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您回去好嗎？改天再來……”

宋寧撇撇，明顯不願打道回府，卻懂事的沒有立刻拒絕，像是在猶豫。

褚雪忙哄，“不礙事的，姨母不能陪寧寧玩，但雁翎可以，寧寧不是也喜歡跟雁翎玩嗎？”

一旁的雁翎忙走近，蹲到與宋寧一般高，溫道：“奴婢來陪小姐玩好嗎？”

宋寧立刻眉開眼笑。

雁翎長得也好看，笑起來的時候角還有兩個梨渦，瞧著喜氣盈盈，而且也喜歡陪玩，宋寧當然也喜歡。

小丫頭剛要拉過雁翎的手，卻忽然瞥見雁翎手腕上的紅手環，頓時來了興趣，指著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線手環，”雁翎回完話，忽然間眼睛一亮，問道：“小姐想要嗎？要不要奴婢給您編一個？”

孩子從小就喜歡漂亮件，三歲多的小姑娘也不例外，宋寧使勁點頭。

雁翎笑了笑，馬上回房去取來彩線，不一會兒，就為宋寧編了起來。

褚雪在一旁眼觀，看著在宋寧的手腕上雁翎手指間靈巧的作忽然想到一件事，於是看了看一旁的如月，“手環收口的時候不好編，如月去幫幫雁翎。”

如月回看過來，了然一笑，“是。”

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小丫頭的手環就快編好了，如月忙過去親自托著宋寧的手腕，而有了人幫忙，雁翎果然收的很漂亮，才片刻功夫，宋寧的手腕上就多了一個巧的五線手環。

得了漂亮的小禮，宋寧很開心，紅珊趁機一勸，小丫頭就乖順的回了殷梅苑。

宋寧走後，褚雪問如月，“怎麽樣？”

如月邊回想邊答，“寧寧小姐的有些虛乏，應該確與出生前母的虧空有關係。但在奴婢看來，倒並不像傳言那般嚴重，略微調理一下，應該不至於這麽差的。”

褚雪忽然蹙眉，“略微調理一下就好？那怎麽還有一半的時間要喝藥？”

片刻後，心裏咯噔一聲，想到了一個人——廖忠。

會不會是那位府醫了什麽手腳？

按說，一個府醫何來膽子在主子的上手腳？更何況是王爺最疼的兒？但若是許錦荷指使……可寧寧隻是個孩，將來遲早要出嫁，怎麽樣也礙不到自己的兩個兒子，沒有理由要對這個小姑娘下手啊？

褚雪還是想不明白。

“那個府醫……應是有些蹊蹺。”

半晌，輕聲道。

如月點頭，“但，咱們現在隻是在猜測，在看到他的行醫筆錄前是不能妄下定論的。”

褚雪讚同的點了點頭，又轉而問道：“那既然寧寧的底子沒那麽差，你可有什麽法子？”

“還是小姐您的心腸好。”如月笑了一下，卻又點出了難題，“法子是有，但畢竟是別人的孩子，咱們總不能明正大的喂藥吧。”

這的確是個難題，歎了一聲，目無意中落在了不遠的一碟點心上，當中有一塊被小宋寧掰了一半，出了裏麵淡黃的綠豆餡。

不吃甜，所以屋裏沒什麽甜味的零，但因近來宋寧常過來玩，就讓如月做了幾樣甜味的點心來哄小丫頭。

忽然眼睛一亮，笑了笑，“寧寧吃甜，你手巧可以做多幾樣零，若喜歡吃，就給殷梅苑那邊帶一些。”

這是個好辦法，如月會了意，笑著點頭，“好。”

目著遠，淡淡道：“有些事，咱們能做就做，做不了也不必勉強，盡心就好。”

於是當宋寧幾天後再去串門時，就開心的吃到了如月特意製的新點心，有時是棗泥栗子餅，有時是冰糖山楂糕，因對了口味，小丫頭特別吃，而這些點心除過酸甜適宜，還帶著一些特殊的香味，殷梅苑的小廚房可是做不出來的，於是每次宋寧告別時，褚雪就讓帶幾樣回去，但也特意囑咐了隨行的婢母，每天有定量，若是過量貪吃，下次就再不給做，小丫頭惦念著細水長流，因此還守規矩。

漸漸地，就聽說宋寧的越來越好，不僅不那麽容易生病，還因為胃口變好而長多了幾斤分量。宋琛認為是殷梅苑照顧得好，還賞了幾位母丫鬟，但這其中的奧，卻隻有褚雪和如月清楚。

其實褚雪對宋寧好，有很多原因，有因為小丫頭本惹人憐，也有娘親李姣雲對自己的善意，更是因為宋琛。

因為他疼這個孩子，所以也願意去疼。

歲末的日子好像過得特別快，整日看著府裏下人們的忙忙碌碌，轉眼間就快要到除夕。

年節休沐七天，勤政的王爺也不例外，最近幾日多了空閑，白天也能常在後院待了，當然，除過偶爾去下其他三個院子，他大部分的時間依然是在褚雪這兒。

而因為父王已不去前院辦公，孩子們的早請也移到了晚棠苑，每日巳時，三個兒子先到，行完請安禮後就向宋琛匯報前一日的功課，褚雪跟在一旁聽，對不常見麵的男孩們也多了一些了解。

比如長子宋熾，雖長得最像他父王，格卻截然不同。大約因是長子，又自降生起就頂著世子的封號，母親許錦荷對他的管教就最為嚴格，聽聞每日的功課都要比其餘兩個弟弟多出一倍。但也許是背負的期翼過高，反而了一種負擔，褚雪覺得，這個小年眼中存著一種抑，像是擺不了的包袱，又像是無宣泄的苦悶，讓不忍多看。

次子宋謙，倒是人如其名，雖然年紀不大，但行事作態真像一位謙謙君子，看得出對兄長尊敬有加，對弟弟寬容護，因為沒有宋熾上的那種力，他的功課反而更好。

至於三子宋祺，年紀最小，也是最外向的一個，但是雖然甜些，功課卻不怎麽好，每次都要讓二哥宋謙在一旁提點幾句，才能將一篇孟子順利背完，常惹得宋琛連連搖頭。不過聽說這個孩子對武學很興趣，一有時間就會跑去王府的習武場，平日也最與功夫好的侍衛們打道，對於這一點，宋琛倒沒有意見，還特意選了六大侍衛中最為沉穩的黃晟來教他功夫，看得出來是在有意培養他的天賦。

如此因材施教，褚雪覺得，宋琛不僅是個好王爺，也是個好父親。而每當意識到這一點，就不由自主的會期盼能有個自己的孩子，不必在乎男，若是兒，相信宋琛必定非常疼，若是兒子，他也一定會將他培養才……

他一定會像對待自己一樣重視他們的孩子，因為，那是他們兩人之間最親的聯係。

男孩們請完安後離開，不用多久，宋寧必定就會樂顛顛的跑過來，最近幾天，晚棠苑裏除過有親的雪姨母，還有最的父王，可是每天早起就迫不及待的要過來呢。

看著褚雪與宋寧的親互，宋琛心裏滿滿的溫，也會忍不住想象做了母親後的樣子，想象雪兒會給他生個什麽樣的孩子。

照祖製規矩，除夕夜與初一夜親王皆需陪伴正妻，一想到有兩晚不能擁眠，他有些難舍，三十這天下午，他就刻意在晚棠苑多留了一會。

眼看琴也聽完，茶也經了幾泡，他卻遲遲不肯起，褚雪有些奇怪，終於忍不住提醒，“王爺，已經申時了，您不去王妃那嗎？”

再過一個時辰眷們就要一起去丹薇苑向王爺王妃夫婦行禮，然後共吃年夜飯的。

聽到催，他才懶懶由榻上起，擁過道：“兩個晚上我都不能過來，會不會想我？”

他懷裏暖洋洋的，忍不住往裏蹭了蹭，才微笑輕聲道：“當然會想，不過妾可以等啊，隻有兩天，算來……也很快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很快？”他似乎有些不滿意，在頭頂冷起聲來，“既然你覺得很快，那本王幹脆在王妃那裏多呆幾晚吧。”

話裏明顯的吃味兒，一下明白了過來，趕忙識時務的改口，擁了他道：“沒有，妾，妾方才說錯了，兩天好難熬，妾舍不得王爺。”

他笑了笑，終於滿意，低頭去咬的耳朵，“這樣才對，我一晚都離不開你，你倒覺得兩晚很快……雪兒語失，本王要罰你……”邊說邊去解的外袍。

“不要，”慌忙想掙。

要知道現在已經申時了，若由著他來，等會非誤了時辰，要讓一大家子人等他們不可，可不想讓別人看自己的笑話。

“不要，王爺，妾知錯了……已經申時了，不能再鬧了。”

他的力氣太大，自己本不是對手，眼見憑力氣反抗不了，隻好好言相勸，試圖喚醒他的理智。

可不知，因為昨晚沒有纏綿，他早就在危險的邊緣，加上剛才無意的一蹭已經起了火，現在的這段徒勞掙紮更是火上澆油，他毫不費力的就將倒在後的榻上，褪的作更堪稱行雲流水，不過片刻功夫，他就已經嚐到了那最讓他銷魂的滋味，綿溫熱如墜雲端。

伴隨著他的作，腦中瞬間一聲轟響，再也說不出什麽話，迷蒙間僅存的理智隻盼他快些結束，千萬別像夜裏一樣……

否則，在燕州這裏，也要活在下人們閑話中的風口浪尖了。

☆、第22章除夕

一場疾風驟雨過後，下的人早已弱無力，宋琛卻是酣暢淋漓，他再度溫的親了親那豔若海棠的容，終於心滿意足的起。

褚雪默默收拾完自己，默默在心裏歎息，眼下時間已來不及，隻能等吃罷年夜飯回來再沐浴了。

見一聲不吭，宋琛以為不悅了，他知道臉皮薄又重規矩，於是自知理虧忙上前賠禮，溫哄道：“一連兩天我都要宿在別人那，現在全喂給你，你應該放心才是啊。”

又惱又，咬捶他的前，“王爺別再鬧妾了，妾還得梳妝呢。”

撅繞過他，心卻覺得他的借口好笑，因為聽說自夏婉音進府，他就輕易不再去丹薇苑了，偶爾就算去也是遵照禮製的那幾天而已。這倒不怪他喜新厭舊，因為他娶許錦荷本就是初時的權宜之計，大概從來也沒由心喜歡過，給了尊崇的正妻之位，平日裏再敬重一些，大約也就是他所能盡到的夫妻分了。

要不然，為何自李姣雲進府之後，許錦荷就再也沒懷過孩子？會拿藥去害別人，總不會害自己啊。

因為自己的妝容更費時間，就先替宋琛換好了服，好讓他先走，宋琛見沒真生氣，就放了心，臨走前還特地多關懷了一句，“不用急慢慢來……不過也不必太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