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秀強製自己將視線從營養水瓶移開，看起來冷靜無比地說：“那天是營養水瓶蓋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明點著頭：“哦。”

哦什麽哦？你倒是給我好好理解啊！

單兵之神強就強在雖然極容易自閉，卻不會被人輕易看出來，大多數人隻當他就是這種沉默寡言的格。甚至有時候並不能明白他的某些舉，卻也不會聯想自閉。

能看出來的也就一兩個十分親近的人。

所以烏秀自以為藏的很好，哪裏知道第一次見麵明就看出來了。

此時他說服自己瓶蓋的事明沒有惡意，隻是單純的沒有看見生活區通知關於營養水瓶全封蓋的事，他已經解釋過了，明也點頭表示知道，那這事就過去了。

——明晃了晃水瓶遞到他前：“喝唄。”

烏秀：“……”

看來是過不去。

他麵無表地起去自售賣機前買了瓶營養水回來，當著明的麵幹脆利落地將瓶蓋擰開，再盯著的眼揚首喝下。

像是在說：看，老子擰得開。

明似笑非笑地將營養水送至邊輕抿，視線越過他落在後方的信息屏上：“想談什麽，說吧。”

頗有點大方施舍的意思。

烏秀是覺得哪哪都不對勁，他打起神來直主題：“下午考試的時候我們為什麽會互換？”

明想也沒想地答：“不知道。”

烏秀：“……不是你幹的？”

明慢悠悠地喝著水：“沒想到在你眼裏我這麽厲害，被稱為神的應該是我不是你了吧？”

烏秀攥水瓶沉默，狀態看起來不太好，眼中鬱濃重，嚇退了好幾個原本想要過來買水的學員。

明沒看他，目始終注視著前邊的信息屏，一心二用：“我的用得順手嗎？”

烏秀聽得眼皮一跳，抬頭時跟轉過頭來的明目相接。

明無辜道：“你這是什麽眼神？我問這話的意思是想告訴你，你的我融不了，行會有所延遲，這才導致你今天一槍沒開被人單秒。”

是你的問題，不是我菜。

但是烏秀能信嗎？

明瞧他麵無表的臉就知道他不信。

烏秀不信是有原因的。

畢竟眼前的人是個混子的事太出名了，出名到他這種不太聽八卦的人都知道。

績差能力低是的錯嗎？不是，這廢混子總能找到各種千奇百怪的原因來推洗白自己。

百聞不如一見，用明很順手沒有毫延遲的烏秀本就不信行有延遲這種話。

他第一反應是明在找借口。

明：“我說真的。”

烏秀頗有點自暴自棄地耷拉著眼皮：“明天也有考試。”

“哦，考什麽？”明饒有趣味地看他。

“模擬戰。”烏秀說，“如果不幸又互換的話……希你能破記錄，不要再一槍未開被單秒。”

明：“行。”

答應的十分幹脆。烏秀聽見這回答忍不住又去看一眼，瞧見的是張無所畏懼的臉。

當然無所畏懼了，畢竟考砸了丟的也不是的臉和績。

明姿態放鬆地靠著椅背小口喝營養水，懶洋洋道：“看我做什麽，我可沒要求你一定要殺出個第一名，你也懶不就好了。”

都準備洗心革麵好好做人，誰知道臨到考場卻來這麽一出。

烏秀顯然誤會了，麵無表道：“不是誰都跟你一樣隻想混。”

明點點頭，記住了，這人罵混子一次。

接下來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一個坐在首端一個坐在尾端，隔著距離各自安靜地喝著營養水看新聞。

飛艇星前國王昭明死亡的消息由第二宇宙聯盟方發布，傳遍三大宇宙整個星際，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喜訊，這象征戰爭結束，地星在外參與討伐的軍隊將在翌日起航回歸接表彰。

圍繞昭明死亡介紹和飛艇星戰況的新聞時長就將近一個多小時，長椅尾端的烏秀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明一直坐到新聞結束，手中的營養水早已喝完，垂眸把玩著空瓶子，仔仔細細地將它扁，再起將它扔進垃圾桶。

回想起新聞說的戰爭結束言論，明不由笑了。

第二天依舊是各係單考測試，包括但不限於能格鬥與擊槍械等等項目，白天兩個小時的訓練過後全員再次來到第7區考試場。

考場位置不變，同樣在這裏發生過不可言說的事又發生了一遍。

烏秀今天來的時候心就不太好，他時不時朝隔壁偵察係去，瞧見走在最末的明，對方神狀態看起來很好，看不出半點憂愁。

為什麽就他一個人在這擔心的要命？

烏秀剛在心裏這麽發問，下一秒就覺意識陷黑暗，模糊片刻後再次看見清晰的世界時聽邊荀嘉薇小小的驚呼聲：“徐廉怎麽回事？這是被人給揍了嗎？”

烏秀：“……”

他猛地抬頭朝隔壁單兵係看去，剛巧看見“單兵之神”慢悠悠過來的眼神。

被迫跟烏秀互換的明朝他攤手表示無奈：兄弟，想開點，我也沒法啊。

烏秀絕垂首，餘裏是隨著作而輕輕晃的黑長發。

荀嘉薇本想問明知不知道徐廉被誰揍了，更想問是不是揍的，但一扭頭就看見“明”垂首一副沉憂鬱的模樣，頓窒息，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退跟拉開距離。

怎麽了怎麽了！我是哪裏惹到了嗎？荀嘉薇飛快轉腦瓜子回憶細節。

江漢跟宣俠都在問徐廉被誰揍了，怎麽鼻青臉腫的來考試，徐廉悶著不說話，目又下意識往小廢的方向看，冷不防瞧見那小廢渾鬱的狀態時沒忍住打了個冷，直腰背咻地轉過去。

“？”宣俠納悶道，“你怎麽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

徐廉麵微微扭曲，有苦難言。

他該怎麽解釋此刻的小廢看上去就跟昨晚追著他打的暴躁狀態差不多，都很危險，危險的讓他以為自己差點要被活活打死。

那家夥絕對是變異了吧！

明沒管又自閉的烏秀，活著手腕，覺還是有些延遲，這仿佛知道此刻縱它的不是自己的主人，因而力抵抗。明拿它沒轍，也沒有太較勁。按照昨天的經曆來看，考試結束的時候就會換回去。

監考教已經在開門放行，明剛走進隊伍就被從後邊上來的人撞了下肩膀，這力道微妙，微妙的能夠稱之為是故意的。明被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還是邊的蕭路扶了一把，關切道：“沒事吧？”

明聽見撞的人發出一聲惡劣的嗤笑，隨後才是一句不輕不重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沒看見。”

蕭路默默鬆開扶住單兵之神的手。不好，單兵係兩互看不順眼的殺神撞一起準沒好事。他還是趕跑路不要被卷其中。

穆英俊作為單兵係的萬年老二不爽他一頭的烏秀很久了。兩人是從新生開始就互看不爽的存在，平時也沒起，最著名的一次是去年在野外集訓的最後一天，兩人從口角紛爭上升到手腳，最後打作一團，出手又狠又重，旁邊的人誰也不敢貿然上前勸架。

最後一個折了一個手折了。

那一架是把旁觀的單兵係學員們打出了心理影，以後遇見這倆人杠上時自覺退避三舍。

昨天烏秀一槍未開被人單秒，跌下了常規考試第一的寶座，看他出醜穆英俊那一個高興，斜了眼剛剛站好的單兵之神毫不掩飾麵上的幸災樂禍往前走去。

明了肩膀。

旁邊的蕭路神猶豫要不要勸一勸，卻見“烏秀”往前走去，朝著穆英俊的腰抬就是一記狠踹。

這人比還長，就是有點延遲，力道比預期差了些。

穆英俊可沒想到烏秀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手，一時不察險些撲街，狼狽地往前搖晃好幾步才穩住子，臉一變當即回頭對著烏秀就是一拳。

這一拳在穆英俊的認知裏他是能躲開的。

明的確能躲，但這有延遲，所以沒躲功，至接了半拳力道，被揍的腳步踉蹌後退，臉上起了紅印，痛直衝神經。

剛走到門口的烏秀因為隔壁驚呼聲而抬頭，剛巧看見這一幕。

此刻明與烏秀同時看向揮拳的穆英俊：

草！

他竟然敢打我！

一拳將烏秀打退好幾步的穆英俊自己也愣了下，還沒等他嘲諷點什麽，監考教的怒吼聲就到了耳邊：“幹什麽！當著我的麵就起手來當我是死的？”

烏秀站在考場門口一副生無可臉。

荀嘉薇大著膽子了他的背：“明，快進去，再不進去教都要把你臉上看出朵花來了。”

又說：“現在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

確實有很多人想留下來看隔壁單兵係的熱鬧，但規則不允許，各考場的監考教們都催促著他們進考場。

烏秀眼角輕著收回視線。

這次不僅績沒了，怕是連考場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