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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骨頭》第22章 藥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這麼大的雨, 苗靖出去一個多小時,空著手再回宿舍,室友看電視看得渾然未覺, 裹外套直接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 白皙脖頸那片都被指甲撓大片紅瘀。

 “你這是怎麼了?脖子上紅得這麼厲害。”

 “可能是過敏, 服剛從柜子拿出來, 有點。”

 “外面雨大的,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呢。”

 “沒聽見手機鈴聲,剛才去見了個朋友, 說了幾句話。”

 苗靖沒多說, 打開電腦加班,撓了撓脖子,起去換了件高領針織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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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暴雨把陳異澆得有些暈頭轉向, 不知道為什麼沒克制住,可能純屬是被苗靖氣的, 回來這幾個月, 病一出又一出,他沒心里準備, 招架不住。

 臺球廳有個小工作室用來修球桿,一開始是陳異專用專修, 后來也讓波仔跟著學,修桿并不難, 會這點技能總歸方便,上午臺球廳沒什麼人, 波仔就在工作室里給球桿做保養, 陳異一般也坐會煙, 看他干活,說兩句閑話。

 波仔把這家臺球廳當自己事業,沒什麼賺錢的路子,又不行了,知道陳異虧待不了他,如今他算是陳異邊走得最近的人,看陳異這陣心不爽,以為是跟涂莉分手的事,攛掇陳異再找個朋友。

 其實大家伙這個年齡,想要追求穩定的,都想著要家立業,波仔知道陳異從來不想結婚,至于為什麼不想,可能是以前家庭那些事,也可能是逍遙慣了,但找朋友還是容易,薇薇們知道陳異單,可算是激

 陳異著煙,耷著眉眼沒什麼興致。

 “莉莉姐在朋友圈發了兩張照片,材太火,異哥你看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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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看見。”他打個哈欠:“什麼照片?”

 “跳舞唄,底下流口水的都是人。”波仔忍不住問,“異哥你真跟莉莉姐分了?說實話,莉莉姐真漂亮。”

 那天把涂莉轟出家門后,涂莉再沒怎麼糾纏過他,但也不是沒遇見過,KTV和酒吧都見過面,兩人在肩而過,冷艷,不冷不熱刺了他兩句,再刺他和苗靖的事

 陳異當時喝了酒,也不耐煩開口:“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結婚,既然不結婚,肯定也沒打算跟你怎麼樣,大家都玩玩而已?你較什麼真?”

 涂莉臉瞬間黯淡,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對陳異而言,一來纏得,一來換人也麻煩,就這麼其樂融融過了兩年,只是睡了兩年,怎麼也能睡出一點來吧?

 陳異沒拿說事,他花在涂莉上的錢不,心里沒那麼些愧疚,能用錢衡量的東西,就不需要多占用,至于他和苗靖,一條子又能證明什麼,誰他媽穿別人的子勾引人,苗靖回來三個多月,兩人什麼事也沒有,他沒劈沒出軌,名偵探柯南也說不出半個字。

 涂莉聽完他這三言兩語,臉冰冷,拗著下走過去,背影走得又颯又,手卻在暗暗抖,但凡他說一句還算喜歡,記得的好,心底也就過去,拿別的理由找借口,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

 分手后,涂莉沒找苗靖,苗靖更沒有主問過半句,跟陳異一樣不聲不響,兩人反應一模一樣,這就是詭異的地方,這就是證據——涂莉跟盧正思頻頻聯系,讓他去找找苗靖的古怪,至要鬧出點什麼靜來,不能就這麼算了。

 盧正思撓頭,他是真看不出來苗靖行徑的蹊蹺之,唯一蹊蹺的是他這男朋友的份,苗靖跟他同進同出,雖然沒進展到接吻的地步,但兩人挽過胳膊牽過手,苗靖的肢語言格外自然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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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什麼事都能做到自然而然的地步,一點都沒有心虛,盧正思忍不住想涂莉疑神疑鬼,又覺得苗靖有些行徑的確冷淡過頭,先不想破,打算再繼續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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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加班之外,苗靖偶爾也跟著老譚出去,跟供應商或者銷售公司吃飯應酬,是部門的值擔當,專業技能過,很能拿得出手。

 這天晚上去的是一家當地招牌菜館,一行人落座,苗靖士優先出去點菜,恰好大堂經理是的高中同學,過來打招呼,苗靖起初愣了愣,說話間才回憶起是高中同班的同學,高中畢業后就斷了同學聯系,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還在聯系,對于其他人,的確有些模糊陌生。

 在普通同學眼里,苗靖的確是個縹緲神的存在,兩人寒暄,聊起以前學校的事和現在的工作生活,話題突然拐到陳異上,原來他是這家店的常客,同學對他印象極其深刻,源于高中時陳異來苗靖學校開過家長會。

 那時候陳異應該剛剛年,十八九歲,為了裝,穿黑西裝黑西锃亮皮鞋,雖然眉眼略帶青,氣質卻囂張飛揚,坐在苗靖邊,單手兜里,故作沉穩,劍眉輕斂,修長手指敲敲績單,轉頭跟苗靖說話,前一晚煙酒泡過的嗓音清潤帶點沙啞,旁邊的同學呼吸都按了暫停鍵。

 “我第一次見到他就認出來,走到他面前說話,問他是不是苗靖的哥哥,他還愣了下,直接走開了,我還以為認錯人。最后買單的時候他問我是不是你同學,我說是,他才笑了笑。”

 “他前兩天還來過,跟幾個朋友過來吃飯,喝了多酒,我看他說話有點鼻音,還讓后廚給他熬了碗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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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靖面帶微笑,認真聽著同學說話,再聊了幾句,盧正思從包廂出來看點菜,對話中斷,同學想著待會有空加個微信,沒想這頓飯吃得太久,苗靖陪著應酬,也沒顧得上說話,最后聯系方式也沒要到。

 那晚暴雨之后,到現在也有了四五天,兩人有格外默契的不聯系,苗靖出手機看了看,最后還是放回包里,扭頭跟同事聊天說話。

 恰好第二日——

 送到公司的文件和快遞都放在門衛室固定的快遞點,盧正思每天中午去取快遞,看見部門同事的快遞,也會打個招呼順手代取,正好看見苗靖的幾份文件,其中有份從醫院寄出來的掛號急信,盧正思無意瞟了眼,略略思忖了會。

 這些文件送到苗靖桌子上,開了一個下午的會,忙得沒拆開,等到下班人散,苗靖了口氣,倒杯水,拿裁紙刀拆了一堆文件,抖出一份檢報告掉在桌上。

 “苗工你最近檢了?”盧正思扭頭,“公司最近有安排檢嗎?”

 “不是我的檢報告,是別人的。”

 翻開扉頁,一行行瀏覽檢報告上的文字,臉平靜從容,但目掃過,眼神是的,角微微上挑,出個似笑非笑的奇妙神

 “異哥的嗎?”

 “嗯。”

 苗靖把檢報告瀏覽完,放進辦公桌屜里,盧正思假裝無意問:“異哥……他沒事吧?還好吧?”

 盧正思一直在揣苗靖那句“家里人生了重病”,心里有種幻想,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陳異真的生了某種不可言說的重病,所以跟涂莉分手?所以苗靖要找他當男朋友?

 “沒事,他還好。”苗靖白皙纖細的手指敲敲桌面,略想了想,“對了,涂莉最近還聯系你嗎?最近如何,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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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聯系,似乎也還好……”

 苗靖沖他微微一笑:“勞你多擔待,給你添麻煩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我還愿意這樣的。”

 苗靖抿抿角笑意,眉眼彎彎。

 -

 苗靖實在沒想到自己會收到一份檢報告,最后還是給陳異發消息,說周末要回家拿東西,陳異態度無所謂,讓提前過來打個招呼,他在家休息。

 正好逢著周末,盧正思去市區辦事,知道苗靖要回家取行李,開車跟一道來了。

 門咚咚咚敲了半天,最后苗靖給陳異打電話,電話里的嗓音啞啞沉沉像流沙,昏昏沉沉不知今宵何宵,陳異抓了個套頭衫運出來開門,下一圈森青,沒骨頭似的疲怠,暗暗淡淡的目在盧正思上掃過,略點了點頭:“進來吧。”

 苗靖斜覷了他一眼,沒半句寒暄,徑直回房間收拾東西,盧正思兩頭照顧,幫苗靖搭把手,又順帶跟陳異聊兩句。

 家里氣氛安靜平淡,陳異袖手旁觀,懶洋洋歪站著跟盧正思說話,問問工作如何,最近忙什麼,最近天氣云云。

 兩人看苗靖這收拾的陣仗,是打算徹底搬回公司去。

 要帶走的東西太多,盧正思先幫忙把已經收拾出來的兩個收納袋拎到樓下車里,家里就剩兩人,苗靖在房間收拾,陳異站在門外看。

 彎腰在書桌屜翻撿東西,后人走過來,在后站定,兩手撐在兩側的桌沿,壯又高大的軀攏出個小空間,和不遠不近隔出點小小的距離,和氣息撲來,帶著鼻音的嗓音低沉沙啞得如同低音炮。

 兩人閑話家常。

 “檢報告收到了嗎?”

 “收到了。”

 “怎麼樣?”

 “各項指標都還不錯。”

 “全搬到公司去?”

 “不行嗎?”

 他鼻腔哼笑,半瞇著眼眸,舌尖頂了下口腔側壁,劃個半圈,腮幫子隆起。

 音調又是啞啞的,悶悶的。

 “聽不出我冒了嗎?”

 “怎麼冒了?”

 “淋了那麼大的雨,你一個字也沒說。”

 “冒周期只有一個禮拜,看你這癥狀,不像那場雨的事。”

 “沒藥吃,冒有那麼容易好?你屋里有藥麼?”

 “沒有,你去藥店。”

 他兩手收攏,俯下高大形,若即若離后,側首在腮邊啄了下,喑啞道:“藥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陳異探頭,手臂越過的肩膀,抵著的臉頰,俯探頭吻下去,另一只手直接收攏鎖的腰肢,輕而易舉含住瓣。

 剛過煙,里氣味苦卻是清涼甘甜,苗靖閉上眼,下被他騰出的手指拗起,合在一起,流暢又默契的一個吻。

 滾燙的,正適合這個漸寒的季節。

 有呼吸纏綿的聲音和纏的輕響回在房間,但門外的腳步聲也在步步近,那腳步聲像鼓點踩在節拍上,房間門開著,外頭大門也開著,盧正思的腳步聲從臺階一步步踏進,由遠及近,清清楚楚,在進大門,往前邁出的兩三步的那一瞬,陳異最后吸吮香津,口氣,松開懷抱,愜愜然往后退一步,倚著壁櫥,慢條斯理掏出一煙,低頭點燃。

 苗靖眨了眨眼,淡定收拾寫字臺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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