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海棠花開了,大朵大朵的西府海棠垂下來,讓整座院子都多了幾分彩,陸明薇看著窗外的花,面有些淡。
年時候非常喜歡花,各各樣的花都喜歡,但是等到容逐漸枯萎,人家形容都要用殘花敗柳來形容,便再也不喜歡花了。
看了片刻,移開了目問后進門的百合:“又往那邊去了?”
百合十分清楚說的是誰,急忙應是:“是,我專門盯著的,從咱們這兒出去之后便去云鶴院了。”
對此陸明薇習以為常,淡淡的笑了一聲:“隨去。”
百合卻有些擔憂:“姑娘,您既然知道不是好的,這麼縱容......”紅鸞越發的沒了輕重,簡直是公然背主。
陸明薇就有些意味不明的牽了牽角:“縱容才好啊,縱容,才會沾沾自喜。”
不再說了,跟百合說:“看看許媽媽來了沒有,若是來了,請過來。”
許媽媽很快就來了,低垂著頭跟陸明薇請安,態度恭謹,有些不安的等著示下。
陸明薇看出來的張,笑著道:“媽媽別這麼張,我從前做了許多糊涂事.....是我沒有分清楚好壞,對不住。”
的格極為矛盾,一方面被韋太夫人寵得無法無天,喜歡什麼就非得要得到不可,另一方面,又極度自卑,總想要得到陸顯宗的寵和認同。
終極一生都好像都在找除了外祖母以外的人的認同。
因為這樣,聽不得許媽媽嘮叨的那些話,現在想想,許媽媽卻是一片真心。
許媽媽寵若驚,許久不做管事媽媽了,現在已經有些不習慣,有些局促的搖頭:“這怎麼會.....姑娘不會錯的......”
“不說這些了。”陸明薇看著:“媽媽那里有我房里的東西冊子吧?”
許媽媽急忙點頭:“前些年咱們從韋家回來的時候,所帶的東西,您的首飾和銀兩都是有造冊的。”
“那就勞煩媽媽盤點盤點。”陸明薇輕聲說:“最近就把這些東西都理清楚吧。”
許媽媽急忙應是,又有些擔心陸明薇------印象里的陸明薇,有一天過一天,從來都只圍著吳文杰轉,什麼時候都心無算的,但是現在的陸明薇好像有哪里不對......
想了想,遲疑著道:“姑娘是不是不開心了?”
陸明薇沒有什麼不開心的,搖搖頭,百合忽然滿臉喜氣的進來:“姑娘,太夫人來了!正在外面花廳呢!”
陸明薇手里的書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急匆匆的要往外走。
和外祖母分開好多年了,外祖母死的那天最擔心的都還是他們三姐弟,進家廟清修,外祖母經常會過來陪。
有時候外祖母生氣,就會的額頭:“我怎麼就教得出你這樣的木丫頭?你怎麼能把自己委屈這個樣子?!”
后來,進家廟第三年,外祖母過世了。
一死,擋在前的最后一把傘也破了,人世間的風雨都向傾斜過來。
想到這些,陸明薇的步子越來越快,才出院門口,就看見一襲秋香夾襖,底下系著八幅馬面的韋太夫人正從不遠的桃樹底下過來。
拎著擺,朝著韋太夫人飛奔過來,不等太夫人反應過來,就撲在了韋太夫人的懷里。
韋太夫人下意識抱住,察覺到在自己懷里抖,一時之間心都了,片刻后才拍了拍的背:“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地。”
太夫人要自己過來看陸明薇,陸顯宗和林氏都不敢跟著,趁著這倆人沒在,太夫人帶著陸明薇回了屋,便問:“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找了唐太醫,讓他明天過來給你再瞧瞧,小小年紀的,要知道惜自己的,不然落下病,以后有的是你的。”
陸明薇攥著的手,像只小哈狗兒似地點頭,能再見到外祖母,很激上天。
太夫人看著的這副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手了的額頭:“現在知道后怕了,當時在假山上鬧的時候怎麼不多想想?我與你說了許多遍,吳文杰不喜歡你,咱們就不要他,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男人而已,這個不行,總有行的,你就是跟你母親一樣,太一筋了。”
太夫人是不喜歡吳文杰的,后來退親,太夫人去西北了,等到回來知道了這件事,還追上門用拐把吳文杰打了一頓,更是直言呵斥吳文杰:“若說退婚,還不到你這個朝三暮四的小人來退!一家子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吳家面盡失,聽說吳夫人整整一年都不敢出門見客。
陸明薇趴在太夫人的膝蓋上,聽著太夫人絮叨:“你這個家里是沒什麼頭緒的了,我總跟你說,凡事要長個心眼,前腳告訴你,你后腳就又什麼都聽林氏母的......”
正靜靜的聽太夫人說話,外面忽然傳來吳文杰的嚷聲:“陸明薇,你別躲著不吱聲兒!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跟你說......”
韋太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門口,居高臨下的冷冷審視外面的吳文杰:“你要說什麼?!我聽聽。”
吳文杰沒有想到太夫人竟然在,罵人的話都梗在了嚨里,一時憋得臉跟脖子都一起紅了。
他的父親母親都對太夫人十分尊重,他更不敢在太夫人面前胡來,一時漲紅了臉朝著韋太夫人行禮,訥訥的搖頭:“我.....”
韋太夫人皺著眉頭十分不悅:“在別人家里院橫沖直撞,在病人院子里高聲嚷,這就是你們楚國公府的家教?!出去!”
吳文杰被看的肚子打,轉一溜煙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太夫人眉頭皺的更,看著陸明薇說:“你就看上這麼個東西,若是跟他了親,你以后還有的是苦頭吃.......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麼。”
見陸明薇不說話,淡淡的嘆了口氣:“行了,收拾東西,跟我去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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