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掛起一淡淡的笑：“好的。”

接著他一頓作，行雲流水地掛檔踩油門，車頭微微傾斜，朝著兇手加速衝了過去。

拿玫興地喊道：“對！就是這樣！”

黑人靜靜地站在原地，毫沒有恐懼，依然桀桀地怪笑著。

突然——

他聽到了發機馬達加速時的轟鳴。

那輛車朝著自己俯衝過來。

兇手定定地站在原地。

……然後猛地一手，將麵扔到地上，出了自己的真實麵目。

很眼的臉。

是白天跟拿玫開玩笑的愚蠢男同學之一。

“喂！別過來！是我啊！！！”

他整個人都被裹在黑袍裏，像個披著床單的小男孩，驚慌失措地站在路邊，手舞足蹈。

拿玫：“……”真的是絕了。

現在的垃圾高中生連惡作劇都要搞這麽真？還故意埋伏在路邊？！

Valis微微偏頭，輕聲問：“還撞嗎？”

拿玫：我好想撞但我是個守法公民嚶嚶嚶。

“不撞了吧。”懨懨地說。

Valis：“你不開心嗎？”

拿玫繼續懨懨地說：“是啊。”

“那我們可以嚇一嚇他。”他說。

他繼續加速，車直接朝著那年輕人衝了過來——

刺眼的車燈照亮了對方年輕而驚惶的臉。

他臉發白，抖得不行，像個上了發條的木頭人，看起來快要被嚇尿了。

警車繼續往前俯衝。

轟隆的馬達聲發出了致命的轟鳴。

但就在車頭與他不過毫厘之差時——

它準確地停了下來。

計算完。

距離完。

控製力也完。

男孩站在原地，渾打哆嗦，冷汗順著脊背一直往下流。

他終於到雙無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拿玫：謝謝，有爽到。

十分快樂地搖下車窗，朝著對方出頭去：“跪下喊爸爸。”

男孩雙手撐著地麵，滿臉驚恐地看著：“爸爸。”

“乖兒子。”拿玫滿足地出手去，在虛空中晃了晃，假裝拍到了他汗津津的頭。

Valis也好奇地看了過來：“所以，這是我的孫子嗎？”

拿玫：“…………倒也不必這麽戲。”

愚蠢男同學的曲之後，他們這一路就開得很順風順水了。

警車很快停在了海倫家門口。

和小鎮上的其他房子一樣，這也是幢溫馨的鄉間別墅。式田園風格，外牆漆了白。

但它被掩映在樹木之間，看起來頗為蔽。並且與鄰居相隔甚遠，呼救估計都不會有人聽見。

真的是太適合作為連環謀殺案的發生地了。拿玫心想。

海倫不久後也來了。

將車停進了車庫，之後回到正門前，掏出鑰匙。

萬祺在後麵對拿玫碎碎念：“剛剛有個穿黑服的人跪在路邊，把我們嚇了一跳……”

海倫也回過頭說：“是啊，簡直了，我差點撞……”

邊說邊將鑰匙進了鎖孔裏。

“哢噠”一聲。

門開了。

開門的一瞬間，有什麽東西從的頭頂掉了下來。

茸茸的、得出奇的蹭到了海倫的臉，又留下了一道讓人很不舒服的、的痕跡。

出手指了臉頰。

手指上一片紅。

是。

“啊！”發出一聲尖，猛地後退了一步。

一團模糊的東西，綿綿地掉落在地上。

定睛一看。

那是一隻沒頭的死兔子。

第22章殺戮片花（7）

雪白的皮裏滿是髒兮兮的塊。

一難聞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海倫渾僵地站在門口。

“是他，是兇手……”聲道,“他知道我們要回來！他已經在這裏等我們了！”

拿玫幽幽地說：“所以這是守株待兔的意思嗎？白人也學語？”

萬祺：“？？？”在說什麽話？

拿玫：“而且兔頭怎麽不見了……難道……”

“……求你別說了。”萬祺說。

仿佛已經猜到了拿玫的下一句是什麽。

但拿玫還是無地說出了那令人窒息的十三個字。

“兔頭這麽可,怎麽可以吃兔兔？”

萬祺：想打人。

海倫沒有聽到這段窮極無聊的對話。

回過頭來,求助一般地看向兩人：“我們還要進去嗎？要不要……換個地方？”

萬祺：“去哪裏？”

拿玫卻轉頭看向Valis：“去你家怎麽樣？”

海倫眼前一亮，同樣充滿希地看向對方。

Valis卻搖了搖頭：“應該住不下。”

拿玫恨鐵不鋼地看著他：“難道你家很小嗎？”

霸道總裁的字典裏怎麽會有住！不！下！

Valis點了點頭：“我就住在警察局。”

拿玫：“……太慘了叭。”

的目慢慢落到對方洗得泛白的警服上。唔，看起來好像是有點窮。

目再次上移，落到他修長的脖子和突出的結上……

呸，在看什麽。

驚醒過來,視線再次下移。

領口最上麵的一顆扣子似乎也是重新過的，繡工歪歪扭扭,線頭都沒扯掉。

哇,簡直死一個強迫癥。

拿玫到十分同。

好像爸爸總是要在遊戲裏驗窮人的生活呢。

Valis：“你在看什麽？”

拿玫：“……看你的線頭？”

說完就一步走上前,十分霸道總裁地，一把揪住他的領口。

Valis好奇而順從地低下頭。

他們靠得很近。呼吸纏,兩張臉猶如鏡麵一般重疊。

他無法自控地凝著,像采擷一朵盛開的花那樣——

去尋找拿玫眼中自己的倒影。

而拿玫也無法自控地——

將Valis紐扣邊的線頭狠狠地扯了下來。

啊。長舒一口氣。

終於爽了。

萬祺：“……”天化日之下，這對狗男在做什麽？!

海倫也一臉尷尬,覺自己在看什麽七八糟的小劇場。

但並沒有死心，再次提議道：“其實警察局也可以啊，我們就去警察局怎麽樣？”

“什麽？”拿玫鬆開了Valis的領口,十分驚恐地搖了搖頭,“我不要。”

再次錯過了Valis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拿玫腦補了一下小鎮警察局裏糟糕的住宿條件和邦邦的鐵板床。

覺應該很難睡。

過大開的正門,又試探朝海倫家裏看了看。

如果忽略地上的死兔子的話,看起來其實還不錯。

門廳就顯得很富麗堂皇。

房門正對著一個栩栩如生的基督像。

耶穌的頭無力地垂下來,慘白的被釘在十字架上，猶如一隻純白無瑕的羔羊。

不知為何，這座難的基督像和地上的死兔子，似乎形了一種詭異的互文。

——總而言之，看起來會很好睡的樣子。

雖然我們也不知道拿玫為什麽會得出這個結論。

“今晚就住在這裏吧。”蠢蠢地說。

另外兩個人十分怪異地看著。

拿玫：“……”難道睡眠質量不重要嗎？！

為了挽尊，又一本正經地說：“死兔子也許隻是惡作劇。剛才我們在路上就到了一個裝兇手的人。”⑩思⑩兔⑩網⑩

萬祺：“靠！我說他跪在那裏幹嘛呢！這也太無聊了吧。”

拿玫：“嘻嘻。”

他跪在那裏幹嘛呢，當然是給爸爸磕頭了。

海倫遲疑地說：“可是，就算是惡作劇，房門明明鎖得好好的，他們是怎麽進去的？”

“……說得也是啊。”萬祺抱起了手臂，慫慫地著死兔子。

拿玫卻指了指頭頂：“看監控啊。”

房梁上，一隻攝像頭正好對著正門的方向。

黑的屏幕無聲地凝著眾人。

萬祺又想到了什麽，轉頭對海倫說：“對了，我們今晚不能去別的地方。還記得林賽的話嗎？你家裏應該會有線索。”

「線索」二字令海倫的態度終於有所鬆。

畢竟通關才是最重要的。

“那好吧。”不不願地說，“……希這隻是惡作劇而已。不管怎麽說，我們先去看監控吧。”

但不知為何，總覺得事沒有那麽簡單而已。

*

將兔子的理掉以後，海倫打開了監控視頻。

眾人都湊在客廳的電腦屏幕前。

早上七點半，開車送查理去上學。之後很快就回到了家。

八點半，記者和攝影師出現在了視頻裏。他們來找海倫討論案件。

十點，三人開車出門。

畫麵裏隻剩下空無一人的大門。

一直都很安靜。

沒有人來過。

站旁邊的萬祺心浮氣躁，忍不住一直狂按快進。

但畫麵卻如同被錯按了暫停，一不，始終什麽也沒有發生。

風平浪靜的一整天，在萬祺的手中不過是匆匆幾秒。

直到天漸暗，拿玫出現在了門口。

海倫又無知無覺地打開了門……

眾人無聲地看著這一幕。

死兔子從頭頂掉了下去。

“怎麽回事？？”萬祺十分抓狂地說，“怎麽沒人？！”

又忍不住去按後退，將監控視頻倒了回去。

沒頭的兔子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

又按了一次。

兔子再次無聲地掉下去。

兔子再一次……

“夠了！”海倫尖一聲，“不要再重複了！”

依然記得那一閃而過的雪白，和留在臉上的覺。

很奇怪，明明是老玩家，也經曆過比這兇險許多倍的場景……

但唯有這一瞬間令到尤其不舒服。

那兔子不像是被什麽人放在那裏。

倒像是——它一直靜靜地蹲在房梁，在那裏等待著。

那沒有頭的、死氣沉沉的——在等待著。

“好吧。”萬祺訕訕地鬆開了手。

監控視頻放完了。

畫麵定格在模糊不清的黑白，空的前門，莫名地看起來也很森。

拿玫：“顯然……”

眾人都下意識地回頭向。

“……這個人不是從前門進去的。”

萬祺：“能不能說廢話？？？”

海倫卻臉慘白地說：“但我隻安了這一個攝像頭。”

拿玫指了指Valis，再次出了鹹魚的笑容：“怕什麽，我們有警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