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惹禍。想著想著，一抬眼看到冉非澤的表，猛地大：“你嚇唬我？！”

冉非澤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蘇小培真是噴火啊，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好不好？

冉非澤一邊笑一邊擺手：“我說的是實話。有些地方確會如此，姑娘當謹言慎行。”

真是太不慎了！蘇小培被耍一記，氣乎乎地轉進屋去了。

下午，冉非澤陪著去了衙門。蘇小培被整得吃了教訓，當真是話不敢多，全由冉非澤幫開口跟鄉說明來由。反正冉非澤舌燦蓮花，還都是一本正經模式的，比認真誠懇的俗無禮模式管用。

蘇小培豎著耳朵聽冉非澤忽悠，這人是人才，是決心好好向他學一學的。

沒多會，蘇小培終於如願見了那個山賊羅平。因為有鄉和冉非澤陪在一旁，那羅平倒也算合作，蘇小培問的他大部分都答了。作案的過程，其實羅平已向鄉招認，他有些不明白蘇小培想幹嘛。蘇小培問完話，心裏也有疑慮，覺得羅平與之前分析的不太一樣。

蘇小培最後問了問羅平是否見過一名短發的男子，三十來歲，口音和說話方式與差不多，姓程。羅平答沒見過。蘇小培又問他是否聽說過這樣的人，羅平也答沒有。

蘇小培在整個談話中一直認真盯著他看，確認他並沒有說謊。

蘇小培很失。

程江翌的行蹤，沒有線索。

蘇小培和冉非澤慢慢悠悠往酒鋪方向走，蘇小培緒不高，一路無話。

“姑娘家在何？”冉非澤見沒打采，倒是開口了。他對的來曆，當然有好奇。

“遙遠的東邊。”有一條龍就算了，後半句省略。蘇小培低著頭，繼續沒神。

“姑娘要尋的那人，程姓男子，是何人？”

“是個很重要的人，比我早一個多月來這的。”蘇小培算了算，“差不多一月下半旬來的，壯士可曾見過？”

“不曾。姑娘這般的，我是第一次見到。”

“哦。”蘇小培歎氣，這人不太容易找，有心理準備。

“姑娘為何找他？”

“找到他了，就能回家鄉了。”

“沒找到就回不去嗎？”

“嗯。”蘇小培點頭。

“為何？”冉非澤奇了，還有這麽古怪的事。

“嗯……”蘇小培想想該怎麽答，“我也不知道是誰定的規矩。”

“規矩啊。”冉非澤笑笑，“規矩倒是個煩人的玩意兒。”

蘇小培撇了他一眼，這人還真好意思說，也不知是誰天在耳邊說這不雅那不端的。

“壯士打算去哪？”換問了。

“往北走。”

“壯士為何要收徒？”

“師門規矩，此生需得收徒，將本事傳下去。”

“哦。”蘇小培對這事沒什麽興趣，就是隨口問問，心裏還在盤算著下一步要怎麽辦。

“姑娘打算如何尋人？”

“不知道。”

“待白捕快查了案回來，我便打算離開石頭鎮了。姑娘是願意去庵廟，還是有想去的去？”

蘇小培咬咬，真的不想去什麽庵廟。也不知怎麽地，就覺得跟著冉非澤比較安全踏實。可人家確實沒理由一直收留。聽剛才的意思，他是好心能再送一程。

“姑娘不必擔憂，庵廟佛門之地，慈悲為懷，若姑娘沒想好去，無家可歸，庵廟能收留姑娘一陣。

蘇小培猛地站住了。

“壯士！”忽然神抖擻起來。

“何事？”

“壯士是說，沒去，又窮又活不下去的人，會去寺廟求助嗎？”

“這是自然。”

“壯士！”蘇小培有些激，想找到尋人的方向了。不過程江翌不會去尼姑庵求收留的。“壯士！我想去和尚廟！”

第二十八章

饒是冉非澤再沉得住氣，也被蘇小培這話弄得臉要綠了。

“姑娘！”

“何事？”蘇小培學著他的語氣回話，腦子裏還在轉，這樣去找也許還不行，萬一時間上錯過呢，這麽多寺廟，不可能一家家守著。

“謹言慎行！”

“我有啊。”蘇小培想好了，還是要留信，就算錯開了沒遇上，留下信息，程江翌看到後也能來找。可沒有固定地址，他能上哪找呢？

蘇小培皺起眉頭尋思，一抬眼，看到冉非澤沒好氣正瞪。

忙擺手，很無辜：“我真有，我聽進去了，謹言慎行！我剛剛在衙門，廢話都沒多一句，而且我也有用壯士教的方式說話了。”

沒等冉非澤開口，又著急問：“壯士，離這最近的和尚廟在哪裏？”

“姑娘！”冉非澤決定把話說清楚，“寺廟是有不，上香禮佛食齋宿願皆可，但不收留子……”他說到這，忽然反應過來了。“姑娘的意思，是姑娘尋的那人也如姑娘這般，恐無容，許會宿在寺廟？”

“對。”蘇小培點頭，“若是在寺廟裏沒找到他，我還想留信。壯士，你四行走，若有人要找你，該怎麽辦？”

冉非澤眉頭，已經明白蘇小培的意思了。“有急事相尋，自然會留信相告。我於江湖中還有些舊識，消息會傳到各城聯絡之，我到了地方，他們自會找到我。”

果然蘇小培接下這話頭：“壯士，你的各城聯絡之，能不能也借我用一用？我若是沒找到人，就留個信，若是他能看到，就聯係聯係你的各城聯絡之，這樣他就能找到我了。”

冉非澤沒回話，隻邁開步子往酒鋪走。

蘇小培跟在後頭，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比去投奔什麽尼姑庵靠譜。

且不說程江翌不可能跑到尼姑庵落腳，就是以找消息來說，在外麵奔走，接到其他人，找人的機會也比蹲在尼姑庵裏強。但蘇小培也知道，想要這樣，得先說服冉非澤。

蘇小培一路想，很快跟著冉非澤回到了酒鋪。

上午洗好的酒缸還在院子角落堆著，蘇小培看到，想起今天來找冉非澤的那個陳姑娘，蘇小培心裏有了個想法。　　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壯士。”

冉非澤進了屋正倒水喝，聽到招呼轉頭看。

“壯士，我明白壯士在外行走，帶著我確有不便。可壯士你看，我確是有難的。我要找的那個人，很重要，找到了他，我才能回家。壯士也知道，找人當然不能躲在一幹等著，得四打聽。所以如果我去了尼姑庵，雖能容，但找人卻是沒希了。壯士，我在這裏無依無靠，也不知還能相信誰。到了這裏，幸虧遇著壯士了，壯士好心，就帶著我一起走，我不會添麻煩的。我吃得，也不挑剔，雖然幹不了力氣活，但洗洗服也是可以的……”

話說到這裏，卻被冉非澤打斷了：“姑娘洗的服……不太幹淨。”

蘇小培被噎了一下，確實，自己洗自己的服是在這裏的幾天唯一做的事，但依賴於洗機和洗的，用手出來的服，嗯，的確沒有冉非澤洗得幹淨。

蘇小培清了清嗓子，當然沒那麽傻用拙劣得可憐的家務技能來爭取跟他走的機會，其實想說的重點在後麵。

“壯士，我有識人辯心的本事，我願意教給壯士，以換能跟隨壯士的機會，壯士看如何？”

冉非澤下，倒是有些意外出這招。

“識人辯心的本事？聽上去倒是不錯，姑娘且說說看。”

蘇小培呼口氣，道：“就比方說，今日來的那個陳姑娘，對壯士的喜，是真心的。”

冉非澤輕笑：“這個倒不必姑娘相告，意這事，我倒是能看出真偽。”

蘇小培點頭：“這倒也不錯，壯士確是能看得出來，陳姑娘的表、語氣、姿態都很明顯。壯士又是個擅長觀察和覺的人，能判斷確實不難。”

冉非澤又笑：“所以姑娘是不是該換個難一點的？”

“不換，我們還是說說陳姑娘。壯士想想，如果是裝的呢？假如來這別有目的，特意裝對壯士心懷意。今天的表，說話的語氣，的姿態，都不難偽裝。若是壯士有心，裝對某人甚有意的樣子去套話，對壯士來說也不會太難。”

冉非澤認真想了想，彎了角，道：“這倒是。”

他還真是不客氣，連“我又怎會幹這事”的辯解都不來一下。

蘇小培也彎角，繼續說：“所以，靠壯士這樣憑覺來判定，並不能百分百準確。”

“姑娘是說，當不能算有十把握？”

“對，不能算有十把握。”

“那姑娘又是如何判定？”

“看的眼睛。”蘇小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中圈最黑的那個圓，做瞳孔。它的大小會隨著周圍環境線的強弱而變化。周圍很亮的時候，瞳孔會變小，周圍變暗了，瞳孔會變大。這些大小變化是自然而然地發生，人自己無法控製。壯士明白我在說什麽嗎？瞳孔變大變小，人自己是不知道的，他完全不能偽裝。當人們看到興趣的東西，喜的人，或者覺興的時候，瞳孔就會變大。如果是厭惡、憎恨、排斥，瞳孔則會變小。”

冉非澤沒說話，隻看著蘇小培。

“今日陳姑娘對壯士表達意，與後來與我對話，眼睛瞳孔大小是有變化的，對壯士，是真喜。看的眼睛，就能知道是不是在假裝喜歡。若有人裝作沒興趣，但瞳孔變大了，壯士便可知道他是在裝模作樣。”

冉非澤想了想，道：“姑娘說的倒是頭頭是道，隻是陳姑娘在時我未留意，此刻也看不到了，怎知姑娘說的真假？”

“壯士剛才一直與我說話，位置沒有變過，周圍的亮沒有變化，所以壯士的瞳孔大小，反應的是純粹的心理狀態。我之前說找人，說我無依無靠，壯士的瞳孔大小沒變化，但我現在說這識人辯心，說看眼睛辯真偽，壯士的瞳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