發現他已經前世花了三十五萬全款買下的單小公寓里。

“我這是……穿回來了?”盛言楚又驚又喜。

小公寓里的擺設和地震前一模一樣,面寬三米的客廳右邊的小餐臺上還咕嚕咕嚕的燒著火鍋。

他欣喜的走過去掀開鍋蓋,一辛辣人的香味瞬間襲來,勾得他口水漣漣。

正準備拿筷子坐下來大吃一頓時,盛言楚愣住了。

不對!他的手……

“我到底有沒有穿回來啊?”

著小小的手,再環顧悉的小公寓,盛言楚眼里多了份探究的意味。

他趕忙去看手臂上的印記,一按,整個人嗖的又回到了盛家茅草房

如此反復幾次實驗后,盛言楚小臉上浮現出一抹沒有的得意笑容。

——他!有!金!手!指!了!

小公寓的進出口應該是他手臂上那個已經暗淡的印記,想進來時只需按一下,腦中并想著小公寓三個字即可,出去同理。

抑住心的狂喜在小公寓里來回觀察,他發現落地窗外漆黑一片,大門從里邊本就打不開,而小公寓里燈明亮,忽然他腦中閃過一道

電火鍋爐還冒著熱氣,這就意味著這個跟隨他穿過來的小公寓是通電的,只不過他穿來老盛家之前只了一千塊錢的電費,這些電不知道夠他用多久?

“咕嚕……”

盛言楚癟肚子,余噠噠的飄向燒的正旺的火鍋爐子。

爐子旁擺滿了一碟碟蔬菜類,在盛家七年的打磨中,他發現他不僅對牛魚丸饞了,就連香菜和生菜他都想吸溜一口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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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他有這想法,實在是盛家所在的水湖村土地太貧瘠了,像老盛家先前做生意富了家后手中也不過才有十五畝水田,其余人家頂破天了才五六畝。

村里的旱地是多,但因為天熱缺水的緣故日常是很難種活蔬菜。

旱地便宜,一畝二兩銀子,可就是這樣的價錢,村里的人也難拿出銀子置辦旱地。

水田珍貴,村里的人當然舍不得拿好地種菜,旱地又幾乎種不活,這就導致水湖村周邊的蔬菜之又

為了飽腹,水湖村附近山頭的野菜了家家戶戶桌上的常客,可即便是這樣,綠蔬依舊得可憐,沒辦法,就那麼幾座山卻要養活一村子的人肯定供不應求,何況野菜也有青黃不接的時候,所以一年總有那麼幾個月,他家飯桌上是見不到丁點綠的。

至于牛、豬、羊,那就更別提了。

耕牛在嘉和朝價錢十分昂貴,聽他舅舅說一頭青壯的黃牛要價三十多兩呢,平常人家是買不起的,更別說殺了吃

據他所知,整個水湖村就只有兩戶人家有耕牛,一是老族長家,二是老盛家,可惜他爺是敗家子,去歲為了給他小叔相親愣是將黃牛給賣掉了。

就單論賣牛也有講究,他清楚的記得他爺賣牛時廢了好大一番勁,又是去府報備,又是花銀子托關系找牛販子講價,等找到了買客,他爺還要掏銀子去府備案,如此輾轉多次才將黃牛賣了出去。

他倒是吃過幾回,但機會極其,大部分是在年節時分他娘才會去鎮上割一斤兩斤的回來。

至于羊,抱歉,他這輩子在古代還沒見過一

鑒于以上緣故,在知曉自己有金手指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他能飽餐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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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吸了吸口水,將碟子里的菜一腦倒進鍋里,實在饞的了,他顧不上沾油碟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他現在的子還小,又多年未食大量的葷腥,吃了兩碟子牛后,他停下來去夾生菜,可這一夾,他眼睛都快掄圓爬出眼眶。

“這碟牛不是已經吃完了嗎?”盛言楚不敢置信的眼。

只見兩碟剛被他吃完的牛現下好好的擺放在那,他著手將碟子里的牛全部倒進火鍋,再將碟子放回原位時,牛又添滿了。

盛言楚樂不可支,一一的試過所有的菜后,他簡直喜悅的想喊娘。

“這小公寓里的東西莫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為了證實他心中的猜想,他將小公寓所有的電都打了開來。

上下兩層跑了一趟后,尚且七歲的盛言楚小了口氣,小心的踩著凳子靜靜的看著電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估計過了半個小時,他腦袋都抻酸了也沒見電表跳一下。

所以小公寓真如他想的那樣?盛言楚拍了拍狂跳的小心臟往沙發上一攤。

著明亮如白晝的屋頂,盛言楚有史以來覺得穿越到老盛家似乎并不壞。

有了小公寓做后盾,他以后可以趁他娘睡后來小公寓溫書,這里的電用不完,倒省了家里的燈油錢。

燈火明亮也有利于他的視力保養,他現在才七歲,正是長的時候,若用眼不當近視了可就廢了。

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用為吃食發愁了!

越想越興,盛言楚竟在小公寓的床上甜甜的睡了過去。

-

翌日天一亮,程有福領著大兒子程以貴來到盛家。

“楚哥兒還沒起麼?”程有福招呼大兒子去幫程氏挑水,又將婆娘烏氏代他帶過來的繡樣拿給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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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接過繡樣,往西側茅草房看了一眼,笑道:“楚兒為了順利拜康夫子為師,昨夜苦讀了半宿的千字文,估計是累著了,我去喊他起來。”

挑水經過的程以貴忙往缸里倒滿水,大聲吆喝:“姑姑,你歇著吧,我去喊楚哥兒。”

程以貴今年十二歲,長得高又壯,還沒等程氏說話呢,程以貴就已經大步躥到了程氏前頭。

“楚哥兒……楚哥兒……”程以貴嗓門大,隔著窗將小公寓里睡得七葷八素的盛言楚震醒了。

盛言楚一個鯉魚打,慌慌張張的從和的床上爬起來。

“來了!”

一按印記,下一秒他人就出現在茅草房中。

“咦,楚哥兒你早起來了?”推門進來的程以貴看著裳整齊的盛言楚有些驚訝,“既起了趕過來吃朝食吧,我爹都打聽過了,今天鎮上兩所私塾都開門招學生,咱們得抓趕過去,別誤了時辰。”

盛言楚小臉泛紅,支支吾吾道:“貴表哥先過去吃吧,我馬上就來。”

程以貴沒做他想,以為盛言楚是膽怯等會見夫子,便上前去盛言楚頭頂圓圓的小鬏,哈哈大笑道:“楚哥兒別怕,萬事有我在呢,康夫子若不收你,那我就陪你去廖夫子那。”

頓了頓,程以貴悄咪咪低下頭:“我爹瞞著我娘將家里的銀子都帶過來了,我倆便是去廖夫子那讀書用的束脩都是夠用的。”

盛言楚知道程家舅舅待他如親子,可這般花心思為他的前程奔波,他心里之余還有些擔心。

“舅娘……”

程以貴笑:“我娘那自有我爹擺平,不過我們若是能去康夫子的私塾讀書就更好了,我爹在鎮上做零工的這些年,對兩家私塾有點耳聞,廖夫子到底是年輕秀才,不比康夫子沉得住氣,再者,康夫子手底下的學生,咱們去了他那,于功課上能多一點他老人家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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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麼想著。”盛言楚拿水葫蘆舀水進竹筒,又撇了柳樹枝漱口。

程以貴有模有樣的跟著盛言楚學,也撇了柳枝在里來回了幾下后口氣的確清新了不

盛言楚咕了口涼水吐出,頭瞥向一旁的程以貴,不解道:“貴表哥不是接了鎮上酒樓的活麼,這會子怎麼又想著去讀書?”

他這個表哥雖生的魁梧憨厚,手腳卻靈活,幾年前在別開蒙后死活說不想走科考,沒辦法他舅舅只能將人領回家,后來跟著舅舅在鎮上做零工,不想今年又生出了讀書的念頭。

程以貴撓頭,黝黑的臉龐上顯出一抹不自然,盛言楚眨眨眼,問道:“莫不是表姐的親事刺激了你?”

“你咋知道?”程以貴驚得往后直退。

盛言楚嘆了口氣,氣道:“我聽我娘說的,前些天鎮上的錢家派婆來老盛家下聘禮,我跟娘過去觀禮,不巧聽到婆在后院跟人閑聊,聽說原給錢家定的是別的姑娘,那姑娘生的不差,廚技紅樣樣都好,唯獨有只眼睛是瞎的,我一聽,這說的不就是表姐嗎?”

程以貴氣得捶地,憤憤道:“這真碎,我爹包了半兩銀子讓別聲張,竟還!”

“不瞞你說,我家跟錢家先前是有結親的意思,我爹都說了多給我姐備點嫁妝去錢家,眼瞅著事兒能了,誰知婆找上門說錢家那長子看上了旁人家的姑娘,我姐的親事只能悄的給退了,我姐已經十五了,再沒婆家要,這輩子可就……”

“所以表哥想考個功名出來為表姐撐腰麼?”盛言楚歪著頭問。

程以貴點頭,不甘心道:“若我有功名,我就不信錢家人會不要我姐,哼,到那時有我在,我姐想要啥樣的兒郎沒有!”

“表哥有這般上進心是對的,只不過……”盛言楚端了個木墩坐過來,低聲嘟囔,“只不過表姐這回沒嫁進錢家也是對的……”

“這話怎麼說?”

盛言楚拿起一卷雜面煎餅,撕小塊慢慢的嚼:“這不是我來我家鬧時說嘛,說我小姑姑肚里有了小子,錢家著急娶人,想必對小姑姑的事是知的,表哥,你且說小姑姑肚子里的小子是誰的?”

程以貴握拳頭:“自然是錢運宏的!”錢運宏就是錢家長子。

“好哇!”程以貴虎著臉低吼一聲,“我道他為什麼突然要毀親,然后早就跟別人勾搭上了!”

程以貴氣得吃不下,轉頭想跟廚房里的程有福告狀,卻被盛言楚拉住。

“這事可不能讓舅舅知道。”盛言楚勸道,“何況我小姑姑已經嫁過去了,舅舅若再去錢家鬧,傷得是表姐的名聲,至于錢家和我小姑姑,他們頂多被人罵幾句寡廉鮮恥罷了。”

程以貴臉漲得通紅,煩躁道:“理是這個理,可我就是不了這個氣,還有,我姐因為這樁婚事哭了好幾場呢,我這個做弟弟的卻不能為分憂一二……”

盛言楚滿腔讀書心思,便小大人似得敲打程以貴的頭,道:“所以貴表哥要發讀書呀,等來日有了功名,咱們給表姐相個十里八村最好的人家。”

“你小子倒是口齒伶俐。”程以貴笑了,琢磨了下道,“我聽你的,這事暫不跟我爹說。”

“快吃~”盛言楚熱的將面糊湯往程以貴跟前推,眉眼彎彎道:“貴表哥開過蒙,跟我說說開蒙的事唄,省得我等會在康夫子面前了陷。”

程以貴輕笑一聲,見面前小娃聲音清脆眼眸明,難掩憾道:“我七歲的時候若有你這麼好學,這會子歹說也是個生了……”

盛言楚嘿嘿笑,邊吃邊催促程以貴趕傳授他拜師的經驗。

-

廚灶這邊,程有福在底下添柴火,程氏在上邊烙餅,旁邊的竹篩里放著幾張才烙好了餅,這些餅除了用作朝食,剩下的是預備著給爺仨去懷鎮的路上吃的。

餅用的雜面,里頭摻了腌制好的馬頭蘭葉,馬頭蘭味略苦,不過焯水曬干后腌制就會變得清香爽口。

“等過了清明,我去摘些新鮮的馬頭蘭回來給大哥包餃子吃。”程氏麻利的揭開鍋里薄薄的菜餅,笑的邀請,“屆時讓大嫂帶著姐兒還有幾個哥兒一并過來嘗嘗,我屋里還晾著兩只楚兒去年冬天跟人在山腰上打的鳥雀兒咸,回頭切碎了拌在餃子里好吃的。”

程有福將視線從不遠和睦相的倆表兄弟上挪開,聞言婉拒:“妹子你帶楚哥兒不易,還是留著給楚哥兒補子吧,你大嫂也說了,讓你做些繡活,別年紀輕輕弄傷了眼睛。”

程氏笑著頷首沒再往下推說,大哥和大嫂都是好的,這些年幫襯,多年說不出口的恩牢記在心便是。

“大哥,我還有一事拜托你。”程氏突然停下將銀釵子拿出來雙手奉上。

“你這是干什麼?”程有福咀嚼餅的作一滯,“不是說好了楚哥兒的束脩先讓我墊著嗎?我家里又不急著用錢,你不用著急還的,何況這釵子是娘留給你的嫁妝……”

程氏抿了抿,僵著手是把釵子塞到了程有福手中。

“德哥都不著家,我梳妝打扮無用,想著楚兒沒筆墨,大哥就替我去當鋪走一遭吧,能當多是多,好給楚兒添點讀書用的東西,對了,大哥切莫死當,這釵子我日后還要我家德哥贖回來的。”

程有福嘆了口氣,對于盛元德這個妹夫他反正是看不上眼,只可惜唯一的妹子一顆心都留在那個狗崽子上了。

飯畢,程有福帶著盛言楚和程以貴出發去鎮上。

水湖村沒牛車,三人走了半個多時辰后才搭上別村的牛車,跌跌撞撞坐了一個時辰的牛車后,三人終于來到懷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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