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胳膊，了口氣，清早的寒氣凍得說話都發抖，說：“你不許說我走了，你……你換一種說法，我心裏砰砰跳。”

步溪客：“唔？公主還信這些？”

民間有說法，短短的一句話，也是有神力的。吉祥話就是祝福，不好的話，就會帶衰運氣。

他微微俯，握住的手，哈著氣：“快點回去吧，你一個南方來的姑娘，凍病了可怎麽辦？我知道了，我以後不說我走了，我就說……我出趟門，晚上回來，你在家等我。”

晴蘭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等你回家。”

臉頰凍得微紅，了鼻尖，仰起頭給步溪客一個燦爛的笑臉。

步溪客也笑了起來，拉起的手，輕輕吻了吻：“好孩子，我一定早回來。快些進去吧，太冷了。”

晴蘭放下心，像小鳥一樣，腳步輕快地跑回房間，扶著門又回頭來，對步溪客說：“將軍披銀甲的樣子真真英武俊逸。”

步溪客筆直地站著，眼睛滿意地半瞇起來，道：“阿蘭，這些原本無趣又普通的話，經你說出口，就像浸了糖，好甜。”

晴蘭輕嗤了一聲，合上了門，過了一會兒，又開了條。

步溪客見裹著被子，正過門給他笑，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笑意像下的花兒一樣，得暖和豔麗。

見到的明笑容，步溪客渾暖洋洋的，提著槍去了校場，整個人仿佛被照亮，神采熠熠。

若是皎皎見了，必然會說一句：“快看！我家老大亮了！”

到了下午，晴蘭裹著厚厚的棉，畫著窗外的景。

鶯歌端著炭火，從外麵進來，哈著白氣，說道：“殿下見了嗎？蓮池結冰了呢！剛剛嬤嬤讓人敲了敲冰麵，都有一指厚度，不用些力氣都敲不碎！”

晴蘭放下筆，接過嬤嬤遞來的湯捂子，說道：“這麽冷，也不知之前種下的那些蓮子，明年是否能開花……啊，好暖和。”

抱湯捂子，暖意從手開始散布全，晴蘭了子，忽然想起步溪客，懶洋洋道：“男人是不是都比人要熱？”

鶯歌道：“是呢，咱們都穿上棉了，駙馬還是幾件單，我看著直冷，可駙馬卻跟沒事一樣。”

晴蘭微微愣了會兒，心跟燕川的天一樣，忽然就晴轉了。

嬤嬤到底是有經驗的，瞧出了點端倪，尋了個借口讓鶯歌離開，去小廚房看晚膳了。

等鶯歌離開，晴蘭問道：“起先……也並不會這樣，可不知為何，近來隻要聽到別人提起駙馬，就會惹我不快，是因我婚後漸漸也變得善妒了嗎？”

嬤嬤笑道：“殿下，這是正常的，婚後的人，哪一個不妒？”

晴蘭低頭沉思了會兒，又笑了起來：“如此看來，像我這般妒忌，聽到鶯歌提起他我就不快的，可見我是十分歡喜他的……”

這倒是令嬤嬤有些酸了，像是被人拐走了小兒一樣，帶著些哀怨和委屈說道：“是啊，殿下跟駙馬越來越親熱，這些天形影不離的……看著怪好。”

“好就好。”晴蘭知道嬤嬤何意，拉著的手，歪頭道，“嬤嬤怎麽還委屈上了？可是還記著初來時駙馬與你說的那幾句重話嗎？”

“老奴豈是那種心狹小的人……”嬤嬤不知怎麽，說著說著還起了眼淚，“見殿下過得好，老奴就別無所求了，娘娘要是見了，指不定有多高興。等殿下以後有了小主子，老奴還要伺候小主子長大……老奴這樣想，心裏就高興多了，又怎會委屈……”

“嬤嬤說什麽呢。”晴蘭笑了起來，“不過啊，我見大家在這裏過得都好的，有步將軍照顧著，這樣想來，真是蒼天護佑。都這般好，嬤嬤還為什麽哭？嬤嬤真是母後說的，心裏眼窩淺，說點什麽就要流淚呢，怪不得母後說我哭，是因為吃了嬤嬤的水呢。”

嬤嬤著淚花，又笑了起來：“老奴沒哭，老奴打心眼裏激蒼天。”

鶯歌回來了。

端著羹，說道：“廚娘做的銀耳羹，殿下先喝一碗暖暖子。”

晴蘭剛剛把話說給嬤嬤聽後，心又好轉了起來，笑瞇瞇拿起湯匙吃羹。

哪知吃了兩口，胃裏一陣惡心，十分想吐。

推開羹，幹嘔了兩聲，手腳發涼。

一陣寂靜後，嬤嬤跳了起來：“這幾日沒記日子，也沒請脈，殿下，您有陣子沒來了吧？”

晴蘭聽懂了的意思，捂著口開心起來：“快去醫士來！”

那月事，已推遲了多日，現在又是這種反應，該不會是……

晴蘭歡喜極了，更歡喜的是嬤嬤和鶯歌，嬤嬤去喊醫士，鶯歌則道：“奴婢去駙馬回來！”

晴蘭：“鶯歌！”

跑得很快，晴蘭現在開心地六神無主，腦袋裏嗡嗡一片，也沒再管鶯歌，抱著被子，在屋裏來回轉圈。

鶯歌到校場通報，說公主府有喜事請駙馬回去，通報的人找到步溪客，步溪客一聽有喜事，愣了愣，眉一抖，直接駕馬往公主府狂奔。

等到了蕙芷院，醫士也剛剛到。

步溪客怕寒氣凍著晴蘭，在廊外把鎧甲了，等了會兒，才慢慢走到門口，遠遠坐下來，屏住呼吸等醫士的診斷。

醫士把了脈，又問了晴蘭一些問題，之後，得出結論：“寒氣，氣瘀滯，小臣給殿下開副補的方子。”

晴蘭一愣：“我……怎麽了？”

醫士說道：“燕川天寒，殿下腸胃虛弱，加上飲食不當，因而才有食不振的況，另有一事，殿下的月事久久未至，想來是因為殿下水土不服，虛寒所致……小臣需給殿下調理子，不然久積疾，怕是會傷了本。”

晴蘭懵了，鶯歌和於嬤嬤愣了半天，上前輕聲安。

步溪客回過神來，仔細問了醫士注意事項，又自責不已，把醫士送走，又來燕川的郎中看了。

這郎中心直口快，也沒啥顧慮，直言道：“這不是小問題，夫人本就虛，再不好好養著，怕是難有孕啊……”

步溪客趕忙把他請了出去：“行了行了，快閉。”

晴蘭沒忍住，淚了下來。

最難過的，就是空歡喜一場。

步溪客揮手讓人都出去，合上門，到邊來，張開懷抱：“我這裏暖和，你來躺在這裏。”

晴蘭輕輕泣，搖了搖頭。

步溪客道：“這沒什麽，哪裏有這麽快的事，對吧？嗯……是我們燕川這個地方太冷，凍到了公主，我替我們這個地方給殿下陪個不是。”

不過來，步溪客就主過去，整個人如小火爐，圈抱住了。

“乖，沒事的。”步溪客說，“不是就不是，把子養好才是正經事。”

晴蘭心中難過，小聲鬧了起來：“我以為是……”

“我都準備好了要和你一起開心……”

“我好難過……”

步溪客著的背：“不難過，不難過……”

“我就知道！”晴蘭道，“那池子都結冰了，明年哪能開什麽花啊！凍都凍死了！”

步溪客：“怪它怪它，沒事的，等暖和了，它一定開的！”

“你騙我……”

“我沒有！”步溪客道，“它要不開，我就把天捅個，攪他個天翻地覆，看它還敢不敢不開！”

口中雖這麽說，但步溪客心裏也打起鼓來，心裏盤算著，等得空回家，一定問問他娘，這大冷天種下的蓮子，到底會不會被凍死。

他想：“你們可一定要開花！”

作者有話要說：　　晴蘭：“這麽冷的天，花還會開嗎？”

步溪客：“會的。”

然後晚上除冰。

第27章閉月花溫泉夜

步溪客站在門外,萬俟燕一出來，他就跟了上去,問道：“娘最近可還好？”

萬俟燕眉頭一,冷笑：“終於想起自己還有個親娘了？”

步溪客：“啊,看見娘還和之前一樣神抖擻,我就放心了。”

萬俟燕：“說吧,又是什麽人家的事要向我討教？你那妻子又怎麽了？”

步溪客：“咳……不是，是我想問,咱族的雪蓮這麽冷的天種下去，當真能開花？需不需要請人來照料著？比如,清清池子,引引熱泉之類的……”

萬俟燕斜眼道：“我看你也應該和皎皎一樣到本宗去讀書。”

步溪客：“那哪能,我學問可比好多了。”

“是麽？”萬俟燕嗬嗬一笑，“那駙馬的問題,我以為駙馬是從皇都來的,不是我賀族的人。你擔心什麽？棲山上的蓮花還能開,你倒是擔憂起泡在你院前的蓮花不會開了。我們賀族的野蓮，經霜雪更豔,泡在熱泉裏才開不出花來……嗯？你是怕什麽？”

步溪客：“如此，我就安心了。”

萬俟燕還要待他幾句,結果一轉頭,發現這孩子已經跑了。

萬俟燕：“……”

梁上喜鵲嘰嘰喳喳。

萬俟燕想起那句謠：花喜鵲尾長，娶了媳婦忘了娘。

笑著搖了搖頭，問旁的族人：“皎皎學得如何了？”

族人：“近日江家的那個小七在鶴城,加了武訓，族長心氣高，兩個孩子相互比著，聽說學得很好呢。”

萬俟燕道：“下雪前把皎皎接回來，開春前，的書數都讓哥哥來，打掃好瓊林院，讓族裏的孩子都到瓊林院去。”

族人：“唔……將軍怕是不會同意？”

萬俟燕道：“不能夠。他正愁如何給他那皇都來的妻子解悶，漫漫長冬，總要給他們找些事做。”

等月上枝頭後，步溪客和晴蘭打著燈出門了。

兩個人輕裝簡行，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昏暗的燈晃悠著。

他們從侍衛旁跑過，終於在門口被攔了。

“公主和駙馬要出門嗎？”侍衛盡職盡責，“屬下點幾個跟著。”

步溪客沒有說話，看了眼晴蘭，晴蘭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借口：“今晚我和駙馬要到將軍府去觀花，就在將軍府歇下，你們不必跟著了，就這麽點路。”

步溪客補充道：“我和公主走著路去，也當散心。”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侍衛撓了撓頭，默默退下。

步溪客和晴蘭規規矩矩慢慢悠悠，拐過轉角後，二人拉著手哈哈笑著又跑了起來。

步溪客從腰間出一串鑰匙，說道：“瓊林院是我們封山後常去的地方，就是一個大莊園，院子裏全是溫泉池，中間的屋子是練兵場，中間連著馬廄，另一邊的屋子是族裏孩子們玩樂用的……初雪過後，族就要開放瓊林院，把孩子們都趕到這裏來讀書了。因為四周都有熱泉，因而瓊林院很暖和。”

晴蘭問道：“那今日，真的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