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七天之后,徐青桃終于回到了公司。
這個月的全勤是沒戲了,而且一周沒來公司,堆積的工作簡直多得滿地找頭。
從早上九點,一直忙到晚上九點,才勉強完了一半。
接下來的整整三天,徐青桃都在理上周留下的采訪稿件以及工作容。
把本周周報提到郵件上去之后,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整整一層樓,只剩下和隔壁技組的還在加班。
徐青桃了個攔腰,準備就近給自己點個外賣吃。
拿起手機,再打開外賣件之前,屏幕中的微信頁面還沒退出。
置頂聊天框的備注“心肝”格外突出,為了以示尊嚴,刪掉了“=3=”。
徐青桃盯著看了幾秒,陡然捂臉崩潰。
沒錯,自從上次在醫院外放了那部弱智瑪麗蘇劇,導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社死之后。
到現在為止,徐青桃都沒有主聯系過陳時嶼。
別說是去小紅書抄彩虹屁土味話發給陳時嶼了。
連正常維持聯系的早安和晚安都沒發,拜托還沒有那麼厚無恥!!
但讓有一點微妙的是,陳時嶼竟然也沒有主過。
好吧。
雖然他們這種塑料婚姻本就不存在切聯系的況。
怪只怪陳時嶼在醫院陪了幾天,讓徐青桃莫名產生了一種錯覺。
好像,這瞎幾把過的閃婚生活,似乎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塑料。
現在看來,果然是錯覺。
是梁靜茹給的勇氣嗎,居然都能覺得陳時嶼會低下他昂貴的頭顱來主聯系自己了?!
還以為經過自己婚后這麼多天的土味話彩虹屁攻擊,在陳時嶼心中的地位稍微提高了一點點。
果然人不能得意忘形,的planb復仇大計任重而道遠。
點開陳時嶼的聊天框,徐青桃覺自己重振妻綱。
社死事件過去一周,余威逐漸平淡,再面對陳時嶼時,徐青桃又變回了原來那個磨人的小妖jpg
【晚上好,時嶼哥,你知道鴨子有哪些種類嗎,有達克鴨、小黃鴨、扁鴨和我想你了鴨~(害)】
發過去之后,徐青桃也沒關注。
平時給大佬發十條土味話,他可能也只會賞臉紆尊降貴的回一條。
第二天起,徐青桃又開始打卡一般的發起了“早安”和“晚安”。
摘抄的土味話也越來越與時俱進,跟微博時事,滿意地給陳時嶼發過去一條震撼人心的“時!嶼!哥!你就是——我!的!神!”
還附加了一個玲娜貝兒單膝跪地的騎士表包。
增添了幾分氣勢。
雖然不知道自己冬天會不會遇到心的神。
但是麻煩讓在這個夏天遇到一個心的金主爸爸狠狠地替他打臉渣男!!
發送之后,徐青桃閑來無事往上一,指尖頓了一下。
一不注意,這幾天沒沒臊地給陳時嶼發了林林總總差不多十幾條消息了。
才發現,對方竟然一個回復都沒有。
聊天框只有每隔幾個小時的土味話。
看起來孤零零的,像一條被海王養在池塘里的魚。
……
錯覺吧,怎麼覺得陳時嶼好像,忽然,變得有點不太搭理了。
但好像也不是錯覺。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徐青桃就有一種果然如此的覺。
因為這不是第一次察覺到陳時嶼的心似乎不太好。
準確來說,也不是這幾天對有點冷淡,而是在住院的第二天,就莫名的疏離起來。
大概是從小就寄人籬下的原因,徐青桃對緒的知要比常人敏的多。
記得那天,明明上午都好好的,只是中午淺淺地睡了一覺,下午的時候陳時嶼的臉就結了一層淡霜。
半夢半醒時,只注意到陳時嶼出去打了通電話。
打的什麼電話啊,回來心就不好了,該不會是什麼恒嘉破產的電話通知吧?
但轉念一想,狗男人前幾天還在跟自己炫耀恒嘉每個季度有四百五十億的營收,破產個鬼!
……
……那他就是故意針對自己了?!
-
徐青桃也有骨氣,陳時嶼不理,那也不想再給狗男人發土味話了!
而且看著自己之前辛辛苦苦編輯的彩虹屁,更氣了!
好想撤回!
只可惜超過兩分鐘的消息無法撤回。
再加上徐青桃也沒氣多久,嚴玲就有個金融酒會的局要參加,現場來了不業大拿,作為徐青桃目前職場上的堅定大,嚴玲拿到名額的第一瞬間就捎上了徐青桃。
宴會杯觥錯,人聲鼎沸。
嚴玲拿到了第十一個資本大佬的聯絡方式的時候,不得不佩服起自己高瞻遠矚的戰略眼,帶上徐青桃來現場果然是對的。
雖然說金融圈不比娛樂圈,需要靠值吃飯,但如果擁有徐青桃這樣一張男通殺的好相貌。
不管是在哪個圈混,上帝都會對格外優待。
嚴玲平時也會參加酒會,但沒有哪一次的進展比現在更順利。
端著香檳,目落在徐青桃的上,即便見慣了的長相,眼中的驚艷依舊不減分毫。
因為是參加晚宴的緣故,徐青桃穿得比平時正式一些。
黑白拼接的無袖圓領ol見姣好的材勾勒的一覽無,淡妝清麗,遮了那雙狐貍眼天生的態,更顯得端莊秀麗。
站在宴客廳中,像幅傾家產都買不起的潑墨山水畫。
認真勤勉,銳意進取,更重要的是有野心。
嚴玲幾乎可以肯定,用不了幾年,徐青桃就會在這個圈子里如日方升。
心里一熱,嚴玲打算好好把握這個潛力,準備晚上請吃個飯。
只是剛開口,卻發現徐青桃目灼灼,視線盯著一個地方。
順勢看去,是宴客廳的中心位置。
眾星捧月圍著一個男人,稍加辨認,正是恒嘉那位新上任的掌權者陳時嶼。
不知道為何,嚴玲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雖然陳時嶼是出了名的難搞,但以徐青桃這個值,去約他的采訪未必約不到。
“你對陳時嶼很興趣?”
聽到嚴玲的聲音,徐青桃回神。
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哪只眼睛看到對狗男人很興趣了?!
大概是徐青桃臉上疑的表太明顯,嚴玲補了一句:“我看你一直在看他。”
“哦。”徐青桃沒什麼表的回了句:“看錯了吧,嚴姐。”
下一秒,呵呵冷笑。
“我多看他一秒。”
“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
換做平時,晚會上偶遇大佬爸爸。
以徐青桃對planb復仇計劃的執著,肯定是會厚著臉皮上去。
但還有點生氣,于是對陳時嶼視而不見。
嚴玲邀請晚上去清吧坐坐,也欣然赴約。
一直到晚上十點,徐青桃喝得有點微醺,才跟嚴玲告別,改天再聊。
酒吧街就在舉辦酒會的場地附近,離自己家也近。手機打了個車,十五分鐘的車程就能直接到家。
上車后,徐青桃習慣的把行程分給謝笙。
只要是晚上獨自打車回家,們約定過一定要共行程。
退出微信,徐青桃敲了敲膝蓋。
踩著七公分的細跟站一天,都快斷了。
大概是喝了點酒,車廂有淡淡的酒味。
司機多問了一句:“小姑娘,喝酒了啊?”
徐青桃以為司機擔心吐車上,耐心解釋:“只喝了一點,不會吐的。”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司機話里有話道:“就是見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回家,又喝了酒,不怕遇到壞人啊?”
徐青桃沒接話,心卻腹誹:
大哥這里是二十一世紀的云京,天子腳下,能遇到什麼壞人啊?
五步一站崗,十步一盯梢好嗎!!
只是司機的多話讓徐青桃到一陣微妙的不舒服。
一抬眼,正好與后視鏡司機的目撞了個正著。
仿佛只是隨便看一眼,對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但徐青桃卻被這一眼看得渾冰涼,全的都沖到了頭頂,大腦嗡嗡一陣空白。
認識這雙眼睛的主人,前不久在醫院還復習過。
——在云京公安網的懸賞令上。
……
……
我草。
我草。
活的殺人犯啊!!
徐青桃是有天天看懸賞令做夢自己能舉報一個發大財的習慣。
但沒有真的想要遇到啊!!有這千萬分之一的概率為什麼不讓中!彩!票!!
世界安靜的好像只有冷氣拂面的聲音。
和自己不控制抖的牙關。
好在徐青桃只是大腦空白了幾秒,馬上就著自己鎮定下來。
徐青桃收回視線,拿著手機擺弄,心跳聲卻因為驚懼震耳聾。
下意識,差點按下一個倒背如流的號碼。
但不知為何,腦海中驀然闖陳時嶼在醫院里那句漫不經心的話。
“徐青桃。下次有事,麻煩你先聯系我。”
越是在這種生死攸關,徐青桃的大腦反而像是離的靈魂一般,條理清晰的可怕。
謝笙和同為,不占優勢,眼下聯系陳時嶼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不幸的是,幾乎在把自己的行程分給陳時嶼的同時,十五分鐘的車程也轉瞬即逝。
司機嗓子嘶啞,提醒結算車費:“支付寶還是微信?”
徐青桃鎮定的打開手機掃碼,同一時間打開車門,保證自己的速度。
支付寶到賬提示二十元,收回手機撥打了陳時嶼的號碼。
雙因為害怕,抖的幾乎無法走路。
指尖因為用力的手機,連指腹都森然發白。
匆匆往前走,盡可能保持著正常。
呼吸聲卻一次又一次的出賣了的緒,急促的幾乎緩不過氣。
電話冰冷的聲音“嘟嘟”響著。
徐青桃眼眶已經因為驚懼過度蓄滿淚水。
接電話,求你了,接電話,求你了,接電話……
“嘟”的一聲。
接通了。
徐青桃想都沒想,提高聲音喊了一句:“老公!”
陳時嶼一愣,“徐——”
余瞥見那輛出租車還停留在原地,徐青桃立刻繼續:“我人已經到了,你就在前面吧?好像看到你了!”
音抖,不似作假。
社會上夜晚被跟蹤的新聞屢見不鮮。
聯想到剛才給自己分的行程,這會兒口不擇言的親昵稱呼,陳時嶼幾乎瞬間就猜到了事實。
男人的雙手幾乎要碎方向盤,但聲音卻沉穩:“徐青桃,別害怕。你的地址是登云路三百六十五號,離酒店位置很近,我在開車來的路上,還有三分鐘就到。現在聽我說,沿著左邊的大路走,拐角就是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登云路有三四十一個監控,跟蹤人不會選擇在一個全是攝像頭的路上犯罪,激犯罪只會發生在到外界刺激的況下,短時間之你是安全的。”
“我不會掛電話,如果害怕,可以和我說話。”
徐青桃此刻應該是害怕的,但是在聽到陳時嶼聲音之后,反而冷靜了下來。
回家的必經之路有一段沒有路燈,原本以為自己毫無勇氣再往前走一步,可知道他就在趕來的路上后,這段沒有的馬路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走。
加快腳步往前走,高跟鞋踩過黑暗。
剛到拐角,就看到一輛悉的賓利急剎車在路邊。
車門打開,是陳時嶼。
賓利停在唯一一盞尚好的路燈下,線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灑在他上。
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一般。
背著,向堅定走來。
劫后余生,徐青桃的眼淚瞬間就嚇得掉了下來。
頓時也忘記什麼要跟他賭氣的想法。
下一秒,就忍不住緒崩潰。
像尋求保護的小一樣,慌慌張張撲進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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