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的小孩。盡管，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有誰知道，從聽到兩位爹爹為他們許下娃娃親的那天晚上，他就漸漸地不再把當親妹妹看了，他心裏屬於的那個位置，從那天開始，盡管曆經了八年，也從來沒有人能替代過。

隨著年紀漸長，每次想到們一家人的離開，想到的死，他就忍不住心痛。那時那麽小，疼嗎？怕嗎？如果當時自己在邊，拚了命也會護著的，絕對不會就那樣白白去死。

所以他怎麽還能有心思去談什麽婚姻大事，怎麽還會再喜歡上別人？

書桌前的青年歎了口氣，眼看窗外夜漸深，注定又將是個難眠的夜晚。

五日後，沈府。

因著老夫人的大壽，沈府由上午開始就陸續迎來了賓客，為沈府兒的秦夫人更是一大早就回了娘家。

一進門，秦夫人先來到母親，即今日的壽星沈老太太跟前請了個安，白發慈祥的老太太見長隻帶了外孫秦憐過來，忍不住疑，“念修呢？還有秦將軍怎麽都沒來？”

秦夫人笑，“娘今兒高興糊塗了？這一大早的，我們家將軍還沒下朝呢，等會他回府換了裳就過來。還有念修，那孩子惦念公事，說是先去衙門裏紮一頭，過一個時辰再過來。您就放心吧，一會爺倆兒肯定都到您跟前請安。”

沈老太太也嗬嗬笑著點頭，“是老嘍，瞧我這記。有日子沒見我外孫子了，等會他來，我要好好瞅瞅。”

一屋子人都樂嗬嗬，房中頓時喜氣盈盈。

眼看臨近中午，賓客們也都陸續到來了，今日秦夫人是回娘家，照禮是客，且沈府有嫂子主家，今日就安心的當了回客人，整個上午都坐在老太太邊陪著聊天，順道招呼前來賀壽的親朋。

不多會兒，隨著外麵的通傳，嫂子的娘家羅府來人了，秦夫人立刻打起神向門外，等著那位羅姝小姐進來。

須臾，就見羅夫人走了進來，後果然跟著一位婀娜娉婷的姑娘，秦夫人悄悄打量，心暗自歡喜。跟在母親後的眉目清麗，舉止得，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羅夫人也慈眉善目，人和善，俗話說兒越大越隨娘，秦夫人打心眼裏滿意。

眼下，就看自己的兒子了，但願這位羅姝小姐，能合秦遠的心意。

兩刻鍾後，秦遠到了。

雖然一屋子眷男賓不便過來，但秦遠是沈老太太的親外孫，眷們又大多是親戚，故而也沒什麽避諱，秦遠便直接進到廳向外祖母請安。

“秦遠祝外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俊朗的青年向沈老太太深鞠一躬。

“快起來快起來，有日子沒見我們念修了，快過來讓我看看。”眼見最喜歡的外孫到來，沈老太太笑了朵花。

秦遠聽話上前，秦夫人則趁機看向羅夫人的那一方。

羅夫人旁的果然輕輕彎了彎角，白淨的臉上也悄然漫上片緋紅。

秦夫人心中一定，再瞧瞧兒子。但秦遠目不斜視，隻顧著跟外祖母說話，毫沒注意到左側的那位米分。

這孩子！如此正人君子，當娘的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愁。

不一會兒，秦遠跟外祖母寒暄完，又禮貌的跟眷們打了招呼，就去了前院男賓那邊。留在後院用膳的秦夫人在心暗自打著主意，一會用完膳，賓們大多會到花園裏走走，到時候得想辦法留下秦遠，不能讓他吃完午飯就開溜。

於是午飯過後，正打算回衙門的秦遠就收到了母親的命令，要他去花園裏陪外祖母說說話。秦遠本來很疑母親的反常，從前母親從來不這樣攔著自己去衙門的，但一想到前幾天晚飯時惹母親了怒，又念及今日是外祖母的壽辰，隻好順從的去了花園。

秦遠在園子裏遛了會兒，發現本沒外祖母的影子，他正打算去後院找找，卻忽然聽到後有人喚他。

“哥哥。”

一轉，發現妹妹秦憐，表妹沈婷還有一位米分，三人正向他走來。

他笑了笑，以兄長的口吻問道：“吃完飯了？”

“是啊，表哥也吃完了？”十四歲的表妹沈婷嘻嘻笑道。

待走近，沈婷忽然想起什麽，向秦遠介紹起邊的，“表哥，這是我舅舅家的羅姝表姐，表姐，這位是我表哥秦遠，人家在京衛司當差，指揮好幾萬人呢，可威風了！”沈婷一臉驕傲。

“婷婷，別胡說。”秦遠下臉上的笑意，一臉嚴肅。他向來不喜歡把衙門裏的事拿出來顯威風，更何況是在小姑娘們麵前。

“明明在誇你嘛，幹嘛這麽嚴肅！小心嚇到我表姐。”沈婷眨了眨眼睛，嗔怪道。

就見口中的表姐，米分的羅姝笑了笑，微上前施了個禮，秀氣的臉上似桃花盛開，“小羅姝見過秦大人。”

秦遠為拿朝廷俸祿的員，自然對朝中各位員都有耳聞，加上家族的關係，他也知道沈婷的舅舅是戶部尚書，那眼前的小姐，自然是戶部尚書羅大人的兒。

他也禮貌俯首，回禮道：“在下不敢當，小姐有禮了。”

聽著眼前的俊朗青年跟自己講的第一句話，羅姝的臉似乎更紅了。

旁秦憐跟沈婷兩個小妹對視一眼，臉上起了狡黠的笑容。

察覺到兩個妹妹的怪笑，秦遠清了清嗓，沉聲問道：“你們看見外祖母了嗎？我要回衙門了，想跟老人家告個辭。”

兩位妹妹怪笑完，一同指了指後院的方向，沈婷道：“祖母在廳裏跟客人們說話呢，表哥去吧。”

秦遠點了點頭，禮貌跟今日初見的羅家小姐告別，“在下先走，小姐慢請。”

羅姝當然也察覺到了剛才兩個小丫頭的怪笑，此刻臉紅的更甚，隻好強裝淡定，低頭道：“大人慢走。”

然後，青年就慢慢走出了們的視線。

隻是這位羅小姐的米分廓，倒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位。

那是大約半年前，他去京郊辦公，返回時正見一輛失控的馬車由半山往下，當時況危急，他急忙上前將馬車控製住，然後就發現了車裏的。

他將由車抱出，察覺人無大礙後放了放心，本想再進一步救治時卻聽到了後山路上的呼喊聲，他想了想那正是在媧殿附近，頭上還帶著帷帽，應是婚前來祈福的，他雖出於救人將人抱出，但畢竟男授不親，既然人無大礙，又有家人在邊，為免再生出什麽事端，他索就悄然離開了。

大約都是相同年紀的，都穿著相同款式的，他今日才會忽然想起舊事吧，那位應該也已經嫁做人婦了，但願沒留下什麽後病癥。

他笑了笑，繼續往後院走去。

☆、第20章初雪

秦夫人從兒口中得知了兒子與羅姝的見麵，心裏安定了一些，當夜回到秦府，當娘的就忍不住詢問起了兒子。

秦夫人坦的開門見山，“娘今日在你舅舅家見一位姑娘，你舅母的娘家侄，羅姝，你也見過了吧？”~思~兔~網~

因前幾日晚膳間不愉快的氣氛，秦遠近來對娘親的警惕頗高，覺得隻要娘平白無故一開口，定是要提婚事，現在果不其然。他一聽娘的問話，立刻就明白過來了，今日花園中與那位羅小姐的偶遇乃是有人刻意為之。

他假裝沒有會意，淡淡“嗯”了一聲。

轉頭瞥了一眼邊的小妹，但秦憐毫不理會他的目，局外人似的仍自顧自吃飯。

秦夫人見兒子沒有否認，以為有了希，進一步道，“娘看著很不錯，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他繼續裝糊塗。

秦夫人瞪眼，“你說是什麽！當然是問你對人家姑娘滿不滿意。”

語聲緩了緩，耐下心道：“那位姑娘樣貌教養家世都不錯，娘瞧著與你很般配，你要是滿意，明天娘請人看個好日子，讓你爹帶你去趟羅府，先把親事定下來，羅小姐年紀不大，你要想再緩些日子親也可以。”

如此明白的話一出，秦遠自知再不能躲，料想左右也是要惹得母親不快，便索實話實說了，“娘，我今天才第一次見人家，你就想這麽多，兒子……實在沒那個想法。況且你也說了，人家還小，那麽小的姑娘，我也隻能把當妹妹看啊！”

雖然兒子冥頑不靈，但秦夫人再次下怒氣好言相勸，“第一次見麵怎麽了，當年娘同你爹也是才見了一麵就親的，現在過的不照樣很好？你說你還想在衙門裏用用心思，娘才給你了年紀小的，好歹人家等得起啊！再說了……我聽你舅母說過，人家對你有幾分心思，俗話說大不中留，眼看那些好姑娘們一個個的都被別人娶走了你就不著急？”

但秦遠始終默不作聲。

秦夫人深歎了一口氣，終於把不願提起的事再次低聲提起，“想當初，你不是也把雯雯當妹妹看嗎，後來怎麽樣？念修，說一千道一萬，那家人已經不在了，咱們還得好好活不是……”

“爹娘，我還有事，先走了。”

心上的傷疤被揭開，秦遠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沉聲告辭匆忙離開了飯桌，大步朝外走去。

當娘的清楚兒子心中過不去的坎，但有些話早晚得說，見秦遠再一次選擇逃避，秦夫人再度深深歎息一聲，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

一直沒開口的秦穆見此景，心也起了波瀾。

他明白秦遠的心思。從前他攔著妻子去催，是因為還惦記著失蹤的嶽雯。他想既然雯雯有可能還在人世，那他與大哥的婚約就還有效，兒子既然也放不下，那就等哪天找到了雯雯，就把兩個孩子的婚事給辦了，也好歹算對大哥一家盡了一份心。

可當他知道嶽雯早已經變了褚雪，他在安心之餘也有一惋惜，雯雯，始終沒能跟秦遠在一起，那個婚約始終還是作廢了。

嶽雯現在的份越人知道越好，所以當日他同褚霖會麵後就打定了主意不告訴兒子，畢竟隻是年時的一段緣，他相信總有一天，秦遠會放下的。

他知道秦遠是個重的孩子，但是事既然已無可能，作為父親，他還是希兒子能早點走出來。

他相信妻子的眼，這個羅家小姐應是不錯，況且，的父親還是朝中一直比較中立的戶部尚書……

秦穆了妻子的手，緩聲勸道：“先別急，既然人家姑娘年紀還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