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父舅母的良苦嗬護下一天天長大,漸漸地,真的活了褚雪。曆經家變之後,活潑的子變得沉穩,玩的小丫頭果真長了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一如當年娘親期待的那樣。
原本可以繼續藏在深閨之中,直到那一天,在褚府的後花園裏,遇見了恒王。
☆、第11章省親
褚霖平靜的講完往事,似一個置事外的人。
一旁聆聽的秦穆卻早已歎息連連,心起伏。
嶽家出事的時候,他還在北疆戍邊,等到收到噩耗,已是一個月之後朝廷調他回京城的時候了。
秦穆震驚與心痛之餘派心腹多番探聽,才約得知了一個令他稍稍寬的消息,當時在映月山下發現的那些殘骸,並不能十分確定就是嶽雯的,嶽雯也許還沒有死。
懷揣著這個極其微弱的希,秦穆多年來一直在派人探尋,卻始終沒有結果,直到八年以後皇上壽誕的宮宴上,他險些將恒王邊的子認當年的大嫂褚蓉,再聯想到褚府與恒王府的結親,他才起了大膽的猜測。
直至現在,這個猜測被褚霖親自驗證。
麵對褚霖,秦穆再次為自己的誤解慚愧不已,再次向他跪謝,褚霖將他扶起後卻直言道:“褚某所作所為,皆是出於緣親,將軍對嶽家的誼才真正令人欽佩。既然將軍現在已全部知曉,雪兒……也就是雯雯,日後,還您多多照顧啊!”
秦穆聞言歎道:“兜兜轉轉,雯雯如今居然去了恒王邊,可歎天意!要想保雯雯,就先要保恒王,大人的意思在下全都明白,放心!”
一山不容二虎,太子與恒王,將來不論哪位登基,另一位都不會有好結果。幾十年的途,褚霖很清楚,所以自他應下恒王的求親之時,他就已經打定主意支持恒王,他相信秦穆對嶽家的誼,也相信這個鐵漢的為人,所以當秦穆來問,他才毫無瞞的如實相告,目的就是要使秦穆也歸向恒王。
而秦穆當然也明白朝廷現下的局勢,從前他其實並不關心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也並不十分在乎將來是誰承繼天下,因為義兄嶽瀾的慘死,他已經對掌權者起了寒心。但自今日起,他重又燃起了希與鬥誌,雯雯既然已經找到,那全力支持恒王,就是他接下來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兩人彼此了心,又談了許多要事,兩個時辰後,秦穆又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褚府。
~~
還有幾天就要回燕州了,離京之前,恒王妃許錦荷要回趟娘家沛國公府,作為對未能出席宮宴的補償,宋琛特地陪同前往。
臨出門前,宋琛想了想,對正為他穿的褚雪關懷道:“進府幾個月了你也還沒回過娘家,趁著今日,也回去看看吧,等回了燕州離得就遠了。”
其實褚雪早就想回去看父母,如宋琛所言,雖然同在京城離得也不遠,但作為側妃,若想回去一趟就得先征得許錦荷的同意,褚雪不願去求,所以一直忍著,但現在宋琛如此心的主發話,倒由衷的開心,一臉驚喜的向宋琛行禮,“多謝王爺!”
宋琛笑了笑,輕輕了若凝脂的臉,“就這麽高興?”
咬了咬,不好意思的輕點了點頭。
宋琛滿心,又添了一句心話,“既然如此,就不用著急,等用過晚飯再回來吧。”
“是。”
又尊了個禮,笑的也更甜。
於是這日,終於得以回了趟娘家。
母親已經從父親口中得知了參加宮宴的事,既為寵而放心,又因的寵而擔憂,遂拉著的手關問,“恒王妃可有為難你?”
笑著搖頭,“並沒有,母親放心吧。”
瞞了去福寧宮抄寫禱文的事,是因為確實不想讓父母親掛心。
“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有,等去了燕州,我們都不在你邊,你需更加留心才是。”
母親已經活了幾十年,就算自己沒經曆過,這些年來對於邊其他大戶人家妻妾間的爭鬥也已經聽聞了不,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哪能懂得那麽多門道?母親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
但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自上次從昏迷中醒來,已經擁有了兩世的記憶,一千多年後的雖然曆史學的不好,但宮鬥戲實在看得多,裏宿著的,絕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如同一張白紙的靈魂。
這一次,上天既然安排回來,就不能再白白在許家人的手裏吃虧。
“母親放心吧,我都明白,況且還有雁翎和如月,們倆一武一文,能幫我很多。”輕聲寬這位寬容慈的舅母,從八歲至今,人生一半的歲月都是舅母在養,從前噩夢連連時,都要窩在舅母的懷中才能安然睡,舅母給的絕不於給褚家大哥的,更不會於已經去世的雪兒姐姐,舅母早已是的母親了。
母親點了點頭,像小時一樣將擁進懷,眼中卻泛起了淚。
老天帶走了的兒,卻又為送來一個兒,八年了,懷中的這個乖巧懂事,苦難卻堅強的孩子早已了的親生骨,眼看著兒去遙遠的地方承擔未知的危險,怎麽能放心?
懷中的褚雪忍了又忍,才將眼淚憋了回去。
自己家到底輕鬆,從中午到傍晚,幾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晚飯時分,忙完公事的父親將飯廳的下人都清退,方囑托,“此次遠去燕州,凡事都要小心謹慎,尤其當年之事,萬不可出破綻讓人起疑。”
褚霖很清楚,經過前幾天宮宴上申王醉酒一事,當時在場的眾人大概都已經注意到了雪兒,既然秦穆能因的相貌前來找自己,許冀林極有可能也會生疑,也極有可能會讓許錦荷試探,雖然上早已經沒什麽破綻可循,但小心總不是壞事。
明白父親所言何意,點頭道:“父親放心,這些我都懂,也自會注意。”
用了一會飯,宮宴那日的景又湧上心頭,忽然想起什麽,向父親問道:“兒有個疑,當年的小誠叔叔,後來去了哪?”
褚霖聞言歎息,“當年他將你們送下後離開,幾日後就有了映月山下車毀人亡的消息,這麽多年一直沒有他的音訊,所以他現在是生是死,實在難料。”
也心暗歎,當年若不是小誠叔叔,必定也會死在許冀林的手上,萬分希小誠叔叔還活在世上,但他到底在何?剎那間想到那晚的那位總管,又馬上否定了這個可能,聲音樣貌毫對不上,也許隻是巧。
見出神,母親輕聲喚,趕忙回神,用一個微笑驅散了母親眼中的擔憂。
用完晚飯後,就真的該走了,而至於下次回京回府,尚不知是什麽時候。不舍的向雙親告別,披上厚正待出門,卻見管家急匆匆的進到廳中。
“稟老爺夫人,恒王殿下親自接小姐來了,馬上就要到府門口了。”
廳三人皆是滿臉驚訝,急忙出門迎接。
才至門口,正恰逢恒王專乘的馬車停穩,褚雪眼睜睜的看著一銀雲邊藍灰錦袍的宋琛由馬車上緩緩而下,作沉穩優雅,一如他見後那張俊臉龐上掛起的微笑。
的心不知為何毫無征兆的一,仿佛被什麽東西瞬間牽起。
“不知殿下大駕,臣有失遠迎,還請殿下降罪。”
隨著父親的彎腰,府裏眾人都紛紛行禮。
“大人免禮,本王此來是為接雪兒回府,故沒能提前打招呼,如此匆忙還貴府諒解才是。”宋琛忙親自上前扶起褚霖。
待眾人平,他看了看一旁的褚雪,聲道:“連厚都披上了,這是打算回去了?”
褚雪點頭微笑,“正要出門,就聽說您來了。”
“如此就不進府叨擾了,本王先帶雪兒回府,天涼,請大人與夫人也回吧。”
“是。”
宋琛同褚霖告辭完,非常自然的牽起褚雪的手,上了馬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後響起褚府眾人的聲音,“恭送王爺。”
著恒王府漸行漸遠的馬車,王嬤嬤向著夫人欣道:“王爺對小姐這樣好,夫人您大可以寬寬心了。”
聽說是一回事,到底還是親眼見到更為寬,夫人點了點頭,也鬆了口氣。
馬車裏,褚雪好奇的看著宋琛,“王爺是直接從沛國公府過來的嗎?”
“哪有,下午就回府了。”宋琛回看。
“那怎麽還專程又出來一趟?妾是乘馬車來的,自然有車將妾送回去啊。”褚雪不解。
宋琛看著的眼中卻含了些東西,“習慣了一回府就見到你,你不在了想你想的厲害,就隻好親自出來接你,也能早點見到你。”
這麽好聽的話他說的毫不臉紅,誰能相信這是平日裏威儀端嚴的恒王。
心中一暖,彎著角靠進他懷裏,他也順手攬過,在頭頂輕聲歎息,“都有些後悔了,不該讓你待到晚飯過後的,弄得我自己連晚飯都沒吃好。”
輕笑了聲,仰起臉哄道:“那等會回府,妾陪王爺再吃一頓?”
“不必了,吃你吧。飯哪有雪兒好吃?雪兒秀可餐……”著的甜笑,他開始沒正經的在耳邊挑逗,手也變得沒規矩起來。
原本甜暖心的氣氛忽然變得危險異常,褚雪立刻垂下頭,紅著臉堅決反抗。
無論如何,絕不能再像上次那樣……
“王爺別這樣,妾,妾不喜歡在車裏……”小聲求他。
“為什麽不喜歡?我覺得很好啊。”他極輕鬆地箍住的手,隨即用上了。
“冷……”
一邊低頭躲他,一邊忍住被他燃起的燥熱費力思考,半晌終於尋出了個理由。
“榻上有被子。”他啞聲回應。
“……”
手已經被住,隻好把臉深埋在他懷裏,盡力躲避他的舌和氣息,急中生智間再次找理由推阻,“不是……妾今天出了好多汗,還沒有沐浴,等回了府妾沐浴完,好不好?”
聽到“沐浴”二字,宋琛漸漸停了作,從褚府到恒王府的這點路程的確也不夠折騰的,況且上次已經嚐過了在馬車上的滋味,至於剛才所提的“沐浴”……
倒還真沒有試過。
於是褚雪終得以儀容完好的平安到達恒王府向許錦荷問了安,隻不過等回到晚棠苑的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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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到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