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理解那些比擬排比絞盡腦。想了想，便提筆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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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的言桑先生，

你的來信我是收到的。

我一切都好。香港最冷的時候，大約也和德國夏末差不太多。可是香港的夏天，卻非得多吃冰激淩不可了。在裁鋪做了一年幫工，大約能做一些不大上得檯麵的禮服，權且當平時穿著玩。裁鋪的法國人索米爾先生是普羅旺斯人，阮太太從前也給幾位越南的馬賽法國人做過幫傭，他們人很好，也許也能同你說說大仲馬與勾踐。我同他們學了一些法文的俏皮話，下次見到你時再講給你聽。

常聽人說英國的食比德國還要糟糕，不知你能否得了。他們十分喜歡用黃油做菜，在菜裡烹上酪，但願你不要吃得太胖而使我認不出你來。

旁人都說我長高了不，希再見到你時，不用再高高仰視了。

順祝君安

01.11.1925

您誠摯的楚

看了一年多這個年代的報刊雜誌，林楚多多也得了一點可的民國書信的髓。將信寫好後，收在一旁，待晚飯之前，便和索米爾先生一同步行去郵局寄信。

除了參與過戰爭之外，索米爾先生很說到他自己的事。有時去寄信時，索米爾先生也會委託幫忙寄信，時常是寄往斯昂戈埃小鎮，卻從未見到索米爾先生收到來自那裡的回信。

林楚這個冬天過得忙碌又充實，喬公館、山林道與油麻地三點一線，三個月下來，竟已是個擁有30銀元的小小富婆。而這個學期，班裡同學們與葉文嶼的關係依舊沒有太大進展，僅僅是有數麵之緣的唱詩班團員。林楚不也心裡為們大著急。

卓別林的《淘金記》在香港上映快半年了，期末考試那天過後，半個班級的孩子突然都決定週末去劇院看下午五點場的淘金記。三點半下課，謝彌雅便神神的過來，對林楚說：「走。」

「去哪？」

「九龍，大千世界劇院。」

「去那做什麼？」

「看戲。」

「誰的電影，卓別林？」

「葉文嶼先生和他的仰慕者們的。」

「……」

書包還沒收拾好就被謝彌雅拽上電車，一路上林楚都在迷的想：這個時代的通信這麼發達嗎？為什麼葉文嶼去看下午五點場的電影，全班孩都會知道……到時候葉文嶼小哥進影院，見電影院裡攢著許多顆麵的腦袋，也不知會作何想。

兩人買了最後一排的角落裡的座，其名曰方便看戲。大約因為影業並不發達，一部經典影片可以播上半年到一年。加之週末來看電影的青年也不，所以即便已經過了最火的季節，影院裡空座依舊不算太多。不過遠遠的，便看見自己的兩位姐姐，帶著自己的上海小姐妹們，或是詩社員，一左一右的盤踞在影院左右兩側。隔得這樣遠，林楚卻能遠遠覺察到劍拔弩張的氣勢來。

電影開播前沒一會兒，一群拿著網球拍的男孩子們慌慌張張的衝進來，同後麵的人道著歉，坐到最前一排。男孩們中最顯眼就是葉文嶼了，他著了件紅白相間球衫，十分青春運；頭髮被汗了，也不大影響其帥氣。電影開播了，一幀一幀可見的晃到眾人臉上，第一排的葉文嶼心¤

「看卓別林啊。」

「這麼晚回來？」

「和彌雅去彌頓道喝了咖啡。」

薛真真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林大太太便打了一下，說了句「怪氣的做甚麼」這才抬頭來看楚，說：「楚和謝家姑娘倒是玩得到一，那孩子是個有主見的，別吃了虧才好。」

楚噯了一聲，上樓去換服。

換好服下來時，喬太太去廚房吩咐廚子換湯，允焉也回來了。林楚站在樓梯上，卻見沙發裡的薛真真黝黑眼珠跟著允焉滴溜溜的轉，不由大覺好笑，半靠在欄桿上盯著看，也不吭聲。

允焉自然有一番得意，明麵上卻風平浪靜的聲問道：「又有信來了？」

真真淡淡道：「放心吧，沒有楚那位未婚夫的信。」

允焉麵一僵：「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林二小姐吃慣了嘛。」

「薛真真？！」

「自己未婚夫從來不關心，別人未婚夫來信，爭著搶著看，還著臉上去給人回信，結果呢？人家看都不看，不遠萬裏給咱退回喬公館裡來了。」真真吃著蘋果，樂嗬嗬的說。

「斯叔叔與我爸爸是故，我與言桑哥哥也算青梅竹馬的兄妹，兄妹之間問候一下怎麼了？」

「以前誰一把鼻涕一把淚，兇的說『若不是你，言桑哥哥便是我的！』」真真嗬嗬兩聲：「現在多了個葉爺，突然就『兄妹』起來了？」

允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別人隻是想社學作幾首詩，你胡說什麼？！」

真真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作詩？字都寫不好，就想著作詩了！我還去寫書呢。」

允焉腦筋一轉，旋即笑了：「你怎麼這麼瞭解葉文嶼啊。所以唱詩班裡也湊上前去，看電影也跟著別人去。」

這話剛好到真真的痛。別開臉不說話，允焉便麵得的下服，慢悠悠往裡走，走兩步便見林楚在臺階上高高的看著自己，臉上還帶著莫名的笑意。

「你笑什麼？」允焉不知怎的被驚到了，麵一僵。

「你心虛什麼？」楚悠悠反問。

「三妹妹好好的不下樓吃飯，站在樓道裡聽牆，我自然被你嚇到了。」允焉麵如常的說道。

「哦。」楚躬拍了拍拖鞋底，剛好與樓梯下麵的允焉平視，「二姐姐的詩社好厲害的手段，作詩竟作到港大去了。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我倒是想學一學。」

允焉心虛至極，反倒笑了：「怎麼如今我在影院讓葉文嶼搭了一回話，三妹妹和真真妹妹突然都變得如此關心我來？」

楚看著的眼睛，無辜的說道：「因為二姐姐覺得我們都仰慕著你的追求者呀。什麼唱詩班也去湊熱鬧，看電影也去湊熱鬧。欸？我們在唱詩班的時候，二姐姐在哪裡，在做什麼呀？」

那邊沙發裡的薛真真大鼓舞，對楚刮目相看，不由得笑了一聲：「還不是詩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