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熱鬧的事就是及笄禮了。趙夕晴的及笄禮剛完，宮裏娉婷公主的及笄禮也差不多要來了。這兩人誰的份都不低，及笄禮要辦也是熱鬧非常的。趙夕晴及笄那一天，攝政王府門前，那個見者有份。

那天後，裴歡這群人就拿這事兒打趣趙以可。

“趙小可啊，人小姑娘都及笄了，你什麽時候及笄啊？”

趙以可淡定抬腳，一個飛過去：“滾滾滾！”

越長大，趙以可的樣貌越魅，若不是從小一塊兒長大，準一眼將人視為扮男裝。

不過這群發小自然沒想那麽多，這隻是純粹的打趣罷了。

其實，趙以可心中難道真的不介意嗎？

不是的，偶爾午夜夢回，也會想象有一天能以子的份示人，穿上羅，束上纖腰。隻是這樣的夢太好，不敢多做，醒來時的空會讓害怕。

趙夕晴及笄禮那日，無意中看到木婉若在房中幫趙夕晴梳頭，沾著水，一梳一念。“自此後便是大姑娘了，不可任，不學刁蠻。要做妹妹們的好榜樣，為貴人們選妻的好人選……”

那一日，趙以可難得的沒和趙夕晴拌，趙以可什麽都讓著，吹鼻子瞪眼了也不氣，誰讓趙夕晴替將所的一切都擁有了呢！

蕭逸們是說者無心，趙以可卻是聽者有意。

是啊，的及笄禮，也快來了，趙夕晴隻比大上八天啊。

沒人將這一天看是除生辰之外更為重要的日子。所以王府上下隻是心準備了小世子的“生辰宴”。

有點關係的人都送禮來了。朝中上下沒人不知道趙擎蒼對這個小兒子的寵，比起對趙夕莫，趙擎蒼麵對趙以可的時候更像是個慈祥的父親。連東宮太子都派人送來了賀禮。那場麵要多風就有多風。

趙以可也給足了麵子，對著來人笑得親切的很。一整晚下來，簡直要僵住了。

可是，並不開心，麵對著滿堂歡慶的氣氛，心中隻有無窮的孤寂。眼前的所有人都在笑，都在樂。可是他們為什麽笑，為什麽樂？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沒人知道今天對於來說是個多與眾不同的日子。

這份不被理解的緒在心中擴大，慢慢融了悲傷。

等到一切都結束了，趙以可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披而起，走到角落掀開一個大箱子。這裏麵，是今天收到的禮：古玩、陶瓷、翡翠扇、珍珠、瑪瑙……這裏麵隨便一件挑出去賣了，都夠普通人家過一輩子了。

趙以可輕嗤一聲，越發覺得難。

哪怕隻有一個晚上也好！

這樣的念頭一起，便再也遏製不了。從屏風上取下自己的衫穿上，將頭發隨便紮了下，然後小聲開了門。趁著沒人的當下，趙以可翻過牆，離開了王府。

黑暗中，兩抹影跟其後，前後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拜秦存火所賜，趙以可最擅長的功夫就是飛簷走壁。的不似男子的堅，耍弄這水上飄，草上飛的功夫，就跟子跳舞一般輕盈。

不過一會兒，趙以可便離開了繁華的都城，來到了一幽僻的小樹林。這是偶然發現的基地。這兒比較偏僻，沒什麽人走，可是環境空氣是極好的，有什麽煩心的事，來這兒坐一坐就沒了。

趙以可沿著小池塘坐下，目不轉睛地瞧著水中倒映出來的人。手過下、臉頰、鼻端、眼睛、額頭，然後，將手放在了係著頭發的繩子上。輕輕一扯，繩子鬆開，一頭秀發湧出。

目如皎月，似凝霜，眉間含，發尾帶，於這朦朧月下，那盤坐的人兒，像極了從樹間跑出來的靈，窺人間的。

趙以可以手作梳，照著木婉若的樣子，先在水中輕撥一晃，然後雙手遊竄在發間，由上至下，緩緩蠕。

黑暗中跟著的兩人藏在不遠，對視了一下，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豔。們是趙擎蒼派來守護趙以可的暗衛。們本是十二騎中的員，收到上頭指派的命令後，便一直守在暗保護趙以可。們知道趙以可是子的事實，隻是誰也沒真的見過趙以可人化的樣子，今日一見，不由得呆住了。

眼前突然模糊了，趙以可忙抬頭將剩餘的淚意回了眼眶。隻是沒人參與的及笄禮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啊。再說，父皇母後一定在天上看著。

趙以可吸了口氣，接著衝著天上灑一笑。

又坐了會兒，趙以可正要站起來回去，突然，耳邊傳來異樣的聲音。趙以可用袖子遮住臉，淩厲的目瞥向對岸一草叢。黑暗中分不清是人影還是樹影，但是，知道那兒有人。

再不能逗留下去了，趙以可不準備多做糾纏，趕起飛離此地。

而後，兩個影子照樣跟隨，隻是距離拉近了些。

草叢中，一筆的軀豎直站立著。

趙子兮抬眼看向趙以可離開的方向，微皺了眉。他本打算在宮外轉轉，稍後便回宮，誰知半路殺出了刺客，被刺客帶到此地，那些刺客技不如人，都服毒自盡了。他並不在意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也沒有查究底的念頭。正想回去，誰知無意見到了一在水邊靜坐。

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麵，隻覺得得都畫不出來。誰知佳人竟是個功力深厚的人，不過了些氣，便給瞧了出來。

見人離開，趙子兮也沒有追。這樣的人在京城居然沒有人說道，還真是奇怪。心中存了幾分好奇。不過今晚的事，若無意外，對於趙子兮來說，也隻當是一場夢了。隻是，人生往往充滿意外……

趙以可在王府後院外駐足，手打理了自己的頭發，然後與出去時一樣翻牆進了院。

走到閑雲閣不遠，趙以可皺了皺眉。走之前明明燭火是熄了的，怎麽這會兒竟亮著？

不用趙以可多費心思，才想著，閑雲閣裏就走出了個人。

“可可。”

趙以可驚訝，“你怎麽在這兒？”

趙夕莫淡笑：“晚宴上見你沒吃什麽，就讓廚房給你做了碗麵。聽老人家說，生辰時吃麵能長壽的。”

趙以可腳底的泥漬趙夕莫自然看得清，他不需要知道趙以可為什麽出去，隻要知道平安地回來就行。

聽罷趙夕莫的話，趙以可明顯覺心弦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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