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晚上、假日都不行，我有另外的工作。”

打開剛傳真過來的文件，他蹙眉審閱，“抱歉，今天下午不行，我臨時有事。”他朝端菜出來的雲蝶笑笑。

“生日派對？誰的生日派對……哦！溫副教授啊！可以啊！隻要是平日白天我大概都有空。”

這一次對方似乎講了很多，因為於傑好一會兒都沒應聲，偌大的空間中隻有打印機的工作聲和炒菜聲。

“沒有，我沒有意思要追何婷，對安茹茹也沒有特別的輿趣，我對每一位同學都是一視同仁……電機係助教？誰礙…別說這麽“阿嬤的事”了（胡扯），我都不認識，怎麽可能想追我……見過我一次就想追我？那一定是“世界花”，見過人一麵就想追……”

對方又羅唆了一長串，於傑開始不耐煩地拿手指敲擊桌麵。

“人？眼高於頂……”他歎口氣。“那也不幹我的事。”

於傑靠向椅背閉上眼，忍耐著對方似乎永無止盡的噪音攻擊。

又是長長的好一會兒後，他歎道：“拜托，就算全校的同學、助教或講師都對我有興趣，那也與我無關嘛！我不是一開始就表明立場了嗎？除了學校的團活之外，任何邀約我一概拒絕，絕對沒有例外。”

他疲　憊地太。

“老實說？老實說什麽……沒有，我在國沒有朋友，在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朋友……為什麽？戴蓉玉，這不關你的事吧？”又聽了好半晌，於傑的腦袋突然掉下去，額頭抵在桌麵上。

“老天！你在開玩笑吧？為我決鬥？決什麽鬥？用槍還是用劍？”

雲蝶又端出兩樣菜，同時向他招招手，他直接來到餐桌前坐下，宮保、清炒芥藍、九層塔煎蛋，香味俱全，令於傑直流口水。

“好了，好了，反正我對任何人都沒輿趣，也沒興趣為任何人的目標。”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挾起往裏塞。“抱歉，我還有事，不跟你多說了，bye！”雲蝶再端出熱呼呼的玉米濃湯後，又回去盛飯。

“小蝶，你絕對會為世界上最好的賢妻良母，善於理家，又煮得一手好菜，嘖嘖，誰娶到你誰就有福了。”於傑邊吃邊嚷著。

從某次為他做過一頓消夜之後，他就常常纏著為他做菜，甚至寧願著肚子等吃過晚餐後來補習時，再為他做晚餐。他實在不明白的家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但如果雲蝶是他的家人，他肯定要拿當寶一樣到現。

雲蝶笑瞇瞇的端來兩碗飯，於傑邊狼吞虎咽的大口吃著，邊含含糊糊地咕噥，“你今天怎麽這麽快就放學了？”

“模擬考。”端起碗來小口小口的吃。

他瞥一眼。“想不想輕鬆一下？”

雲蝶點點頭。“你曾經提過要我陪你到逛逛，可是為了幫我趕進度，你連自己出去玩的時間都沒有了。我在想，如果你認為我趕得上，我願意陪你出去逛，但是……”

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要是打算我做導遊，最好趁早打消這個主意，對臺灣可以遊覽觀的地方，我可能比你還要陌生哩！”

他突然停下筷子。“他們完全不帶你出門嗎？”

“國中以前，爸爸為了升副教授、教授，所以沒空帶家人出去玩，國中以後……”垂下腦袋。

“國二我就差點留級了，如果不是爸爸到學校幫我講，我就……”

“留級就留級嘛！有什麽大不了的。”於傑不以為然地皺眉。“你也可以自己出去玩嘛！和同學、朋友什麽的都可以啊！”

抬眼看他。“我沒有時間。”

於傑翻翻白眼，“是喔！都快變蛀書蟲了。”

轉個眼他又凝目問：“小姐，你總有比較要好的同學或朋友吧？”雲蝶垂眼。“我……我比較笨……所以……”

於傑不了地大歎一聲，繼而拿手抬起的下。

“小姐，你不是笨，隻是你的專長不在念書，瞧瞧……”他指指桌上的菜肴。

“我就沒見過誰能那麽迅速地就調理出這麽的佳肴來。”

雲蝶沒出聲。

於傑隻好繼續戰。

“還有，不管我搞得多，你總是能三兩手就整理得幹幹淨淨的，就像變魔一樣。”

“這是人的本能。”雲蝶不好意思地說。

於傑輕蔑地哈了一聲，“我老媽就沒這種本能。”隨即他又斜睨著。

“你媽媽好象也沒有吧？”張了張，卻無話可辯駁。

除了買早點之外，袁鸞英將一切家務都給上下班製的傭人，的解釋是，以這種高文化水準的，不應該較家務事沾汙了的氣質。

但事實卻是，不會做菜，會把鹽當糖用、黑醋變醬油，煮的飯沒一次能吃，洗多碗就打破多碗，洗出來的服會變新印花布，屋子再也甘之如始……

總而言之，在家裏，能秀出去的績表現才是最重要的，而柴米油鹽醬醋茶這種俗氣的事，本放不進父母眼裏，所以喜歡做菜的事自然也不敢讓家人知道。

於傑仍然斜睨著。

“嗯？”

“……有工作要忙……”雲蝶勉強的反駁道，對於自己的“老母”，總不能太拆的臺吧！

“是喔！”於傑歎了口氣後又開始吃飯。

“其實你本不適合念大學，但是既然你堅持，我一定會幫你達願，不過，我強烈的建議你選擇一個適合你的科係。”

“適合我的科係？”

於傑塞了好大一口九層塔炒蛋。

“嗯！這個蛋真香，下回再做一次吧！”

“好。”雲蝶也夾了一小塊蛋放進裏。

“社工，你適合從事社會工作。”一碗飯迅速被解決，於傑舀了一碗玉米濃湯慢慢喝。

“你既溫，又有無比的耐心和毅力，善又細膩，最適合當護士或社會工作人員，但是護理科係比較難考、難念，所以我建議你考社會係。”

雲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那我就考社會學係好了。”

於傑喝完湯，放下碗，雲蝶很自然地再去為他添飯，他朝在廚房裏盛飯的雲蝶大聲說。

“吃完飯去看電影吧！”

“好。”應道，並走回來將碗放在他麵前。

“但是不要問我要看什麽片子，我也不知道我喜歡看什麽樣的電影。”

“好，我來選一都集幽默、刺激、熱鬧之大的片子。”

靜靜的吃了一會兒，雲蝶突然問：“於傑，你為什麽要把頭發染那樣？”

於傑抬起頭，剛好迎上盯著他頭發的眼神。“好玩嘛！怎麽，你不喜歡嗎？我明天去把它洗掉好了。”

“不是不喜歡，隻是覺得很奇怪，所以問問而已。”雲蝶忙道，“你不需要為我去洗掉它。”

“也不是為你啦！”於傑言不由衷地說。“我早就想洗掉了，每過一陣子就得重新染一次也麻煩的。”

雲蝶笑笑，忽地又盯著他的銀骷髏耳環、項鏈和手煉。

“你好象除了洗澡、睡覺以外，隨時都戴著它們喔？”於傑順著的視線低頭看看，隨即抬頭詢問地著。

“你也不喜歡這個？”

“不是啦！”雲蝶又急忙搖頭否認。“我隻是在猜測它們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意義，所以你才會隨時配戴。”

於傑點頭。

“它們是我的指導教授的，我的指導教授對我一生的影響很大，所以我才隨時配戴著以紀念他。”說著說著，他突然放下碗筷，摘下手煉要替戴上。

“來，這個送給你。”

雲蝶一驚，忙回手。

“不行，這是對你有重大影響的人的耶！你怎麽可以隨便送人哩？”於傑拉回的手，“他是我的老師，我是你的老師，這有很大的意義，怎能隨便呢？”他替戴上。

“除非你不喜歡。”

“不，我喜歡，我真的很喜歡。”小心珍惜地著每一顆銀骷髏頭。

“我……我也會跟你一樣隨時戴著它們。”喃喃低語。

他滿意地又端起碗。

“快吃吧！待會兒去看電影，順便到西門町晃兩圈，晚上還可以去臺灣最有名的夜市逛逛。”

雲蝶也端起碗。

“你知道怎麽去嗎？”於傑滿不在乎地聳聳肩。

“帶張地圖就好了嘛！要不……你沒聽過嗎？路在上，沿路問去就行了啊！”夾了幾條菜葉，雲蝶順口又問：“我們怎麽去？搭公車這是……”

“機車，”於傑的裏塞得滿滿的，雲蝶差點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我們騎機車。”

“機車？”雲蝶很意外地輕呼。◎思◎兔◎網◎

“你連機車都買了啊？”

於傑翻翻白眼。

“小姐，最方便到逛的不就是機車了嗎？”

“哦！”

“快吃，否則我就一個人去了喔！”

“啊！不要，你不能放我鴿子，我要看電影，也要逛夜市！”

“哇！好恐怖、好張、好可怕……”

夾在戲院散場人中的雲蝶抱著雙臂喃喃自語著，於傑自然地摟住給予安，“那隻是演戲，不要太在意。”他頓了頓又說：“抱歉，我不知道你這麽……”

突然抬頭仰著比高一個頭的於傑，一臉的興。“可是好刺激、好過癮哩！”

於傑不由得大大一愣。

“呃？”

“下次再來看這種恐怖片好不好？”雲蝶祈求地著他。

“好不好嘛？”於傑啞然失笑，“沒想到你的膽子那麽大，”他搖頭。“居然看這種驚悚片。”

雲蝶揚揚下。

“那當然，以後看不起人了喔！”

“不會，不會，”他誇張地眼。

“耿大膽！”雲蝶也失笑，於傑了拉著的手。

“走，溜冰去！”

“溜冰？”雲蝶愕然：“我不會啊！”

“我教你，”他拉著不不願的雲蝶往前走。

“然後去打保齡球。”

雲蝶搖頭。“我也不會。”

“我教你，”於傑同樣回答。

“接著去打撞球。”

“喂！”不滿地拿食指找他的肋骨。

“你幹嘛專挑一些我不會的？”

他垂下眼瞥。

“小姐，請問有什麽是你會的？”

雲蝶張開，旋即又呆住是啊！有什麽是會的？雲蝶暗自苦苦思索……

好象……沒有耶！於傑朗聲大笑地攬著兀自攢眉苦思的雲蝶往歡樂的道路上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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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雲蝶。”

雲蝶應聲走上前拿回的考卷，同時發現老師的眼神不再是輕蔑不屑的。甚至還帶著鼓勵。

疑地走回座位上坐下，深吸一口氣穩定下張的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