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溫釀出院那天，霍曜都沒有出現。

好幾次都想給霍曜，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離婚的事便一直這麼拖延著。

既然決定要離婚，再住在老宅始終不方便。

溫釀對霍老太說，“，我要上班，住在這里可能不太方便，我又不喜歡開車，所以還是住在離公司近的地方要方便一些。”

霍老太說：“那要不要給你派個司機？”

溫釀說：“不用了，真的不用麻煩了。”

霍老太委屈地看著溫釀，“乖乖，想你了怎麼辦？”

“我會時常來看的。”溫釀說。

霍老太終于還是點頭答應了，溫釀松了一口氣。

現在不想待在任何有霍曜生活過的地方。

每一次看到有關他的東西，都會讓溫釀痛到無法呼吸。

周一的時候，溫釀去上班，釀酒廠里的所有人對的態度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沒有了之前的輕視，更多的是羨慕和探究。

溫釀沒有多想，回到工作崗位之后，馬上進了備戰狀態，接下來就是為公司研發新產品了。

工作起來格外認真，忙到連吃飯都忘記了，還是宋書白去食堂，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飯。

兩個人往食堂走去，一路上討論了許多關于研發新產品的問題。

宋書白開心地說：“溫釀，能聘請你是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溫釀笑了笑，客氣地說道：“宋總，您太抬舉我了。”

“私底下，你可以我書白，或者跟暖暖一樣，我哥也行。”

溫釀一怔，還是拒絕了，“我們是上下級關系，這不合規矩。”

宋書白眼神暗了一下，最終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下班之后，溫釀回了母親留下來的那套公寓中。

現在孤一人，外公死后，邊已經沒有親人了。

吃完飯，洗完澡，看了一會兒國際釀酒雜志，剛準備睡覺，電話就響了。

是霍曜打來的。

溫釀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

“聽說，你搬出去了？”霍曜說。

“嗯。”溫釀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還要等幾天，我有事。”霍曜說。

電話那頭，葉音溪的聲音清晰地傳來，“阿曜哥，我特地給你煲了湯，快來嘗嘗。”

溫釀咬著，渾僵。

“溫釀，你……”

果然，他是陪葉音溪去了。

其實早已經猜到了一點，只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

眼淚一下從眼眶里涌了出來，就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一滴接著一滴，心為什麼會痛這樣？

五年的時間，以為他們多會有一些夫妻分的，明明自己才是差點死掉的那個人，霍曜心里卻永遠都只有葉音溪。

這一刻，已經不是與不的問題，而是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戰爭，賭上了尊嚴和所有。

拿著電話，鼓起勇氣說道：“霍曜，我現在一個人。”

霍曜說：“所以呢？”

咬，撒了一個謊，“我頭痛。”

電話那頭聲音急促起來，“你等著我。”

那頭傳來葉音溪不甘的聲音：“阿曜哥，你要去哪里？”

……

掛斷電話。

溫釀將手機放到一邊，將臉埋在膝蓋上，無聲無息。

想不通自己怎麼會變這樣一個人。

如果霍曜知道自己撒謊會怎麼辦？

算了，反正他們都要離婚了，他怎麼想已經跟自己無關。

就是要膈應葉音溪。

從來沒有這麼反過一個人。

對方步步，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這個男人不要了，也不能輕易地便宜了葉音溪。

很快，門敲響。

溫釀走過去打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外的杜特助。

“夫人，霍總在樓下的車里等你。”

溫釀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霍曜不親自上來。

下樓，看到了一輛加長版的黑賓利。

是霍曜的座駕。

拉開門，坐進去。

霍曜果然在車里。

他今天沒有穿西裝，而是一聲很休閑的運服，頭發散蓬松，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許多。

車里燈昏暗，他的臉沒在昏黃的燈里，影影綽綽，廓深邃。

“頭痛？”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戲謔。

溫釀知道自己的小把戲被穿了，索不裝了。

“已經不痛了。”

“是現在不痛還是本來就不痛？”霍曜說。

溫釀咬了一下，垂眸道：“本來就不痛。”

他便不說話了，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車里。

良久，霍曜對說道：“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要小心一點。”

溫釀點頭，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溫釀說道：“你不怪我嗎？”

霍曜說：“怪你什麼？”

“把你騙過來。”

霍曜輕笑一聲，“你的演技還沒到能騙人的地步。”

那你為什麼……

溫釀看著他，心跳了一拍，想說些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霍曜說：“我還有事，要走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溫釀知道，他說的有事是回到葉音溪的邊。

他都陪了葉音溪那麼多天了，只不過和自己待這麼一小會兒，就要離開。

他就那麼嗎？

到在自己這個妻子面前這麼的明目張膽。

他們還沒有離婚！

溫釀看著他問道：“你今天，可以不走嗎？”

宋暖說過，之所以輸給葉音溪，就是沒有那麼，浪，賤。

人只會釀酒算什麼本事，得會撒，服。

不管了，今天豁出去了。

就是不想輸給葉音溪，哪怕贏一次也好。

被綁架的時候，霍曜毫不猶豫選擇了葉音溪。

那麼這一次，他能不能選擇？

無關不，就是鐵了心要跟葉音溪爭一爭。

霍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態，“別鬧了，溫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現在……”

“現在怎麼樣，無理取鬧嗎？”溫釀出苦的笑容看向霍曜，“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這樣，霍曜，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擇我嗎？”

在葉音溪出現之前，在霍曜眼里一直都是與世無爭的格，在葉音溪出現之后，溫釀小小的反抗就變了無理取鬧。

霍曜知道溫釀指的是什麼。

他沉默了良久，最終只是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臉上像是被人哐哐打了兩耳，火辣辣的燒著。

不管重來多次，霍曜的選擇都不會變。

他只會選葉音溪。

溫釀抿得的，臉愈發的沉重了下去。

半晌，開口道：“霍曜，離婚吧，我什麼都不要。”

霍曜眸子一凝，“這件事，等你養好了再說吧，而且，很擔心你，這個時候離婚，很容易被發現。”

溫釀剛想說話，車門被拉開，杜特助站在車門外溫釀說道：“夫人，霍總還有事，請您先回去休息吧。”

溫釀下車后，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黑的賓利疾馳而去，消失在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