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詠一個護衛頭子,本該是離皇帝遠遠的走路,今日卻是榮幸了,跟在皇帝邊,看得楊得忠是目瞪口呆,七品武,放在朝廷裡連個屁不是,獨獨狄詠不一樣,竟還有這種待遇。
羨慕是羨慕不來的,楊得忠隻有一臉的崇敬之。
皇帝趙禎開口了:“昨夜你……去了樊樓?”
啊?狄詠有些驚訝,這事皇帝也知道?難道宋朝皇帝也有大明朝的錦衛?連臣子在床上與老婆說的話都能知道?
狄詠回過頭一想,宋朝皇帝雖然冇有錦衛,但是宋朝皇城司也不差,也有為皇帝充當耳目的職能。
“陛下見笑,臣剛剛上任,帶著麾下一眾弟兄們吃頓酒,實屬附庸風雅……”狄詠答著,還是心中有些納悶,皇城司冇事盯著自己乾嘛?難道皇帝這麼防備自己?
狄詠冇有想錯,狄詠的名字還真在皇城司要盯著的名單之中。但是狄詠也想多了,他還冇有資格讓皇帝正兒八經的防備他。
皇帝趙禎依舊笑著:“你這廝倒也不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曲《釵頭》填得實在是好,教朕大吃一驚,倒也不知你文采竟然如此高超,連晏殊之子也差你一籌,你可知晏殊昔日乃神仕,天下無雙,他那兒子更是早早名,有目共睹之大才,你倒是真把朕給驚到了。”
“些許小事,竟不想能傳到陛下耳中,臣慚愧。”狄詠這種回答是標準答案。
“哈哈……這種事,隻需一日,自然就滿城皆知了,你倒是會挑人,一挑就挑個晏家晏幾道,這晏幾道也是倒黴,平白給你就了大名。你這小子不錯,武將之家,卻讀得滿腹詩書,不可限量啊……”皇帝依舊在誇,似也真起了才之心。
這大宋朝,隻要是讀書的文人,那便一切都好說。曆史也證明瞭這一點,宋朝的文人,賣國的有不,但是造反的一個都冇有。
“臣實在慚愧,書讀了一些,卻是這經史典籍,實乃末進,不敢當陛下如此誇讚。”狄詠說的是實話,他學的文化係與這個時代不一樣,儒家經典,九經十三經的,他是真不太擅長。
在皇帝麵前,醜話先說,也怕以後怯。
皇帝點著頭,似有思索模樣,忽然又問:“不知你可有進學之心?”
進學是乾嘛?就是讀書考進士,做文,做與皇帝共治天下的士大夫。
“臣……”有些突然,狄詠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答,難道要去學堂苦心鑽研孔孟聖賢?
狄詠心裡下意識有些抗拒,因為這得從頭來過,那就不是一年半載的事。
“也罷,你先想想,若是有心進學,朕讓你直接去太學,以你之才,到時候考個進士不在話下。”皇帝到了垂拱殿,便也不與狄詠多說,得辦公了。
要說宋仁宗趙禎,那還真是個不錯的皇帝,他是中國曆史上第一個以“仁”字做諡號的皇帝,對士大夫極為優待,比如包拯這般的臣子對著趙禎開噴,連口水噴到趙禎臉上,趙禎都不當麵去,而是回到後宮再去洗臉,還埋怨包拯口臭燻人。
趙禎對百姓也極為仁厚,仁宗駕崩之時,無數百姓主到皇宮之外給仁宗燒紙。
人更是滿城儘出,燒紙祭奠,起的煙霧連太都遮住了。不僅如此,遼國還親自派使團來弔唁趙禎,甚至還在遼國給宋仁宗立了一個牌位祭奠。
當然,也並不是說仁宗趙禎就冇有問題與缺點,比如在死狄青這件事上,趙禎作為皇帝,是無論如何也擺不了乾係的。
皇帝開始辦公了,狄詠倒是閒下來了,招呼都頭楊得忠到麵前,開口問道:“楊都頭,某有一發財之道,帶著弟兄們一同賺點錢財,不知楊都頭可有興趣?”
楊得忠聞言,手中一拱:“狄崇班如此大義,卑職豈能不願?但憑崇班吩咐。”
“京中可有比較大一點的院落?租賃即可。”狄詠問道,這種事得找楊得忠這樣的地頭蛇。
“那自是有的,不知崇班有何要求,是需要離鬨市近一點的,還是離鬨市遠一點的,也不知是要裝潢豪奢一些的,還是……”
“隻要大即可,遠一點無妨,容得下幾百千餘人,主要是院子要夠大,廢棄院落也行。”狄詠這是在找經營場地了。
“這般倒是好找,南城那邊,出了保康門,城南廂,這般宅子當是不,就是那邊不太平,住人容易遭賊盜,不知崇班要這般場地作甚?”楊得忠不愧是地頭蛇。
“事待下值了與你們細細道來,卻是這般院落一個月要多錢?”狄詠又問。
“三五貫的有多,主要是那邊賊人橫行,若是靠近無憂口,那更是便宜,兩三貫也能租到。”楊得忠又答。
“無憂?”這個詞聽起來有些奇怪,狄詠不問道。
“崇班來京城日短,有所不知。這無憂乃是汴京城那些賊盜強人的藏之地,汴京城乃古城,也有幾朝定都於此,還離黃河不遠,這千百年來,大梁城是興廢幾番,如今汴京城便是在這些古城之上再建的,那些老城的舊址廢墟都埋在地下,留了不地窟,再加上新城的地下水道,便是藏汙納垢之地,賊人們作犯科就往裡麵一藏,拐騙小兒,綁架婦,打家劫舍,抓也抓不著,這地下就被那些人稱之為無憂了,外南城那邊有幾個無憂的出口,所以很不太平,所以那邊宅子纔有許多荒廢……”
楊得忠解釋著,也是曆史史實,過幾年包拯上任開封府,曾經狠下心來要治理無憂這個黑幫團夥,最後也是無功而返。甚至在後來,無憂裡的賊人還綁架過皇家公主。
這事倒是給狄詠帶來了一些衝擊,書本裡的宋朝,那都是說文風鼎盛之類。卻不知實際中的宋朝,竟然這麼。難怪故事裡什麼梁山宋江、尼方臘都發生在宋朝。
宋朝之,其實看史書也看得出來,兩宋近三百年曆史,正兒八經記載的造反起義事就有四百多次,平均每年一次都有多。更彆說那些嘯聚山林的山川盜匪之流,更是多如牛。
生活在古代,還真是高危。
隻是狄詠倒也不在乎,隻把無憂當新鮮事聽,大手一揮:“無妨,你隻管去租。”
說完狄詠從懷中出一串銅錢遞了過去。
楊得忠並不矯,接過錢,說道:“那卑職下值之後便去辦了,定給崇班尋一最大的,一不夠便租個兩三合在一起,裝個千餘人不在話下。”
狄詠點著頭,心中已然盤算起經營與炒作之事。
我們接受了祖先的遺產,這讓中華輝煌了數千年,我們是如此的心安理得,從未想過要回歸那個在刀耕火種中苦苦尋找出路的時代。反哺我們苦難的祖先,并從中找到故鄉的真正意義,將是本書要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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