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丫鬟帶著哭腔,手抹了下眼淚。
迎親花轎落在安王府門口,眾人無不惋惜地盯著花轎,可憐里面那位即將守寡的王妃。
凝風華強忍笑意,下心中興。
是下午穿來的,原主是盛國公府不寵的庶,前日得了一門婚事,要嫁給將死的安王。
婚期原本是在兩日后,但安王突然病重,傳聞他即將咽氣。
皇上臨時下旨,今晚就讓二人完婚,說是沖喜。
原主不想做寡婦,投湖自盡,凝風華便過來了。
得知一切的凝風華不是一般的高興,有錢有時間,沒孩子沒人管,這日子簡直爽了。
安王府就在門口,只要邁進去,好生活就開始了。
王府周圍藏著許多百姓,都想看看這可憐的王妃,是如何哭鬧的。
安王妃投湖自盡,不過一下午的時間,這條消息就在有心人的刻意安排下,傳遍了京城。
大家也理解,誰愿意出嫁當日便守寡呢?
但理解也不影響大家看熱鬧。
皇后安排好的嬤嬤,早就在府門口等著了。
后是府里的一眾侍衛,視線地盯著那頂花轎。
皇后有令,若安王妃哭鬧喊,他們要在第一時間制止,萬不可失了安王的面。
安王妃若是想逃,不管他們用什麼方法,拖拽也好,拉也罷,一定要讓和安王親。
此時他們盯得仿佛不是王妃,是獵。
“嬤嬤還是上前迎一下比較好,終歸是庶,上不了臺面,此時怕是的下不了花轎了!”
凝風華剛要抬手挑簾,便聽見了這麼一句。
說話的姑娘一宮打扮,語氣輕蔑,眼神中也盡是鄙夷,深還藏著幸災樂禍。
嬤嬤冷下臉說:“花轎里的人是安王妃,你若是活夠了,回去我就稟了皇后,全你!”
凝風華出了滿意的微笑,才剛來沒多久,這里的況不是很了解,但這一句安王妃,讓心安許多。
過了今夜,就是個沒有安王庇佑的安王妃,靠這個頭銜,怕是鎮不住人,還是得拿出點真本事。
那宮并未把嬤嬤的警告當回事,不屑說道:“我是貴妃的人,就不勞嬤嬤費心了,嬤嬤還是看看安王妃,是不是已經逃了!”
說到后面,還故意提高了音量。
不遠的百姓,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后兩個字。
“逃了?”
“不是吧,還能逃哪去?”
眾人議論紛紛,嬤嬤張地了帕子,頭上見汗。
皇后就安王這麼一個皇子,榮辱一,安王妃要是真的逃了,皇后的面也保不住啊!
正當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凝風華單手覆在了轎簾上,細白皙的手指挑開轎簾,子緩緩探出。
議論聲在出現后戛然而止,周圍的風像是都小了許多。
丫鬟大驚失,竟然忘了蓋頭!盛國公府的人也忘了!
一紅嫁顯出曼妙姿,擺袖的銀白線,借著月晃得人移不開眼睛。
頭頂珠翠繁多,華貴卻不顯凌,隨作擺的耳墜,和腰間墜著的紫翡玉佩相得益彰。
這些是皇后臨時送來的,怕時間急,盛國公府湊不出一套出嫁的服飾。
是的這打扮,便足以讓人驚艷。
凝風華抬頭打量著安王府,不過是抬頭的功夫,周圍出現了吸氣聲。
五致,面容姣好,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中像是藏著數不盡的細碎星辰。
先前大家對這個投湖庶的嘲弄心思,消失殆盡。
“剛剛聽到有人說我逃了,不知是誰說的?”凝風華語氣淡然,像是尋常一問。
宮眉頭皺,沒想到這安王妃和想象的差太多。
“怎麼?話都不會說了?”凝風華目突然變得凌厲,直直看向那個宮。
在花轎里雖沒看到人,但能從聲音中聽出那人的位置。
下來后大家對的態度也覺的到,這宮的主子,怕是和安王還有皇后不對付。
凝風華對自己的未來還是很清楚的,安王雖然會死,但的婆婆還在,那可是皇后,抱住了大,生活就更加好了。
所以,皇后的敵人就是的敵人。
宮被這眼神嚇了一跳,連忙回過神,上前淺淺施禮道:“奴婢葉竹,奉貴妃命,來給安王和安王妃送上賀禮。”
“貴妃的人啊!”凝風華挑了挑眉,笑意更濃。
葉竹略顯得意的微微點頭:“是!”
先前那個眼神嚇到了,還以為這個安王妃是個不好惹的,結果聽到貴妃的名號,還不是要給一些面子。
后宮只有一個貴妃,出顯赫,又位同副后,還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是太子的熱門人選。
頂著這麼多頭銜,足夠貴妃在后宮中橫著走了。
從不把皇后放在眼里,邊的宮也是眼高于頂。
正當得意時,凝風華輕笑說:“貴妃邊的人,一向這般猖狂嗎?”
先不管葉竹的那番話如何失禮,就剛剛行的那個禮,膝蓋彎的都沒有凝風華點頭深。
葉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帶怒意質問道:“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凝風華不止在說,還借著諷刺了貴妃,這葉竹如何聽不出來。
凝風華開口說道:“今日是我和王爺大喜的日子,我還未下轎,便聽到了姑娘對我的評價,庶出,上不了臺面,怕是早就?”
先前聽到的那些,盡數還給了葉竹。
“王爺又不是洪水猛?我為何?還是說,在姑娘眼中,安王有萬般不堪!安王妃時刻想著逃跑?”
凝風華一句接一句的質問,的葉竹不得不垂下頭,避開的鋒芒。
嬤嬤本該急著親的,但此時心里突然有了底,也跟著揚眉吐氣起來。
為著安王病危,愁了多日,也哭了多日,下午凝風華投湖的消息,又給了莫大的力。
還沒緩過來,得知今晚就要親,事一件接一件,葉竹的冷嘲熱諷得抬不起頭。
眼下看到葉竹吃癟,嬤嬤心中的那子怨氣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