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妙，夏加爾把貝娜比作他的靈魂……夏加爾可以天馬行空地想象正是因為他的婚姻非常幸福。如果不是他的妻子幫助他保有了真，他是無法創造出純潔、詩意化的東西的。”

“……”聽到這裏，符曉扭頭看了一眼邊的人。的職業，也需要一生都保有想象力。而很多人在結婚後，就失去了他的幻想。

沈懿行似乎明白符曉正在想什麽事。他抬手溫地幫符曉將頭發掖到耳後，讓符曉可以更專心地看眼前的畫作：“我會讓你的神世界永遠無邊無際的。”

“……”符曉的臉又是一紅。

主人又說道：“夏加爾對貝娜的始終是他油畫作品的靈來源。他們在三十五年的婚姻當中一如既往地相著，夏加爾完了很多這一主題的畫，《新娘》、《人與花束》等，非常溫。 ”

“……”符曉又想到了沈懿行。很希，沈懿行也可以為的靈來源。總想為沈懿行親手調一款香水，那款香水要能夠代表對方一切好的特質，而它也是調香師生涯中最為璀璨的作品。

“在想什麽？”沈懿行問。

符曉講了的想法，沈懿行聽後笑了笑，說：“別忘了加你自己最的味道。能夠代表我的香水，一定沾著你的氣息。”

“……嗯。”

最後，他們沒有選擇夏加爾的油畫，而是選擇了一位中國藝家在法國完的寫生。

那幅畫作上有著碧綠的草地和大把大把彩鮮豔的花朵。一條土路徑直延到了遠方，盡頭是一矮矮的籬笆圍牆，圍牆有一棟漂亮的小房子，房子有著白的牆和磚紅的瓦，屋頂冒出來了兩個小小的煙囪。再遠是蔚藍的海和輕飄飄的白雲朵。

符曉是這樣看著，便仿佛聞到了那沁人心脾的芬芳了。認出了那些花朵，發現有鳶尾、麥冬、芍藥……全都是喜歡的。

“先用鉛筆來畫底稿，”畫室主人道，“花的部分不需要細，有樣就好……”

符曉基本沒怎麽，將底稿給了沈懿行。

主人又教道：“接著用打稿……”教兩個人用赭石打了稿，理清楚了明暗關係。打稿用的油彩不厚，幹得很快。

而後，他們便整片地鋪，保證沒有地方是空白的。用同樣的綠鋪了草地，用同樣的黃鋪了土路，用同樣的白鋪了房子，用同樣的藍鋪了海、天。

當需要細化時，沈懿行和符曉一個從左邊開始畫鮮花，一個從右邊開始畫鮮花。

沈懿行一邊畫一邊說道：“這個……便是我們兩個老了之後住的地方。”

符曉：“……哎？”

沈懿行說：“我們買下一山上的小房子，在院裏院外都種滿漂亮的花，那些花散發的味道混合起來，就是你平時最最喜歡的香氣。”

“嘻嘻。”符曉笑道，“好呀。”

沈懿行低著頭，十分專心地在調盤上調出了一種淡淡的紫，將紫填充進事先用鉛筆勾勒好了的線條當中。他落下筆，畫上的第一朵花便有了彩，那是一朵正在怒放的鳶尾花。為了不將服弄髒，沈懿行將袖子一板一眼地挽到了胳膊肘的上方，出了修長的上臂，此時他上臂和手指的線條都因為用力而繃著，顯得漂亮極了。他慢慢地畫著，眸子十分專注，一邊畫，一邊對他邊的符曉說：“這一朵花……是我種的。”

“……”符曉轉頭看了看沈懿行。也不知為什麽，竟從沈懿行的話裏聽出了幾分認真，好像眼前這畫，真的是他的一個麗的關於未來的夢。

符曉想了一想，又看了看要臨摹的原圖，出一點黃料在調盤上，又加了一點白，手一揮便在畫布右邊畫了一個圓，說：“那這朵太花，就是我種的嘍。”

沈懿行笑了笑，又開始畫第二朵鳶尾了，符曉也開始那一邊的創作。沈懿行從左至右畫，符曉便從右至左畫，他們倆都十分認真，仿佛這幅畫真的象征著他們未來的家，而他們正在親手種植著對符曉來說很重要的遍地的鮮花，一朵一朵循序漸進，打造自己的小花園。

那幅畫上，不隻有鳶尾花和太花，還有的風信子，紅的玫瑰花，白的馬蹄蓮，以及藍的鼠尾草……兩人一點一點用花朵點綴著畫麵，慢慢地，綠的草地上便冒出了一叢一叢姹紫嫣紅的花。

他們的畫筆慢慢向中間匯合，也一點點地靠近，到了畫的中，兩個人實在是不下了，便流著一人一朵鮮花地畫。到了最後一朵，符曉突然說道：“一人一半好啦。”

“嗯？”

“我有點強迫癥……中間這一排花，直到目前為止正好一人畫了一半，那最後這一朵，給誰都不大對。”

“好吧。”

最後那朵花是鮮紅的。兩人筆刷緩緩靠攏，最後終於靠在一起，而他們的肩也是相的。符曉甚至可以嗅到屬於沈懿行的獨特氣息，那是一種十分清新的好聞的味道。

完之後，沈懿行想了想，突然用畫筆在符曉的畫筆上麵點了點，料混在一起，幸虧是同一才沒有變得七八糟。

符曉問：“你幹什麽？”

沈懿行笑著道：“好不容易畫完了花，讓兩隻筆親吻一下。”

“唔……”又是“兩人不能親吻，便用東西來代替”嗎？

而後，兩人便細化了那些花朵。沈懿行用更淡的紫甚至是白將花瓣畫出了層次，而後又用深紫或者紫紅描繪花心以及影中的花瓣。

符曉也依著樣子學，覺得也沒想象中難：“哈哈，油畫看來也不難嘛。”

“難的不是臨摹”。沈懿行道，“因為原畫已經把該用什麽告訴給你了。但如果是實，你自己用眼睛看時，是分不清的差異的。你看見一朵鳶尾花時，隻會知道它是紫的，卻看不出線照下的不同層次的紫。”

“原來如此。”

他們最後細化的部分是房子。那是一棟白的小房子，有幾個窗，還有煙囪，仿佛可以平人的焦躁。

沈懿行和符曉還是一個從右邊畫，一個從右邊畫。兩人上的力道和方法其實完全不同，但卻有一種出乎意料的和諧。

符曉嘻嘻笑道：“這個就是我們住的小房子嘍？”

沈懿行說：“對，差不多是這樣子的。”

頓了一頓，沈懿行又說道：“不知道你在裏邊正在幹什麽。”

符曉說：“玩兒呀。都老了，要玩兒。”

“好，你玩兒。”沈懿行笑了笑，“那麽我在準備晚飯好了。”

“……嗯。”眼前好像真的展開一幅圖景。沈懿行在廚房裏邊忙前忙後，而坐在客廳看電視劇，時不時地抬眼下廚房，看看那個人令心安的背影。

符曉一筆一筆刷著磚牆，好像那真的是他們的家，而，正在一塊一塊地壘著磚，看著房子一點一點建起。在那個漂亮的小房子裏，和沈懿行溫馨地生活，他們在做各自喜歡的事，偶然抬起頭來相視一笑。

未來，聽起來真好。雖然好像是“退休”之後的事，但隻要有彼此，那樣的生活也顯得有些愜意。

沈懿行又說道：“我喜歡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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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曉問：“為什麽？”

“它和水彩不同……水彩很難蓋住，要先畫淺係，再畫深的部分。最濃烈的就是表象，越往裏便越淡了。油畫料覆蓋能力很強，要先畫深係，再畫淺的部分。一層一層不斷鋪，你看不見最下麵的那些彩，然而它們卻是最濃烈的，從一開始便在，直到最後也在，從不因外麵的形態發生改變。對於油畫來說，表象所展示的東西，不足裏百分之一。”

“沈懿行……”

“我最喜歡油畫，所以想要帶你來畫。”沈懿行笑了笑，“雖然我並不會，隻是塗畫罷了。不過我想，隻要有心，作品總不會太差吧。”

“我……”符曉說，“我好像也喜歡上了。”符曉知道沈懿行是在說話。沈懿行的意思是說，他沒辦法表達，因為真正的是在心裏的。雖然是話，但是相信。沈懿行的確是那樣的人——他喜歡的、想要的東西並不多，然而卻對每一樣都十分執著，那是遠超常人的執著心。曾經聽沈懿行說，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想要自己開藥廠，為此才去學了有機化學。

刷完房子之後，倆人又看了看，將不大好的地方再一次細化。油畫這點很好，可以重新刷，不像水彩，毀了之後便很難彌補了。

時間靜靜地一分一秒地走過。大約五點半時，沈懿行對符曉說道，“時間過得差不多了。對於一幅畫作來說，永遠也不會完的——來了四小時了，我們也該走了。再站下去就該累了。”

“咦？都這麽久了嗎？”這不知不覺的，時間過得真快。

“嗯。”

符曉將畫筆給沈懿行：“那就走吧。”沈懿行接過筆，低頭涮幹淨了，又把油畫料全部都整理好，將調盤也衝得幹幹淨淨，讓一切都恢複了他們來之前的樣子。

畫室主人見兩人完工，便十分優雅地走了過來。看了看兩人完後的作品，笑著說道：“很配。”

符曉：“咦？”

主人進一步解釋：“你們兩人基礎不同，作畫的風格也不同，但湊在一起很和諧，沒什麽割裂的覺，很配——我不是故意這樣講，而是真的這樣認為。”

符曉說：“嘿嘿嘿……”

“需要加畫框嗎？”

“嗯，要。”沈懿行答。

“好的。”說完，便仔細理了那副畫。符曉看見，在確定畫已經幹了之後，在畫的表麵刷了一層什麽東西，而後將畫從畫板上弄下，並小心地放置在了一個木框當中。

“謝謝。”沈懿行付了錢，拿了畫，回過頭對符曉說，“走吧？”

“好。”符曉隨意地推了一把沈懿行，卻冷不丁到他赤-的上臂，連忙回了手，再也不敢了。

……

兩人剛一走出畫室，還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