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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虎》第六章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是!”

“朝廷同意了您退居二線的請求,已將軍權暫且移給了冠軍侯林朝天,荒沙鬼騎的統領石金剛,提拔為林朝天的副將。”

石金剛與李木槿一樣,同為趙闕的心腹!

“林朝天?哈哈……有趣,我還以為是我那結拜大哥,沒想到是寵臣林仙鹿的孫子啊!!”趙闕突然放聲大笑。

一直等到趙闕笑完,他們才繼續說道:“朝廷還決定,將‘十鬼’給您掌管,正式的任命,會隨‘十鬼’到達青石城,到您的手上,我們隻是通知您一下。”

“嗯,‘十鬼’的水平在大夏部裏,還算不錯,是老頭子給我要來的吧?”

“是。”

“還有其他的事嗎?”

一人緩緩呼出一口氣,拿出一份的書信,恭敬遞到趙闕的手上。

書紙之上,字不多。

寥寥幾行而已。

出來的信息,但凡外泄毫,必定風起雲湧!!

反複看了良久,趙闕歎氣道:“告訴老頭子,他話外的意思我知道了,會小心的。”

“是!趙將軍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屬下告退了。”

“沒了,你們複命去吧。”

六人走後。

趙闕自長凳上站起,負手踱步到秦軒之的前。

“言華,上境,能眼。”

“多……多謝趙將軍誇獎。”

“我這人不喜歡說廢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要看到珠寶鋪子連同蔣佩的店鋪,到我姑姑的手上……”

“沒問題!沒問題!!”高傲如秦軒之,麵對百將之首的趙勾陳,也垂下了頭顱,畢恭畢敬的似個孩子。

趙闕嗤笑。

“順便為你挑選個墓地……”

“……”

“我會在那一天送你上路。”

“……”

趙闕跟秦軒之肩而過。

李木槿像幽靈隨其後,走到秦軒之的邊,掏了塊糖塊扔進裏,“不嫌麻煩的話,殯儀隊也準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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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

秦軒之呆在原地,呼吸都仿佛沒了。

蘭芝呼喚:“師父。”

秦軒之如夢方醒。

隨即,額頭青筋暴

他。

秦軒之,

青石老叟!

從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巷弄黑暗裏,一位雲雀現,將信件給李木槿。

“趙將,馬河川要到南揚州巡視。”

趙闕不以為意:“來就來吧,正好把恩怨了結一……”

話未說完,他突然捂劇烈咳嗽起來。

“趙將……”

“無妨,小事。”

攤開手掌,鮮殷殷,比之茱萸另要殷紅。

李木槿擔憂道:“您必須靜養了,不能再出手!”

長呼一口氣,趙闕無奈道:“這些都是小傷,不值得大驚小怪。”

“趙將,您騙的了別人,還能騙的了我嗎?”

“唉,數你最聰明了,是了,誰護馬河川來南揚州?”

“納蘭家的長,納蘭長徽。”

趙闕頓時無語,五年前,他曾將納蘭長徽……

“納蘭長徽倒是有個好雅號,被京華的好事書生們做‘水芙蓉’。”

李木槿失笑:“那也是您的手下敗將。”

巷途中。

拾取了一束丟落在地的茱萸。

不經意捂住心髒。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他閉上雙目。

思緒頓時翻湧海。

齊笙的一顰一笑,一舉一,說過的每一句話,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腦海中。

喃喃自語。

一遍又一遍。

“遍茱萸,一人……”

夜市散了,攤販沉默收拾起工,瞧了眼夜幕清亮的雨後星辰明月,不知因何歎息,影漸漸融進黑暗。

指著那攤販,他問道:“我曾經做給你吃的牛皮糖還記得嗎?”

“木槿怎能忘記……”

“從死人堆裏將你出後,你還嘟囔著要吃爹爹做的牛皮糖,無奈之下,我把缺兵營翻了一遍,找了些砂糖,勉勉強強給你做了幾塊。那離去的小販便是做牛皮糖的,青石城的牛皮糖與別不同,香為主甜為輔,切麵略微有些褐,瞧著不好看,吃進裏,簡直是,明日我帶你去城有名的那家牛皮糖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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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槿臉紅潤,微不可聞的嗯了聲。

自跟了趙闕六年,過往的十三年記憶,即便仍舊模糊不清,也不願去追究。

隻是喜吃糖的習慣,一直伴隨著,西塞軍誰人不知,喜歡給趙將軍暖被窩的,兜裏放著一堆糖塊,披甲覆麵殺敵前,亦要往裏丟上一塊。

“趙將吃嗎?”

借月看著放在夷裏的糖塊,趙闕輕笑,起,放進裏。

滔天洶湧的苦,不稍稍化解了幾分。

是個很神奇的人吧。”李木槿蹦蹦跳跳,踩在石板,跳起了方格子。

“哦?”

“隻有特別神奇的人,才能讓趙將念念不忘呀。”

呀……”

趙闕一頓。

七載歲月,盡管記憶裏保留著與的點點滴滴,然而齊笙的格像是被時間悄悄瓦解了一樣,話語到了邊,他竟開不了口。

唯有一聲長歎。

“願君所求皆如願,所行化坦途,多喜樂,長安寧,不相負。”

騎著棗紅瘦馬頻頻回頭的年郎,著站在城門外,籠起的青著幾顆茱萸的淚眼娑婆的揮手,年郎輕輕念著告別時的心願。

家門外,膽心驚站著位中年男子,麵貌在黑暗裏看不清。

直到見回來的趙闕。

男子學陌生的軍中禮,單膝下跪,喊道:“下拜見車騎將軍!”

為西塞將主,朝廷拜趙闕為車騎將軍,金印紫綬,統領西塞軍,倒是因退居二線,追回了此將位,換了名頭響亮卻沒有任何實權的輔國大將軍。

趙闕離他丈外,看著錦華袍的青石郡守,“我早已不是車騎將軍了。”

“趙將軍在下的心目中,永遠是為大夏王朝鎮守西塞的車騎將軍!”

“油舌。”

“下惶恐!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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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城背靠群山,卻有一片四通八達、暢通無阻的山路,上下幾任郡守,皆拿修建山路維護治安當做政績,再加上轄製南揚州咽,商業由此發達,憑借於此,幾任郡守,俱都平步青雲。

“起來吧。”趙闕淡淡道。

“遵命。”

看清了郡守的臉貌,趙闕笑道:“原來是你,倒是有緣。”

劉井水的青石郡守,又用儒家禮儀,鄭重向趙闕一揖到底:“一年多前多虧趙將軍施加援手,否則,我就死在了風沙河的叛軍手中。”

挨西塞的風沙河州曾發生過一起不大不小的叛,正巧在州城養傷回返西塞的趙闕,看到一夥叛軍圍攻兵,命隨在側的李木槿引兵鏟除,救下了當中的劉井水。

來時,趙闕看過青石城郡守的姓名,未曾料到,劉井水就是那日向他長跪不起的人。

“趙將軍,下該死,沒有照顧好您的姑母。”

“無妨,我也從未說過。”

與將士同吃同穿的趙闕,的確做不出逾越規矩的事,何況其中也有難言之,七次寄信回家,他都給姑姑用了的化名,這是與趙雅事前商量好的。

“這裏沒事,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趙將軍……”

“雲雀告知你我回青石城的事,不必大張旗鼓,權當沒有這回事,我在青石也待不了多久。”

“是。趙將軍,今日發生之事,下已經盡數抹平。”

看著劉井水折返回。

李木槿輕聲說道:“他是個明的人。”

“當然,蠢人也不會穩坐青石郡守這個燙屁椅子上。”

“明知趙將回返的日期,卻不做任何迎接,僅在這時獨在此麵見趙將坦言相告,劉井水未來的就,想必不低。”

趙闕把拾取來的茱萸在門扉,笑道:“我的事場上沸沸揚揚,劉井水怎能不解其中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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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庭院的兩位雲雀,悄離開,關上門,靜靜在黑暗。

屋裏燈火長明。

趙雅躺在病榻上,些許鼾聲,麵容安寧,角上勾,似是確定趙闕回家了,夢裏都在笑。

讓李木槿去側房休息,吹滅油燈,坐在床榻旁,握住姑姑的手,一夜陪伴。

破曉。

趙雅醒來,見趙闕靜靜的注視著,霎時笑靨如花。

這般年紀,還能到如此,著實不易。

兩人都笑著。

良久。

趙雅才道:“像你爹爹。”

“朝中也有人這般私下議論。”

“闕兒如何理的?”

“不加辯駁就是了。”

“那人呢?”

“不知他是如何想的,總歸是該給我的,半分也未。另外,朝廷文恬武嬉,封了一大堆異姓王、將軍,欽天監的幾位大人曾聯合上奏指出有傷國運,卻被駁回,現在京城裏已出現了洶湧的流言。”

手中用力,半坐起來,眉眼增添了許多憂愁。

趙闕拍了拍的手背,問道:“姑姑想吃什麽?闕兒為您做去。”

“闕兒……萬事小心。”

“知道的姑姑,雲麵如何?”

“好。”

孩子長大了,一晃眼,趙闕都不用勞了,趙雅心裏不五味雜陳,想起了小時候躲在書房裏翻看詩書,翻到那句,“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彼時還不知是何意思,隨著年紀增大,眼下卻是愈發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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