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看傻乎乎的樣子，提醒道：“小心些，我也不會跑了。”

顧爾站在薛懷後捂著笑，薛懷心頗好的用手在膝蓋上打著節拍。

薛茶如所言換服非常迅速，再出來時上就穿了件淡綠的外裳，加了件絨白的小披肩，俏皮可，挽著薛懷的手臂說：“哥哥，我們走吧。”

今日因為薛茶跟著一起出門，薛懷難得的坐了馬車，顧爾站在馬車旁，準備步行跟過去，雖然有些辛苦，但想到能外出這點也就不算什麽了。

薛茶掀開簾子，顧爾就站在這邊，就算不施黛，從側麵看過去也很，薛茶探出一個小腦袋，喊顧爾：“漂亮姐姐，你也到馬車上坐吧，地方寬敞的很。”

“四小姐我爾爾便可。”顧爾站在原地沒，沒得到薛懷的允許不敢擅自上車。

薛茶轉過，語氣裏帶著一哀求對薛懷說：“哥哥，讓爾爾坐上來吧。”

薛懷沒說話，算是默認了，薛茶朝顧爾招手，“爾爾，上來，哥哥準了。”

顧爾這才提了子坐上馬車，就如薛茶所說，馬車裏的位置確實很大，再上來幾個人都綽綽有餘，地上還鋪了毯子，坐的地方也有墊，上麵還放著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了些茶水點心，布置的很心，顧爾坐在一個角落裏盡量不去打擾他們。

薛茶和薛懷沒那麽多話好說，但不妨礙和顧爾說話，薛茶坐到顧爾邊，著，說話之前先甜甜的笑了笑，“爾爾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顧爾了自己的臉，不好意思的說：“四小姐別取笑奴婢了，小姐才是從天上來的人兒。”

薛茶笑了起來，把點心盤子推到顧爾麵前，說道：“爾爾，你吃，哥哥馬車上的都是好東西，就這糕點，平日裏都吃不到的。”

顧爾依言拿了一塊放到裏，味香濃，可口，確實好吃，薛茶瞥了眼不遠假寐的薛懷，往顧爾那邊挪了挪，和得更近，然後湊到耳邊輕聲說：“爾爾，伺候哥哥是不是很累。”

顧爾吃了一半差點噎住，薛茶自顧自的說：“肯定很累，你不說我也知道，哥哥要求可高了，做什麽事都要求完，這麽長時間也就玉竹姐姐幹的下去，爾爾，你若是嫌累的話我讓哥哥把你調來我的碧落院怎麽樣？”

“不累的，在爺邊伺候一點也不累。”顧爾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連連擺手說：“爺其實對下人好的，就上次我拿錯了服，爺也沒有多加責怪。”

薛茶歪了歪頭，認識的二哥不是這樣的人啊，既然顧爾不覺得辛苦，也不必勉強，於是說道：“爾爾你不願意就算了，以後多來我的碧落院走走，我在府裏可無聊了，你去找我，我們還可以說說話，恩，我還能教你踢毽子，你不知道，踢毽子可好玩了……”

顧爾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薛茶喜歡說話，便聽著，有的時候也說上兩句，兩人年齡差不多，也聊得來。

薛懷全程沒說話，臉上一點表也沒有，隻在聽到薛茶要把顧爾要過去的時候眉了，後麵聽到答案的時候角微不可查的揚起。

他帶薛茶去的是江南城裏頭最熱鬧的一條街，街頭街尾的人很多，左右兩邊的店家小販也不勝枚舉，薛茶來過幾次，次次回去都嚷著沒玩夠，捧著一大堆小玩意不舍。

顧爾對外麵世界的記憶還停留在小時候，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聽著外麵的賣聲，心有些酸，還能活著見到這一切，多好。

馬車停下，顧爾扶著馬車邊緣往下挪，離地麵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直接跳了下來，坐久了，腳落地的時候一麻，子便往下墜，在要落地的那一刻，腰上出現了一隻手，跟在後麵下的薛懷順勢攬了顧爾一把，等站穩後手便了回去，仿佛沒事人一般轉過去扶薛茶下來。

顧爾把發掛到耳後，安靜地站在一邊，細心的話可以發現的耳朵尖尖上泛起了紅。

他們到的是街上出了名的一家坊，薛茶抬頭看看了頭頂的匾額，納悶的問道：“哥哥，來這兒做什麽，家裏不是有專門做服的人？”

“先逛逛，看看最近有什麽新樣式的服，一會兒咱們再去別的地方。”

薛懷說的含糊，薛茶不甚在意，許久沒來店，逛逛也無所謂，便跟在薛懷後頭進去了，顧爾走在最後，不再低著頭，眼睛四看著。

店家一看他們就不是普通人家出，十分殷勤，臉上笑出了幾層褶子，“爺，小姐，這兒的服都是最近剛做好的，很歡迎，經常一掛出來就賣，您看看有沒有瞧的上眼的，我給拿下來看看。”

薛茶看著牆上的裝，目慢慢的掃過去，顧爾則把頭轉向另一麵牆上的男裝，上下左右仔細的看，服上的繡樣和紋路是主要觀察的對象。

“哥哥，我看這兒的服和府裏的也沒多大區別。”薛茶看了一番之後說道。

店主在一邊賠笑，他店裏的服基本都掛在這邊了，小姐眼高看不上，他也無能為力，不過看這邊的爺好像對自家服還興趣的樣子，他走上前去，說道：“公子要不要去那邊瞧瞧，有沒有合適的？”

薛懷雖說一直站在薛茶邊，餘卻時不時的掃過顧爾，看視線一直落在另一麵牆上，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那便看看吧，你給介紹一下。”

薛茶嘟了嘟，店裏的服也沒見得有多好，搞不懂二哥今天為什麽這麽執著的在鋪子裏買服，心裏這樣想著，上但沒說什麽，隻慢吞吞的在店裏轉悠。

店主覺得自己抓住了商機，趕忙引著他們到了另一邊，顧爾離的近了，看得更清楚，店家還在一邊講解，邊聽邊點頭，店主把牆上的服介紹了一遍之後，都說幹了，帶笑問薛懷：“公子您有看上的嗎？”

“好的。”薛懷握著袖子轉，看薛茶不不願的用手指在布料上，便走到邊，微微彎腰問道：“茶茶有什麽想買的嗎？”

薛茶搖搖頭，說：“沒有。”比起服更喜歡街上賣的有趣的玩意。

“那便走吧。”

店主臉上的笑容僵住，這位公子是專門來逗他的嗎？他廢了這麽多口舌，解釋了這麽多，結果人就這麽走了？店主努力控製緒，微笑著目送他們出了門，這貴人他得罪不起，即便人家什麽都不買他也不能做什麽。

薛懷一手放在腰前慢慢走著，薛茶到了街上興致也不似剛才這麽低落，左右張著，看到那邊有個老爺爺在畫糖畫，跑上去圍觀，等前麵兩個小朋友做好，到薛茶，從荷包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老爺爺，給我畫一朵茶花。”

“好嘞，沒問題。”

老爺爺拿起工，手飛快的起來，一朵茶花很快便到了薛茶手上，薛茶轉過喜滋滋的問顧爾：“爾爾姐姐，你要不要也畫一個，可好玩了。”

顧爾沒見過糖畫，很新奇，那邊薛茶已經開了口，“爺爺，也幫做一個，爾爾你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