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警校生都是大好年紀的青壯年,一宿不睡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因此當降谷零和諸伏景發現這事有不對勁的苗頭后,兩人火速溜出寢室,去敲了除千代谷徹外所有人的房間,最后集中在伊達航那里。
湊巧的是,所有人都沒睡,甚至萩原研二還是在松田陣平那找到的。
“啊……果然大家都一個想法吧。”諸伏景嘆了口氣,“覺有些棘手。”
萩原研二幽幽地道:“有一種我們背著toru開睡派對的覺。”
五人鬼鬼祟祟打著手電筒,仿佛下一秒就能開始鬼故事大會。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心底還真的莫名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愧疚。
“不是這個想法啊hagi!”松田陣平一手摁到他腦門兒上。
“我知道不是這個,但不是活躍一下氣氛嗎!”
伊達航咳了兩聲,示意他們保持安靜。
集宿舍的隔音不可能好,萬一被人抓到或者舉報,那他們十張都解釋不清自己晚上在干嘛。
諸伏景將自己和降谷零的發現和猜測說了出來,表中都帶著點迷。
降谷零道:“toru也說了他現在覺得警察也蠻好的,還拼命學習那麼多東西,不像是有消極態度。”
“但是他說的很快能找到姐姐這句話,又跟我們的推測自相矛盾。”
萩原研二盤坐在地上,撐著臉:“所以說,為什麼覺得早織姐姐就去世了嘛?”
“哪怕會對火焰產生懼怕,也很有可能是在火場中被人救出然后帶走,留下了心理影而已。”
諸伏景皺著眉:“可是你們看到的案件資料……”
“確實是寫著三人無一生還。”
松田陣平拉長調子道:“但是警察這種職業啊——哪里靠譜了?如果真的靠譜也不至于讓我老爸痛失機會。”
“所以說他們可能只是在滅火后進去找了找,沒有幸存者就草草結案了。”萩原研二接話,很淡定地道,“這個可能不是也有嘛。”
其他三人:“……”這該死的有道理。
其實從宗村雅人的案子中就可以看出,大部分警察的實力是略有不足的。
尤其是小地方的派出所,往往都是巡查和巡查部長,管理管理秩序就差不多了,真辦大案還是要看警察局。
但偏偏警察局里的警察水平也良莠不齊……
總之就是很難搞。
降谷零被說服了,這個可能比千代谷徹要去自殺找姐姐靠譜了太多。
伊達航倒是輕咳了一聲:“松田你如果想揍警視總監的話,還是要稍微認真一點,他跟那些警察還是有些差別的。”
松田陣平:“我當然知道!”
萩原研二不可置信地道:“班長,你竟然鼓勵他去揍警視總監?”
班長淡定地道:“警視總監只有畢業典禮上會來,跟前兩名握手,如果想要當場揍的話,松田得超過零和徹啊。”
“任重道遠。”
松田陣平:“……”可惡!
為什麼兩個武力值都不低的家伙,文化課還能那麼好啊!
諸伏景還有些猶疑,他總覺得千代谷徹參記與案子的時候太拼、太積極,雖然可以用天善良、不忍別人到傷害解釋,但……
他傷難道就不疼嗎!
尤其是為了出去破案,生生咳嗽撕裂傷口,一般人哪里做得出來。
還有那個雨天娃娃,著千代谷徹并非像表面那麼理智冷靜。
如果是完姐姐的愿,想要被人記住,想要為最好的警察……
褐發青年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在心里給“千代谷早織”道歉。
他依舊保持著懷疑的想法——在沒有徹底證實之前。
但以后果然還是要看著toru啊……
不能讓他再來了!
當諸伏景胡思想著,降谷零也問了:“既然你們都覺得沒問題,那麼大半夜聚在一起做什麼?”
松田陣平看著降谷零,有氣無力地道:“這不是還有個事沒解決嗎?”
“既然千代谷一家在十年前就消失了,toru未年的時候到底掛在哪個名下?他為什麼不在戶口上——這些都是問題啊。”
“所以我們打算這周末去江古田町看一看。”萩原研二從善如流,“嘛,順便就當去玩了。”
降谷零贊同:“既然你們兩個去調查,那麼我和hiro就先待定,看看toru會怎麼選擇過周末。”
“反正不能讓他溜出去買史萊姆和果子吃!”松田陣平補充道。
短短幾天,他們已經認識到了千代谷徹對這種涼涼的q彈的詭異生的喜,如果不是傷口疼,估計他一個人就能解決好幾盒。
甚至昨天從警局回警校那段路,千代谷徹都有點蠢蠢。
黃的史萊姆和果子……
面容扭曲jpg
萩原研二笑嘻嘻:“你們可以帶他去游戲廳或者哪里放松放松嘛。”
諸伏景:“我覺得他可能會選擇留在學校里看書,別忘了,過幾天第一次文化課考核。”
“要不還是看書吧。”降谷零秒轉口風,他可不想被千代谷徹落下。
“zero~危機終于來了啊。”諸伏景頂了頂他的手臂,調侃道,“守住第一!”
伊達航點點頭:“是個好方法,不過我周末有事,不能跟你們一起去。”
萩原研二促狹地道:“是去找娜塔莉對吧?班長~”
伊達航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他擺擺手道:“行了行了,總之把toru看住先,再幫他留意一下姐姐的事……都回去休息吧!”
96
[噫,背著toru,這五人好壞(指指點點)]
[樓上,奇怪的虎狼之詞增加了!]
[所以現在的走向是,警校組覺得姐姐沒死,只是失蹤,toru在找姐姐,為了完姐姐的愿才來警校找警察。
怕熱是因為雙生子的共ptsd,很快找到是對自己的安和催眠。
我怎麼覺得這麼順理章才有貓膩呢?]
[自信一點,把覺得去掉,toru那麼拼做任務指不定就是又想完姐姐的愿,又想早點死在案子里下去陪姐姐呢,不然他招誰的魂?]
[刀子達咩!!]
[不要張啦,看景的小氣泡,他明顯也抱有疑慮,會看好toru的~]
[嗚嗚嗚,亞撒記西組瘋狂上分,子的勝負又被刺激到了,真的好卷啊,卷王們!]
[覺兩種都有道理,但是老賊花大篇幅介紹這個事,肯定不是無的放矢,指不定姐姐之后有戲份呢?比如說是在酒廠(惡魔低語)]
[救!!那是什麼絕世大刀啊!而且如果姐姐在組織的話,那toru暴在琴酒面前,之后如果去當臥底的話,豈不是當場白給?]
[已經提前開始心疼了……toru這倒霉孩子]
97
四月二十日,周五。
早上起來出去上課時,六人幾乎都掛著或深或淺的黑眼圈,時不時上課打個哈欠,其中幅度最大且懶得掩飾的松田陣平,再次喜提罰站大禮包。
萩原研二下課后毫不吝嗇自己的大聲嘲笑,然后被松田陣平一個肘擊:“我這主清醒程序懂嗎?站著可比坐著聽得清楚!”
“是是是。”萩原研二笑容收不住,他看向前面轉過頭來的黑發青年,“toru你黑眼圈也有些濃啊,昨晚沒睡好?”
是啊,沒睡。
千代谷早織在心里回了聲,表面只是在紙上寫道:“醒的比較早!”
幾人默契地沒問晚上在干什麼,畢竟還都有點做賊心虛,萩原研二那句吐槽竟然格外持久,此刻看到黑發青年,他們都不由得想起那句——
“背著toru開睡派對……”
才怪啊!
只能連忙轉移話題到周末的計劃。
“我和小陣平打算回家一趟,班長去找人,toru你打算做什麼?”
千代谷早織寫:“打算回公寓一趟,拿些東西順便休息休息。”
松田陣平湊過來:“公寓?toru現在是一個人在米花町住嗎?真不錯啊,要是有機會真想去你那蹭飯。”
千代谷早織笑瞇瞇地道:“那可能不太行,我鄰居家的孩子特別怕生,看到你們會哭的。”
工藤新一風評被害。
松田陣平撇:“現在的小屁孩也太弱了!”
“你還好意思說,之前誰被我姐揍哭還不敢還手的。”萩原研二毫不猶豫揭老底。
幾人用“還有這種事”“松田陣平,不行”的詭異目看松田陣平。
卷青年瞬間炸:“hagi你給我閉啊啊啊!”
萩原研二投降:“別,別打臉!!!”
千代谷早織險些笑出聲,顧著傷口又強行憋了回去,最后只能掩飾地拿本子擋著臉,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黑發青年白皙的臉上雖然黑眼圈很明顯,但眾人都看得出他心其實很好,并沒有因為昨晚的談話被影響到,不由得更加相信警方出錯的說辭了。
降谷零和諸伏景對視一眼,有些驚訝千代谷徹的規劃。
學霸竟然說要休息!
但既然千代谷徹是說要回家,也堵死了去蹭住的可能,兩人只能作罷。
降谷零輕咳一聲:“還是要記得復習,過幾天考試……”
千代谷早織:“安心,我不會讓你的。”
降谷零:“?!”好囂張!
金發青年默默地開始在心里數自己這幾天要復習的科目,背景開始燃燒。
伊達航思忖著給娜塔莉帶什麼禮,也只是樂呵呵地笑記著看他們,沒怎麼說話。
諸伏景組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大家似乎都恢復了輕松平和的模樣,心也好了不。
他輕咳一聲,溫和地叮囑道:“總之回去也要注意安全,toru還要寫檢討吧?這次是多字?”
正在用本子遮著臉,笑降谷零稚的勝負的千代谷早織渾一僵。
啊……檢討?這種可怕的東西為什麼要想起來!
這次超級加倍,整整五千呢!
看著褐發青年笑得貓眼都彎了一條線,腹黑的氣息完全掩飾不住,千代谷早織默默收回來上去的“男媽媽”標簽。
諸伏景你才是魔鬼吧!!
不過千代谷徹要寫檢討跟神索有什麼關系?
實在不行就找人代寫——拿槍頂著腦門兒的那種。
分分鐘代法外狂徒的思路,千代谷早織表面只是保持微笑,看上去風輕云淡,完全不在乎檢討。
其他幾人默默地打了個寒。
覺有點冷。
98
難得平靜的一天過去了,第二天周末,四月二十一日。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打算“”前往江古田町,而千代谷早織終于接到了來自組織的通訊。
要求再去研究所檢完畢后,到距離米花町最近的組織基地去述職。
千代谷早織最后一次翻了翻漫畫,盯著下一話封面上那純黑的影眨了眨眼睛。
呀……
99
【我還有一個問題,既然戰損值需要高來兌換修復,那麼修復后是否代表傷口能夠直接愈合?】
【親的,理論上可以。】
這個信息太重要了,如果運用得好,可以說是免死免傷的金牌。
客服乖巧的機械音在耳邊響起,卻有著“你不問,我不說”的狡黠藏在底下。
論壇都是坑,但也代表著挑戰和機遇并存。
而……最低要求是活下去,至于能爭多福利和未來,能怎樣保護自己邊在意的人,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不過千代谷早織全都想要。
此刻站在鏡子前面,看著鏡子中全然不同的自己。
換作漫畫的模式,應該是旁邊掛著個小牌牌,寫著份姓名——“神索”。
組織里的代號員不需要用到自己的真名,因此,現在只是神索。
隨著氣息的沉淀,千代谷早織徹底收斂了屬于本人的緒,開始戲。
100
沉仄的房間,一道艱難地從沒拉攏的窗簾隙中進來,落到桌上隨意擺放著被拆解碎片的槍械上,將彈夾照得黝黑發亮。
沙發上凌地丟著些報告紙張,一個敞口的塑料袋如同正主一般癱在上面,白花花的藥盒散開,出鋁箔紙包著的藥片。
盡管很囂張地散著,但毫無凹陷的片狀藥板也足以說明它們從未發揮過作用。
“真是個不妙的天氣。”
沙啞低沉的聲在房間響起,近乎慘白的指尖點在與凌室比起來可以稱得上記整潔的鏡面上。
人那雙近乎純黑的眼睛淡漠冷冽,印不出毫緒,長及腰際的黑發被隨意地束在腦后,其間摻雜著縷縷的白,格外引人注意。
穿著一黑的風,籠著里棉質的黑長,下擺與長靴剛好接合適的弧度。
黑將全包裹起來,猶如被拘留在人間的死神,此間即為囚的牢籠。
連帶著臉上掛著的古怪笑意,都有著瘋狂的弧度。
人微微瞇起眼睛,湊近了鏡面,指尖沿著自己的面部廓下,最后落在蒼白纖瘦的脖頸,直接點在那黑的皮質項圈上。
似乎能夠聽到脈搏的跳聲。
那手指蜷起來,漸漸收,如同攥住了什麼東西一般,最后又隨著人的轉不復存在。
“再見。”
又低低地說了一聲,也不知是與誰的告別。
最后,人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寬沿帽子,將足夠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戴上,徑直朝門口走去。
“吱呀——”
安全屋的門打開,黑靴邁中,敲擊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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