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晏：“翻麵。”

林寶絨翻手，手心朝上，右手指腹還紅腫著。

聞晏瞥一眼，收回視線，“下次不要浪費時間，這些小事不該由你來做。”

林寶絨將手背在手，傾看他，“哦，那我該做什麽？”

小姑娘忽然近，令聞晏不適，嚴肅道：“好好說話。”

林寶絨彎，“我送你棉裳，你該送我些什麽？”

合計是來要東西的，聞晏覺得好笑，也不虧了，指了指牖臺上的君子蘭，“抱走吧。”

林寶絨走過去擺弄兩下，“好啊，那我抱走了。”

“嗯。”

林寶絨想多留一會兒，可他一副冷冰冰的麵孔，像是把當了空氣。

便沒話找話，問道：“聽我爹說，本月中旬，你要跟他一起去各地賑災？”

聞晏未抬頭，“很多州城顆粒無收，總要想辦法解決百姓的溫飽。”

林寶絨湊上去，蹲在書案前，兩隻手趴著案沿上，“陛下為何讓你去？”

聞晏邊書寫公牘邊回答：“戶部人手不夠。”

小姑娘眨著一雙琉璃般的大眼睛，殷切道：“帶上我吧。”

聞晏瞥，“我不是去遊玩的。”

相反，這次的任務異常艱巨。

林寶絨雙手疊，下抵在手背上，語調綿，“我知道，我也想出一份兒力。”

“胡鬧。”

林寶絨皺眉，“我經常讀關於種植的書籍，不會扯後的。”

聞晏：“我說了不算，去問你爹。”

林寶絨抿，昨晚就問過了，被當即拒絕。

聞晏看著書案上如雪兔一樣的小家夥，甚是頭大，從進屋之後，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隨意拂拂袖，“沒事就回府吧。”

“我想多看看你，過些日子就看不到了。”林寶絨語氣裏帶了一點點討好，聽著跟撒似的。

聞晏都不曉得，他們從何時起能用這般親昵的語氣對話了。

“那去多陪陪林衡。”

他像是想起什麽，又道：“林衡子沉悶，不擅長與人往，這一點，你和林尚書還需多上心。”

林寶絨：“衡兒喜歡山水田園，不喜歡繁華世間，可我爹希他能出人頭地。”

聞晏淡淡道：“既不喜歡，最好不要強迫，到頭來事與願違。”

想起上一世的林衡，林寶絨悲從中來，眼底刮過一悲鳴。

聞晏瞧的清楚，不知眼中的悲鳴源自何，潛意識裏，不想讓陷那種無之中，咳了一下，“你隨我去一趟號舍。”

*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遊廊裏，林寶絨看著前麵偉岸峻拔的姿，心裏泛起甜，低頭時，帷帽的輕紗拂起，出半張赧的容。

坐在假山上曬太的晉王世子“嘖”一聲，被同伴扯下假山蹴鞠去了。

號舍外，林寶絨瞧著坐在屋裏安靜讀書的林衡，再瞧了瞧蹴鞠的年們，輕歎一聲。

林衡的課業一直名列前茅，這是林修意唯一對兒子滿意的地方，但林修意從不在意兒子是否能融群。

林寶絨不止一次建議林修意能多留意一下林衡的緒，林修意不以為意，加上事多人忙，甚來號舍探兒子。

林寶絨心裏想著事，倏然，廊外飛來一個鞠球，朝側臉而來，帶著泥土的芬芳。

察覺時，本能地閉眼。

然而，沒被鞠球砸到，卻落一個寬厚的懷抱。

鞠球被聞晏以手擋開，砸在廊柱上。

周圍響起吹哨聲，幾個調皮的年戲謔地盱著他們，笑聲不斷。

晉王世子走過來撿球，佻達一笑，“抱歉啊。”

聞晏看著這個平日裏不用功，無法結業的親王世子，淡聲道：“你該學學林衡，用功讀書。”

“學生覺得，還需勞逸結合。”晉王世子蹭蹭鼻尖，炸出一句：“林小公子就是個書呆子。”

屋裏的林衡一僵，握筆桿，繼續埋頭在書案前。

林寶絨：“你才書呆子。”

晉王世子笑嘻嘻道：“絨絨妹妹很護短啊。”

聽得稱呼，聞晏挑了下眉。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熬夜了，我不禿頭誰禿頭。

我在想，要是下周四前收藏能過180，我就加更，啊啊啊，可是也就想想而已，錯過鞭，收藏真的太難了。

希下周能進app的榜單【可憐兮兮】【哈哈】

晚安。

ps：大家不要熬夜，容易禿頭還容易長痘。

第14章絕

陪林衡用過膳，林寶絨準備回府，臨走時對聞晏道：“我還是想進國子監就讀。”

對於這個要求，聞晏不是沒想過，他並非迂腐之人，在他看來，開設子學堂，是件極好的事，可閣和禮部那邊遲遲不予采納。

聞晏知道林寶絨有才學，也知想進國子監的目的，淡淡道：“若是單純想陪讀，我勸你歇了這個心☉

當然，在風口浪尖上，給他使絆子的人也不，這便是後話。

*

當晚，林寶絨準備就寢，忽然聽得屋外吵吵嚷嚷。

戴上帷帽，推開窗，見晉王世子推開林府護院，噔噔噔跑過來。

林修意不在府上，護院們怕得罪了小世子，沒敢，被小世子鑽了空子。

他手裏提著食盒，一副糾結的樣子。

林寶絨不悅，“世子夜闖他人府宅，可知冒失？”

晉王世子煩躁地抓抓頭發，“我父王被北鎮司的人抓了，現關在詔獄裏，我想見他一麵，可聞夫子不讓我見，你...跟他匪淺，能否幫我把這個送進去？”

他將食盒遞上前，明明是求人辦事，眼中沒有半分卑微，更像是被迫去完一件事兒。

亦或是，骨子裏的驕傲讓他低不下頭。

林寶絨沒接，“聞大人秉公執法，怎會給我通融，再者，我為何要幫你？”

晉王世子磨磨牙，小聲威脅：“你若不幫我，我把你親他的事講出去，死你。”

林寶絨臉蛋一紅，幸好有黑夜做掩飾，秀眉一挑，“隨意。”

說完，“啪”一聲關上窗欞。

晉王世子氣得踢了一下牆壁，疼得隻蹦腳，嘟嘟囔囔離開了，但並未與人提起那件事。

*

中旬，林修意在天子的期下，帶領戶部員，與聞晏一同去往各地賑災。

兩人坐在馬匹上，並排而行，林修意問道：“此番開國庫賑災，是你向陛下提議的？”

聞晏沒回答，反問道：“林尚書覺得不妥？”

“妥帖的很。”林修意笑了下，斜睨一眼，“老話說得不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不知現在該喚你一聲聞祭酒，還是北鎮使呢？”

“喚名字吧。”

林修意嘖一聲，歎道：“後生可畏。”

聞晏從他的話裏聽出了討好的意味，不知是自己會錯了意，還是怎樣。

林修意小聲道：“等歸京，老夫想請你來寒府做客。”

聞晏眼底劃過一諷刺，淡淡的不易察覺，“林尚書何意？”

林修意老臉有點掛不住，這人聽不懂暗示啊，非要問出來。

“當然是把你和小的婚事提上日程。”

聞晏：“林尚書是不是記錯了，我與林小姐何時定過？”

林修意覺老臉在他麵前丟個，忿忿道：“你若不來下聘禮，讓我在陛下那裏怎麽代？再者，所有人都知道你和絨絨有婚約，你若失約，置絨絨於何地？”

聞晏像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輕輕嗬笑，“若是沒記錯，那次從宮裏回來，您是百般不樂意的。”

林修意心裏哼哼，那時你是一窮二白、無權無勢的，我能樂意嗎？

最後甩出一句話，“今非昔比，你若沒點本事，我當然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要不要娶絨絨，給你三天時間思考，過期不候！”

*

麵對災，起初十分棘手，林修意和聞晏每日都要忙到四更時分，作息紊，他們奔走各地，馬不停蹄，據各地況因地製宜，帶領百姓培育冬作，待到臘月，寒梅綻放，才有了起。

歸京的途中，聞晏看著田間老農們忙活的影，薄輕揚。

*

因賑災一事，太後的壽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