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眩,趴在船邊,吐不吐。
其餘的人,都到裡艙參觀索爾的私藏寶藏了,師秦頭腦昏昏耳鳴悶之時,聽到他們返回甲板上的腳步聲。
孫貍不知問了句什麼,師秦聽不清,不過趙小貓的回答,師秦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趙小貓說:“不是人死了都能變鬼的,隻是一小撮,所以,你覺得索爾有這麼好的運氣,看上的人,能變鬼?極有可能是我說的,隻是一堆白骨。我們這次去,費老大勁,就是給他找人墳兒去了。”
孫貍笑:“不可能的貓兒,你我會不知道,真要是隻找人,你一定不會親自出差,能讓您挪窩,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師秦轉頭,看向趙小貓。
趙小貓手賤,經過他邊時,爪子拍在他腦袋上,把他按下去,說道:“你專心暈,小孩子家的,聽大人講話。”
師秦眼驀地瞪大了,對著漆黑死寂的地下城河水發了會兒呆,暈暈乎乎道:“我怎麼就小孩兒了?”
他好歹也是二十九的副長,去年死了一條命換來的地位,今年忽忽悠悠就給清零重來了。
師秦這個半人半鬼,靠運氣長生不死的副長,又了二十九食鏈的最底層。
孫貍瞇起狐貍眼,吃吃笑了起來:“不要臉,你就是小孩兒。貓兒是先秦人,肖和我是隋末唐初人,周吳你也知道,正經算來,人家可是1898年出生的,你,一個1900年出生的老僵,可不就是調查年紀最小的?”
師秦默然,腦袋更暈了。
自打去年師秦一個賤,當眾把耽大神孫貍的筆名出來之後,孫貍就對他‘睚眥必報,十倍奉還’了。
反正師秦隻是看著像正苗紅的老幹部,裡其實很慫,厲荏典型代表,好欺負的很。
師秦幹嘔幾聲,著嚨,神淒然到周吳旁尋安順便告狀。
周吳抱著保溫杯,站在夜風中,溫溫笑著,卻道:“原來師副比我年紀小,在他們眼裡,的確是孩子了。”
是,沒人敢把周吳當孩子看,但同齡的師秦就……
師秦麵無人,已然明白了自己在二十九的位置。
索爾要到瀋去。
這是他唯一能夠確定下來的線索。
孫貍他們以為趙小貓會給索爾安排瀋方的妖鬼辦公室接待幫忙,沒想到索爾說要去瀋,趙小貓立刻站起來,收起手機,說:“肖訂票,我們一起去。”
孫貍驚道:“貓兒,隻是找人而已……”
趙小貓說:“我們是特案,特殊案件調查,走的是重案要案奇案,而不是街道辦。”
街道辦……
的確,今年開始,上頭人類領導下發了共創和諧社會,全心全意服務人民的檔指令後,他們特案就變了綜合辦公室,妖鬼們屁大點事,都要跑來讓他們評理理。
趙小貓說:“以後,我們的職能要明確下來。理雜事瑣事這種活兒,就給妖鬼綜合辦公室來。”
師秦問:“趙小貓,先等等,妖鬼綜合辦公室在哪兒呢?”
趙小貓:“還沒立。”
師秦:“那我們……就這麼去瀋出差?隻是找人而已……你把事傳達下去,那邊就會幫你找,用不著我們親自去吧?”
其實師秦是想說,領導,你是不是厭倦了街道辦的日常,想借此機會出去放風搞事旅遊吃野啊?
趙小貓了臉,肖一不,似乎還在等大家意見統一。
索爾在鸚鵡的翻譯下,終於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麼,很是激趙小貓,立刻說:“Kitty,謝謝你,你可以坐我的海洋之星去。”
趙小貓雙眼一亮,就這麼拍板了:“就這麼定了。師秦,去跟部長說,我們要外出公幹!”
於是,包括周吳,二十九的人稀裡糊塗上了賊……啊不,幽靈船。
幽靈船上,有實打實的珍貴寶藏,什麼埃及豔後的一對黑珍珠墜,法老用過的權杖,唐朝的天青茶……甚至還有些玄玄乎乎的東西,死亡之島的七花,白鬥篷祭司的水晶球,失落之地王的紅寶石劍……
琳瑯滿目,無一不奇。
索爾很大方的讓他們挑些紀念品,說要送給他們。
趙小貓背著手,在這些寶中溜達,時不時翻一翻,孫貍覺得萬分丟臉,小聲提醒趙小貓別真拿。
趙小貓眼皮都懶得抬,繼續翻。
過了許久,才抬起頭,問索爾:“金懷錶從哪撈來的?”
“來自東方的沉船。”索爾的鸚鵡回答,“我年輕時,還隻是個小船長,統領那片海域的男人作波塞冬,他自比海神,手中有無數的寶藏和藏寶圖,我的朋友是個海上飛賊,有一次打賭輸了,他要去波塞冬船上,走他服最裡層,放著的一樣東西,一張藏寶圖。當然……我的朋友他失敗了,波塞冬認為他是我派去的賊,要在第二日日出之前殺掉他,我知道後,去救我的朋友,憑藉著智慧和勇氣,我戰勝了波塞冬,擁有了海洋之星,為了第二個海神……”
趙小貓幾次想打斷他,無奈出於禮貌以及好奇,放棄了。
索爾抬起頭,他的臉龐漸漸清晰,終於,看到了他的那雙眼睛,就像晴空下的海,澄澈乾淨的藍。
“我擁有了波塞冬的一切,他的寶藏,他的船隊,他的海神榮譽,以及他的藏寶圖。”索爾的鸚鵡繼續道,“那個藏寶圖,據說藏著世間最妙的寶藏,我們一直猜測是魅的海妖,或是世間僅有的麗寶鑽,我帶著藏寶圖,想要破解它,找到藏寶之地,但我失敗了……很久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獨自駕船散心,那天風平浪靜,天海像被神碎了,在我眼前化為暗夜星,它們快速從我眼前掠過,奇異之景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我記於心的海域,那張藏寶圖所畫的海域……”
索爾又拿出了煙鬥,淡淡的煙縈繞在他的鼻尖上:“我一個人潛海底,看到了那艘船。船上隻有一群梳著辮子的男人,他們還維持著沉船時的樣子,定格在船上,魚群經過,也不會去打擾他們……除了人,以及船艙中央的一方小盒子,我在船上並沒有找到其他東西。我回到自己的船上,打開了盒子,裡麵隻有一塊懷錶……我打開懷錶,黑的指標像長髮,指向十二點十分,之後,髮化為黑霧氣,蒸發不見,而表麵上的藍大鳥,忽然笑出了聲。”
師秦吐槽道:“這種奇怪的東西,你竟然沒把它扔掉。”
見到表上被釘死的鳥忽然笑了,是個人都會覺得詭異可怕吧?
索爾道:“我這一生,有許多奇遇,這並非我見過最奇特的,這個表很漂亮,我就收起了它。”
再然後,他原路返航,太再次升起時,他回到了自己的海域。
那天,是他四十七歲的生日,晚上,朋友背叛,他被好友重傷,落海中,沉向海底,而他的海洋之星,也了他的陪葬。
他在海底,開始了長達千年的夢。
聽完故事的趙小貓蹲在甲板上,肖發出招鬼令,讓小鬼靈們通知瀋的城妖接待。
孫貍說:“完了,那個城妖……”
每個做過古代都城的城市都會有自己的都城妖,戰結束後,妖鬼們紛紛到地麵上來驗人類生活,這些都城妖就充當起了地方主任,管理本地的一切事務。
然而,瀋做都城的時間不長,比起南京西安這些地方穩重的都城妖,瀋的都城妖,是個年紀尚輕的叛逆年,上無辦事不牢——跟趙小貓有一拚。
之前到瀋出差辦公,孫貍領略過這位都城妖的不靠譜。
趙小貓似也知道,歪了歪角,念叨著瀋都城妖的名字,道:“沈曉……哼,麻煩,真不想來……”
師秦更是鬱悶:“那你還……”
難道北京的工作就真的那麼讓您到無聊嗎?
趙小貓說:“師秦,我來瀋,並非找人。”
師秦若有所→
“所以,我必須親自來查。”趙小貓忽然出一抹奇怪的笑,“而且,我現在,有線索。”
“什麼?”
趙小貓說:“那塊兒懷錶上的標誌你看到了嗎?”
師秦回想道:“那個U型祥雲?”
趙小貓回頭問孫貍和周吳:“你倆有見過這個標誌嗎?”
孫貍一頭霧水,周吳沉思許久,說道:“我有印象,東北有五大家仙。”
趙小貓笑:“胡黃白柳灰。”
師秦愣住:“……家仙?!”
起源於薩滿教的東北五大仙?
狐貍,黃鼠狼,刺蝟,蛇,老鼠……以前,東北很多地方會供養的它們,稱之為家仙。
趙小貓說:“這個U型祥雲標,是柳仙的家標。”
肖回來了,彙報工作:“趙,那邊安排好了,以及你要我找的人我也找了,他們在碼頭等我們。”
“柳四親自來了?”
“沒有。”肖說,“隻遣了個後人來。說是四爺不適,無法親自來迎儲君。”
趙小貓慢慢笑道:“不急,總要去會會他。”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白天浪著不寫,臨到下午,家裡有點事,更晚了。
第7章柳家家徽
“活的時間越久,就越容易陷進中,自我。不管是妖也好,人也罷,最終都要被虛無縹緲的所束縛,無法自拔。”快到岸時,趙小貓如是說。
師秦扭頭,捂著小心翼翼打了個哈欠,轉過頭回答:“領導,這種話,你去年就說過了。”
趙小貓道:“我隻是再次強調一下,表明這次任務的重要。”
師秦心道,你可拉倒吧,麵上卻點點頭,表示一定會重視起來。
趙小貓說:“這次任務難度幾乎為零,沒有危險,所以你就當來瀋度假散心了。”
聽這麼一說,師秦忍不住玩笑道:“大佬,上次孫貍給我科普了一個詞。”
“網路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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