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手試探著出來,輕輕按在兒子結實的手臂上,“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一個孩——當然,是男孩,媽媽也不反對……”
鍾曉婉:“……”
“不要非得去找喜歡的原因,那不重要,你隻需要確定自己真的喜歡這個人就夠了。想到就開心,見到就角上揚,眼睛不由自主追著跑,控製不住的想靠近,心跳加速、手心出汗——不要懷疑,那就是喜歡。”
“呃……”鍾曉婉有點莫名,“可我說的是孫嘉盛。”
燕如詩嫣然一笑:“我知道,是你的朋友嘛!”眨了眨麗的眼睛,起把空冰激淩盒扔掉,一邊往樓梯那兒走一邊補刀,“我們麓麓也是會為了朋友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啊!晚安,兒子。”
鍾曉婉:“……”
可我真的說的是孫嘉盛,不是您兒子!等等,你不會以為你兒子喜歡孫嘉盛吧???
作者有話要說:
燕如詩:不就是#我的朋友就是我#係列麽?媽媽懂。
鍾曉婉:不!你不懂!真的是孫嘉盛!
燕麓之:反正我不喜歡孫嘉盛。聽說V當天留言有紅包領?
第25章拖油瓶
“你媽腦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走在上學路上的燕麓之氣到極致,反而發不出火了,拿著電話無奈道:“誰讓你和聊這些了?”
電話那端的鍾曉婉心虛的閉上了。
“而且說的沒錯啊,除非我喜歡你或者是孫嘉盛,要不然,我為什麽會為了孫嘉盛喜歡你睡不著覺?你說之前,難道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我以為大家都和我一樣,默認你眼高於頂,不可能喜歡我們這些凡人。”鍾曉婉弱弱答道。
燕麓之:“……我謝謝你啊。”
“而且你媽出現的太意外了,我又正巧有點煩惱,不能和我媽說,就覺著反正都是長輩,也許可以從那裏得到答案或啟發……”
話說一半,鍾曉婉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有點無力,正打算道歉,燕麓之先說道:“算了,無所謂,怎麽想怎麽想吧。”
“啊?”
“我媽跟你媽不一樣,轉頭就會忘了的。你以後有什麽煩惱,想和你媽聊,可以告訴我,我幫你問。保證保。”
鍾曉婉先覺得意外,繼而心裏一暖,“謝謝。”其實現在上了自己的微信號,可以通過微信跟老媽聊天的,隻不過有些心事還是當麵才能談得徹,至於過第三者如燕麓之,更是無法想象。
但以他的格,肯主說這一句,已經十分可貴,且令鍾曉婉寵若驚了。
“不過你也別這麽給你媽下定論啦,昨天和聊了一會兒,我覺還是關心你的,隻是有點小心翼翼、不得其法……”
燕麓之本來已經緩和的聲音又冷了幾度:“太王又開始找人上的閃點了。”
鍾曉婉:“喂!我最討厭別人這麽我!”
“OK,那我直接告訴你,為什麽小心翼翼、不得其法。跟你說,記得上次和我一起吃冰激淩是我五歲的時候,對吧?你知道為什麽嗎?”
鍾曉婉當然不知道。
“因為和我吃完冰激淩,就帶著行李上飛機去了南洲,在那裏一呆三年多,回來見我時,邊已經有許友正這個未婚夫。然後和未婚夫說服我外公外婆,把我接過去一起住,許諾要彌補這些年對我的虧欠、要做一個稱職的好媽媽,然而我轉學到新學校還不到一個學期,就懷孕了。”
“去……去南洲幹什麽?”萬萬沒想到故事是這樣版本的鍾曉婉說話都結了。
“工作外派。而且在外派出國之前,也並不和我們一起住,隻有周末才回來。從來沒有像一個真正的母親那樣關懷照顧過我,尤其在有了許寶然作對比之後,這個真相不容回避到無法麵對,我們彼此隻能對這件事心照不宣,所以才總是‘小心翼翼、不得其法’。”
鍾曉婉聽的很心酸:“那……要出國、要再婚、以及要再生一個孩子,這一切打算,都沒和你商量過嗎?”
“我?”燕麓之自嘲一笑,“不要說我,都沒和我外公外婆商量過。”
“那當初接你一起住呢?也沒問過你嗎?你……你那時應該不願意的吧?”
“我當然不願意。但他們一直說外公外婆年紀大了,照顧我九年也很辛苦,我上小學需要家長輔導功課,不能再讓老人家勞等等,講了一堆道理,我就同意了。”
然後沒幾個月,新婚夫妻就有了自己的孩子,燕同學作為拖油瓶被忽視,簡直理所當然的連委屈都不好意思說。
鍾曉婉難過極了,卻說不出什麽安的話,又覺得燕麓之大概也不想聽,最後隻說:“我支持你出國留學。”
燕麓之這時正好看見朝徐徐升起,用自的和熱一點點驅散深冬的寒,他瞇起眼睛,微微笑了笑:“其實我現在覺得出不出國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不是我。你支持的話,不然你替我去吧。”
“???”
帶著笑意的聲音再次從聽筒裏傳來:“掛了,我到學校了。”
“哦,你悠著點,慢慢跑。”
同樣在戶外看著朝升起的鍾曉婉,卻沒有燕麓之那輕鬆的心,心裏沉甸甸的結束晨跑回到許家,意外的看見燕如詩正坐在餐桌旁。
“快來吃早餐。”燕如詩一看見兒子回來,立刻笑著招手。
哦,對,今天是周六,現在已經7點多了,在這裏正常。鍾曉婉淡淡回了一句:“我先去衝澡。”就回了房間。
先進衛生間飛快衝了個澡,然後穿好服吹頭發,一邊吹還一邊看著鏡子嘀咕:“真是搞不懂,怎麽會有這樣的媽?明明兒子這麽優秀,長得還好看,本找不出缺點,居然舍得這樣對他!”
——完全不記得自己原本是怎麽評價人家燕校草的。
吹好頭發,又在臉上了點護品,才拿著外套和書包去餐廳。
燕如詩親自手給端了兩個煎蛋送到麵前,說:“我剛去煎的,手藝可能沒有劉姐好,你嚐嚐。”又補充,“慢慢吃,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去學校。”
“許寶然呢?”鍾曉婉拿起筷子問。
“還在睡,劉姐會看著。”
鍾曉婉心裏還在責怪燕如詩,臉上一副漠然神氣,但也沒拒絕的提議,想著就讓送吧,自以為可以彌補,卻毫無作用什麽的,也算替燕麓之報仇了。
很快吃完早飯,由燕如詩送去學校門口,下車時,正好見司彧,他跟燕如詩打了個招呼,就和鍾曉婉一起進學校。
“你媽今天怎麽會送你?”
“不知道,想顯示母?”
司彧失笑:“你啊!”深知好友經曆的他沒在這事上糾纏,另問道,“下晚自習打球去吧?活活手腳。”
“恐怕不行。”鍾曉婉想起昨晚天真的自己,微微皺眉,“我答應我媽晚上一起吃飯看電影。”
司彧驚奇:“就你和你媽嗎?”
鍾曉婉搖頭:“還有許叔叔和許寶然。”
司彧更驚奇了,但他張了張口,卻沒多問,隻點頭說:“偶爾也是該跟他們一起聚聚的。親人嘛,總是沒法計較那麽多。”
鍾曉婉沒說話,司彧看臉,突然手攬住“他”的肩,勸道:“答應了就別糾結了,開開心心吃飯,高高興興看電影,好好過個周末。”
突然被男生摟住,鍾曉婉嚇的一,正陷在推開司彧還是不推開的選擇題中,就看見自己和田佳一起從食堂方向過來了。
立刻二話不說推開司彧:“嗯,我知道。”
司彧也沒在意,笑了笑,眼角餘也瞧見了“鍾曉婉”,就低聲跟好友說:“沒見著孫嘉盛呢?難道他放棄了?”
“他不放棄還想怎樣?”-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也是。”司彧笑一聲,轉頭看向越走越近的“鍾曉婉”和田佳,很友好的衝他們笑了笑。
眼看著燕麓之也回以微笑的鍾曉婉,心十分難以描述,回到教室就給他發消息:你知道你好基友跟你微笑之前,和我說什麽了嗎?
燕麓之:?
鍾曉婉:他奇怪孫嘉盛為什麽不在!
燕麓之:哦。
就這樣???鍾曉婉:你不覺得氣憤嗎?前一秒還在八卦,下一秒就對著人微笑,讓人誤以為他友善,對他充滿好,也太表裏不一了吧?
燕麓之:我氣憤什麽?他一直這樣。而且你誤會了,他沒有刻意想獲得別人的好,對他來說,這隻是社禮儀而已。他也確實是一個友善的人,你慢慢會了解的。你現在的氣憤,是因為你自己腦補的司彧人設崩塌了,但這能怪他嗎?
鍾曉婉氣的把手機往背包裏一丟,一天都沒和偏向好基友的燕麓之聯係。
下午放學,燕如詩準時打來電話:“你許叔叔去接你了。”
鍾曉婉出去,在街對麵找到許友正的車,許友正顯然也看見了,很快降下車窗,對招了招手。
“許叔叔。”習慣的上了後座,先跟許友正打招呼,“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中午。”許友正一休閑裝,樣貌英俊、舉止雅致,渾充滿上層英氣息,臉上笑容恰到好,聲音不高不低,是個很容易讓人產生好的男人,“係好安全帶,然後跟你媽媽說一聲,接到你了。”
鍾曉婉照做:“許叔叔接到我了。”
“好。麓麓想吃什麽鍋底?”
燕如詩話音剛落,旁邊有個小孩就嚷:“番茄!”
“別鬧,問你哥呢!”
“我都行。您點吧。”鍾曉婉很快掛斷電話。
許友正已經開著車離開五中門前那條路,他過後視鏡看一眼繼子,笑問道:“是不是寶然又搗了?”
“沒有。”
“其實寶然喜歡你的,整天和同學炫耀有個帥的不得了的哥哥。”
鍾曉婉把自己和許寶然互換一下角,相信了許友正的話。
“不過太調皮了,以前我和你媽擔心吵到你,一般不許去找你。你們高中上課時間也長,你放學都睡了,搞得兩兄妹,一周到頭,隻有周末能見麵。”
豈止是兩兄妹,親媽都是到周五晚上意外見的好麽?鍾曉婉腹誹。
“所以你媽知道你打算出國讀書時,非常後悔,說不該管著寶然,就該讓去煩你。兄弟姐妹嘛,都是這麽煩出來的,好過你夏天就走了,兩兄妹沒怎麽相過,以後再見連點共同回憶都沒有,還不如同學。”
作者有話要說:
燕麓之:我現在覺得出不出國無所謂,因為我有親媽了!
鍾曉婉:???那明明是我媽!
燕麓之:哎呀,現在你就是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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