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吧。”

Valis：“抱歉，我隻負責維修，不負責回答問題。”

拿玫：“但你可是……唔唔唔……”

靠！為什麽又發不出來聲音了！！！

Valis對微微一笑。

拿玫：“……”我好氣！

萬祺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看來是個花瓶NPC。”

拿玫：“是啊，像你一樣。”

“你說什麽？？？”萬祺抓狂了。

路顯揚打斷了小學的對話。

他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去四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四樓，跳樓員工的辦公室也在那裏。四樓一定會有線索。”

KTV十分尷尬地說：“那我們……要怎麽上樓呢……”

路顯揚又充滿希地看了Valis一眼。

“既然已經有NPC出現，電梯這一關應該過了吧。”

他大著膽子按了按上行鍵。

“叮。”

電梯門開了。

奇怪的是……

電梯裏非常幹淨，整潔如新。

金屬|壁上，連一個指紋都看不到。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做好了踩進泊的心理準備，反而覺得眼前這一幕更恐怖。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令人頭皮發麻。

隻有拿玫如釋重負地說：“太好了，終於幹淨了。”

但停頓了一會兒，又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咦，這不是我們的人嗎？”

第6章跳吧（6）

電梯三人組神經質地後退了一步。

路顯揚也快要崩潰了。

他抓狂地看著拿玫：“你在說什麽啊？裏麵沒有人啊！！！”

拿玫：“是沒有人啊。”

路顯揚：“？？？那你說什麽狗話呢？？”

拿玫幽幽地說：“你看看電梯廣告。”

路顯揚：=皿=

他的張大了。

他們正對著一個巨大的整形廣告。廣告上是個很標準的整容臉，平整飽滿的額頭，歐式打雙眼皮，皮像被玻尿酸撐開了，整張臉都泛出不自然的。

這倒沒什麽，問題是……

廣告左下角有一張小小的整容前後對比圖。

黑白照上赫然是之前他們在會議室遇到的黑西裝人。青白的一張死人臉，瘦得像個骷髏，冷冷地盯著鏡頭。

電梯的|壁兩側是巨大的招聘廣告。

一個金發人滿臉囂張地指著鏡頭，下麵是一行大字：“找工作，我要跟老板談。”

後麵站了無數個麵目模糊的黑西裝上班族。

拿玫像玩連連看一樣，十分新奇地說：“哇，在這裏。”

悉的麵孔確實一臉怨毒地藏在人群之中。其他人都昂首，唯有微微弓著背，臉比紙還要白。古怪而森。

藏在電梯裏的每一個廣告裏。甚至於天花板的人流廣告上，都能找到半張浮腫的臉。

路顯揚仰頭著那黑西裝人的半張臉。

突然，他有種骨悚然的覺：他好像被看到了。

那人在盯著他看。的眼珠紅得要滲出來。

詭異的直覺順著脊背一直往上爬，他恨不得立刻就從電梯裏跑出去。

卻聽到後的拿玫又喃喃自語道：“原來還兼職模特啊。”

路顯揚：“？”

他決定不跑了。

萬祺說：“小儀是割死的。那人的脖子也斷了，我之前看到了。”

路顯揚：“你的意思是，們的死法是有聯係的……這是很有可能的。從你的描述來看，也許小儀一進電梯就被附了，所以才一直沒有說話。”

接著他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所以我們進遊戲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個死人。”

*

Valis陪著他們來到四樓。

然後又獨自坐電梯下去，把電梯三人組接上來。

一直到門關上之前的最後一秒，他還在對拿玫微笑。

那是個完的笑容，完到……仿佛連角上揚的弧度都經過了計算。

但他的眼睛卻並沒有在笑。

電梯門闔上時，他的眼底如同金屬鏡麵，也折出某種冰冷的。

拿玫：“……”

好想打他但是又覺得他好帥啊。

他們經過了一條長長的、空的走廊。

日燈管將這裏照得明亮如白晝，但這並不能消解每個人心裏的不安。辦公室的百葉窗上的影投到牆上，將每個人的影子都切割無數個碎片。

過折疊的百葉窗，他們看到——

每間辦公室都是一樣的。這裏簡潔、擁而淩。無數個格子間，無數個黑的電腦屏幕，如同言又止的眼睛，無神地凝著他們。

在其中，就像掉進了無盡的時間循環。

那是一種無法逃的抑和窒息。

而陳佳良的辦公桌……

畫風又陡然一變。

並不大的桌麵上得慘不忍睹。除了兩個電腦之外，其他各種東西，吃的、用的都糟糟地堆在一起。桌子下堆滿了空的鞋盒；椅背上甚至還搭了一件格子襯。

簡直像是個垃圾堆。

“不愧是碼農。”拿玫慨道。

路顯揚走上去，嚐試地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一秒鍾之後，他飛快地將它關上了。

一滴汗從鼻尖沁了出來。

萬祺：“怎麽了？”

路顯揚幹地說：“電腦打不開。”

萬祺白了他一眼：“打不開你嚇這樣？”

路顯揚：“你行你上啊。”

萬祺：“好啊，我……”推了一把邊的邁克，“邁克，你去試試。”

路顯揚：“……”這的也是個人。

“哦。”邁克呆滯地說。

他緩慢地走上前，再次將筆記本電腦打開了。

開機鍵按了半天都沒有反應，屏幕依然是一片漆黑。

萬祺不滿地說：“怎麽又是壞的啊。”

拿玫同地看了一眼：“你還沒發現嗎？”

萬祺：“發現什麽？”

拿玫：“如果你發現有什麽東西是壞的，意思就是，要開始鬧鬼了。”

萬祺：“……”

不可控製地著黑暗的電腦屏幕。

那上麵影影綽綽地反出辦公室裏的景象。

他們背後黑地站滿了……

人。

頭皮發麻，地捂住了，不敢回頭。

但那些黑糊糊的人影卻分明在一點點地……變大。

他們在慢吞吞地向前挪著。

在向玩家們近。

“啪！”

一步衝上前，用力地關上了筆記本電腦。

但就在此時，辦公室整個陷了黑暗。

停電了。

“啊！！”

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慘。

但這短促的尖，又立刻被黑所吞噬。

*

拿玫坐在工位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麵對著一隻巨大的機械鍵盤。

鍵盤旁邊是一堆吃的，泡麵、糖、枇杷膏、護肝片、巧克力……養生和垃圾食品糟糟地堆在一起。甚至手肘邊還到了一小瓶海天醬油。

拿玫：“？”竟有點心。

但的第一反應是……

很困。

好像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左眼皮一直在跳，像有一針在撐著上下眼瞼。

突然有一隻大手重重拍在的肩膀上。

拿玫的完全不控製地，僵地轉過頭去。

在看清來人的臉時，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殷勤而笨拙地點頭問好：“黃哥。”

那並不是的聲音，而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黃哥看起來三十多歲，不修邊幅，戴著一副油兮兮的眼鏡，鏡片反出背後渾濁的眼神；牌上寫著兩個大字，黃卓。

但他並沒有什麽架子。隨意從旁邊拉了一把電腦椅過來，很親熱地坐在自己邊。

“佳良啊，你的解決方案我看了。”他說。

原來我變陳佳良了。

拿玫心想。

黃卓聽起來很語重心長：“和上一版比，確實是有進步，但是呢……”

但是呢？

心跳慢了一拍。剛剛放鬆的，再次繃了起來。

“還是不夠好。”他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就這麽一份方案，怎麽就老是理不好呢？我一直是很信任你，也很相信你的能力的。佳良，這不是你應該有的水平啊。”

這句話簡直是當頭棒喝。拿玫覺自己的在不控製地唞。

哀求地看著對麵的上司，過了半晌才嚅嚅道：“我已經……三天晚上沒有睡了。黃哥，我真的盡力了。”

黃卓又笑了起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了，我就是看重你上這韌勁。年輕人嘛，肯吃苦是好事。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把你當我的接班人培養的。對你嚴一點，都是為你好。”

“接班人”——這三個字如同一劑強心劑，讓這顆遲緩的、垂死的心髒，又開始砰砰地跳了起來。

抬起頭，充滿希地向黃卓。

而被錮在這裏的拿玫，已經快要不了了。

打一掌再給顆糖，這不是職場PUA的經典套路嗎？！這個陳佳良到底幾歲啊，都做工程師了，還這麽傻白甜，天天陪人演職場苦大戲？

但隻能絕地聽著自己用沙啞的嗓音說：“謝謝黃哥，我知道了，我再改一改，我再改一改。”

“這就對了。”黃卓滿意地說。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作勢又離開，突然又回過頭，出一個十分寬厚的笑容。

但這逆的笑容在黑暗裏若若現。黃卓像一隻流著口涎的、醜陋的兇，深深勾起的角裏也藏著許多惡意。

“佳良，我看你黑眼圈有點重，還是注意啊。我們公司從來不提倡加班的，你自己好好調整一下。方案不用急，後天……不，明天再給我看看吧。”

明天。

那今晚又不用睡覺了。

拿玫幹地說：“好的哥。”

不，拿玫什麽都沒有說，拿玫隻希這張永遠閉上。

上司滿意地離開了。

拿玫獨自坐在格子間裏，對著碩大的顯示屏幕。

周圍一片死寂。

突然間，顯示屏亮了起來。

前置攝像頭的綠燈幽幽地閃著，屏幕上陳佳良的臉被放大了數倍，簡直是纖毫畢現。

這覺很神奇。

你在照鏡子，鏡子裏的人卻不是自己。

和所有程序員一樣，陳佳良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前額頭發稀疏。

他呆呆地著電腦，雙目無神，眼睛下麵掛著兩隻大大的、青黑的眼袋，像一隻青麵獠牙的鬼。

接著他整個人都蜷了起來，痛苦地抱住頭，開始薅起頭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