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個月的實習生活終于進了尾聲,當姜樂忱收拾好行李,從三十二人間宿舍離開時,心不免有些悵然。實話實說,雖然這里宿舍環境差、洗澡水永遠忽冷忽熱、每天早上要和同學搶廁所、食堂的菜和飼料差不多、手機信號不好、實習工資低到發指……但是在這里,姜樂忱第一次和這麼多親接,到了為小熊貓飼養員的快樂。
——【畢竟,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生比小熊貓更可,如果一定要選一個的話,那只剩下姜樂忱了。】
(特此說明:以上文字并非姜樂忱自吹自擂,而是出自“尋樂”cp的同人小甜餅《巨星與他的飼養員》,每日穩定更新兩千字,是這段時間小姜同學的睡前讀,每看必五飛、嘎嘎傻笑)
姜樂忱把帶來的東西都塞回行李箱,蒙赫又一次主包攬了替他搬行李下樓的任務,同時附贈臭大禮包。
姜樂忱越發看不懂自己這位舍友了,他好幾次都想告訴蒙赫,面冷心暖的鋼鐵直男人設現在已經不流行了。這要是在乙游戲里蒙赫只能勉強混個男四,而且還會被全玩家投訴,讓劇策劃重寫那些智熄臺詞。
不過看在蒙赫花費一千元巨款訂購他朋友圈的份上,小姜同學決定原諒這位金主的不理智發言。
畢竟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臨走前,姜樂忱特地去小熊貓區和小們告別。
蒙赫本想陪他一起去,小姜同學莫名其妙:“你過去干什麼啊,你和它們又不。”
“誰說我不了?”
“那你說說,那些小熊貓都什麼名字?”
蒙赫沉默了三秒,回答,“它們……小熊貓。”
姜樂忱翻了個白眼:“人類,敢你是一個都沒記住啊。”
最終,還是姜樂忱獨自一人去告別了。
經過一個月的相,那些可的小熊貓們已經記住了姜樂忱上的味道,當他的腳步聲在園區外響起時,小家伙們立刻拖著長長的尾,順著步廊顛顛兒往他的方向跑。
十幾只茸茸的團子到他面前,都快要把他淹沒了。小熊貓在開心的時候會發出尖細的聲,像是鳥鳴,又像是哨子,它們圍在他邊,一邊甩著大尾,一邊嚶嚶嚶的鳴。
姜樂忱完這個、又抱那個,手忙腳的,但還是堅持做到雨均沾,不讓任何一位衷心失。
“我的實習期結束了,我要走啦。”姜樂忱把一只脾氣最好的小熊貓抱進懷里,手點了點它的腦殼,認真地道別,“星星,你平常最挑食,吃東西那麼慢,你看你是最瘦的;小乖,你不準再去搶星星的蘋果,你們要做好姐妹,girlshelpgirls;萌萌和平平,你倆打架歸打架,不能咬耳朵,以后變一只耳了怎麼辦?還有安仔,大白……”
姜樂忱不僅記住了每一只小熊貓的名字,甚至對它們的格、喜好了如指掌。這些小在別人眼里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在姜樂忱眼里,每一只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的聰明超乎人類的想象,它們能看人的靈魂,找到最純粹的那顆心。
所以,它們才如此親近姜樂忱。就在姜樂忱認真與它們告別的時候,高高的秋千上,一只發盈態健碩的小熊貓一躍而下,邁著四方步,甩著大尾,神態穩重地走了過來。
隨著它的到來,原本聚在一起的小熊貓很自覺地向兩側分開,留出一條通道,猶如西分海,供那只后來的小熊貓踱步走近。它一步又一步,直到停在了姜樂忱面前,然后,它直起,僅用兩只短的后站立,兩只嘟嘟的前爪搭在了他的膝蓋上。
“樂樂大王!”姜樂忱的聲音瞬間夾了起來,這一個月里其他小熊貓都快被他擼禿了,只有高傲的樂樂大王從不肯讓他靠近。
沒有想到,在他實習的最后一天,它居然主親近了他!
小姜同學激極了,他仿佛是一個追星的小,第一次可以和心的偶像近距離接。
他蹲下來,寵若驚地向它出了手,他想嘗試它的腦袋,又怕惹怒了晴不定的它。
小熊貓樂樂看出了人類樂樂的遲疑,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作——它居然長脖子,把茸茸的下搭在了人類的掌心里!
姜樂忱:“!!!”
茸茸的橘紅腦袋沉甸甸地墜在手心,就像是一團有分量的云朵,讓姜樂忱不由得發出了他人生最夾的聲音:“樂樂大王~~我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他的話音未落,小熊貓樂樂忽然張開渾圓的,吐出了一團黑乎乎的還帶著口水的東西。
“?”姜樂忱條件反地定睛看去,下一秒就全僵直。
——在他手心蠕的,居然是一條被咬掉腦袋的蟲子!!
雖然那條蟲已經斃命,但因為神經活還在,它的腳還在掙,晶瑩的口水裹住這半條蟲子,噠噠、黏兮兮,恨不得滿眼打上馬賽克!
姜樂忱:“…………………………”
他看看手里的半條蟲子,再看看抱住他膝蓋的萌小熊貓,大腦一片空白,嗡的一下涌上臉頰,又唰的一聲褪去。
小熊貓又黑又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姜樂忱,萌圓彈的大臉上浮現出一個很人化的表,仿佛在說——呵,人類,這是我送你的禮,你不滿意?
小熊貓是雜食,除了竹葉和水果以外,也會捕獵各種蟲子;小熊貓樂樂把它捕獵的蟲子送給姜樂忱,足以表明它并沒有表面上的那樣高冷不易親近,其實它也很喜歡人類樂樂。
可問題是這禮實在太惡心,姜樂忱沒有當場尖出聲已經是極大的克制了!
“謝,謝謝,”姜樂忱結結道,“你自己吃吧,我不吃。”
心皆到重創的小姜同學,一臉沉重地踏上了回程的大車。即使他已經洗過手了,還是覺得手心里黏膩的揮之不去。
和他坐在同一排的生見他一副蔫蔫的樣子,關切地問他怎麼了。
姜樂忱長嘆一口氣,拼命把剛才那團黑的馬賽克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幽幽道:“我現在才發現,我曾經以為很討厭我的家伙,其實默默在意我很久了;只是這份在意太過沉重,我承不起。”
生:“……哈?”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原本坐在姜樂忱斜前方的蒙赫全一僵,垂在上的手微微握。但很快,蒙赫就把腦袋扭向了窗外的方向,冷淡的面容如往常一樣,沒有人注意到他剛剛的那陣不自然。
……
園的實習結束后,姜樂忱憑借他在實習期間優異的表現,又一次拿到了滿分。不出意外的話,卷王小姜要連續五年蟬聯全院績點第一了。
好事接踵而來,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他接連收到了兩筆錢。
一筆是學校發的實習費用,另一筆是他的豆兼職工資!
他的工資一個月保底兩千,上個月被顧禹哲左扣一個八百、右扣一個八百,都快扣負的了,但是那天的三山音樂節是有通告費的,十個人分了分,一人有將近八千呢!
姜樂忱頭一次手握這麼多巨款,走路都帶飄。他很意氣的帶大丁小丁去學校北門外的食街了一頓小燒烤,剩下的錢存了起來,打算過節的時候給爸媽買點大骨頭,再給他家狗買件新服。
趁著一個明的下午,姜樂忱大搖大擺地去了導員辦公室,領回來一張保研申請表——他打算申請他們院長的直博生名額。
導員見了他就眉開眼笑,問他:“你終于想好繼續深造了?”
那語氣,仿佛看到一只小羔羊迷途知返,又像是看到一個浪子瀟灑回頭。
“想好了。”小姜同學點頭,“我連五年后博士畢業那天的朋友圈文案寫什麼都想好了。”
導員:“……寫什麼?”
姜樂忱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不當娛樂圈紫微星,只做男團文曲星——拉高整個行業平均學歷水平的姜博士來嘍’!”
“…………”導員委婉地評價:“……還有五年呢,倒也不急著現在就定下來。”
導員又問:“不過你確定真的要一邊當豆一邊深造嗎,院長的博士還難讀的,從研0開始就要跟著做項目。你這相當于打了兩份工,能撐得住?”
“當然。”小姜同學的回答擲地有聲,“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一邊是985文憑,一邊是(認真納稅不違法)208w……小朋友才做選擇,年人兩個都要。”
再說,一邊讀書一邊做其他工作的研究生又不止他一個。他有個學姐是個單親媽媽,兒正讀兒園,每天要接要送要梳頭發要照顧要陪唱兒歌,可比他辛苦多了。
畢竟他當豆實在當不下去了可以擺爛跑路,當媽媽沒聽說可以中途辭職的,一當就是一輩子。
“行吧,既然你決定了,那就盡快回去準備面試。”導員把需要提的資料寫下來,給姜樂忱,讓他做好準備。他們學校的醫學專業是全國最好的,全國通用的教材中有兩本都是院長帶頭組織編寫的,姜樂忱能在院長門下讀書,對他是個極大的提升。“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小姜同學眉頭擰在一起,問:“導員,我確實有個問題——研0這個稱呼到底是誰發明的?”
導員:“……”
像他這種保上研的準研究生,現在被形象的稱之為研0,意為“在研一之前”。
小姜懷疑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和0杠上了,他的存款末尾有好幾個0,為了減喝可樂只能選糖0,和盛之尋組cp他是0,怎麼讀個書也是0啊。
他干脆別姜樂忱,改姜0吧。……
小姜同學特別擅長舉一反三。
讀研第一年研一,保上研還沒去讀研0,那他這樣正準備保研的什麼?
是不是可以研負1?
雖然聽上去怪怪,但好歹名字里有個1,還吉利。
拿到保研表格后,姜樂忱立刻拍了下來,先發給爸媽看,得到了爸媽回復的一連串大拇指表。
接著,他又把表格轉手發給了聞桂。
發出去后他才想起來——聞桂現在在節目里封閉培訓,本不到手機,當然也沒辦法給他回應。
哎。
說起聞桂參加的那個《雷霆舞者》,姜樂忱心里有一肚子怨言。
這個節目是完全封閉式管理,一共要錄三個月十二期,最終決出的總冠軍不僅會有獎金,還會有價值千萬的代言。
在封閉錄制期間,選手本無法使用自己的電子設備,每天睜眼練舞、閉眼睡覺,過著完全與世隔絕的生活,吃飯休息全聽節目組安排。
知道的人知道他們是去錄綜藝節目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聞桂進去踩紉機了呢。
因為節目還沒播第一期,方什麼預熱料都沒有放出來,姜樂忱只能上網搜料。
同期參加節目的有幾位已經名的藝人,他們都是有站姐的。那些敬業的站姐天天守在集中營……呃、是訓練營的大門外,隔著欄桿拍自家哥哥。
在那些站姐們拍到的照片和視頻里,偶爾會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悉影。
小姜同學開小號關注了那些人的站姐,把每張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努力從犄角旮旯找聞桂。即使很多時候站姐會在路人臉上糊一層馬賽克,姜樂忱還是能一眼認出人群里的桂桂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桂桂子才能有自己的站姐呢?
姜樂忱決定下次去雍和宮拜佛時,替聞桂上柱香,幫他問一問菩薩。
就在姜樂忱在犄角旮旯翻找聞桂影之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發現是顧老板的電話。
“姜樂忱,是我。”顧禹哲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沒有任何多余的寒暄,開門見山地說,“你把下周的時間全部空出來,不要安排任何事。”
“不是,您這命令小狗呢?就算是小狗,也不能給指令不給啊。”小姜同學不樂意了,嚴肅提起抗議,“時間、地點、人、事件,您總要給我說清楚吧。”
“……我剛得到消息,聞桂在《雷霆舞者》的第二次部battle里,率領團隊又拿下第一名。節目組獎勵他們可以在下一次的公演舞臺里,增添一個助演名額。”
“!!!”
“小狗,你想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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