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問側夫人了。”薛太醫站起,“給側夫人診出有孕的大夫是誰,蕭夫人可以問問清楚,看這其中有沒有貓膩。”
蕭夫人震驚:“這不可能!”
“老夫在太醫院待了數十年,伺候的是皇族,聽從的是皇上,蕭夫人不應該質疑我的醫。”薛太醫皺眉,語氣有些不悅,“況且我們幾個老家伙診斷的結果都一樣,你家側夫人確實沒有懷孕,只是來了葵水。若蕭夫人不相信我們的診斷,可以去外面任何一家醫館藥鋪請來你認為可靠的大夫,聽聽他們的診斷結果。”
蕭云衡臉僵難看,不敢置信地看向黎雪:“雪兒?”
“不,不是……衡哥,我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黎雪臉刷白,倉惶地拉著他的手解釋,“衡哥,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側夫人到現在還死不悔改。”云子姝站起,冷冷看著眼前這奇葩的一家幾口,“真相已經大白,本公主沒興趣跟你們糾纏下去。側夫人栽贓誣陷本公主,罪不容赦,冷霜,把送去暗影閣大牢。”
“是。”
蕭云衡不敢置信:“你要送去暗影閣大牢?”
“黎雪栽贓陷害本公主,難道不該去大牢里待著?”云子姝皺眉,語氣疏冷,“蕭云衡,別告訴我,到現在你還想維護。”
“我……”
“帶走!”司滄強命令,聲音里含的冷峻氣息讓人膽寒,“稍后我會將此事如實呈稟皇上,蕭夫人和將軍有什麼話,可以去皇上面前說。”
蕭云衡咬牙:“云子姝,這只是家務事,你為什麼一定要鬧到皇上面前去?”
“這不是家務事。”云子姝轉頭,“去個人,給本公主拿筆墨紙硯來,本公主要寫休書。”
“云子姝!”
太醫們一個個震驚地看著云子姝,休書?
公主殿下要休夫?
這……
下人們心驚膽戰,誰也沒,看起來都不敢去給公主拿筆墨紙硯。
“……算了。”云子姝神微微有些不耐,“本公主也懶得再在蕭家多待一刻,稍后本公主會讓人把休書送過來,從此與蕭云衡男婚嫁各不相干,該理的都理了,該解決的事也要解決。”
司滄沉默地站在側,眉目如畫,淡漠出塵。
“走吧。”云子姝轉往外走去,“各位太醫可以回去了,今日讓你們跑這一趟,就是為了弄清楚真相,免得本公主平白擔一個惡毒名聲,不過說到這里……”
云子姝腳步微頓,轉頭看向黎雪:“本公主昨晚睡得沉,早上起得晚,房里大概是被人放了迷香之類,所以究竟是誰推你下湖,側夫人又是如何想利用這個毒計對付本公主,都需要去暗影閣一一陳述清楚,本公主暫時就不陪你浪費時間了。”
“衡哥,衡哥,我不去暗影閣,我會死的!我不去!我不去!”黎雪抓著蕭云衡的手,臉慘白,恐懼地求救,“衡哥,救救我!我不想去……”
“公主殿下。”蕭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下態度,“雪兒只是個弱兒,若是去暗影閣,絕對吃不消的,還求公主大人有大量,饒了這一次。”
說著,努力地想替黎雪辯解:“雪兒年輕沒有經驗,可能也是被外面蹩腳大夫誤診,以為自己有了孕,所以……”
“蕭夫人到現在還是不愿承認黎雪心機深沉,故意栽贓陷害于我。”云子姝冷嘲,加重了“故意”兩個字,“不過沒關系,本公主不需要你們相信,只要暗影衛能問出實話就行。”
說完,一刻也不想再多逗留,抬腳就走。
司滄沉默地跟上。
冷霜提起地上的黎雪跟在兩人后,是暗影衛,擁有出任何一座王府邸的特權,此時沒人敢攔——就算有人敢攔,也本攔不住。
“衡哥!衡哥!姑姑!救救我,我不想去暗影閣——”黎雪凄厲地開口哭,“衡哥救我!”
蕭云衡一個箭步上前,手抓住云子姝的胳膊:“子姝,你冷靜一下,就當我替雪兒賠罪……”
云子姝冷冷撥開他的手:“晚了。”
蕭云衡咬牙:“只是個弱子,不得暗影閣那些酷刑,你怎麼能忍心——”
“我沒說讓承什麼酷刑。”云子姝冷笑,“你以為本公主是要屈打招?蕭云衡,你跟你母親來找我興師問罪的時候,可從未心疼我也是個弱子。”
蕭云衡一窒,連忙說道:“我現在相信你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以后一定真心對你——”
“不稀罕。”云子姝冷漠,“你的真心拿去喂狗吧,本公主覺得惡心。”
蕭云衡表一僵。
“公主殿下已經嫁進了蕭家,皇上賜婚,天下皆知。”蕭夫人神沉冷,“天底下哪有子休夫的道理?”
云子姝眉眼冷漠:“本公主今日就開了這先例。”
蕭夫人一窒:“……”
一行人拉拉扯扯,掙扎著走到前院,眾人才發現暗影衛統領司滄并不是只前來,前院二十黑暗影衛沉默地候命,個個姿拔,氣勢冷肅殺,讓人心悸。
司滄命令:“蕭家側夫人黎氏栽贓誣陷九公主,依律法,著帶去暗影閣審問。”
暗影衛領命:“屬下遵命!”
黎雪恐懼地看著眼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暗影衛,激烈地掙扎著:“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公主殿下!”蕭云衡心一橫,猛地跪了下來,“今日之事皆是我的錯,是我不分青紅皂白,是我聽信一面之詞,是我糊涂!云衡在此愿公主殿下置,公主殿下要打要罰,我都絕無怨言!求公主殿下息怒!”
“我也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公主殿下饒了我吧!”黎雪恐懼地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小臉刷白,“我只是太想要一個孩子了,我以為自己真的有了孕,看見落紅,一時不了打擊……公主殿下,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后一定好好侍奉公主姐姐,絕不敢再跟公主姐姐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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