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寧雁之所以會知道凌琛遠喜歡的妹妹寧寧。
那還是寧寧親口告訴的。
寧雁二十五歲這年, 從國外拿了拉赫瑪尼諾夫比賽的大獎。然后搭乘班機回國。
還沒等開party,和其他相的富二代千金一起慶祝。
就被告知,那個走丟多年的妹妹被接回來了。
剛接回來的寧寧, 和家里格格不。
寧雁不喜歡。
但寧寧卻仿佛終于找到了親,什麼話都肯和說。寧寧告訴,有一位凌先生對很好……
寧雁這時候才知道凌琛遠居然也回國了!
寧雁早在國外就認識了凌琛遠,比國任何人都更早地見識到凌琛遠有多麼厲害。
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他, 并且認為以的魅力,要得到他的心并不難。
然后……
然后寧雁就遭遇鐵盧了。
“噼里啪啦……”那是雨點拍打在芭蕉葉上的聲音。
海上開始下雨, 一下喚回了寧雁的思緒。
寧雁忍不住轉過頭, 又看向了郁想。
之前的目標很明確, 對付寧寧, 讓寧寧從此難以翻。但現在, 因為那一晚喝錯酒、上錯床的人變了郁想……導致的所有計劃似乎全了!
寧雁思緒正繁的時候,聽見“啪”的一聲輕響。
儲大邊的王書撐開了一把傘,也是唯一攜帶的一把傘。
傘下, 儲禮寒和郁想并肩而立。
只見凌琛遠走到了郁想的邊,低聲說:“好狠的心, 不給我遮一遮嗎?”
寧雁呼吸一窒。
凌琛遠為什麼還圍著打轉?
而那頭的郁想:?
郁想:“行啊……”十分愉快地招呼道:“何不如也一起?啊還有……寧小姐也來擋個雨吧?”
凌琛遠:“……”
儲禮寒:“……”他提醒膽大包天的郁想:“這是我的傘。”
郁想眨眨眼,轉頭再看凌琛遠, 拒絕得理直氣壯:“你看, 他不讓你遮。”
儲禮寒:“……”
后面的人聽得眼皮狂跳,心說這位神仙是打哪兒來的啊?這怎麼還大剌剌地挑撥人兄弟呢?
寧雁也聽得直想冷笑。
就這樣一個人, 上不分大小高低,開口的挑撥水平都格外低級,空有一副花瓶的皮囊。可就是這張皮囊,也長得過于妖了, 正經男人誰會想娶回家?
那頭凌琛遠低低地笑了一聲,說:“那算了。”
不過何云卓倒是終于回過神了。
他現在知道,郁想里的“殺人犯”沒準兒就是儲禮寒了。難怪那天儲禮寒把郁想住了,多半是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正等著收拾郁想呢。
何云卓該生氣的。
但是一想到連儲大,郁想都敢耍……心里就奇跡般地得到了一平衡呢。
何云卓吐了口氣。
雨點拍打在他的臉上,他轉頭一看,他終于想起來……寧雁還在被雨淋!還在被風吹!
何云卓本能地去自己的外套。
……外套在郁想那里。
怎麼辦?
何云卓連忙去看寧雁,寧雁的頭發已經快了。
他心里一疼,趕去找了一片特別大的芭蕉葉,然后快步走到寧雁的邊。他克制住心的激,努力用平穩的語氣說:“寧小姐遮遮雨?”
寧雁看了一眼,并不念他的殷切,反而只想冷笑。
那邊儲大的書在給郁想撐傘。
你卻拿一片芭蕉葉來給我遮雨?
兩相對比,是生怕我不夠丟臉跌份兒嗎?
寧雁正要拒絕,卻見何云卓匆匆將芭蕉葉塞到了的手中,說:“寧小姐撐著吧。”然后就扭走了。
寧雁:?!
要不是良好的家教住了,現在鼻子都能氣歪。
何云卓也瘋了嗎?
他不是喜歡嗎?卻到頭來連芭蕉葉都要自己撐?
何云卓還沒忘記,自己今天的目的是要和郁想發展。
而且……他其實也想知道,寧雁會不會為了他而吃醋呢?
哪怕只有一點可能呢?
小小的海島上,一時間所有人心思各異。
唯一稱得上悠閑的,大概也就只有郁想了。
郁想沒有玩手機了,畢竟快沒電了。問系統:你說今天回去,寧雁得燒到多度啊?
系統:?
系統:【……三十八度?】
郁想:那怪低的。
系統:【?怎麼跟你拿了惡毒配劇本似的?】
郁想:我這也是替主出口氣啊,寧雁這人多壞啊。
系統想想也是。
儲禮寒這個大反派收拾起人來,那是雷霆手段,一擊七寸。但寧雁就是彎彎繞繞,各種小心思,間接害了不人。
系統:【你恨是應該的,但也盡量收斂一下】
郁想:我還行,沒有太恨。謝謝給我開葷的機會。
系統:?
這邊聊天打屁。
那邊終于聽見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和大型游艇及游靠近時鳴笛的聲音了。
不愧是來救援男主和大反派的手筆!
郁想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這是傍晚的六點十七分。
忍不住輕輕抱怨了一句:“好。”午飯都沒吃,更別提晚飯了,幸虧吃了兩塊蛋糕,不然人說不定已經在低糖昏迷的路上了。
儲禮寒掃了一眼。
很快,直升機平穩落地。
上面很大一個標志,寫著“WHITE”,這是海市相當有名的白救援隊的圖案。
后面有人松了一口氣,嘆道:“下雨了,滿天雨霧,我還以為直升機找不過來呢……”
王書笑笑說:“有瑞慈的最新科技作導航,怎麼會找不到呢?”
瑞慈是儲禮寒名下的企業。
后面的人恍然大悟,連忙忍著哆哆嗦嗦的寒意,一邊還出聲恭維道:“儲大當初真有眼,也足夠有手腕啊。瑞慈的技現在在國外都很吃香啊……”
儲禮寒沒有回頭應他們的話。
那頭直升機上的救援人員跳下來,手里還托了兩個頭盔。
“儲大。”對方將頭盔遞了過來。
大家頓時都看了過來。
誰都知道坐直升機回去肯定是最快的,這會兒大家都又冷又,心神俱疲,還余驚未消。看著直升機頭盔,他們那一個饞啊。
只見儲禮寒扣住一個頭盔,轉手塞到了郁想的懷中。
“上飛機。”他說。
郁想驚訝了一瞬。
不過很快就坦然地接了。
好耶!
回去熱水澡了!
郁想連忙扣好了頭盔,跟在了儲禮寒的后。
郁想一邊走,一邊問了一句:“王書呢?”
儲禮寒頓了下:“他坐游。”說完,儲禮寒轉從王書手中接過了傘。
王書也任勞任怨,想著他等游一塊兒回去就是了。
拿人工資,就干什麼崗位的事嘛。
于是大家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倆,登上了直升機。直升機沒有落地,就這樣在空中盤旋了下,很快就遠去了。
寧雁了直升機的影,心頭有點哽。
是天之驕,上不說,但心里當然希什麼事都能是當先。更不用提是被郁想這樣的人搶了先了。
寧雁心道,郁想還不如那個妹妹呢。
終于游上也下來了救援人員,負責接引他們上船。
之所以用游呢,主要是游吃重大,在風浪涌的時候,幾乎不到影響。
寧雁等人先后上了游,狠狠松了口氣。
但是等回頭再去看凌琛遠……
凌琛遠跳上了救援人員的快艇,將保溫和救生一裹,就沖了出去,倒是比游更快了。
寧雁著他離去的凌厲而張狂的背影,心底又是向往,一時間又覺得更酸了。
另一頭的直升機上。
救援人員遞了干巾給他們,然后大聲說:“有!姜!湯!在!保溫桶!”
沒辦法,螺旋槳的噪音實在太大了。
郁想看著對方的口型,大概辨認出了意思,然后彎腰了,還真到了一個保溫桶。
擰開蓋子,一濃烈的姜味兒就立刻涌了出來。
儲禮寒垂眸掃了一眼,然后抬手按住蓋子,轉頭對說了句話。
什麼?
郁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他的,再一攤手。
表示自己聽不見。
儲禮寒拽掉了的耳罩,低下頭,幾乎是在耳邊冷冷淡淡地開口說:“喝東西,……不想要了?”
什麼不想要了?
郁想遲鈍地反應過來……嗯?是說,……懷孕不想要了?
郁想心說那不全是口嗨嗎?
要真是喝姜湯能死胚胎。
我立馬干半桶。
郁想到最后還是沒能喝姜湯,因為直升機很快就停在了海岸邊。
螺旋槳的噪音漸漸從耳邊消失,郁想抬手了耳朵,把保溫桶蓋上放了回去。
等從直升飛機下去,頓時就被無數閃燈晃花了眼。
“儲大!請問您在海面上出了什麼事故?是一次針對您個人的襲擊嗎?”
“這件事您懷疑和什麼有關?和您上個月在國外的新舉措有關嗎?”
“聽說凌琛遠先生也和您一起遭遇了襲擊?”
記者們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過他們還算規矩,大概是怕儲禮寒這人,也就上嚷嚷,站得起碼得有一米五遠呢。
郁想往前走了走。
那些記者的聲音瞬間就變了個調:“……請問這位,這位和您一起搭乘直升機回來的士是誰?”
可把他們興壞了。
這還是他們頭一回抓到儲大的緋聞啊……上一次據說有個八卦周刊的快拿到一手資料了,后來又不知道為什麼給送警局了,待了好久看守所才出來。
這次是抓了個現場啊!
聽說一起被追擊導致失蹤的人有很多……那為什麼偏偏儲大就帶了一個人回來呢?這孩兒還長得相當漂亮!
這中間你要說沒有問題,那肯定是不會有人信的。
就在他們激又忐忑,怕儲禮寒不聲地阻斷他們的采訪權利時。
他們看見那位年輕且漂亮的沖他們勾了勾手指。
什麼意思?
讓我們……上前采訪?
記者們這下可更興了。
這位士也太會來事兒了啊!
有個大膽的,慢慢走近了郁想。
儲禮寒冷眼旁觀,沒有,只是不遠的救援人員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的后,充當起了保鏢的角。
“您好。”記者說。
郁想走了他手里的麥克風:“你好。我只是一個無名的,被儲大救助的可憐人。我虛弱,在島上等救援的時候,昏倒了三次。儲大實在看不下去,就用直升機帶我一塊兒回來了。儲大真是個好人啊,建議頒發三好市民獎。”
記者:???
從來還沒人說要給儲大頒三好獎。
儲禮寒:“……”
他的視線轉了一圈兒,又落回到了郁想的上。
一邊喊著要和他結婚,一邊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和他的關系撇得干干凈凈。
想干什麼?
儲禮寒轉頭和救援人員低聲說了兩句話。
救援人員連連點頭,然后走到了郁想的邊去。
“郁小姐,三好市民儲大說,您現在該和他上車了,您不是了嗎?”救援人員說。
郁想:?
記者:!!!
所以還是有關系的吧?這是什麼你們有錢人的新-趣嗎?
“儲董……儲董來了!”人群里突然傳出了聲音。
儲禮寒冷冷淡淡地一掀眼皮,就看見了他的父親儲山一手拄著拐杖,緩緩朝這邊走來。
儲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海的方向,顯然是想問凌琛遠呢。
儲禮寒低聲問:“父親是來接我的嗎?”
儲山的手抖了抖,說:“……是,當然。但是,聽說有不人和你一起被困,我想,等他們一起到了,確認大家都安全了,這才更禮貌。”
儲禮寒看向郁想:“郁小姐虛弱得站不住了對嗎?”
郁想:?
我該說對還是不對?也不清儲禮寒的心思。
郁想了下:“是啊,得趕輸氧的程度了。”
儲禮寒沖不遠點了下頭,立刻就有一輛車開了過來。然后儲禮寒為拉開了車門。
一時間記者盯著,眼底的震驚之更濃了。
郁想語塞。
行吧,您都不怕緋聞,我怕什麼?
郁想拉開車門坐進去,跟著儲禮寒也坐上了車。
“去儲氏公館。”儲禮寒說。
港口邊的海風里,儲山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終于等到了凌琛遠。
儲山在面前多有克制。
但卻不怎麼克制,趕問:“凌先生,您認為這次意外和您有關系嗎?”
凌琛遠推開了那些長-槍短炮,掃視一圈兒。
他問:“從直升機下來的那個孩兒呢?”
娛記們瞬間全神了。
臥槽!
凌琛遠怎麼也問?
“說虛弱得要輸氧……”
“儲大的車載走了。”
“凌先生也認識嗎?”
凌琛遠:“豈止認識。”四個字,意味深長。
儲山在后面哆嗦了下,差點把拐都摔了。
什麼意思?兩……兩兄弟都對剛才那個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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