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青槿剛拿起一塊餅咬了一口。還沒嚼上兩口便馬上吐了出來,沒一會便咳嗽出聲。
書案前,孟季廷抬起頭來,問怎麼了。
青槿卻是說不出話來,一只手放在脖子上仿佛有東西在掐著,另一只手手想去拿桌上的茶盞漱口,結果卻把茶盞給打翻了。
扶住桌子的邊沿,用力的吸氣,但氣聲卻是越來越重、越來越,到后面幾乎已經是不上氣了。
孟季廷臉大變,扔下書跑過來,掃了一眼掉落在桌子上吃了一口的餅,對外面大喊:“承影,給我滾進來。”
一邊連忙抱著青槿快步走到榻前,將榻上放著的東西掃落下來,將青槿放在上面。
承影小跑了進來:“爺,您有什麼吩咐?”
然后看到榻上大口大口吸氣,卻不上氣的青槿,也是大驚:“這,這是怎麼了?”
“你馬上拿我的對牌進宮去請太醫出來,不,太醫太慢了,去青雀街請白大夫過來,快些。”
“是,爺,我馬上就去。”
青槿因為憋氣臉上越來越紅,雙手握住孟季廷的一只手,一直往脖子上放,仿佛是想讓他把掐在脖子上的東西拿開。
孟季廷抱著,幫口順著氣,一邊聲對道:“青槿,深呼吸,大口吸氣,再慢慢吐出來。別怕,大夫很快來了,我在這,別怕……”
藍屏和香溪就是這時候沖進來的,香溪看著坐在榻邊抱著青槿給順氣的孟季廷。
他側過頭來剜向們的眼神,冰冷刺骨得讓幾乎站不住的想要跪下去……不敢懷疑,如果青槿出了什麼事,他真的會殺了。
白大夫被承影快馬加鞭拖著扯著,不到一刻鐘就到了宋國公府。
大約是來得太急,他的鞋子都沒有穿好,被承影半拖半拉的從馬上拉下來的時候,他踉蹌了幾下差點要摔倒。
承影見他這文弱大夫,沒走兩步就走得氣吁吁,擺著手一副跑不了的模樣,干脆直接背起他就跑。
等他背著人跑到淞耘院書房的時候,自己也差點斷氣了,著氣對孟季廷道:“爺,爺,白大夫來了。”
在青槿在昏過去之前,白大夫開箱子為施了針。直到看著一直呼吸困難的青槿呼吸慢慢平緩下來,孟季廷才將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施的針大約有些安眠的作用,又或者是剛剛那一場與呼吸抗爭的掙扎實在是太累了,青槿努力睜著眼看了孟季廷一眼,蠕了兩下,仿佛想說什麼卻沒發出聲音,然后便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藍屏一顆心至今還是不上不下的,見青槿睡過去了,以為是暈了,連忙問白大夫道:“怎麼暈過去了,,……”
白大夫連忙安:“沒事,沒事,我已經替施了針,讓睡一覺,醒來就好了。小姑娘子有些虛,我再開個方子給補養一番,鞏固元氣。”
“不過,這姑娘的質是吃不得核桃的,弄不好是要死人的,以后還是多注意點,不要再讓此了。”
“我明白了,那就勞煩白大夫這兩日就住在國公府替我看著人,防著還有意外況……承影,讓人在外院給白大夫收拾一件休息的客房。”
白大夫心里多有些詫異,國公府的人來請人,他看來人這般急切,還以為是府里哪位主子得了急病。
到了之后,看這躺著的姑娘的穿著,卻不像主子像是丫鬟……但看這位世子爺如此張的樣子,恐怕這位也不是一般的丫鬟。
白大夫不敢拒絕,道了聲是,然后便出去寫方子去了。
等寫好后,孟季廷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后才給承影讓他照方子去抓藥。
等白大夫走后,孟季廷這才空過神來,轉頭目翳的看著藍屏和香溪。
藍屏更快察覺到孟季廷的緒,撲通一聲的跪了下去:“爺,是奴婢的錯,請爺責罰。”
香溪至今仍還是懵的,不知道一點核桃怎麼就讓人吃出一副要命的病癥來,直到藍屏跪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跟著跪了下去。
淞耘院里,香櫞站在廊下,看著庭院里承影手里的板子落下,連著發出“啪,啪”的聲音。
香溪趴在長條凳子上,里咬著自己的帕子,眼角帶淚,卻是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香櫞不忍再看,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淚,然后便進了正院。
正房里,胡玉璋坐在椅子上,半閉著眼睛,臉上的表同樣不好看。外面的聲音雖輕,但這里仍能聽到外面的板子聲音。
對香櫞道:“二十板子,這罰不輕,等罰完了,你去給香溪送點藥。”說著頓了頓,又道:“給藍屏也送些藥去吧。”
世子爺一視同仁,藍屏和香溪都是一樣的置。
香櫞道是,說著卻有些忍不住捂著哽咽起來。
袁媽媽扯了扯,唯恐這樣子被人看了去又生出事端來,道:“哭什麼,當丫鬟的難道連這點委屈都不得,快把眼淚。”
香櫞鼻子酸酸的:“我不是為香溪難過,我是替夫人委屈。”
夫人進門不過一個多月,世子爺就當著眾人的面罰夫人陪嫁過來的丫鬟,這是在打夫人的臉。
“今天的事雖然是香溪不夠細心,但卻是個意外,我們也不知道青槿吃不得核桃,更不知道送到爺書房的點心會進青槿的。”
今天世子爺雖然是以“在廚房當差卻懶犯科,今天能不注意丫鬟的吃食,明天就能把主子不能吃的東西也端上桌”為由罰的香溪和藍屏,但任誰都知道世子爺這是在為青槿張目。
“更何況,一個丫鬟吃不得核桃,便要整個院子連主子也跟著不能吃核桃,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香櫞有些憤恨道。
孟季廷已經再次重申,淞耘院里不能再出現核桃之。
袁媽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胡玉璋的臉,唯恐越說越讓夫人往心里去,越讓心里不好,扯著的袖子阻止道:“好了,說兩句。香溪的罰已經罰完了,你趕去給送點藥,再好好安一番。”
香櫞這才抹干凈臉上的眼淚,對胡玉璋屈了屈膝,然后退出去了。
袁媽媽又再瞧了瞧胡玉璋的臉,有心想和說點事,但想了想覺得還是明日再說。
屈了屈膝,正想也退出去,讓胡玉璋先好好靜一靜。
剛轉,卻聽見胡玉璋喊住:“袁媽媽,你有話要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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