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柳檸撇撇,還真不是沒想過,殺了守衛的人,直接衝出去,但是眼下不是能夠肆意妄為的時候。
皇都的麻煩且不說,就是柳家一家都還在白虎關,就不能在白虎關的地界惹是生非。
“做事留三分後路總歸是好的,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出去,就盡量不去用武力,不好嗎?”柳檸看鐵牛,說的有幾分不屑。
鐵牛挑了挑眉,有些玩味的看著柳檸,口是心非道:“好,怎麽不好。”
柳檸自然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也不搭理他,恰好那個守關的人帶了曹關頭來,柳檸又看了鐵牛一眼,道:“一會兒看我眼行事,不要說話。”
勾了勾鐵牛一臉不爽:“你直接喊我裝啞就可以了,何必費那麽大勁。”
柳檸心說,要是有啞藥,還真想把你毒啞了。
看柳檸那表,鐵牛的笑意更深了,他覺得柳檸這丫頭還是好玩的。
沒說出來,曹關頭已經到了跟前,柳檸大致看了一下眼前的曹關頭,看上去並不年長,隻是因為白虎關太過幹燥的原因,所以皮有些黝黑糙。
曹關頭看到柳檸的時候,也明顯愣了一下,他也沒想到找自己的人,竟然是一個長得如此好看的年。
愣了愣,他皺眉問道:“你是什麽人?是什麽樣的通行證,要單獨給我看?”
先施了一禮,柳檸才開口道:“不知道曹關頭,可否借一步說話呢?”
曹關頭回頭看了看跟在自己後的侍衛,使了個眼,道:“你先去那邊,別擔心。”
那個侍衛又深深的掃了一眼柳檸和鐵牛,才心不甘不願的走遠了一些。
見他的距離應該聽不到他們說什麽,柳檸才看向曹關頭,亮了份:“實不相瞞,我是白虎關兵馬大元帥柳玄豈的妹妹,柳檸。”
聽到這裏,曹關頭不由愣了一下,然後才有些詫異的看著柳檸道:“你是柳元帥的妹妹?”
柳檸點點頭:“正是。”
說著又把柳玄豈之前給的名帖拿了出來遞給曹關頭,道:“我哥哥說,曹關頭為人耿直義氣,若是遇到麻煩可以來求助曹關頭。”
曹關頭拿著名帖看了看,發現正是柳玄豈的沒錯,不由又抬起頭看了看柳檸,發現的眉眼確實和柳玄豈又幾分相似,便有些信了。
還是開口問道:“不知道,柳小姐遇到了什麽事?我記得先前柳小姐來的時候可是有太皇太後給的文書,此時亮了文書便可以過去,又何必來找我?”
柳檸咳了一聲,實話實說道:“不瞞曹關頭,我若是想出去,自然是能夠出去的,隻是眼下,我卻要帶一個奴隸出去。
你知道,我們柳家眼下是罪臣,自己已經是自難保,當今皇上已經對我們柳家有所不滿,自然是不會允許我們柳家再買家仆。
可是我當初來到白虎關之時,還有人護送,離開之時卻隻能自己,我哥哥不放心,在奴隸市場買了一個奴隸,要他護送我回皇都。
如今卻不好帶出去,我不敢亮出太皇太後的文書,就是怕被人知曉了份,再見我帶了個奴隸,引起麻煩。”
柳檸這話半真半假,但是臉上的表卻毫不見撒謊的意思,一旁的鐵牛冷眼看著,角微微勾起。
心中對柳檸更加好奇了幾分。
曹關頭聽完,自然明白了柳檸的意思,他與柳玄豈確實是好友,緣由是柳玄豈為人仗義熱心,到了這白虎關也確實是對白虎關的百姓照料有加。
再加上曹關頭的一個堂弟就在白虎關的軍營裏當差,經常在他麵前誇讚柳玄豈,曹關頭便對柳玄豈甚為好奇,一日那個堂弟竟然帶著柳玄豈出來吃飯,順便也喊上了他。
酒桌上;兩人推杯換盞中也算有了。
如今見到柳檸來求自己,說實話曹關頭並不覺得有什麽,畢竟柳檸這件事並不算什麽大事,他打個馬虎眼就能過去。
於是他收起名帖,看了看柳檸,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玄豈是個好哥哥,你有福氣,既然你是玄豈的妹子,自然也是我的妹子,走吧,我送你出關。”
柳檸沒想到柳玄豈的名字這麽好使,心中大喜,衝曹關頭點了點頭致意,道:“聽我哥哥提起曹關頭一向為人熱心,果然名不虛傳。柳檸在此謝過了,他日有機會,我定要請曹關頭喝一杯的。”
曹關頭聽到柳檸這麽說,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都是自己人,無須客氣,倒是你急急忙忙的回皇都,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見他問起,柳檸愣了一瞬,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皇都來了信,說家中無人照料,出了一些事罷了,曹關頭想必也知道,我爹和幾個哥哥都不能隨便出關,家中唯一還算自由的也隻有我了,所以隻能我連夜回皇都去理一下。”
聽到這裏曹關頭不由皺了皺眉,歎道:“柳太師的為人,白虎關的百姓都看的出來,你幾個哥哥就更不用說了,對待手裏的兵向來是寬容的,可能當今聖上一時想不明白罷了。”
柳檸不方便說太多這些事,隻是點了點頭,便岔開了話題道:“夜更深,還要趕在明日天亮前找到客棧,柳檸怕是不能跟曹關頭再聊了,大恩不言謝,來日再報。”
曹關頭抬頭看了看天,發現確實已經不早了,不由點頭道:“那你路上當心。”
說罷又看了鐵牛一眼,對他的發和上的玄鐵鎖有些好奇,不由問道:“這個奴隸可不可靠,我怎麽瞧著如此怪異。”
鐵牛之前被柳檸責令不說話,此時聽到曹關頭的話,也隻是掃了他一眼,並沒有出聲。
柳檸覺得很滿意,衝曹關頭解釋道:“他是個啞,也是個老實人,人雖然是我二哥親自挑選的,但是他始終是擔心我,所以給他戴上了一把鎖……”
一聽鎖是柳玄豈給他掛上的,曹關頭也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玄豈看人的眼一向很準,想來是個可靠的,我說,你……”曹關頭衝鐵牛揚了揚下,囑咐道:“路上看好了你們家主人,若是出了事,你就等著吧。”
鐵牛也不生氣,笑了笑,點了點頭。
柳檸也不在多說了,告別了曹關頭,終於離開了白虎關。
看著後越來越遠的關口,柳檸深吸了口氣,又重重歎了口氣,一旁的鐵牛能說話了,笑道:“怎麽?我的主人似乎不開心啊。”
柳檸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想到要帶著你,自然是開心不起來的。”
金洲和範墨已經在距離白虎關五裏的一個樹林中等著了,柳檸和鐵牛步行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找到他們。
阿強遠遠的看見柳檸就興的跑了過來,臨近了想起柳檸曾經教導他要沉穩,才吸了吸鼻涕,停了下來,緩步走了過去,怯生生的喊:“姐姐,你們終於來了。”
他看著範墨和金洲也有些拘謹,金洲不似範墨那般冷著臉,卻帶著邪氣。
柳檸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點了點頭,問他:“還好嗎?”
“還好,我們都沒事。”阿強說完,又看了看鐵牛,小聲問道:“鐵牛哥哥,你沒事吧?”
鐵牛對阿強還是喜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柳檸看著他們兩個這樣,皺了皺眉,卻沒有多什麽,而是問向阿強:“那些士兵你們都見過了?”
阿強愣了一下隨後聽出柳檸是在問自己,咬了咬,有些害怕:“他們個個都兇神惡煞的,看著我們的眼神都要吃了我們似的。”
柳檸清楚那些士兵知道自己要跟幾個奴隸一起訓練,自然會瞧不起這些奴隸,所以肯定是不會給他們好臉的,奴隸和士兵,聽起來就不像是能合群的人。
深吸了口氣,柳檸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徑直走向人群中。
範墨看著柳檸走過來,一直懸著的心此刻也放了下去,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沒遇到什麽麻煩吧?”
換來金洲一個白眼,無奈的撇了撇。
柳檸搖搖頭:“麻煩倒是沒有,隻是我們還得在這裏等一等,一會兒還有人來跟我們會和的。”
範墨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麽人,一旁的金洲已經猜到了,挑了挑眉,一臉不悅問道:“你說的是魔月宮裏的那個?”
嗯了一聲,柳檸倒沒有在意。
就聽金洲有些不悅道:“還要帶著個祖宗上路,也是麻煩……”
柳檸見他滿臉的不高興,自然也知道他指的是薛白和周家的淵源,從個別角度來說,薛白可算是周家的大恩人,畢竟當年因為白家人,周家才會發家,而且還能在江湖上立足。
笑了笑,柳檸沒再說話,有薛白在,還能讓金洲收斂了一些。
還沒與他算那日的舊帳。
讓他不痛快,柳檸就痛快。
隨即柳檸看了看那些士兵,隻見那些士兵似乎很有默契的和那幾個奴隸保持了距離,看上去好像並不想和他們牽扯上關係,零零散散的,倒顯得那幾個奴隸格外的孤單淒涼。
柳檸不聲的皺了皺眉,卻沒有上前說什麽,因為知道這種從骨子裏的高傲是每個士兵的特,他們的眼中自己是為國家賣命的棟梁,別說是看這些奴隸,恐怕就是看普通人都會帶著三分的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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