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不過氣來的恐怖。

眾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拿玫：“哢嚓、哢嚓、哢嚓。聽起來蘇茜不是個好人。”

“甚至可能已經死了。”路顯揚皺眉道，突然他睜大了眼睛。

“——你怎麽開始嗑瓜子了？！”

拿玫：“桌上找的啊，你要嗎？”隨手抓了一把遞給他。

“不了，謝謝。”他咬牙切齒地說。

拿玫：“好吧，哢嚓、哢嚓、哢嚓。”

哢嚓、哢嚓、哢嚓。

路顯揚：“這麽說來，遊戲的下一條線索肯定在蘇茜上了。”

哢嚓、哢嚓、哢嚓。

“目前的疑點是，蘇茜的禮和陳佳良的死，到底有什麽關係？蘇茜死了嗎？是死在陳佳良之前，還是陳佳良之後？”

萬祺很不耐煩地說：“肯定是在他之後死的啊！難道死了還能送……”

意識到了什麽，驚恐地閉了。

拿玫一臉羨慕地說：“死了還記得給人送吃的，真好啊。”

哢嚓、哢嚓、哢嚓。

“你不要說話了……”萬祺聲說。

著桌上的一堆吃的，突然也有種後腦勺涼颼颼的覺。

路顯揚：“無論如何，遊戲的脈絡已經很清楚了。我們走吧，去蘇茜的辦公室應該能找到答案。”

拿玫：“好啊。”

哢嚓、哢嚓、哢嚓。

路顯揚終於抓狂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磕了！！！”

拿玫無辜地看著他：“為什麽？我還打算把剩下的都帶走呢。”

路顯揚順著的手看了看。

他簡直要窒息了。

桌上還有三大袋！！為什麽碼農會在桌上放這麽多瓜子！！！

*

他們回到了最開始去過的那個辦公室，也就是離四層的電梯最近的一間。

從外觀來看，這裏和陳佳良的辦公室似乎並沒有什麽區別。一樣地擁和淩。

“就是這個。”

湖藍怯生生地指向其中一張桌子。

孤零零的桌上躺著一隻臺式電話，看起來突兀又顯眼。難怪他們之前在慌之中，一眼就相中了這裏。

但這時，他們突然意識到了其中的古怪之。

所有人的辦公桌都堆滿了東西，唯有這一張桌子空得嚇人。隻是桌子背後的名牌上還著“實習生蘇茜”幾個字，證明了主人是誰。

路顯揚試著去拉開下麵的屜。

“上鎖了。”他皺眉道，“這是什麽意思？”

“這不對勁。”他說，“從便簽和禮來看，蘇茜應該是個比較心的生。可是的辦公桌……也太不符合了，這到底……”

路顯揚沒有繼續說下去。

其實他已經想到了唯一的答案是什麽。但不知為何，看著這張空空的桌子，他竟然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直覺，將那幾個字說出來，就會發生……不好的事。

拿玫：“早就死了。”

路顯揚十分崩潰地說：“？？？你為什麽要說出來？？？？”

拿玫：“？”

辦公室裏依然很安靜。

但就在此時。

“叮——”

尖銳的聲音像要將所有人的耳朵都切割開來。

空氣的鼓都在隨之唞。

桌上的電話響了。

第9章跳吧（9）

很難想象這隻靜靜躺著的電話，竟然會發出如此刺耳的、令人膽寒的聲音。

眾人都僵住了。

但正如一樓大開的電梯門一樣，電話機的響聲也本不會停下來。似乎隻要沒人接，它就會一直響下去。

頭頂的日燈管也發出了輕微的裂聲。

燈閃了一閃，又閃了一閃。

一明一暗。

一明一暗。

桌上的電話機還在不依不饒地發出尖。

路顯揚：“看來是……一定要去接這個電話了。”

那麽問題就很簡單了。

誰去呢？

KTV突然對湖藍說：“之前接電話的不是你嗎？說不定這次也是在找你。”

“不、不是的……”

湖藍瘋狂地搖頭，眼眶立刻紅了。

路顯揚也擋在了妹妹前麵，十分警惕地看著他。

拿玫：“很簡單啊。”

KTV不耐煩道：“什麽意思？你要去？”

拿玫：“讓他去不就好了嗎？”

指了指一旁的Valis。

似乎他總是很擅長藏自己的存在。

但此時，在忽明忽暗的燈下，這張英俊的臉又顯出幾分莫名的詭譎。

“我嗎？”Valis重複道。

湖藍的眼睛像一對玻璃珠，閃著某種無機質的。令人到一種奇怪的迫。

拿玫卻像沒有看到一樣，無於衷地說：“是的，你快去。”

“好。”Valis輕聲道，接著十分優雅地提起了聽筒。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張地看著他。

張之餘，又有一欽佩——沒想到修電梯的NPC還有這樣的作用？！

接著他們就看到這NPC輕輕掛斷了電話。

他角還掛著一愉悅的笑容。

他說：“電話裏的人說——開門。”

這答案顯然和他們想象中的不同。

路顯揚：“是誰在說話？蘇茜嗎？”

Valis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一個人在說話。”

格子間辦公室像一個巨大的倉庫，到是遮擋視線的灰隔斷，但門卻隻有口的那一個。

他們回過頭，通往走廊的大門依然敞開著，外麵就是森森的電梯間，視線一覽無餘。

開門？

開什麽門？

拿玫突然出手：“那邊有門。”

辦公室右側的角落裏真的有一扇灰撲撲的小門，上麵的標簽寫著“打印室”。

路顯揚和同時出了手……

指向的卻是左邊。

原來左邊的角落裏也有一間打印室。

兩扇門如同鏡像一般，正對著彼此。

路顯揚很仔細地對比了一番，很絕地得出了結論：“真的沒有區別。”

拿玫充滿希地看向Valis：“電話裏有說是開哪邊的門嗎？”

Valis：“沒有。”

拿玫：“嗬嗬。”

在恐怖遊戲裏玩二選一。

聽起來是一件很致命的事。

萬祺兩邊都看了看，很有自信地說：“我覺得是左邊。”

路顯揚：“為什麽？”

“因為我相信你的直覺啊。”又下意識地了自己的一頭大波浪。

“……但是我卻不是很相信自己。”路顯揚慫慫地說，“我去右邊吧。”

萬祺：“？？？”

“難道你相信嗎？”氣急敗壞地指著拿玫說。

路顯揚又慫慫地推了推眼鏡：“是啊。”

拿玫一臉無辜地站在原地：好像並沒有參與這場battle。

覺萬祺士在演一場看不懂的獨角戲。

萬祺冷嗤一聲：“那我們就分開吧，看誰選得對。”

甩了甩頭發，徑直朝左邊走去。

KTV一言不發，很自覺地跟在了後。

兩邊的人同時站在了門前。

*

“吱嚀。”

KTV輕輕轉門把手，不費吹灰之力地打開了打印室的門。

他聞到一濃重的灰塵味。

似乎這個房間已經沒人進來過了，和那張空空的辦公桌一樣。

和辦公室不同，這裏猶如一間小小的囚室。四麵牆漆得灰白，也沒有窗戶。外間的燈照進來，也有種極沉悶的覺。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辦公室正中間是一臺打印機，背後則是整麵牆的櫥櫃，裏麵糟糟地堆滿了大部頭的文件。

一個機械的聲突然發出了聲音。

把探頭探腦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開始打印。”

打印機發出了枯燥而沉悶的“噠噠噠”聲。

“打印完畢。”

接著又是——

“開始打印。”“打印完畢。”“開始打印。”“打印完畢。”

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懸在半空中，機械地進行著往複循環的作。

萬祺唞著聲音說：“怎麽回事？是誰把打印機打開了？”

KTV：“是……這是線索吧。”

後又是“啪”地一聲巨響。

打印室的門自關上了。

這聲音令兩人渾一震。但他們走到這一步，也已經不能回頭了。

兩人大氣都不敢出。萬祺抓著KTV的手臂，他們小心翼翼地朝著打印機靠近過去。

KTV的手臂到一陣輕微的刺痛，是萬祺長長的指甲深深陷進了他的裏，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很糟糕的直覺：也許他們不該來的。他們該和其他人待在一起。

但已經太遲了。

“你們在看什麽呀？”一個人很溫地問。

他很自然地回答：“看打印機在打什麽。”

“哦，那你抬頭看看呀。”說。

他順從地抬起頭。

“啊！！！”

很奇怪——

KTV最先聽到的是萬祺的聲。

的尖是那樣淒厲，像是要將自己的心肺都要撕裂開。

卻讓他有了一種午後昏昏睡般的遲鈍。

他目渙散，看到一個人像蜘蛛一樣掛在灰白的牆上。

漆黑的、枯死的發像縱橫錯的蜘蛛網一樣散開，完全擋住了的臉。

人緩緩轉過頭來。

無數張白紙卻在此時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像肆的雪花片一樣，蓋得他滿頭滿臉。

他聞到了新鮮出爐的油墨味——以及某種近乎於絕的窒息。他像是要被堆積山的紙張給活埋進去。

漫天飛舞的紙張上，麻麻地寫滿了螞蟻一樣的小字。

他看不清那上麵寫了什麽。但似乎有無數個人的聲音在他耳邊疊起來，在為他重複這張紙上的一字一句。

那聲音甚至蓋過了萬祺的尖。

們輕易地將他拖進了另一個時空。

“我有罪……我有罪……救我……”

他無意識地喃喃自語道。

接著他發現紙上還有一張小小的人像照片。

年輕人的角微微揚起，笑容溫而嫻靜，儼然被印刷好的黑白像。

這完好無損的笑容又漸漸在紙麵上融化……

重疊了牆角上趴著的扭曲人臉。

發輕輕分開，像剝蛋殼一樣，出碩大無神的眼白，像一隻滲的乒乓球。

一又又長的麻繩突然掉落在他麵前。

他眼神凝滯，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雙手用力地握住了那糙而堅的繩結。

*

拿玫打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這可怖的一幕。

一雙腳無力地懸在半空中，又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