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便過來纏，“姨母給寧寧彈琴，寧寧想聽。”

“寧寧，你姨母子不舒服，讓好好休息，改日等姨母好了你再過來聽，好不好？”李姣雲喚兒。

“不礙事的，姐姐。”褚雪笑了笑，“你們進門前我正在彈呢，既然寧寧想聽，我就把剛才那首彈完吧。”

“太好了！我可以聽姨母彈琴了！”小姑娘歡呼雀躍。

來到焦尾前重新坐好，宋寧也趕忙在一旁認真站立。

琴音繞梁，嫋嫋如煙，等一曲完，連三歲的小姑娘都安靜了。李姣雲笑讚，“妹妹的琴技真好！這樣好的年紀，這樣好的樣貌，又這樣好的才，姐姐都有點嫉妒你了，難怪王爺喜歡。”

褚雪心裏咯噔一聲，李姣雲能坦誠地說出這樣一番話，還會用拙劣的法子來害自己嗎？

臉一紅，“姐姐過獎了，班門弄斧罷了，妹妹在京城時就聽說姐姐的琴也彈得很好啊！”

李姣雲也出書香門第，自然也是琴棋書畫樣樣通的大家閨秀，聽說當年也很得宋琛的心。

李姣雲聞言歎了歎氣，“那是當年，自打生了祺兒……後來又有了寧寧，寧寧天生子弱，我這幾年心思都花在上了，哪還有什麽閑逸致理那些文雅之事？”

聽提到了宋祺，褚雪試探著問了一句，“姐姐，妹妹心裏一直有些不明白，卻一直沒敢開口……祺兒明明是你生的，為何要養在王妃邊？王妃自己不是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嗎？”

這個疑問其實很正常，通常別的人家，隻有正室無所出時，才會抱養妾室的孩子，而正如褚雪方才所說，許錦荷在李姣雲進門前就已經生了兩子，原本沒理由抱養宋祺的。

其實一直很好奇這件事，但因自己剛進門沒多久，兩邊的王府都不好去打聽，但今日當事人自己提了，就索親自問一句。

此話一出，李姣雲默了一會，才歎道：“說來是我命不好，原本好好的子，偏偏生祺兒的時候難產，好不容易生下來，自己的子就弱得一塌糊塗了，躺在床上足足養了半年，本沒力去照顧祺兒，王爺心疼祺兒，就讓王妃抱去養了。”

頓了一會，又出神般幽幽道：“大約也是因為那次難產，子就落下了病，害的寧寧也先天不足，生來就子弱……”

終於弄清了一個疑問，卻引來了當事人的聲聲歎息，褚雪有些疚，抱歉道：“怪妹妹多，惹姐姐不開心了。”

“哪裏能怪你！”李姣雲笑了笑，平靜道：“都是些陳年往事了，沒什麽開不開心……況且祺兒在那邊，也許比我自己帶要好。”

李姣雲寬，卻讓心裏更是五味雜陳。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妹妹，”李姣雲看了看四周，見屋裏除過自己的丫鬟和雁翎，並沒外人了，忽然輕聲開口，“以後口的東西還是要小心，府裏人多，保不齊有人不願意你好……還是自己的人信得過啊！”

褚雪一怔，忙點頭，“多謝姐姐提醒，我以後會多加小心。”

聊了一會天，又陪宋寧玩了一會，因擔心打擾休息，李姣雲母倆就離開了。

來人走後，褚雪思量了半天，覺得李姣雲實在不像是有心害的人，單憑的那一句提醒，不就足以證明了？

而李姣雲和許錦荷也不該是一路。

一瞬間又想到李姣雲所說的難產和那個府醫廖忠，心裏更是有了懷疑。

☆、第18章婉音

送別了李姣雲母，褚雪在房中喊來如月。

“你說，李側妃的難產會不會也是被人害的？”問如月。

如月搖頭，“子生產會牽扯很多因素，況恐怕隻有當時的穩婆才知道，這個奴婢說不準。”

如月同差不多年紀，就算懂些醫，也不過還是個，如何能懂生產這類的事，知道自己問的唐突，隻好笑笑。

忽然想到宋寧，又問，“依你看，寧寧的能調理好嗎？小孩子整天要吃苦藥，著實可憐。”

如月想了想，“如果對癥著手，慢慢來應該會轉好，隻是眼下，奴婢並不了解寧小姐的，所以還不能妄下判斷。”

點了點頭，“按說寧寧是孩，應該礙不到那邊，廖忠如果有好法子，料想也不會瞞。”

剛才提到了苦藥，如月一笑，“小姐別顧擔心別人，您的藥也好了，奴婢這就去端。”說著就去了小廚房。

褚雪蹙起眉頭，雖吃不了甜，但也不吃苦啊！這上頭，還真沒小宋寧勇敢。

如月把藥端進來，盯了碗中黑檀的藥半天，剛待悲壯的一飲而盡，忽然又聽見了門外的通傳，夏婉音來了。

放下藥碗，靜靜的等著這位貌的侍妾。

一嫣紅錦袍的夏婉音嫋嫋娜娜的緩步進來，見正麵含微笑的褚雪，眼似有一滯，但還沒等褚雪看清，已經俯行禮，“妾給夫人請安。”

“夏姐姐請起。”褚雪和煦一笑。

在這府中是年紀最小的眷，客氣稱長四歲的夏婉音一聲姐姐，倒也並不突兀。

“請坐。”

待夏婉音行完禮，客氣地讓座，並示意丫鬟上茶。

沒等再說什麽，剛坐定的夏婉音主開口了，“今早聽說夫人抱恙，因此妾特地過來探，夫人可好些了？”

眼前的子聲音婉轉清亮，人如其名，秀的臉上卻深藏著疲憊，似乎昨夜沒有睡好？

心中一陣冷意，麵上依然微笑，“今日比昨日強多了，多謝姐姐掛念。”

趁對方點頭之際，又道：“姐姐臉似乎不太好，是不是也不舒服？”

夏婉音意外了一下，忙搖頭，“沒有啊，妾沒什麽不舒服，大概，大概昨夜沒睡好，所以臉看起來有些不好。”

話才出口，又急忙澄清，僵笑道：“啊，妾房中養了一隻畫眉，昨晚不知何故一直吵鬧，因而才沒能睡好。”

眼見夏婉音一連串的解釋，其心中慌忙不言而喻，褚雪笑了下後客氣道：“姐姐喝茶，這是我從京城帶過來的，你快試試。”

邊說邊端起方才擱下的湯藥，當著來人的麵一飲而盡。

夏婉音一直著的作，等將要把藥碗擱下，才端起自己桌邊的茶杯，飲了一口。

如月上前接過手中的藥碗，又接著遞過來杯清水，才讓強忍苦意的好多了不。看了看始終不怎麽敢直視自己的夏婉音，道：“讓姐姐見笑了，小時候苦藥吃多了，現在還膽戰心驚的，都沒寧寧勇敢呢。說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都這麽大個人了，還會病從口……”把水杯由一旁的如月，繼續道：“不過聽聞害的一位廚工丟了命，可真是作孽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夏婉音子微微一，垂頭道：“夫人按時服藥，定會盡快康複的……至於其他，那都是咎由自取，您大可寬心。”

眉間微不可查的一蹙，這已是今天第二次聽到“咎由自取”這個詞，並且這次從眼前這個強裝無辜的人裏聽到，讓心裏很不舒服。

見沒再說什麽，探也達到了目的，又坐過一會，夏婉音起告別，“請夫人好好休息，妾就先不打擾了，告辭。”

微笑點頭，目送來人出了自己的院子。

著那個豔麗的影消失，一瞬間真替那子到悲哀，憑著那副容貌，若委於尋常男子，或許能有安穩順遂的一生，可偏偏，嫁給了宋琛。

自己這次僥幸躲過了許錦荷的毒手，但夏婉音大概沒有吧，要不然，為何三年了，也還沒懷上孩子？

一臉疲態的夏婉音回到了自己的紫芍苑。

才剛一進房，候著的的丫鬟妙蕊就匆忙將門關上，輕聲問道：“姐姐，晚棠苑那邊……可有察覺？”

疲憊的搖了搖頭。

另一個丫鬟，剛才跟去的素芊替回答，“應該沒有，方才瞧那位雪夫人對姐姐還很是客氣，倘若察覺了，必定就不會是那樣了。”

夏婉音沒說什麽，妙蕊卻點頭，“說的也對！況且人都死了，連王爺也沒查出什麽，這事兒啊，應該就過去了，姐姐您也寬寬心吧，昨天一整夜沒怎麽睡，臉都不好看了。”

夏婉音歎了口氣，閉上眼了額角，素芊見狀忙上前，替代了主子，輕輕服侍。

何止昨晚，自從聽聞昨日下午恒王匆忙去了晚棠苑，就開始心慌，而一聽說王爺已經著人去查，更是寢食難安，是以一整夜都沒能睡安生，今日才一臉倦容。

兩個丫鬟都是從在玲瓏坊時就跟著的，作為當年燕州頭號歌舞坊的頭牌花魁，有兩個心腹丫鬟並不是什麽難事，而正是因為當年名冠燕州的好容貌和清白的子，夏婉音才得以順利的進了恒王府，做了宋琛的侍妾。

盡管隻是個侍妾，出甚至遠不及李側妃，但並未灰心，因從那時開始，就是恒王府最年輕最的人，自然也是侍寢最多的一個，盡管每月隻有六七晚，但也實在強出另兩位眷太多。

憑著那時的寵，以為早晚會為恒王誕下孩子的，而府裏還一直空著一個側妃之位，隻要生下男孩，恒王很可能會把那個位子給。

可錯了，整整三年，始終沒能懷上孩子，更糟的是，因宋寧弱不能出遠門，恒王就留下陪伴李側妃，而恒王那邊才去了京城沒多久，府裏竟然收到信說又要來一位側妃，而且這位來自京城的側妃，娘家的地位還極高，連李側妃一州知府的娘家都遠遠比不上。

曾幻想，這位出高門的側妃，大概應是跟許王妃差不多吧，僅有高貴的出，卻無過人的容姿，自己依然是王府裏最的，等恒王回來，依然還是會最寵。

但當親眼看到褚雪的那一刻，知道自己全錯了！老天爺就是這麽不公平，給了褚雪那麽好的家世，還又給那麽好的樣貌，而更糟的是，恒王竟然那樣寵，自打回來後便再也不肯去別過夜，隻宿在晚棠苑。

眼看自己的優勢全被掩蓋，夏婉音極其不甘心，昔日勾欄中與其他子勾心鬥角的緒突然被扯了出來，曾經的花魁也不是白做的！既然褚雪比自己，那就想辦法讓不！

不是對桃花不服嗎，那就讓出一疹子，看恒王還如何寵！

可恒王對褚雪的寵超出了夏婉音的預料，他竟然毫不嫌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