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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虎》第七章 佳期如夢

李木槿按照藥方把藥給熬上了,滿灶爐的草藥味。

趙闕對此並不陌生,深深吸了口,辨別了其中四味固本培元的草藥,著手為姑姑做起了雲麵。

隻是,突然的劇烈咳嗽,打斷了寧靜。

為了不讓姑姑聽見,他使勁的抑,遊走的真元四竄,途徑重要位關卡之時,恨不得攪個天翻地覆,五髒六腑、四肢百骸更是疼痛的仿佛即將要了他的命。

李木槿駕輕就的攙扶趙闕坐下,溫的推拿後背。

痛苦來的措不及防,去的也快。

趙闕重新洗了把手,將咳在手心裏的鮮清洗掉,順便把水給潑了。

“趙將……”李木槿輕聲喚道。

“我的時間不多了。”

“一切都會好的。”

“天知道。”

做好了雲麵,兩人陪伴趙雅一起用餐。

趙雅神煥發,時隔七年,再一次的與趙闕團圓吃飯,實在是第一等的幸福事。

李木槿借此介紹了下自己,趙雅吃驚的看著,沒想到瞧著年紀不大,已是朝廷封的驍騎遊擊將軍,這個將位雖說比一眾雜號將軍隻高了半個檔次,但李木槿極年輕且是個子,偌大的大夏,也隻有四位將罷了。

“木槿前程遠大,闕兒,你一定要好好照顧。”

“姑姑安心,木槿瞧著小,資質卻是罕見,已是大上境。”

趙雅不解。

趙闕笑著解釋,姑姑年錦玉食不懂人間,劇變之後,在市井養趙闕用盡了全力,除了每逢府邸報必看外,與尋常的婦人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江湖上劃分武學境界有三層,第一層做人間六境,分別是點卯、登山、言華、高閣、小、大,第二層是那半仙三境,天極、安命、蓬萊,每個武學境界又有上下兩境的說法,木槿年紀輕輕便是大上境,實屬驚才絕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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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三層吶?”

“姑姑有所不知,第三層武學境界俱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宗師,浪跡天涯,真正的大於市,沒必要去說他們了。”

“闕兒的武學是哪一個境界?”

趙闕笑了笑,目裏的暗淡一閃而過:“天極下境罷了。”

李木槿張了張,想說什麽,最終拉了一口雲麵,無聲歎息。

趙闕的雲麵極為的地道,符合趙雅的口味,加上七載再相見,胃口好了很多,連吃了兩碗。

飯後,趙闕說帶著李木槿逛一逛青石城,趙雅像是大多數的長輩那般囑咐了幾句,便釋懷的躺在床榻上,靜靜安養

出了門,趙闕才道:“姑姑一直沒有搬家,的心思我是知道的。”

“是怕趙將回家找不到路嘛?”

他點了點頭。

昨日黃昏一場細雨,衝刷幹淨了整片天地,所,清晰的纖毫畢現,不再那麽熾烈的日落在他的臉上,反倒是令李木槿更加的擔心。

趙闕麵龐蒼白,仔細看去,似乎大病未愈。

離家不遠的一條巷弄,穿越而過,走到雨花街,店鋪林立,香甜的氣味彌漫,使得心都愉悅了起來。

“看到前麵寫著姚廣記的鋪子了嗎?”

“看到啦。”

“便是我與你說的牛皮糖做的頂地道的那家。”

李木槿步伐歡快,挽住了趙闕的臂彎。

郎才貌。

過往的行人紛紛注視著兩人,雖說穿著布袍,見慣了富豪的青石百姓,打心底裏認為,兩人必定是哪家跑出來的公子小姐,不然,男子氣質溫潤如玉、子俏皮瑰豔,怎是百姓家能培養出來的嘛。

要了兩斤還熱乎的牛皮糖,油紙包著,李木槿迫不及待的吃進裏,霎時瞇起了雙眼。

好吃!!

“這位公子,抱歉,請問見過一個繡著桃葉的荷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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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被人牽住了。

兩人扭頭。

子著急的皺了眉頭,相貌清麗不俗難掩神裏的焦急,一襲綢煙籠梅花月華,皎潔若明月。

與李木槿的,竟是不分伯仲。

趙闕搖了搖頭。

子失的詢問下一個人。

掃了眼隨在後,同樣問詢路人的扈從,其中一人,言華下境的武夫。

聽到旁邊議論,說是雨花樓的老板娘朱袖。

雨花樓在青石是頂好的去,又被稱為貴老爺們的銷金窟,樓裏的姑娘們琴棋書畫樣樣皆有,可惜隻賣藝,止不了那些貴老爺們心裏的瘙

又有人擴展開談論,青石城裏哪位大老爺為雨花樓的誰誰誰贖了,收為了小妾。

“雨花樓難道有什麽不凡之?”李木槿嘀咕道。

“嗯?”

“雨花街、雨花樓啊!”

趙闕不知不覺領著走到一河旁,笑著搖頭。

這些事對於眼界早已放到整個天下的趙闕來說,實在是太過不值一提了。

而在河對麵,就是雨花樓。

“沒有去西塞前,從桃夭山上的居巢書院下了學,我和齊笙都會路過這裏,那時候河對麵的雨花樓還是一家茶樓,茶水很貴,進進出出的都是錦玉食的老爺、爺們。”聽著對岸的鶯聲燕語,趙闕懷念的低聲說道。

他並不是在懷念彼時的茶香四溢,而是想念那段與在一起的日子。

“跟我來。”

“前麵有家糕點鋪子,價錢便宜,味道也頂好。”

河的兩邊修建了石欄桿,踩著長長的石板,欣賞清澈的河水裏各類遊魚,悠閑自得。

隻是趙闕心裏不好,洶湧的回憶像是浪拍在他的心田,五髒六腑、四肢百骸趁機作祟,扶著欄桿,咳出一灘

模糊。

輕輕拍打後背的李木槿仿佛了最想念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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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闕至深,不抱住。

李木槿頓時大驚,瞬間又坦然。

他用了好大的力氣。

勒的不過氣啦。

“趙將……”輕輕喚道,一聲又一聲。

良久。

恢複神智的趙闕放開了,尷尬之浮現在臉龐上,扭過頭去,看到適才遇見的朱袖領著扈從走進了雨花樓,三四位在門口唱曲的姑娘收起琵琶,跟在後,也進了去。

李木槿像是無事發生,角的笑意似是要令人間的所有人都知曉,趙將方才抱了

挽住他的臂彎。

趙闕不留神開手臂,又挽住。

隻得任由

糕點鋪子做雲端。

一桃李年華的姑娘拿著特製的小扇子驅趕著蚊蟲。

“客人要點什麽?”

棗泥、龍須、茯苓夾餅、千層糕……

李木槿不客氣的點了幾樣,趙闕補充了糕點鋪子拿手的雲片糕。

用一麵刷過油的油紙打包,仔仔細細拴上麻繩,遞給李木槿。

鋪子裏走出了位中年婦人,盯著趙闕看了幾眼,不確定的問道:“公子,可是趙闕?”

趙闕拱手笑道:“許久不見王嬸嬸了。”

那姑娘吃驚的跳將起來,喊道:“你是闕哥哥。”

他也驚訝,原以為姑娘是店鋪招來的下手,沒想到是七年之前,紮著馬尾辮喜歡讓他講書上學問的小歡羊。

“一晃多年,小歡羊都長這麽大了,我都不敢認了。”趙闕笑道。

周歡羊淚眼朦朧,跑出了鋪子一把抱住趙闕,哭腔道:“闕哥哥我好想你啊,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呢……我也好想好想笙姐姐啊……”

趙闕輕拍的背:“闕哥哥也想。”

王嬸的抹眼淚,喜極而泣,開心之溢於言表,對周歡羊逾越男禮數的作,也視而不見了。

“趙闕,邊的姑娘可是你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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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槿的紅到了脖子。

趙闕笑著解釋:“王嬸嬸誤會了,李木槿,是我認的義妹。”

“啊?趙闕的眼就是好,你認的義妹,跟河對麵的朱袖比一比,姿不差分毫。”

李木槿尷尬的向王嬸道謝。

好不容易將不再小的周歡羊從上拉下來,的腦袋,趙闕重新上下打量:“嘖嘖,七年不見,小歡羊為了大姑娘,有喜歡的人了嗎?闕哥哥可以代你去瞧瞧那人的人品、學識。”

周歡羊紅著臉說道:“有幾個婆來家裏說,但我都不喜歡,天下的男人誰還能比的上闕哥哥呢?”

王嬸笑罵:“臭妮子不要臉!”

“對了,闕哥哥,我給你拿一件東西。”似是想起什麽的歡羊,驟然現出了怒氣,急急的轉跑回鋪子裏,不多時,小心翼翼的捧著一方紅木盒子出來,給趙闕。

打開。

珍惜保管著一個香囊。

掉了

依稀還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趙闕猛然一怔。

捧在手裏。

香囊正麵繡著喜鵲戲枝,背麵歪歪扭扭繡著一行小字。

似水,佳期如夢。

“笙姐姐病重那段時間,到鋪子裏買糕點,的堂姐尾隨而至,竟公然搶奪香囊,笙姐姐竭力反抗但……病得太厲害,被那壞人將香囊給搶走了,馬上丟進河裏,我和娘在河下遊找到了香囊,本想等笙姐姐下次來時還給……沒想到,沒想到,笙姐姐再也沒出現。”

歡羊忍著淚水,最後那句沒說出口。過不多久,齊家進行了簡短的喪禮,將齊笙埋在了城外一小山包。

趙闕久久沒有回過神。

雙眼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彩。

齊笙自小就被寄養在齊家,的堂姐齊梨年時就與不對付,以前齊笙許多次都向他訴苦,趙闕亦是捉弄過齊梨多次,為出氣。

“先生。”李木槿擔憂的晃了晃他。

日上三竿。

河對岸的雨花樓,竹琵琶、歡笑吵鬧,達顯貴從致的轎子裏滿臉笑容的走出,輕鬆的走進歡樂場。

而河的這麵,趙闕悲傷的解開香囊,裏麵的香料經河水浸過,又存放了這麽些年,已然了昏黃褐了,些許變了味的香氣,讓他吸,仿佛齊笙牽著他的手,從糕點鋪前經過,想吃雲片糕,趙闕為購買,開心的賞了一個吻。

“先生……”

“齊家,齊梨。”趙闕喃喃。

香料裏另有一張皺的不像樣子的紙屑,拿出,他如獲至寶般的舒展開——

春夏秋冬,雲卷雲舒,盡妾所目,皆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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