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呀！”

“我不問他，我就問你！”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褚年快崩潰了，手裏繼續給餘笑打電話。

褚年的媽媽開始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八度：“你不知道誰知道！我兒子多乖巧啊！不是你在中間使壞，他能這麽做嗎？”

尖利的聲音灌進耳朵，褚年看看自己手裏怎麽也打不通的電話，深吸了一口氣，摁下了鎖屏鍵。

求人不如求己。

餘笑你不管我，這個“好媳婦”我也不替你當了！

“好，就是我幹的，怎麽了？我是嫁給了褚年，按照法律，他現在的收是夫妻共同財產，錢給誰，怎麽花，我也有份兒管！他除了每個月的那份贍養費之外還弄了一張卡背著我按時給你們打錢，他這就是不對的，誰不是父母養大的？他給了你們的也得給我爸媽！”

“呸！”隔著門，褚年的媽媽恨不能啐在“餘笑”臉上，“你自己都全靠我兒子養著，你還想讓我兒子養你爸媽，你做夢去吧！我告訴你餘笑，你、你就是個不能下蛋的母！現在沒把你趕出家門是我兒子人品好！你！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你看看褚年會不會跟我離婚！你以為給你當兒媳婦還是什麽好事兒嗎？你來一次跟鬼子進村一樣恨不能直接把我累死。你是把我當兒媳婦嗎？就是把我當奴隸吧！還私下翻東西查賬，你是進你兒子家還是當賊啊！你不也就惦記著你兒子賺的錢嗎？我告訴你，不管怎麽樣，他現在賺的每一分錢都有一半是我的！是我的！不是你的！”

“當！”

褚年的媽媽把什麽東西砸在了地上。

“行，餘笑，你行！”

褚年的媽媽掏出手機，在“兒子”接通電話的一瞬間，的眼淚就掉下來：

“褚年，媽媽的日子沒法兒過了，你媳婦把我關在門外不讓我進你家，還罵我，罵我！褚年，媽媽辛苦了半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有你這麽個兒子啊，我怎麽到老了，還得這份委屈啊？！”

“說您什麽了？”

“說我……罵我老不死的，說我拖累你們，說……說我是你們錢的賊！兒子呀，媽媽這輩子的臉麵都沒了，媽媽都不想活了！你……”

就在這時，房間門裏猛地傳出了一聲暴喝：“你撒謊！”

“褚年，你聽聽餘笑的語氣，是在罵你媽呀！”

臥室裏，褚年大口地吸氣，直接被自己的親媽當麵顛倒黑白，這真是他這輩子都想不到的畫麵。

是說了什麽“不下蛋的母“”，什麽“錢都是的”，是翻賬本的，也是先折磨人的！

一腔委屈堵在褚年的口，幾乎要化噴出來。

“好了，我知道了，媽。”來自“褚年”的聲音真是淡定又和緩，“媽，餘笑我會回去訓的，要是實在不行，我就離婚，您放心。”

褚年的媽媽還在說：“媽媽被這麽說了，你怎麽都不生氣啊。”

“媽，我剛接手了公司委派的大項目……”

酒店的玻璃窗映出了男人臉上淡淡的笑。

“好好好，你忙，你忙！”

掛掉了電話，褚年的媽媽像是一個勝利者一般趾高氣揚地說：

“咱們就看看，是誰先被趕出去！你就等著離婚吧！”

聽見了外麵門被甩上的聲音，被困在餘笑裏的褚年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

回想著自己剛剛和自己親媽的對罵，他抓住頭上的長發，又發出一聲懊惱的嚎。

噠噠噠。

客廳裏的計分上數字慢慢變化，最後升到了8。

第9章誰聽我傾訴

“我之前幹了什麽？”

褚年站在客廳裏，仰頭看著牆壁上的計分。

又哪裏還用問自己呢？

“難不……我……罵我媽……還能漲分？”

“砰！”褚年拿起一個東西砸在了計分上，“你他媽玩兒我呢是嗎？什麽狗屁計分！你他媽就是我越慘，你越高興！”

塑料盒子砸上去又落下來，計分在牆上巋然不。

了一天沒有力氣，褚年砸了幾下，隻能慢慢地坐在了沙發上。

他得冷靜下來，自從被發現出軌那天開始，他的大腦已經完全了，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和餘笑的關係已經接近冰點，還被徹底掌握了主權，和自己媽媽的關係也完全混了……

自己現在能掌握主的地方，隻有餘笑的父母和朋友麵前。

“我總不能真一直罵我媽吧，還是說……”褚年又去看那個計分，“從前是要我對餘笑好，你就漲分，現在我罵了我媽，你是不是也以為這是對餘笑好？因為我是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兒？”

那餘笑還想做什麽？

褚年隻記得從前的餘笑希自己能按時回家吃飯。

哦，對了，他還沒吃飯。

隨便訂了一份能最快送達的外賣，就是兩素一葷一米飯的工作套餐，雖然已經很了，褚年還是覺得不太好吃。

尤其是那個蛋黃蛋清很分明的煎蛋。

吃過飯，褚年先是拿出手機，翻起了餘笑的發的朋友圈。

“吃的、喝的、褚年……”

“看書、看電影、褚年……”

“朋友結婚了恭喜，朋友生孩子了恭喜，褚年……”

實在是沒什麽參考價值。

現在的褚年，送到餘笑麵前，也不要了呀。

站起，褚年走進了書房，從前這裏是餘笑一個人消遣時間的地方，他之前刷計分分數的時候，也一直在這裏和餘笑兩個人“點燈鏖戰”。

想想兩個人愈發親的那幾天，褚年突然覺得中間好像隔了一輩子。

桌上那個被翻開的小賬本還是攤開的，一把把它掃到了一邊。

拉開屜，褚年看見了厚厚的筆記本，一打開，裏麵都是前幾天餘笑做的筆記。

“褚年的關係網。”

“褚年的工作記錄。”

“褚年最近一周的工作計劃。”

現在也正是靠這些東西，餘笑扮演著“褚年”，竟然沒有人懷疑。

筆記本下麵，是另一個筆記本，紙頁很蓬鬆，褚年翻開，看見上麵著各種從報紙和雜誌上剪下來的剪報。

“三種按手法，讓肩周炎離開你的人。”

“一個小妙招，做出完戚風蛋糕。”

剪報底下還有些筆記，也都是菜譜和生活常識。

其中一道“快手酸辣龍利魚”的旁邊還用紅的筆畫了一個小心心，下麵寫著幾個字：

“第一次就功，褚年很喜歡吃。”

看起來是好吃的，不過褚年已經忘了是什麽味道了。

除了這兩個筆記本之外，其餘都是些小說、散文或者建築專業類的書籍，比較特別的隻有一本《克服說不出的焦慮》。

褚年拿起這本書，他現在也很焦慮。▼思▼兔▼網▼

看了一圈兒沒什麽收獲，褚年拿著那本書又回了客廳。

計分上的分數紋未，他的心裏也沒什麽好辦法。

“要不我問問的朋友，有沒有什麽討厭的人？”

罵誰都比罵自己的親媽好吧。

褚年刻意忘掉了自己開口大罵時候心裏莫名的一點暢快。

餘笑的關係網實在是乏善可陳，好朋友一隻手都數的過來，褚年選人的時候特意跳過了傅錦，畢竟除了讓褚年不喜歡之外，現在還會讓他想起那場薛定諤的大姨媽。

李明曉是餘笑工作時候認識的同事，現在還在設計院上班，除了之外……褚年又看到了孫玲。

孫玲是餘笑的高中同學，好像和傅錦有些不對付，前年還是去年，餘笑招呼了朋友來家裏玩兒，孫玲就和傅錦吵了起來，後來拎著包走了。

比起傅錦，褚年對孫玲的好度高多了。

……

“你怎麽了來？昨天錦還跟我說你不舒服，我看你的臉確實不好看，怎麽不舒服還不休息，又了出來。”

雖然對人的各種彎彎繞繞不是很懂，褚年也看得出來李明曉也不喜歡孫玲，不然也不會在孫玲一來就去衛生間的時候這麽跟自己說話了，他了自己的臉，笑著說：

“我沒事兒，就是一個人在家裏悶得慌。”

李明曉心疼地看著餘笑：

“悶得慌？是不是褚年還有你那個婆婆又欺負你了？要我說呀，你就該跟褚年置換一套房子，正好你們現在的房子是褚年的婚前，貸款也是褚年在還，你要是置換一套離你婆婆遠一點的，順便還能把房產變婚後。我之前在西環秀水山莊做設計，那邊的環境真不錯，配套也完善，戶型也是一等一的，我聽說呀，二中要在那邊再弄個小學呢，等你有了孩子再上學，那邊的小學也就完善了，價格也還不錯，你們不如考慮一下。”

褚年懷疑李明曉改行從室設計到了房產銷售。

“什麽房子？李姐要換房子呀？”孫玲的聲音脆脆的，引得褚年轉頭去看。

“是呀，我一直想換房子，就是我家老王那點死工資還有死腦筋，想換房難死了……”

默默聽李明曉說了十分鍾，褚年才弄明白，李明曉結婚五六年了，一直跟那個公務員老公一起住在公婆家裏，真是做夢都想換一套房子住出來，隻是困難重重。

聽著李明曉訴苦，褚年也認真考慮起了要不要跟餘笑說換套房子，這要是餘笑一直想做的事，那實現起來……難度還大。

另一邊，孫玲慢悠悠地說：“換房子這種事，我還真不知道，我家這些事都是我老公在管，對了，我上個周去了一趟迪拜，你們看。”

褚年看著孫玲晃了晃的手臂。

李明曉看見的是孫玲手腕兒上輕晃著的阿拉伯風金手鐲，轉頭說：

“餘笑，你怎麽打算的，要換房子嗎？”

“我考慮一下。”

看著餘笑蔫了，李明曉急著說：“每次有什麽事兒你都說考慮一下，結果什麽事兒都做不，實在不行，你就讓你爸媽買一套那邊的房子，就先個首付，等你把褚年說服了，賣了舊房子的時候再從你爸媽原價買了那套房，我跟你說呀，秀水山莊的房子買了一定賺，最近已經有漲的苗頭了……”

在一聲接一聲的“買房”裏，孫玲說：“餘笑，你最近有沒有和褚年出去玩兒呀？下次我們一起去法國吧，我一直想買一個馬仕的包，去法國說不定能到我特別喜歡的款式。”

褚年在心裏暗想，自己是不是也該給餘笑買點什麽，

馬仕就算了，好像餘笑對這些的興趣也不大。

糾纏於房子、旅遊和老公的話題，褚年忍了又忍，覺得比上班時候開業績報告會都沉悶。

下午三點半，李明曉先走了，的兒子在上早教班，隻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