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文走進城主殿的時候,尚紹元的幕僚左不言走了過來。
“趙公子,城主近日事忙現下並不在城主殿,城主走之前代過如果趙公子有什麽事,隻需告訴在下便好。”
趙靖文打量著眼前這位麵如玉的清瘦男子有些犯疑。他不知道為什麽城主會尋一個這樣年歲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的小白臉作為幕僚,這樣資曆頗淺的人也不知能幫上城主什麽忙?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是他麵上還是禮貌恭敬:“其實我此次前來是想向城主請罪,因為火勢太過兇猛,所以沒能找到容文康的,隻不過城主大可放心,容家在南域城定是再無翻之力。”
左不言輕笑了一下,說:“城主所想我等也無法揣測,但我會將公子的意思一字不差的代為轉達。”
趙靖文點頭致謝,兩人之間靜了片刻,他又開口道:“不知,之前所說事之後的三容家產業,是否還作數。”
左不言臉上的神似笑非笑。
“城主所應之事必然會做到,趙公子不必擔憂。”
昏暗的房間中隻有點點昏黃從小窗中了進來,束下灰塵飛揚,仿佛隔著門都可以聞到屋空的嗆鼻味。
容懷月緩緩地睜開眼睛,覺逐漸從四肢百骸蘇醒。恍惚了一瞬,還以為自己剛在沙場上被一箭穿心,仿佛回到南域城隻是一場夢。
記憶從腦海中慢慢浮現,在看到尚安閣起火之後就失去意識,也不知道火勢怎樣,父母哥哥有沒有傷。容懷月頭疼的厲害,了子,才發現自己被繩綁在了一張窄榻上。
被人劫持了。
腦袋裏閃過的第一個可能的人就是容杉盈,可隻是一瞬就被否定。
單憑容杉盈從哪能弄來這種迷藥,連自己喝下去都未曾發覺,而且還能把帶出府而不被發現?容懷月知道容杉盈有小聰明,但做不到如此周。
可實在想不到自己得罪過誰,難道是和容家過不去的人想要用自己來要挾父母哥哥?
也許是是藥力的原因,容懷月一思考就頭痛裂。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知道一時半會兒肯定是逃不,還好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把玉佩扔了出去,希林元平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
現在隻能伺機而了。
容懷月扭索綁著自己的繩子,片刻後,鬆了一口氣。可能是綁自己的人以為自己隻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子,所以並沒有用不可解的死結,隻是做做樣子地捆了一下。
正當想要把手上的結掙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停下了手中的作。
聲音停下,容懷月也看到了不遠的人,雖然屋昏暗但還是認出了這個影,心中的另一個猜疑也被證實。
可這也是心中不願去承認的猜想。因為如果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趙家,那麽他們定是計劃周全後才會選擇手,說不定父母哥哥也會落他們手中。這樣看來那場火也不是意外,那日又是大喜的日子,幾乎所有人都疏於防範,又想起來前幾日銀羽閣的人被二伯父調走,府防衛薄弱
銀羽閣,好一個二房。
容懷月在心裏冷笑,看來自己以前把他們當作一家人來對待真是自作多,父親還有意讓容文延掌管部分家業,殊不知他們一家人竟是如此人麵心,居然恩將仇報。
在大平經曆過太多生死離別,回來之後本想安穩度日,也不願再卷紛爭,卻沒想是給了此等醜惡之人趁虛而的機會。容懷月現在有些後悔對他們這些人心慈手,也恨自己以前居然把這群人想得過於良善。
趙靖文走近後冷冷地看著容懷月,他微微蹙眉,本以為能在的眼中看到震驚和畏怯,也應該哭啼啼地像自己求救才對。
而現在容懷月一雙眸子明麗澄亮,又有種決然和沉毅,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難不蠢到不明白自己現在何種境地了嗎?他俯住的下,強製地讓看向自己:“容妹妹,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他說著還上下左右打量的臉。
雖然五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覺卻完全不一樣。
好像一夕之間,就再也不會跟在他屁後麵喊他靖文哥哥,也不會哭啼啼地讓自己幫取下掛在樹上的風箏,更不會假裝盛氣淩人實則怕得要死站在自己麵前,幫他反駁別人詆毀他的話。
是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呢,他又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了?
趙靖文深吸了一口氣後狠狠地甩開了手,他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冷淡疏離的樣子就控製不住的生氣。
如果但凡願意嫁給自己,他其實也可以不用這般對付容府。他甚至都想好了,嫁進來後也不會過多的為難的家人。
可為什麽卻不喜歡自己?
想到這,一狂怒混著惱的緒在他的心裏炸開,他一腳踢翻了麵前的椅子,破碎的木條散落滿地。
容懷月寂然,在大平回憶以往在南域城的生活時,就已經意識到趙靖文不是什麽好人,所以回來之後自然不可能像往日一般待他。可是他如今這般反應,卻是沒有想到的。
然而讓不明白的是,就算趙容兩家不和,但還沒到讓他們鋌而走險至此的地步。趙家雖然勢強,可還有南域城律法的限製,他們難道不怕將自己也搭了進去?
可事已經發生,現在想這些已然無濟於事,現在隻是有些擔心父母和哥哥的安危,再者就是找機會。
容懷月沒有看他,語氣淡然地開口:“趙靖文,你想要我做什麽都好說,我隻想知道我父母哥哥現在在何。”
“嗬你父母哥哥?”趙靖文轉走過來:“此時可能已經轉世投胎了吧?”
容懷月心髒猛的一揪,抬眸死死地盯著他,像是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趙家居然膽大包天至此,敢在如此多人多眼雜的地方昭然行兇?容懷月不相信父母哥哥會死於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當時尚安閣人又那麽多,肯定會有人在火勢還沒有起來時就發現異樣,說是不能及時撲滅把房屋燒毀倒還可信,怎會因此喪命父母哥哥又不是傻的,第一時間肯定會想到離開尚安閣自保才對,除非——
突然明白了,聲音也變得淩厲:“趙靖文,我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可以罔顧你親妹妹和那麽多賓客的命,在所有人的酒裏下迷藥?”容懷月鼻子倏然有些發酸,不能接父母哥哥亡命殞的結果。
側頭去眼中的水,趙靖文不配讓自己在他麵前落淚,冷笑一聲:“你敢如此,定然有人在你背後撐腰吧。”
“尚紹元想求容家相幫而不得,於是轉頭和趙家狼狽為,心積慮挑撥容文延和父親之間的關係,毫不心地拿那麽多人的命做局,就為了圖容家的錢財,你們還真是沆瀣一氣喪盡天良。”
趙靖文角上揚,眼中盡是不屑。
王敗寇罷了,喪盡天良在他這本就不算謾罵之語,能達到目的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
“原來容妹妹以前是大智若愚,恕我眼拙了。”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挑撥容文延和你爹爹之間的關係本不用我心積慮,甚至可以說能有今日之計,大部分都是你那好妹妹的功勞。”
容懷月驀然抬眸,對上了趙靖文譏誚的目。
趙靖文很喜歡看容懷月這難以置信的表,他眼中閃過一暢快,道:“城主殿守衛森嚴,消息更是不風,如若尚紹元刻意瞞,我又怎麽會知道他想尋求容家合作的事?也不知你那好妹妹從哪聽到的消息,居然還自以為聰明的想要以此作為讓我娶的換。”
“尚紹元要與容家合作,我必然不會置之不理,如若設地的想一想,你是趙家人,還會束手待斃嗎?”
趙靖文說完朝門口走去,在將要出門的時候停下腳步:“你如果不再想著容家並記恨於我,我到可以考慮好好待你,後半輩子想要怎樣活著全在你一念之間。”
“容妹妹,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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