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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行男女》第3章 金蟬脫殼

“喲,添哥,這好像不是上次那個啊?”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不知什麽時候繞到麵前,抱著手臂仔細端詳,眼睛笑瞇瞇的。

“怎麽不是?就去微調了一下,削尖了下。”

位薇聽見他們拿自己打趣倒也沒生氣,知道正主到了,想要離開卻又不甘,畢竟要見陳添比過蜀道都難。

楊瑞也拿不定,看著陳添等他做主,陳添笑道:“沒事,你說你的,舍不得棄我而去。”

一聽這話,位薇坐得更穩,“對啊,畢竟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楊瑞知道陳添有譜,便也不再避諱,花了半個小時大吐苦水。他也是個創業者,手裏有一家互聯網金融平臺,主要做麵對自然人的貸款服務,名一秒貸。前年年底,一秒貸出讓份30%,從一位名程章的投資人手裏拿到一億A融資,合同裏約定,自簽約日起,楊瑞按照30%的比例給程章分紅,程章的資金也必須在三個月落實到位。

現在一年半過去了,雖然楊瑞一直按照規定分紅,投資款卻始終隻落實了兩千萬,剩下的八千萬怎麽也催不到。楊瑞要求程章歸還24%的份,並退回以前多拿的分紅,程章找各種理由推,還利用二份對即將進行的B融資百般阻撓,公司業務到嚴重影響,無法正常開展。

楊瑞並非沒想過上法庭,但打司得耗費大量力,宣揚開來也不好聽,還會嚇跑其他潛在投資人。他苦著臉,兩條眉都快擰到了一起,“都說投資人和企業家是夫妻關係,沒錯,我就是眼瞎選錯老公!這渣男拿一點彩禮騙我領了證,承諾的房車不兌現,也不家用,現在搞大我肚子還瞞著我在外麵花天酒地養狐貍,你說我們母子倆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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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俗詼諧卻無比形象,位薇被吊起了好奇心,也想知道創業者遇到賴賬的投資人要如何自救,畢竟以後的職業生涯裏,也極有可能要麵對這個問題。

陳添靜靜聽完,笑意去,“你是準備徹底清算分家,還是給點教訓,讓他以後合作時乖一些?”

楊瑞破口大罵,“還合作個錘子!合作一年我一層皮,再來一年我得掉半條命!我隻想趕這孫子,當然最好能扇他兩掌解解氣!”

“既然決定要做,那就不妨做絕。”陳添一抬眼,狹長而深刻的雙眼皮一筆上去,眉目間寫滿肅殺的霜意,“你去另外注冊一家公司,把資產全部轉過去,再弄幾筆巨債,讓一秒貸變,給他來個釜底薪!”

“我的哥哥,不好作啊!”縱然這個角落非常,楊瑞還是把聲音到最低,“程章當時在公司安了個董事,但凡大筆借債,都要他同意才行,而且現在國家嚴打,貸款牌照非常難辦,本弄不到手,姓程的為啥死皮賴臉不肯退出一秒貸,就是看中了這塊牌照!”

“喲,添哥,這好像不是上次那個啊?”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不知什麽時候繞到麵前,抱著手臂仔細端詳,眼睛笑瞇瞇的。

“怎麽不是?就去微調了一下,削尖了下。”

位薇聽見他們拿自己打趣倒也沒生氣,知道正主到了,想要離開卻又不甘,畢竟要見陳添比過蜀道都難。

楊瑞也拿不定,看著陳添等他做主,陳添笑道:“沒事,你說你的,舍不得棄我而去。”

一聽這話,位薇坐得更穩,“對啊,畢竟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楊瑞知道陳添有譜,便也不再避諱,花了半個小時大吐苦水。他也是個創業者,手裏有一家互聯網金融平臺,主要做麵對自然人的貸款服務,名一秒貸。前年年底,一秒貸出讓份30%,從一位名程章的投資人手裏拿到一億A融資,合同裏約定,自簽約日起,楊瑞按照30%的比例給程章分紅,程章的資金也必須在三個月落實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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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年半過去了,雖然楊瑞一直按照規定分紅,投資款卻始終隻落實了兩千萬,剩下的八千萬怎麽也催不到。楊瑞要求程章歸還24%的份,並退回以前多拿的分紅,程章找各種理由推,還利用二份對即將進行的B融資百般阻撓,公司業務到嚴重影響,無法正常開展。

楊瑞並非沒想過上法庭,但打司得耗費大量力,宣揚開來也不好聽,還會嚇跑其他潛在投資人。他苦著臉,兩條眉都快擰到了一起,“都說投資人和企業家是夫妻關係,沒錯,我就是眼瞎選錯老公!這渣男拿一點彩禮騙我領了證,承諾的房車不兌現,也不家用,現在搞大我肚子還瞞著我在外麵花天酒地養狐貍,你說我們母子倆要怎麽辦?”

這話俗詼諧卻無比形象,位薇被吊起了好奇心,也想知道創業者遇到賴賬的投資人要如何自救,畢竟以後的職業生涯裏,也極有可能要麵對這個問題。

陳添靜靜聽完,笑意去,“你是準備徹底清算分家,還是給點教訓,讓他以後合作時乖一些?”

楊瑞破口大罵,“還合作個錘子!合作一年我一層皮,再來一年我得掉半條命!我隻想趕這孫子,當然最好能扇他兩掌解解氣!”

“既然決定要做,那就不妨做絕。”陳添一抬眼,狹長而深刻的雙眼皮一筆上去,眉目間寫滿肅殺的霜意,“你去另外注冊一家公司,把資產全部轉過去,再弄幾筆巨債,讓一秒貸變,給他來個釜底薪!”

“我的哥哥,不好作啊!”縱然這個角落非常,楊瑞還是把聲音到最低,“程章當時在公司安了個董事,但凡大筆借債,都要他同意才行,而且現在國家嚴打,貸款牌照非常難辦,本弄不到手,姓程的為啥死皮賴臉不肯退出一秒貸,就是看中了這塊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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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添麵如恒,聲音也是正常分貝,“借債走不通,那換個名目,技使用費,平臺運營費,營銷推廣費,或者幹脆自造壞賬。牌照就更好解決,去弄個租賃牌照,以後走回租模式,換湯不換藥……”

他挑關鍵的提醒幾句,楊瑞不斷點頭,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打斷詢問,他再剖開細說,位薇對互聯網金融不太悉,更不懂如何瞞天過海地轉移資產金蟬殼,聽著這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作,覺得自己像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沒見過世麵。

聊完後,楊瑞正要離開,陳添又住他,“手腳幹淨些,別到時候事兒沒辦,自己反而惹一。還有,別急著再融資,擴張腳步緩一緩,你那項目……說實話,爛得能進廢品站了,好好想想你的商業模式。”

楊瑞哈哈大笑,“我那瞎子搖破船,不也撐到了現在?不過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聽話的,放心!”

看著他遠走的背影,位薇又是嫉妒又是不忿,“一個能進廢品站的項目,你花這麽多心思救它,微駕網這麽好的項目,讓你幫一把跟要你命似的,恕我直言,一個理的投資銀行家,不該是這種出牌套路。”

“沒辦法啊,誰楊瑞是我兄弟呢?我這人格局小,就對人不對事。”陳添說著就坐直子,傾向位薇,“什麽時候咱倆關係親了,別說做項目,我為你赴湯蹈火,出生死,都是笑著去的。”

這家夥五而穠麗,帶著一種極富侵略,揚尾眉,桃花眼,眉眼間的風流意態肆無忌憚地流淌著。位薇有點招架不住,急忙往後仰了仰,“陳總,我覺得做人還是得公私分明,這樣子才能既生活愉快,又工作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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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以後為私來找我,歡迎之至,為公來找我,恕不接待。”陳添站起角依舊掛著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還有,我這人心眼也小,睚眥必報,你回去告訴宋桓飛,再賣我一次,之後每季度指標倍數增長,兩次或以上,指數增長,讓他看著辦吧。”

位薇本來還想再討價還價,聽到最後一句瞬間啞火,隻能任他修長的形漸行漸遠。

為了不影響宋桓飛的前程,位薇不得不放棄陳添這稻草,可聯係的其他投資人那裏也打不開任何突破口。宋桓飛說得對,資本是這個世界上最勢利的東西,咬瘦,捧高踩低。現在的微駕網,就像一葉無援的孤舟,卷在這滔天狂浪裏,任何一個顛簸都是滅頂之災。

窮途末路,隻得把況反饋給上司張冬平。張冬平幫聯絡了幾家天使投資人,但大多數都是礙於麵,裝模作樣地開個會,再以各種理由拒絕,隻有一個董輝的投資經理表現出了極強的興趣,和微駕網團隊的約見也非常順利。

可眼見著要立項時,董輝卻說有些細節問題,需要私下商議。位薇迫切地想完項目,沒有過多思索便即赴約。

董輝在一家湘菜館開了個小包間,見麵後先是大半小時的寒暄,在耐心快被磨幹淨的時候,他才切正題,“為了微駕網這個項目,我們團隊產生了不運作費用,所以投資金額要從一千萬調整到九百萬,當然合同條款不變,你問問陸總意下如何。”

投資額都變了,怎麽可能合同不變?位薇一時沒弄明白,“您的意思是?”

董輝哭笑不得地把話挑明,“簽訂合同後,一千萬的投資款會如約到賬,隻是微駕網要返還一百萬的運作費,當然,同等價值的份也可以,這部分份由陸總代持,我們不參與投票決議,但要分紅。你知道的,現在O2O項目不好做,我們團隊員為了定投委會,也花了不本,不能讓兄弟們白辛苦一趟。”

位薇總算醒過神,這是在赤地索賄!一陣厭惡,哪怕強行克製著脾氣,還是下意識地話中帶刺,“董總,如果是投委會要打估值,那麽大家可以開誠布公地談。但是,微駕網不會通過賄賂的方式來討好投資人,這個條件,我們不答應。”

董輝一愕,冷冷道:“你確定不問問創業者就替他做決定?”

“就算去問,陸總也是同樣答案。”

董輝沒料到竟然拒絕得這麽直接,惱怒,拂袖而去。

位薇想起微駕網的艱難境,又忍不住後悔自己態度太過決絕,以至於喪失轉圜餘地。憤怒、後悔、擔憂、焦慮各種滋味盤旋心頭,揮之不去,下這煩躁緒,打電話給陸啟敏,亡羊補牢地詢問他的意見。

陸啟敏聽完來龍去脈,淡淡笑道:“我相信市場的判斷,如果項目真有價值,那麽就算過程坎坷,最終也必將會到投資人的認可,如果要靠行賄才能拿到融資,那說明這個項目不值得我們再做。小薇,你是對的。”

位薇心裏一暖,陸啟敏的支持給了莫大鼓舞,煩躁的緒也於瞬間平靜,“我現在回去,咱們再商量一下其他辦法。”

通話剛結束,張冬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董輝說要撤銷投資,是怎麽回事?”

位薇已然心態平和,客觀地說對方索要一百萬的回扣,陸啟敏不接這個條件,也覺得不合適。

商業賄賂在投資行業很常見,張冬平見怪不怪,“行賄賄是創業者和投資人之間的易,哪怕事發也追究不到FA上,你不用擔心,再去給陸啟敏傳個話就行。”

“我傳過話了,陸總不答應。”

“不答應就勸到答應!”張冬平察覺到了的抵態度,不悅道,“隻有他答應,這個項目才能,公司才能拿到傭金,你跟我才能拿到獎金,這就是你的工作,你沒有其他選擇,懂嗎?”

位薇沉默許久,緩緩說道:“我可以選擇不要這份工作。”

張冬平被噎得無話可說,片刻後沒好氣地掛斷電話。

位薇愣了會兒神,忽然長吸一口氣,快速走出湘菜館,打了個車趕去微駕網。陸啟敏再次表態,絕不行賄,他不能讓他珍視的產品在初創期就被釘上恥辱柱,粘上永遠無法抹去的黑點。

至於繃的資金鏈……抵押貸款還能再撐兩個月,實在不行,就先找金融機構,辦一筆過橋貸款救救急,如果能等到融資,那自然最好,如果等不到,那就放棄項目,這筆錢他自己想辦法來還。

位薇沉道:“先不要找過橋貸款,我再去安華撞撞運氣。他們有個年輕的總監,在業很有名,據說從沒失手過,他業餘也做FA,如果可以請他,拿到融資絕不是問題。”

“你是說……陳添?”

“您認識他?”

陸啟敏微笑,“好幾年前有過一麵之緣,不過小事一樁,他應該已經忘了。”

六年前,他在德生電氣做CTO,公司啟上市改,管理層為了吸引融資,做了許多虛假材料。他反對造假,但孤掌難鳴,所以每一次通都會晦地提醒對方,大部分人聽不懂,個別聽懂的也是虛與委蛇後找理由拒絕,隻有一個漂亮的小夥子當場翻臉,一言不發甩袖子走人。他當時覺得這年輕人鋒芒太盛,以後難免吃虧,不料他沒幾年就混得風生水起,如今已經是資本市場屈指可數的頂尖盤手和金牌投資人。

位薇靜靜聽著,沒有一句,但眼裏的波卻越閃越亮,就算陳添忘了這件事,也必須要讓他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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