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磨合

顧予臨皺了皺眉，但很快懂了的意思，立刻抄著手，頭一揚，把頭側向一邊。

別傲啊喂！

然后，看到揚起下的人，將下，輕輕往下點了點。

真是這個！

“我選C。”

“正確答案是——”

“是——”

江筱然想打人。

“C！恭喜！”

“今晚第一位獲獎者誕生！”

江筱然喜不自勝地去看顧予臨，只見他微微側過頭，路燈下的致得無可挑剔，而他的角，也是揚起來的。

……哼，打臉了吧。

江筱然角越咧越開，最后收不住了，才轉進店選了獎品。

選了一把吉他。

江筱然背著吉他從店里出來，被拉著照了張相，這才得以。

顧予臨正站在一邊的樹下等。

跑過去，將背上的吉他包卸下來，拉開拉鏈，把那把木質的吉他拿出來。

顧予臨：“你會彈吉他？”

“一點點，”江筱然說，“你不是會嗎？

這個送你吧，我剛剛答應了的，你幫了我，贏的獎品歸你。”

“我可沒幫你。”

“是是是，是我運氣好，猜對了。”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會彈吉他？”

顧予臨提醒，“我從沒說過，也從沒彈過。”

江筱然被問住了，而顧予臨依然好整以暇地看著，等待的答案。

“你會譜曲，吉他是最基礎和基本的吧，而且你連鋼琴都學了，沒道理不學吉他啊，”江筱然很快穩下心神，疑地問，“你不會嗎？”

仰著頭看他，明明手心都在張地冒冷汗，表面卻還是一副正常的樣子。

顧予臨搖搖頭：“不會。”

松了口氣：“那就是我猜錯了。

不會也不要，我可以教你嘛。”

決定馬上換個話題，免得自己太不自然，“不是說好來這里練歌的嗎？

怎麼說起這些七八糟的了？”

“好吧，那現在就……”

不遠的天幕砰然炸開幾束煙花，江筱然被吸引住全部心神：“煙花！我們去看煙花吧！”

“……”

最后他們確實去看了煙花。

淺綠的，淡的，橘的，五六相互織撞，把整片天幕映得明晰起來。

江筱然在草坪上找了個地方坐下，又拍拍一邊的灰，示意顧予臨背著吉他坐過來。

“就在這里練吧。

我來彈，我們倆一起唱，多和幾遍《一次就好》，我們就可以學新的東西了。”

江筱然把吉他拿過來，調試了一下。

江筱然：“我要開始了，你好了嗎？”

“好了。”

可能是太久沒彈這首曲子，江筱然有點手生，一邊回憶著譜子一邊還要唱歌，有點顧不過來。

到最后，索也不唱了，安安心心彈著，給顧予臨伴奏。

不算的聲音，唱不出千帆過盡原來你還在這里的慶幸，卻被他唱出了某種向往和知足：“一次就好/我帶你去看天荒地老/在燦爛的日子里開懷大笑/

……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隨你跳。”

熱鬧的煙火飛旋而上，在最高炸一捧燦爛的煙霞。

噼啪聲此起彼伏，不知是在慶祝怎樣的一場盛事，喧鬧中，他們不再能聽清彼此的心跳。

或者說，無法分辨是誰的心跳。

江筱然私以為，差不多的東西，了既定的場景和人，它帶來的直觀就會截然不同。

比如此刻——樓下米店開張，放著噼里啪啦的鞭炮慶祝。

江筱然除了想去問候他家祖宗十八代，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捂住耳朵，滾到床的角落里，眼睛一閉，眼前就浮現昨晚的顧予臨。

真是要了命了。

上一世追星的時候，還玩笑般跟飯圈好友“顧總頂出金幣”說：當時演唱會買票的時候特別心疼錢，后來進場看到真人了，心想，錢算什麼啊！命都給你啊！

然后就真的把命給代上去了……

江筱然起床穿服，暗自嘆自己的適應能力太強，好似上一世的種種真的都是很遠的事了，而此刻也真的就是一個準備高考的學生。

這一世的江筱然，琢磨了自己之前的學習經驗，掌握了一套自己的學習方法，學起來事半功倍。

閑下來的時間，就可以和顧予臨練習，而且早上……還可以快速地化個妝。

大學已經養了習慣，一時間改不掉，江筱然的妝也簡單，上個畫個眉涂個淺口紅，就搞定了。

套好校服，看時間還早，順手做了三份三明治，吃完后把剩下兩份裝好留給父母，這才關門走了。

又是枯燥的一天。

空調機械地運作著，按著筆寫完一張卷子，上了兩節課，就到了午休時間。

到了教室，跟顧予臨合了一次《一次就好》，陶老師很滿意。

“我昨晚看了看顧予臨寫的這首歌，還不錯，沒什麼要改的。

你們兩個會唱這首歌嗎？

先唱一遍我聽聽。”

陶老師實在是忙，他們還沒唱幾句呢，一個電話就來了。

聽起來像是家里的電話，陶老師掛斷電話就火急火燎通知他們：“我今天中午有事，家里的寶寶生病了，我要回去照顧。

你們今天中午先練著，我明天來檢查，行吧？”

本來陶老師教他們也不是分職責，能這麼盡心盡力江筱然就夠激了，這下馬上說：“沒事老師您去吧，我們兩個先磨合一下。”

陶老師收拾了包，馬上就走了，教室里又只剩他們倆。

這教室里沒有空調，有點悶，燥熱得人也躁起來。

江筱然平時在班上，空調開得大，所以總是穿一件外套。

現在沒了涼風，有點想服。

可里面的短袖校服很。

“你不熱麼？”

還是顧予臨先問的。

點頭：“有點。”

然后默默站起，心想都說到了這里，干脆一鼓作氣地把外套了好了。

轉過，背對著顧予臨，開始拉拉鏈。

閉的空間里，每一道聲音都清晰無比，拉鏈“呲”地一聲從頭劃到尾，聽起來曖昧又輕快。

江筱然速下外套掛在一邊，呼出一口氣，坐在一邊：“開始吧。”

說完雙手就搭在琴鍵上，手腕微微架起來，是準備開始演奏的作。

顧予臨的手沒有搭上來。

不知道他是什麼表，越猜自己越沒底，更怕是服太了讓他也不自在——

一雙手搭在手腕。

江筱然確實沒料到，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手也往一邊躲了一下。

顧予臨出食指，放在手腕脈搏正下面，往上抬了抬：“你的姿勢不太標準，要這樣，像握著一個蛋一樣。”

說罷，又掌心的，調整的作。

他的指尖有一點繭，是做這行的人的通病，此刻那一方小小的繭似有若無過手心，竟像帶著電流，麻麻的覺傳遍全。

最后練習是怎麼結束的，江筱然已經忘記了，只記得顧予臨帶著繭的指尖，挲過皮的紋路。

每每想起，總是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