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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渡》第12章 第十一章

柳玉茹睡了一夜,抱著銀票醒了。

躺在床上,也不心麻木平靜,什麽都不想。

在經曆過徹底的宣泄後,那些痛苦和憤怒傾瀉而出,隨之而來的是對為來的絕和茫然,不知道自己這麽多年的堅持是為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未來將要如何走下去。

再如何聰慧機敏,始終隻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哪怕十五歲已經及笄,可對於這漫長的人生來說,十五年,遠不夠一個人心的長。

你可以通過十五年讀四書五經,可卻無法通過十五年得到一顆麵對世事都能冷靜坦然的心。

不想再抗爭了,就徹底放棄,躺在床上,不想,不想說話,不想吃東西,什麽都不想。

而顧九思也沒敢招惹他,在下人把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就立刻跑了出去。

他想了一晚上,他想好了,他不能就這麽認命,他要反抗顧朗華!要讓柳玉茹熄了對他的心思!

他要用行表達他的叛逆!

於是他夜裏從新房裏掏出了自己藏著的私房錢,換好了服,在下人開門的瞬間一路狂奔出了顧府。顧府的下人被自家爺逃跑的速度給驚到了,麵麵相覷片刻後趕報告了顧朗華,顧朗華和江剛起,顧朗華聽見顧九思跑了,擺了擺手道:“跑了就跑了,兒媳婦兒呢?兒媳婦兒還好吧?沒跑吧?”

來稟報的管家愣了愣,有些茫然道:“沒跑。”

不關心兒子,這麽關心兒媳婦兒的嗎?

聽到柳玉茹沒跑,江和顧朗華都鬆了口氣,江道:“兒媳婦兒還在就好,九思跑了就跑了吧。”

管家:“……”

這兒子大概不是親生的。

和顧朗華的寬容顧九思是不知道的,他拚了命跑出了顧府,本沒敢停,一路狂奔到了自己常去的酒樓,在酒樓裏上了包間,派人給楊文昌和陳尋送了信,接著喝了口小酒,總算覺得有了幾分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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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在酒樓裏等著楊文昌和陳尋,等了半個時辰,兩個公子哥兒衫不整的跑著來了,關上門後,三兄弟麵麵相覷,短暫沉默後,楊文昌拱手道:“恭喜恭喜……”

“別恭喜了,”顧九思痛苦捂著額頭,“我覺我的頭都炸了。”

“炸什麽啊?”陳尋走到桌邊,倒了杯酒,勸道,“就娶個人,也不是多大的事兒。柳玉茹不就是貪圖顧夫人的份嗎?給了就是了,以後咱們該怎麽玩怎麽玩,你也別擔心。”

“不,”顧九思痛苦出聲,“要是隻是貪圖錢就好了,問題就是,我昨晚才知道,不是衝著錢來的。”

“那是衝著什麽來的?”楊文昌有些懵,他們三個早就一致想明白了,柳玉茹就是衝著錢來的,沒有其他可能。

顧九思抬起頭,歎了口氣,有幾分憐憫道:“,是衝著我來的。”

想報複你?”楊文昌第一個反應,驚訝道,“這個代價有點大吧?”

“不,”顧九思認真道,“喜歡我。”

話剛出口,陳尋一口酒就噴了出來,噴了對麵楊文昌一臉。

陳尋趕忙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太震驚了。”

楊文昌麵無表讓陳尋著臉,轉頭看向顧九思:“我也太震驚了。”

“誰不是呢?”顧九思喝了口酒,“人這輩子,就是債最難還,要錢還好,要我這顆心,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你想讓死心?”楊文昌明白過來顧九思的意思,顧九思點了點頭:“早點死心,早點放棄,免得越陷越深,我也難辦。”

“這好辦,”陳尋剛忙道,“讓一個人死心太簡單了。”

“怎麽辦?”

顧九思看過來,陳尋意味深長笑了笑:“春風樓上睡上三天,保證就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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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思沉默了。

揚州最有名的風月之地春風樓,也是顧九思以前常去的地方。隻是以前去,都是陪著楊文昌和陳尋,他不太這種地方,比起春風樓,他更喜歡賭坊和酒樓。

吃喝嫖賭,除了嫖,他都喜歡。

但他有錢,去過的地方,都是那裏的貴賓,當年春風樓花魁初夜拍價,他為了給楊文昌慶生,也曾一擲千金,在風月場上頗有名聲。

對於一個人來說,有什麽比丈夫婚後第二天就去青樓的打擊更大?

而對於顧朗華來說,什麽比婚第二天就上青樓更氣他?

顧九思隻是稍微一想,便點了頭,同陳尋道:“好,咱們去春風樓!”

說完,顧九思便帶著陳尋和楊文昌,高高興興上了春風樓。

去了春風樓後,樓裏的管事把姑娘帶過來,一排一排站好,然後走到顧九思麵前來,恭恭敬敬詢問他:“不知大公子可有什麽偏好?我們這裏的姑娘各有所長,唱曲、跳舞、彈琴、詩、投壺……您若有什麽喜歡,奴才可給您推薦幾位。”

顧九思聽了,認真想了想,隨後抬頭:“有會打葉子牌的嗎?”

管事愣了愣,下意識發出一聲:“啊?”

顧九思接著道:“有會賭錢嗎?”

管事:“……”

這是上來姑娘的還是來賭錢的?

然而畢竟是貴客,管事很快了平日裏喜歡打牌喝酒搖骰子的姑娘上來,顧九思興高采烈立刻讓人架起了賭桌,在一片吹拉彈唱之中,高興賭起錢來。

顧九思找到了玩樂之時,柳玉茹就躺在床上,一

知道顧九思離開了,不想問顧九思去了哪兒,也不想問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麽。反正日子已經這樣,也沒有了任何經營的心思。

至於什麽規矩不規矩,也沒法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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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隻躲在了殼裏的烏,不願意再去看這世界任何一點變化。

印紅見久久不起,便進去看了一眼,看麻木看著床邊一,印紅不由得有些害怕,小心翼翼推了推道:“小姐?”

柳玉茹沒說話,印紅關上門,忙走到床邊來,同柳玉茹說著話道:“小姐,您怎麽了?您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小姐,您說句話,”印紅拉著的手,焦急道,“昨晚姑爺怎麽您了?您怎麽還穿著喜袍啊?你們……”

說著,印紅就愣了,小聲道:“你們,沒圓房啊?”

柳玉茹垂下眼眸,印紅見有了回應,趕道:“小姐,你回我一聲,我害怕。”

“印紅……”柳玉茹幹出聲,“他要休了我……”

“什麽?!”印紅驚詫出聲,看見柳玉茹蜷在床上,抬手捂住自己的臉,沙啞道,“他說了,他不喜歡我,他以後會有喜歡的人,他要對那人好,所以早晚會休了我。”

“他讓我早做打算……”

“印紅……”柳玉茹子微微抖,“我該怎麽辦……怎麽辦啊……”

若被休了,這一生該怎麽辦?

在顧家不得寵母親又該怎麽辦?

這次母親親自的嫁妝,帶了那麽多錢財過來,如果顧家不給撐腰,等柳宣反應過來,等張月兒重新得勢,母親的日子,要怎麽過下去?

柳玉茹一想到這些、想到未來,覺絕

印紅也是慌了,看著柳玉茹,好半天,才終於道:“小姐,姑爺……姑爺肯定是胡說的!您別難過,親是他們家提的,顧夫人很好的,對您很滿意,而且也不會不管顧公子,您別怕,您別難過,啊?顧公子現在是不知道您的好,等他知道了,您疼您還來不及,怎麽會休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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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茹沒說話,躺在床上,一。印紅說的是安還是真的,心裏比誰都有數。

已經哭過了,也不想再哭了,可是未來能做什麽,該怎麽辦,卻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印紅勸著,想讓吃點東西,柳玉茹卻還是保持著最初的姿勢,沒有半分變化,似是完全死了心。印紅歎了口氣,接著道:“您就算不吃東西,也該起來給顧夫人和顧老爺敬茶,您才剛來,總該有點規矩,不然咱們會被笑話的。”

柳玉茹不說話,垂下眼眸。

“就說我病了吧。”

歎了口氣:“我現在,真的……已經很累了。”

印紅不敢再柳玉茹,便出去給柳玉茹帶了話,江和顧朗華得了消息,兩人對視了一眼,印紅在一遍站著,一。顧朗華有些尷尬,片刻後,他輕咳了一聲:“既然玉茹不適,那先休息好就來。我今天讓九思去辦點事兒,所以他早上才走了,讓玉茹別放在心上。”

話剛說完,一個小廝就急急忙忙跑進來,著氣道:“老爺,不好了,大爺去了春風樓!”

顧朗華、江:“……”

顧朗華臉難看至極,江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轉過頭去,印紅則暗中了拳頭。

新婚第二日就上青樓……這個姑爺,縱然是紈絝子弟,也……也太荒唐了!

顧朗華在反應過來後,他也不多話,果斷從旁邊提了子,便怒氣衝衝要出去打顧九思,然而江出手,攔住了顧朗華,溫和道:“老爺,總不能打他一輩子。他如今也是親的人了,總不能一直像個孩子一樣讓您管教。”

“這個兔崽子!我不管他,他豈不是要飛?!”顧朗華氣得大罵。江拉著他坐下,笑著道,“老爺,這次我來管吧,您也別氣了。這兩年,您打他的次數嗎?他做事雖然沒個章法,但也不會來,這次會跑到青樓去,還不是同您賭氣。以往他沒親,您這樣打著也罷了,若今日您還要將他抓回來打,他和玉茹的日子,以後怎麽過?”

顧朗華聽到這話,稍稍遲疑了一下。江勸著道:“他本就對這門親事心裏介意著,覺得是玉茹和咱們合夥算計著他,您今日再幫玉茹出這個頭,九思要怎麽想玉茹?夫妻之間的事,外人要是手,那就是一團麻,今天將他抓回來打一頓容易,可玉茹和九思是要結仇的啊。”

話說到這裏,顧朗華終於才鬆了口,扭過頭道:“那你去管,看看你倒是有什麽法子。”

“這事兒不在我們上,”江笑著道,“在玉茹那邊呢。”

得了這話,顧朗華才終於不再說話。

而江站起來,轉頭看向了印紅,印紅正等著江去找顧九思的麻煩,卻聽江溫和道:“你家小姐,現在方便見客嗎?”

印紅愣了愣,隨後江便道:“既然不來見我,我便去見見吧。”

說著,江便點了人,讓人了大夫,隨後直接就踏出房門去。

印紅反應過來時,江已經到了門口,也不敢說太多,隻能跟在江後,一起來到柳玉茹房中。

柳玉茹還躺在房中睡著,江帶著人輕聲進了屋中,怕吵著柳玉茹。來到室,看著柳玉茹背對著所有人,蜷著睡在床上,上還是那件喜袍。

當即便知發生了什麽,不由得歎了口氣,走到柳玉茹前來。

柳玉茹後站了個人,睜開眼,慢慢轉過頭來,便見到江瞧著

“玉茹,”關切道,“我聽說你子不適,我便來看看你,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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