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他，十分理所當然地說：“想炸就炸了啊。這麽垃圾的狗公司，不炸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對方耐心地聽完了說的話，卻依然到不解，歪著頭眨了眨眼。

拿玫驚恐地後退一步。

白斬怎麽突然開始賣萌了。有點嚇人。

“在這個遊戲裏，99.99%的玩家都會選擇扮演好保安的份，找出自殺真相，合理規避死亡幻覺，在這棟大樓裏活下去。”路顯揚說，“隻有你炸掉了這家公司。”

“通常而言，玩家們會認為，遊戲BOSS是大樓裏勸人自殺的鬼魂。因為他們是讓玩家死亡的直接原因。

“但他們忽略了深層原因：死去的員工隻是陷執念的害者。他們因這座公司而死。他們嚐試過反抗，卻發現個人在龐大的機麵前本毫無作用，於是才選擇了自殺。

“死者的執念留在了這座大樓裏，並且陷了‘自殺——勸人自殺’的循環。因為他們相信，隻有自殺會引起關注；隻有更多人自殺，才能摧毀這家公司。

“死亡是他們的唯一籌碼。”

拿玫覺得路顯揚有點怪怪的。

雖然他一貫很囉嗦，但是好像從來沒有這麽囉嗦過。

並且他還使用了百分比。

難道跟機人在一起待久了會被傳染嗎？！

“好的……”猶豫地說，“給你一個的鼓掌？”

假惺惺地拍了拍手，其實心已經在暗自計算還有多久才能離開遊戲了。

一聽到長篇大論就頭疼！

路顯揚好奇地看著：“我隻希你能回答我，這是你炸掉大樓的原因嗎？”

拿玫：“你想太多了叭。炸了就會爽啊，玩遊戲不是為了爽嗎？”

“所以，你並不是為了通關。”對方輕笑一聲，“那麽，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拿玫覺他可能說不出什麽好話。

“你在為這些死去的員工鳴不平。你到了他們的憤怒，出於同樣的憤怒——你選擇了為他們報仇。”

路顯揚之下的……Valis，十分熱切地凝著。

“為什麽呢？對於其他人來說，這裏發生過的一切，不過是遊戲背景而已，本不需要當真。”

他隻知道，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覺得這些人的死是重要的。

所以會做出這樣的事。

把這個遊戲當真了。

很奇怪吧？

明明才是那個最不能融遊戲的人。甚至從來沒有害怕過。

但到頭來，好像才是那個——最能理解遊戲的人。

真的走到了這個故事裏。

拿玫尷尬地後退了一步，更加驚恐地看著對方。

糟了！

被看穿了！

為什麽從酷girl突然變憤怒青年了！

不要麵子的嗎！

“夠了。”幽幽地說，“再問要收費了，心理諮詢一小時五十萬。”

對方沉片刻：“打你卡上嗎？”

拿玫：“！”這麽爽快嗎。

敬畏地看了對方一眼：“看不出來你也是富二代。”

頓時又到一陣發自心的悲傷。

為什麽玩個遊戲還有階級壁壘。

十分虛弱地扶著額頭：“我不配玩ALIEN，快來人——放朕出去——”

Valis靜靜地看著：“不，你是最適合這個遊戲的人。還記得嗎，你通關的概率高達87.78%。”

拿玫：=皿=

震驚了。

“你不是路顯揚。”唞著聲音說，“你……怎麽又是你？？！怎麽老是你！HOWOLDAREYOU！！！你不是變蝴蝶飛走了嗎？？？”

徹底抓狂了。

對方默默地試圖糾正：“我並沒有變蝴蝶……”

但是拿玫依然在抓狂：“夠了！這！不！重！要！”

“好吧。”對方微微一笑，“時間到了。”

拿玫又到了那悉的眩暈。

大腦天旋地轉，他的聲音越拉越遠，視線也漸漸模糊，猶如電影結束的淡出。

但在徹底失去意識以前，依然清楚地看見……

Valis頂著路顯揚的臉，站在原地，對自己十分愉悅地做出了口型。

“期待與你再次相見。”

啊啊啊啊啊啊！！！

拿玫發誓，如果下次還能再見，一定要暴打路顯揚！！！！！

畢竟也不敢打Valis。

：）

第16章殺戮片花（1）

拿玫清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類似於太空艙的裝置裏。如同被包裹在羊水裏的新生兒，到溫暖又安全。

深呼吸片刻後，抬起手，索著按下了床邊的喚醒裝置。

太空艙幽藍的罩緩緩消失了。

躺在一間雪白的病房裏。房一消毒水的味道。糙而厚重的玻璃上，模模糊糊地映出城市之外五十的景象。

幾個護理機人在有條不紊地來回走。一個正在測量隔壁床病人的溫，另一個在角落裏用紫外線消毒。第三個發現醒了，慢吞吞地朝著走過來。

拿玫依然覺到頭暈，甚至於有些反胃。

的大腦仿佛在緩慢地重啟。

記得自己本來在樓下倒垃圾。卻被莫名其妙地拖進了ALIEN。他們度過了一個奇怪又恐怖的夜晚。很多人自殺。他們炸掉了大樓。通關失敗的人會被永遠留在遊戲裏。

畫麵模糊不清，如同這廉價病房裏的玻璃，記憶的玻璃碎片在的大腦裏橫衝直撞。它們同時折出無數個重疊的倒影，尖銳的棱角又將割傷得頭破流。

但是好像又忘記了些什麽……很重要的事……

拿玫喃喃道：“就當是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慘痛。”

決定不想了。

沒錯，的大腦已經宕機了。

護理機人出現在的床頭。

科技發展了這麽多年，低等機人的長相卻依然毫無創意，全都都是大號的BB-8，一個圓球腦袋和一個更圓的堆在一起，看起來憨態可掬。並且它們還是不會說話。

對方沉默地測量了的溫。

“溫正常。”

它口的電子屏幕上如是說。

下一行字變了：“您的狀況非常健康。”

拿玫到非常滿意。

但是再下一行字就不滿意了。

“我們推薦您使用本機自助繳費。您也可以選擇在前臺繳費。本次的住院和診療費共計……”

拿玫：=皿=。

目瞪狗呆。

……什麽垃圾醫院，居然要把一個剛剛醒來的病人趕走！！！

接著又看到了下麵的費用。

嗬，的頭不暈了。

在機人的注視下，拿玫惡狠狠地、唞著手，被迫支付了高額的診金。

並且決定去前臺開張發/票。

前臺的護士一眼就認出了：“哎呀，是昨天昏倒的小姑娘啊。”

拿玫十分弱地扶著額頭：“是呀，我還是好暈呀。可以告訴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你在路邊失去意識了，一個好心人給你了救護車。”

看著手上的收據。

不知道這個好心人是誰。如果有緣見到……

一定要哭給他看！！

這座城市有那麽多家醫院。

他偏偏將送進了全市最貴的一家。

單據上清晰地列出了救護車費用、診療費、以及在這裏睡了一晚上的住院費。不得不說，這收費堪比隔壁五星級酒店了。

拿玫再次流下了窮人的淚水。

兩個護士還在後絮絮叨叨。

“還好這個隻是昏倒了。”

“是的呀，最近發生意外事故的真的特別多，今天出車禍的都三個了。”

“可不是。”

突然背後又傳來驚呼一聲：“又來一個出車禍的！這也是個小姑娘呀，剛剛年呢，好慘唷。”◢思◢兔◢在◢線◢閱◢讀◢

拿玫沒放在心上。

低著頭往前走，並且依然惡狠狠地盯著手上的收據。仿佛多看幾眼就能去掉一個零。

一頭撞上了某個人。

收據單也輕飄飄地掉落在地上。

“啊，對不起。”下意識地說，彎腰要去撿。

對方卻比更快。

一隻鮮淋漓的手了過來，將收據匆匆塞給了，而後飛快地轉過。

他追著一個沉甸甸的擔架而離開。

擔架上的白布也浸滿了鮮，猶如一塊斑駁的破布。

蓋布之下，半隻腳垂了下來。赤/的小上滿是淤青，鞋底一片赤紅，還在黏糊糊地往下滴。

拿玫若有所思地著他的背影。

上也沾到了對方的，連收據都被染鮮紅。卻難得地沒有嫌髒。

因為那個轉離開的人正是路顯揚。

*

拿玫慢吞吞地跟在路顯揚後麵，一直跟著他來到了手室門口。

他十分頹唐地坐在門口的一排長椅上。髒兮兮的手捂住了臉。

現實中的他和遊戲裏並沒有任何區別，所以拿玫才一眼就認出了他。

默默地給他遞了一張紙巾。

“謝謝。”路顯揚吃了一驚，但還是手接過。

拿玫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從始至終，他看的眼神都非常陌生，態度也過分生疏。

“你不認識我嗎？”說。

路顯揚迷茫地抬起頭。他一邊拭著凝結在頭發裏的，一邊說：“我們見過嗎？”

拿玫：“？？？”

拔X無？

幽幽地看著他：“你記不記得昨天晚上……唔唔唔……”

靠。悉的覺。

又被言了。

行，懂了。閉麥。

路顯揚更加迷茫地看著：“你在說什麽？”

拿玫咬牙切齒道：“我說，看你好像很眼呢。”

“其實我也是。”路顯揚喃喃道，“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拿玫：是的，我們昨晚才見過。嗬嗬。

但是說不出口。

接著又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妹妹出車禍了。”他失魂落魄地說，“走在路上好好的，突然發瘋了一樣衝出去，然後就……”

他絕地朝著手室的方向去。

門上的紅燈依然鮮亮。

“我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明明上一秒還在跟我聊天……”他繼續說。

拿玫在一旁幹地聽著，想不出什麽安他的話。

的耳邊不由自主地響起了上一局遊戲開始時，廣播裏那句溫而殘忍的話。

「遊戲失敗者……」

「將永遠留在這裏。」

原來這句話是這個意思：在遊戲裏失敗的人，現實中也會出事。

但是路顯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