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這種況,不臉紅才不正常吧……

居然還取笑我……

你都我臉了好不好……連耳朵都到了好不好……朵棉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窘而亡，整個人呆呆的,半天做不出反應。

正午過去了，太的烈勢似乎稍有減退。

朵棉背，靳川向而立，好一會兒，看見他在燦金的下彎腰，近,瞇了瞇眼睛，“嘖嘖。”

輕而淡的兩個字音。

“……”WTF？

他住的下，晃了下，“臉皮這麽薄還學人扯淡。想送東西就送,扯個屁的‘順便’。”

“……”不是順便,“特意”行了吧……不過我臉紅好像不是因為扯淡……而且，你怎麽又突然我下了……

朵棉整張臉幾乎紅番茄,咬了咬,沒有吱聲。

然後靳川就把手拿開了。

朵棉繃著的神經驟然一鬆,悄悄深呼吸,忙不迭地站開兩步。

片刻，靳川微垂頭，從煙盒裏出一煙放裏，“呲”一聲,拿打火機點燃。濃白煙霧熏得他瞇了下眼睛。

半秒後,淡淡地說：“行吧。”

“……”什麽行吧？

“拿出來看看。”

朵棉這會兒腦子還不太清醒,聞言，有點茫然：“什麽？”

靳川微挑眉：“不是問我缺不缺章？”

哦哦。

反應過來，連忙手從校服兜裏拿出那枚章，攥掌心裏，停頓好幾秒才呼出一口氣，下定很大決心似的，雙手遞到靳川麵前。

……雖然是表達謝意的一份禮，但，拿雙手遞會不會顯得太狗了？

朵棉眨了眨眼睛，思考著，又假裝撓腦袋，自認很不痕跡地收回一隻手。剩下的那隻舉在半空中的右手，則手心朝上，攤開。

靳川低眸。

白小巧的掌心裏躺著一枚章，蘋果形狀，暗紅底。章正中位置，“MYS”三個字母被鍍上一層薄金，絢爛到刺眼。

“……你也玩PUBG，應該知道MYS戰隊吧？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戰隊。”朵棉的語氣很認真，見他麵無表不說話，連忙道：“……雖然是章，但是你不一定要把它戴上，裝飾書包啊，文袋什麽的，都可以。這個真的很有意義。”

對麵，靳川看了那枚章一會兒，又抬起眼皮，看。

麵容平靜，一言不發。

“……”為什麽要這樣看我，我隻是，想送一件我很喜歡的東西給你而已……雖然，這件東西好像確實不實用。

朵棉被他的眼神瞧得的，數秒後，低下頭，聲音小小沒什麽底氣地問：“所以，你要麽？”

對於男生來說，可能沒誰會喜歡一個蘋果造型有點氣的小玩意兒吧……所以，他不要也沒什麽。

可以自己留著戴。

就隻是會有一點點失落而已……

手舉得有點酸了。朵棉抿了抿，準備把章收起來。

然而就在把胳膊放下的前一秒，靳川有了作——他把掌心裏的章拿了過去，兩手指著，瞇眼打量。

“蘋果啊……”

他調子慢悠悠的，角微勾，掛著一懶散的笑。

“……是啊蘋果。”雖然這位大爺對這枚章的關注點不太對，但他能興趣，朵棉還是覺得驚喜，“造型很特別對不對？”

“嗯。”

“！！！”咦？看來也不是送不出手？

靳川手指夾著煙，往欄桿上一靠，視線重新回到臉上，“是特別。”

“……”章特別你看幹什麽……朵棉臉熱熱的，心口沒由來一，才剛順過來的呼吸又變得有點困難。

然後又聽見靳川淡淡地說：“謝了。”

“……你要收下？”

“你一番心意，我怎麽也得給麵子不是。”

唔。

能勞煩您老人家給麵子，那也是很厲害了。朵棉的心瞬間多雲轉晴，笑起來，一雙眸彎兩道月牙，“大家都是同學，不用客氣。而且本來就是你幫助我們在先，小禮而已，應該的。“

靳川攥著章既不是收起來也不戴，就著玩，挑挑眉：“不回去午自習？”

他一說，朵棉才想起自己來實驗樓是幹什麽。

笑了笑，把放在窗臺上的口語書拿起來，道：“那我去小花園那邊練口語了。”說完就轉準備離去。

結果沒走出幾步又忽然停下。

朵棉皺了下眉，想起在班主任辦公室外麵聽見的那番對話——靳川的爸爸，還有靳川的長經曆，這些字眼，周開反反複複提了好幾次。再結合他本人過於另類的格，還有他走出辦公室時，那種冷漠而嘲諷的神態……

事好像很複雜。

朵棉回過頭。那人斜靠著欄桿，煙看風景，臉很淡，一多餘的表也沒有。了想說什麽，又有些猶豫。

周圍的空氣安靜而溫暖。

過了會兒，

朵棉試著喊了聲：“……靳川。”

“嗯。”他淡淡地應，目仍舊看著遠方。

“以我的經驗來看，一個人如果有不開心的事，”暗暗做了個深呼吸，在心裏斟酌著用詞，道：“其實說出來之後就會好很多。”

靳川聽完，側頭瞧一眼，語氣有點森，“聽我跟班主任說話了？”

朵棉心一沉，想也不想就否認了：“沒、沒有啊。”

靳川咬著煙盯著看，直勾勾的。

……好吧。

承認大爺你的眼神殺傷力是十萬。

在這種目注視下，朵棉心驚跳，僵持數秒還是泄了氣，坦白從寬：“……我隻是剛好路過，就聽見了一點。周老師讓你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什麽的……”

靳川依然不說話。

……好吧好吧。

“……我錯了。”能在他的眼神下扛住半分鍾，朵棉覺得自己已經到極限，此時連舉起雙手投降的心都有，“但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之前說那句話，也沒有其他任何不好的意思。”

解釋著，音量偏小，語氣裏夾雜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委屈：“我隻是覺得，你在學校裏好像沒什麽朋友，平時遇著什麽煩心事，可能也沒人能說話……你要是信得過我，其實，可以找我聊聊，就算我們算不上朋友，遊戲好友總算吧……我雖然不能幫到你什麽，也提不出什麽寶貴的建設意見，但至，我會安人啊……”

正經八百的一番話，全是朵棉赤.的肺腑之言。

周開有句話說得很對，靳川況特殊。無論是對學校，對老師，還是對各位同學，他都是一個過於特殊的異類。

說他是好學生，他煙喝酒打架鬥毆，還和社會青年有往來；說他是壞學生，他的智商能甩所有優生八條街。

表象比在更說服力，結果遠比過程值得關心。

這個社會，人們已經習慣了排斥“異類”，所以關於靳川的閑言碎語，在暗的角落裏病毒般蔓延。

朵棉希能了解他，哪怕隻是一點。

然而，令怎麽也沒想到的是，自己最後一個字音落地之後，對麵那位靜默幾秒鍾，竟一下笑了出來。

“……”朵棉角搐了瞬。

幾步遠外，靳川側過了頭。

看不見他的表，也沒聽見什麽聲音，但從那副寬肩的頻率來看，這位大爺必定笑得格外誇張。

“……”朵棉整張臉都開始了。

笑笑笑，笑個ball。

不怕把下笑臼嗎。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吃飽了撐的才會跑來關心他。

朵棉無語，癟癟，抱著口語書轉就走。氣呼呼的。

“蘋果。”

背後很快響起一道嗓音，懶懶的，語氣裏出一還未褪盡的笑意。果字帶著極其輕微的兒話音。

“……”這稱呼……蘋果？什麽鬼？在麽？

朵棉狐疑地皺眉，站定回頭。

靳川深黑的瞳孔跟太底下一照，折出淺而淡的。他盯著，手裏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那枚章，漫不經心地道：“你說你別的不會就會安人。那說說看，你打算怎麽安我？”

“……”朵棉還沒從那個詭異的稱呼裏回過神，被他這麽一問，瞬間愣住。

“說話。”

“我……”怎麽安？這難道還有的做法嗎……清了清嗓子，認真思考幾秒才回答道：“我可以陪你打遊戲。”

聞言，靳川回了一聲嗤笑。

朵棉皺眉，“其實吧……我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很厲害的。”

“是麽。”

“是啊。”說，“你之前說，因為我不夠強，所以我不能跟你組隊。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決。”

朵棉腦子裏莫名冒出陸易的那句話：這個學校，沒人能靳川的眼。

他最大的好是打遊戲，那麽，要他的眼，為他的朋友，了解他，或許隻有一條路。

靳川把玩章的作一頓，挑了挑眉。

“PUBG單排戰績（SOLO）亞服前300，在你眼裏，算什麽水平？”朵棉也不知自己打哪借來的膽子和勇氣，問道。

他盯著，“還湊合。”

“能跟你組隊了麽？”

“勉強能。”

“好。”朵棉點頭，“我什麽時候衝進天梯前300，你什麽時候用自己的號跟我組隊，可以麽？”

“可以。”

朵棉彎，朝他出一細細的小拇指，“那我們拉鉤。”

靳川看了眼那小指頭，又看了眼笑盈盈的小臉，片刻，彎下腰，在臉蛋兒上輕輕拍了兩下，懶散道：“蘋果，其實我有點兒失啊。”

“……”朵棉眸閃。

失什麽？

然而，還沒等問出口，靳川人已經轉走了。高大慵懶的背影拐進這一層的樓梯口，徹底消失於視野。

怎麽安。

神他媽的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